“所以你小時候在校園還發生過這種事呢!”


    晚飯時間,楊少川詢問起李雨是否遇到什麽事情了,在接她放學的時候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路上也沒說,這時候便提起了,而李雨隻是說學校裏有的男生很流氓,楊少川便說起了他兒時在學校的事情。


    相比之下,舒晴似乎從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情,除了如今在技校裏的時候。


    “其實那時候的事,我也記不太清了,隻知道後來的一些事印象深刻……”楊少川搖搖頭,關於徐萌的事他已經不太記得了,而是在那之後的事。


    他一邊迴想一邊和舒晴說著。


    潘盼後來找到了那幾個欺負徐萌的女生,而吳明很給力地叫來七八個男生一起一夥人把那幾個女生圍在了牆角,她們顯得很害怕,潘盼冷淡地望著她們卻沒說話,他直到最後也沒有下手,隻是覺得如果自己這樣做了,那麽自己和她們有什麽區別,隨即離開了。


    思月在後麵一直都在看著,等潘盼離開後,吳明卻對她們說,自己大哥不想動手,就由他來負責,然後把那幾個女生打了一頓,思月嚇得捂住嘴巴不敢說話,他生怕自己也被拉過去毒打一頓。


    待他們離開後,思月跑過去看了她們一眼,想起徐萌被欺負,他也很生氣,怨恨地瞪著那幾個女生,其中有個女生趴在地上伸出手抓住了思月的腳,思月哇哇大叫著踢了她好幾腳,直到她鬆開為止……然後很害怕地望著思月,透過她的眼神,思月看到了一股悲涼,然後衝她們叫道:“你們罪該萬死!”其實當時想說的應該是罪有應得吧,但是詞語亂用也是小孩子的風格。


    但處於作為人的憐憫,思月還是掏了掏口袋,摸出四五個創口貼丟給了他們就跑了,那個看著思月的女生撿起地上的創口貼望著思月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我隻是想讓你扶我一把……”


    ……


    “噗……小風你太厲害了。”童未未聽完楊少川說的大笑著,“不過那個叫潘盼的男生好帥啊,那麽小就能替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去報仇……小風他現在還單身嗎?可以介紹給我嗎?”


    “額……恐怕不行呢。”楊少川微微一愣,這個年紀,潘盼恐怕才八九歲吧,頓時苦笑。


    張小媛細想著楊少川所說的自己的兒時,不禁也感覺有趣,她的過去又是怎麽樣的呢?她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了,她的童年是一場噩夢,噩夢就應該忘卻,而來到孤兒院之後才迎來了新生。


    不是每個人的童年都能快快樂樂,被身後的人所保護的,而能做的往往都是遺忘,將痛苦的記憶留在過去。


    南蠻公路——


    陳雲在開完家長會和思月出去,而楊奇在門外等候著,見二人出來就騎著自行車載著他們迴去了,思月坐在前麵的橫梁上,陳雲提起給思月買內褲的事,思月顯得很尷尬,他不太想買,即便買了他也不太想穿,覺得很不方便。


    楊奇哈哈一笑,說差不多該到年紀了,路過超市在裏麵買了一條小兔子的內褲給思月,思月看在很可愛的份上就答應了。


    迴去之後楊奇無意間注意到楊羽在路邊的樹林裏不知道在做什麽,不過這都不關他的事,他也不想管,隻要別扯到自己兒子就行了。


    同時楊羽也是,望著他們一家三口從馬路上往街道過去,眼神中帶有許些不太一樣的東西,他掃過楊奇,眼神落在了思月身上,思月並沒注意到這邊,隻是想著快點迴家,晚上可以找許諾去玩。


    不過在那之前似乎得把作業做好才行,好在今天沒有太多作業,隻是一些抄寫還有簡單的數學題,以及之前的錯題改正就好了,可能是因為開家長會的原因,作業也布置得比較少。


    或者一邊寫作業一邊和許諾玩?


    思月想想就興奮。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楊奇和陳雲去散步,思月因為埋頭寫作業便沒跟去,待楊奇和陳雲離開後,他跑到門口看了一眼,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他嘿嘿一笑,抱著作業就往許諾那裏跑。


    許諾除了學校裏的朋友,在這裏也沒什麽玩的好的,自從思月來找她,她也覺得自己有了好朋友。


    天真爛漫的孩童嘴裏含著一支鉛筆望著窗外,許諾的媽媽叮囑了她好好寫作業,之後便和一個男的出門去了,許諾才不搭理他們,一心隻想著思月快點來。


    她的期盼得到了迴應,沒多久就看到思月抱著作業跑來了,她喜滋滋地過去給他開門,然後思月對她說:“我今天在你家寫作業!一會我們有不會的可以互相學習一下!”


    “嘿嘿嘿……我才不信你來隻是寫作業呢!”許諾哼唧一聲搬來小板凳放在桌子旁,“你坐這個吧!”


    “你作業多不多呀?我作業很快就能做完啦,做完之後就教你。”思月將三本作業往桌子上一丟。


    “噗嗤……我還要你教啊,我都上二年級了,你還是一年級呢。”許諾眯眼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思月也撓撓頭一笑,這倒也是。


    作業確實很快就做完了,思月的字並不怎麽好看,但是寫得快啊,抄寫也是拚音和一些字,將本子合並之後,他就趴在桌旁看著許諾寫作業,看著看著就看向了她的臉,瘦瘦的,睫毛很長,不過她是單眼皮,看起來還挺漂亮的,他不由地就想起許媛來。


    兩個人都姓許,不過許媛是雙眼皮,紮著兩個小辮子,笑起來鼻子一聳一聳的,還帶著一個小酒窩;許諾紮著一個小辮子,露著寬額頭,還有幾根發絲,笑起來也是帶著酒窩,不過她有兩個,還露著兩顆小虎牙。


    “你看我做什麽?”許諾撩了撩眼前的發絲,然後衝思月眯眼一笑。


    思月愣了愣隨後撓著頭嘿嘿一笑說:“就是覺得你挺好看的。”


    “嘿嘿,我本來就好看!”許諾得意地晃著腦袋,“我得趕緊寫,寫完了再陪你玩。”


    “好啊,我有點累,先在床上躺一會啊。”思月說著打了個哈欠,看到了床上的玩具熊,“咦,你也有玩偶啊。”


    “對啊,我每天都抱著睡覺呢。”許諾說道。


    “那我也抱一下看看。”思月說著趴在床上抓起玩具熊然後抱著,下意識湊近聞了聞氣味,嗯,沒有臭味,放心抱著睡覺了。


    他擺弄了一會就抱著睡著了,許諾作業也終於寫完了,她伸了個懶腰,然後轉身看向正在睡覺的思月,懷裏還抱著她的玩具熊,她撅了噘嘴,不過還是笑了,覺得思月一個男孩子抱著這個玩具熊很有趣。


    她也爬上了床,本想從思月懷裏扯走玩具熊,但是卻注意到了他的恬靜的小臉,同樣長長的睫毛,單眼皮,粉嫩的腮幫,紅嘟嘟的小嘴唇,許諾咽了下唾沫,然後伸手放在他的下巴上輕輕摸著,而這一句舉動把他吵醒了,思月懵逼地望著眼前的許諾,他揉了揉眼睛問:“你幹嘛……”


    “噓……”許諾伸出小手捂住思月的嘴巴,然後靜靜地觀察著他,隨後慢慢湊近思月的臉龐,許諾的眼睛離思月很近,思月不由地咽了下唾沫,不知道許諾想做什麽,但是感覺很奇妙。


    思月能從許諾的眼睛裏看到他自己,倆人四目相對著,同時也微微顫抖著,終於隨著不斷靠近,許諾的嘴唇輕輕碰在思月的嘴唇上,然後緩緩分開,許諾抿了抿嘴巴問:“有什麽感覺嗎?”


    思月搖搖頭,從未做過這種事,也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說不上來,很奇怪,一瞬間就大腦空白了,什麽都感覺不到。


    “那就再來一下。”許諾話音剛落就湊了上去,這次嘴唇在思月嘴巴上停留了一會,思月顫抖得更厲害了,不停地咽著唾沫,倆人的眼睛仿佛在此刻融合了一般,彼此都能看到的隻有漆黑且深邃的眼眸。


    “現在感覺怎麽樣?”許諾抬頭問。


    思月再次搖著頭,但又點了點頭,他眨巴眨巴眼睛說:“我……我不知道,我有點暈。”


    “我隻親你哦!”許諾伸出手指說,“這是我跟我媽媽還有經常來家裏的叔叔學的。”


    “……”思月還有些恍惚,他總覺得有些害怕但又很興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你……你覺得怎麽樣?”


    “我一開始偷偷看到他們這樣的時候,很好奇很驚訝,看到他們很開心的樣子,我很疑惑。”許諾對思月說,“可是在剛才我親你的時候,那些疑惑被解開了,真的很奇妙,就像吃一樣。”


    可是我很害怕。


    思月沒敢說出來,生怕許諾不跟他玩了,除了害怕,思月也確實覺得很奇妙,他還想再試試,但是他又不敢,也不知道繼續下去會怎麽樣。


    “這是我的初吻哦!你知道初吻什麽意思吧?”許諾呲牙一笑指著自己的嘴巴說道。


    思月搖搖頭,他上哪知道去,他什麽都不知道,不過他記得在學校的時候,同桌陳小嫣有跟他說過,當時陳小嫣在座位上站著摔了一跤,差點親上思月的嘴唇,不過撞到他臉了,陳小嫣的門牙把思月的臉給磕破了,當時陳小嫣還說,差點就把初吻獻給他了,他還一臉懵逼。


    “我也不太清楚,我偷偷聽那個叔叔對我媽說的,我媽還說他壞蛋……”許諾想起來就覺得搞笑。


    “那……後來呢?”思月想要扯開話題,他今天有些受不了了,得消化消化剛才的那種感覺才行。


    “後來?後來……後來他們倆就開始脫衣服,我瞪大了眼睛,結果不小心把門弄出動靜了,嚇一跳,趕緊開溜了。”許諾捂嘴笑道,“我感覺接下來他們應該睡覺了吧,不過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在屋裏這樣了,真可惜。”


    “天黑了當然要睡覺了,好啦,我也感覺天不早了,我要先迴去了哦!”思月聽到她這麽說趕緊將懷裏的玩具熊丟開,然後跳下床收拾起自己的作業,在臨走前還看了眼趴在床上的許諾,然後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思月不由地抿了抿嘴,再看向許諾的時候,她正眯眼笑著,思月頓時扭頭奪門而出,剛好撞在了一個婦女身上。


    那婦女扭頭望向已經跑遠的思月,迴到屋裏看到許諾問:“許諾!怎麽有男孩子從屋裏跑出來呀?”


    “哦!那是我同學,來做作業的……媽媽你看我作業今天做的快吧!”許諾見媽媽迴來了,趕緊將作業拿給她看,許諾媽媽看了看作業滿意地笑了,摸摸她的頭說:“好啦,寫完就去洗澡吧,然後就可以去睡覺啦!”


    剛迴到家的思月恰好又撞到了楊奇,楊奇皺著眉問:“你上哪去了!?”


    “我……我……我寫作業去了……”思月有些慌不擇言,還沉浸在剛才的感覺之中。


    思月一直都是個比較遲鈍的人,就在奔跑中,他體會到了那股強烈且奇妙的感覺,他跑進屋子把作業往書包裏一塞,然後想著接下來該做什麽。


    “家裏不能作業?非要跑出去?”因為思月跑迴來的方向讓楊奇有些擔心,他怕思月跑去找楊羽了,楊羽就住在東邊。


    “行了,別說小孩了,讓他趕緊洗腳上床睡覺吧,明早還得起來。”陳雲把涼水給思月接好,兌了點熱水,水溫了之後對思月說,“趕緊洗腳吧!”


    “哦哦!”思月連忙脫掉鞋襪坐在床邊洗腳,洗了一分鍾不到就將水倒掉了,惹得楊奇一直說他是不是怕腳上掛水珠,洗那麽快就不洗了,思月啥也沒說,隻想快點躺下睡覺。


    隨後楊奇和陳雲也關了燈準備睡下了,九點鍾,思月躺在了床上。


    他在這一刻,心跳還是很快,他腦海中不停地迴想著剛才和許諾親吻的感覺,那一刻就好像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來迴交錯,恍恍惚惚地,既害怕又興奮,他腦海裏全都是許諾的臉,但是在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了許媛,如果……


    如果和許媛也這樣的話,會有什麽感覺呢……?


    九點半,思月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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