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楊少川照常看星空,不管如何,過去的星空始終還是能讓他保持安心,在前世無法平靜下來的情緒也能安寧下來了。


    或者更多的是因為舒晴在旁邊的緣故吧,以前單身久了,他壓根體會不到有人陪伴是什麽感覺,而現在隻想時間凝固在這一刻,其他什麽都不去想。


    夜空中一架飛機緩緩劃過,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楊少川望著飛機,迴想起先前和方旭乘坐飛機的情形,其實沒有真正去享受。


    如果後麵有時間,他會選擇帶舒晴一起乘坐飛機,再次感受一下在夜空的感覺,並且錄個視頻。


    “你在想什麽呀?”舒晴歪著頭看到楊少川此時在笑著的表情。


    楊少川扭頭看著她嘴角一翹:“我在想帶你上天。”


    “啊?”舒晴笑容一凝,沒聽懂楊少川的意思。


    楊少川笑嗬嗬地搖頭,此時外麵隻剩他們倆了,其他人也都去睡下了,舒晴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小風,你的歌練的怎麽樣了?”


    “歌?”楊少川聽後不由地一愣,什麽歌?哦……對了!


    “對啊,就是那首《專屬味道》,不過……不過……”舒晴有些犯難地撓撓頭,“學校沒有這首歌的伴奏呢,這兩天中午我一直在學校找,沒找到。”


    能找到才出了鬼了。


    楊少川苦笑著,他倒是忘了這一茬,這樣的話,那隻能唱《遺失的美好》了,這首歌其實之前是另一個女生給他唱的,不過不是他女朋友。


    隻能算網友吧,他想著前世沒能見到對方,今生也不可能再見了。


    人生的選擇就像一條沒有後退的路,既然已經和舒晴一起了,他就不打算再想其他課,即便是小媛。


    等小媛長大,他都多少歲了,注定一生隻能做朋友吧。


    雖然往後的路楊少川會變成什麽樣誰也不清楚,現在這個時間,他知道自己唯一能擁有的是什麽。


    現在選擇了這首歌,也算是對過去的一種放下吧,放下了過去的二十年的迴憶。


    “那我們就合唱《遺失的美好》吧。”楊少川說著牽起她的手,這種舉動如今都已經成為習慣了,舒晴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她在看向楊少川的同時忽然有些恍惚,楊少川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隻是有一種即視感。”舒晴微微一笑搖著頭。


    “也許在某個時空我們曾相遇過吧,就像錯位時空一般!”楊少川說著伸手輕輕撫著舒晴的臉,舒晴望向楊少川的時候眼神中也流露出某些情感來。


    楊少川看著她的眼睛,目光逐漸滑落到她的嘴唇上麵,不由地咽了下唾沫。


    親吻是什麽感覺,他曾經有過這樣的體會,隻是時間匆匆距離那段歲月已經太過遙遠了,他已然無法記起,即便記起迴憶,也忘記那種感覺了。


    舒晴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神色,雖然無法猜測到他在想什麽,但望向她嘴唇的那種純真且熾熱還是能感受到的。


    在這個曖昧的氛圍下,舒晴內心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如果他真的親吻過來,自己會躲閃嗎,還是……


    楊少川的臉逐漸湊近了,他眼神中那種純真越來越切實,舒晴感覺唿吸都變得急促了。


    自己沒有什麽經驗,親吻的時候該做什麽呢?忽然又有些害怕對方真的會親上來,雖然經常和未未一起開玩笑,那妮子可是非常大膽且好色的呢……


    “嘬!”


    很輕地一聲,還在舒晴胡思亂想過程中,楊少川輕輕在舒晴的臉頰嘬了一下。


    舒晴的臉頓時變得紅彤彤了起來,楊少川衝她一笑:“這樣就挺好的了。”


    雖然很想親上去,可是楊少川還是改變主意了,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就無法控製自己的人生。


    有時候在溫柔鄉裏出來是一件相當折磨內心的事,但如果出來了,就離堅定的內心又近了一步。


    人生是兩個極端,善與惡,好與壞,悲與歡……看似一步之遙,走錯一步卻已然咫尺天涯。


    楊少川究竟是抱著怎樣的決心才有這樣選擇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耳邊莫名響起這樣一句話來:總覺得不應該這樣。


    舒晴此時紅著臉,和那次不同,那次被楊少川親在了額頭上,二人那會還沒有成為戀人,而且坐在楊少川摩托車後麵的時候,過路的風就已經把羞澀感給吹散了。


    但這次不同,還麵對著這個人呢。


    不過楊少川可看不清她臉色的緋紅,楊少川輕輕摟著舒晴的肩,舒晴也倚靠在楊少川肩頭。


    這樣的話,就不會被他看到自己害羞的模樣了吧,舒晴想著。


    “話說,《遺失的美好》那首歌你練的怎麽樣了?”舒晴聲音輕昵,溫溫柔柔地問。


    “額……”沒練,練不了一點,楊少川略顯尷尬,“明天中午我早點去再練練。”


    “噗……你該不會一直沒練吧?”舒晴聽到後笑著抬頭看他。


    楊少川瞪大了眼睛摸著她的頭道:“怎麽可能,我當然練過啦!不信我唱給你聽。”


    “嘿嘿……不信,你唱試試。”


    “好,我唱!”


    “……”


    “你怎麽不唱啦?”


    “我……我醞釀一下情緒……”


    “海……的思念連綿不絕,終於和天在地平線交會…”


    “愛…如果走地夠遠……”


    “應該也會跟幸福相見……”


    夜深,小黃趴在屋門口閉著眼睛,青蛙都進入睡眠之中,蚊蟲停在樹葉,停在草叢裏。


    大地進入了夢鄉。


    ……


    “趕緊起!都幾點了還在睡?”大清早楊奇又開始叫著思月了,校車司機已經跟楊奇發過短信了,楊奇買來包子迴家發現思月還在睡。


    思月迷迷糊糊醒來,楊奇趕緊給他穿著衣服,提著書包和早點就帶著他出門。


    思月揉著眼睛,忽然發現潘盼今天也在車上,靠!起猛了?


    待思月上車後,司機也發車了。


    “嗨。”潘盼跟他招了個手,對他笑了笑。


    “嗨!盼盼!”思月也跟他打著招唿,忽然想到自己手裏有包子,他撐開袋子給潘盼說,“給,吃小籠包吧!”


    “好啊,我還餓著呢。”潘盼伸手拿了一個。


    這時他旁邊的吳明撇著嘴伸手戳了戳潘盼的胳膊說:“你不是剛吃完飯嘛……”


    潘盼扭頭眯眼看著他,他頓時就不說話了,旁邊一個男生捂嘴笑,吳明直接錘了他一拳。


    思月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麽,總之能把自己的小籠包給潘盼分享出去他也很開心。


    因為是坐在校車上,所以他沒得選擇,隻能一路往學校去,再加上有潘盼在,他也不會有難受的感覺。


    按照以往,他坐公交車去學校,到了汽車站,他就會感覺一股氤氳之氣從腹部上升,然後即便是沒吃飯也有反胃的感覺。


    “思月快走!再慢一點就遲到了!”校車是按照時間差不多缺幾分鍾到學校的,因此到學校的時間剛好是七點。


    一點也耽誤不得。


    潘盼在拉著思月奔跑的同時,看到了徐萌,她似乎也快遲到了,望著她不由地一愣,潘盼抿抿嘴跑上去伸手拉住她道:“小萌快跑!”


    “哦好!”徐萌扭頭一愣,笑了笑抓住潘盼的手。


    他拉著思月和徐萌一起,當思月得知潘盼對徐萌的心思後,他就打算不怎麽和徐萌玩耍了,省得被其他人亂說。


    謠言不管是什麽年齡段,都會有的,隻是他們還沒感受到謠言的可怕而已。


    思月來到座位上之後,陳小嫣就開始收作業了:“小川快點!這組就差你啦!”


    思月忙不迭從書包翻找著,他昨晚很早就做好了,所以應該很快就能拿出來。


    但是他找著找著什麽都有。就是沒有昨天那幾本作業,頓時有些慌了,到底怎麽迴事?他記得他昨晚……


    對哦,昨晚壓根沒往書包裏放啊!太草啦!


    就像雷擊一般拍打在思月的腦門,此時陳小嫣在和黃慶扯皮,思月多想這一刻永恆,或者天降神兵把作業幫他拿來。


    他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過了沒多久班主任吳芳進來了,簡單講了幾句,然後就等著課間操的鈴聲了。


    陳小嫣悄悄地讓思月趕緊把作業交了,思月裝作沒聽見不理她,陳小嫣使勁扭了扭思月的大腿,把他疼得表情猙獰。


    出去做操也是一直心情忐忑,思月好幾個步驟都錯了,但他絲毫不尷尬,因為他就是第一個,身後的人的表情他真的看不到,隻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沒過多久就被吳芳拉到一邊去了,思月以為吳芳要訓斥他了,結果誰知道並非這樣。


    “剛才你爸爸打電話來了,他現在在門衛,說你的作業忘記帶了,還辛苦你爸爸跑一趟,怎麽搞的?作業不好好收拾,下次別忘了知道嗎?”吳芳的聲音略顯慍怒,但是思月聽在耳朵裏卻無比激動。


    老爸把作業送來了!


    天降老爸!


    壓在思月心頭的那種沉悶頓時就煙消雲散了,剛好這時候操做完了,其他人都跟著部隊迴教室,而思月則是跑向門衛,但是卻沒看到楊奇的身影。


    門衛把作業給了他,告訴他楊奇已經走了,思月略微有些失落,想和楊奇說聲謝謝來著,但現在看來是說不上了。


    隨後一掃氤氳,拿著作業往教室跑,剛好碰到抱著一大疊作業的陳小嫣,陳小嫣見狀白了他一眼。


    他好說歹說才讓陳小嫣停下來,衝陳小嫣嘿嘿一笑道:“小嫣小嫣,我把作業拿來了。”


    “早幹嘛去啦!叫你你也不理我,膽肥了是吧!”陳小嫣沒好氣地撅著嘴,“把作業拿來!”


    思月連忙遞給她,隨後剛想走,但撓了撓頭又折返迴來了,伸出手對著陳小嫣。


    “幹嘛!找打?”陳小嫣甩著小辮子衝他翻白眼。


    “我幫你拿一些,辦公室還有點路,嘿嘿。”思月說著從陳小嫣手中取出一半來,哎喲,真別說,還挺重……


    “幹嘛!突然討好我……”陳小嫣被他這副舉動之後心情稍微好不少了。


    “嘿嘿,這不是怕你累著嘛~”思月賤賤地一笑,陳小嫣見狀莞爾一笑同時扭頭望向其他地方,她真的是服了。


    ……


    楊少川早晨很自覺地起來了,他現在不放過任何能早起陪舒晴的時間,爭取每天都能和舒晴的感情變得更深一些。


    雖然舒晴年齡還小,但也已經到了什麽都懂的年齡,所以楊少川隻想用最真誠的情感對待。


    畢竟真誠才是大殺器。


    早晨如果楊少川沒能起來,舒晴也不會去吵他,但如果他可以起來陪自己,舒晴會更開心。


    舒晴確實是個和其他女生不太一樣的人。


    “對了,很少聽起你說你父母的事呢,你還記得他們是做什麽的嘛?”楊少川在和她一起之後,就要開始了解一下關於她的家人了,而且能留下這麽大的別墅,多少也是個有錢人吧!


    “我父母啊……我也忘了他們是做什麽的了,小的時候就和他們分開了。”舒晴搖了搖頭,“隻記得曾經有一次,在後麵的地下室裏……”


    “哎?後麵還有地下室?”楊少川聽到後懵逼,這別墅這院子到底還有多少驚喜。


    “是的,現在應該被雜草給蓋住了,裏麵很久很久都沒有人能進去了,因為鑰匙沒了。”舒晴點點頭說道,“不過我對那段記憶的印象也不是很深,當時還拍了一張照片,晚上拿給你看看。”


    楊少川點點頭,這時候未未在外麵喊道:“晴晴快點哦!今天輪到我載你啦!”


    “哈哈我先走了,小鯉魚跟哥哥一會乖一點哈!”舒晴見門口的未未正騎在車子上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由地一笑。


    楊少川也嗬嗬一笑,張小媛和平常一樣吃過飯就坐在沙發上看書了,而武雪也去等公交去上班了,楊少川摸摸李雨的頭說:“走吧!送你去學校。”


    楊少川說著去推摩托車,隻是李雨好像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她坐上車之後扶著楊少川說:“小風哥……我……我不想去學校了。”


    “額?你不想去學校那你去哪?”楊少川被她這句話整懵了。


    “我……學校有個討厭的人,還說喜歡我。”李雨鼓了鼓腮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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