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自己嚇自己了,聽話。”


    最危險的人是李秋詞,最擔憂的人是許嘉羿。


    許嘉羿沉默地靠著他,隻能點點頭。


    李秋詞總是冷靜的,連麵對生死都是這樣。


    許嘉羿做不到,他埋在李秋詞懷裏。


    患得患失和安全感缺失,讓他無時無刻都擔憂會失去摯愛。


    見他實在不安,李秋詞挑起他的下巴,淡笑著蹭他的鼻子,“你可是執行官啊,這般膽小,如何擔得起大局?”


    許嘉羿苦笑一聲,感受到李秋詞在悄悄拉他的睡褲,也不阻攔。


    “李部長如此鎮定自若,這執行官,不如禪位給你,我……ch”


    他的話頭驟然一頓,李秋詞壞笑一聲,將不安的西瓜塞進衣櫃裏。


    裏麵有柔軟的毛毯,李秋詞收了衣架上的衣服,給這隻惶恐不安的alpha築建臨時巢穴。


    這次,是beta將自己的alpha逼退至他構建的洞穴。


    衣櫃狹小,能給人廣袤的安全感。


    他們親密無間,alpha的信息素在衣櫃裏流淌。


    “嘉羿,執行官,別老是害怕了。”


    許嘉羿抱住他的肩膀,藏住不爭氣的眼睛,不讓對方看見他的眼淚,“我做不到。”


    如果一定有人會受傷,他寧願是他自己。


    他自私地想著,如果他受了傷,或者不治身亡,難過的不會是他。


    會是李秋詞。


    “別怕,我們不會獨活。”


    他不會安慰人,隻是用力地相擁,弄得許嘉羿眉頭緊鎖,指甲留下了淡淡的抓痕。


    “我怕萬一。”


    許嘉羿咬住李秋詞的肩膀,信息素擠入他的血液,帶起另類的熱切和親昵。


    他們在深夜裏安慰彼此不安的心,許嘉羿總不願落下風,可他被抵在角落,動彈不得,想使壞也做不到。


    隻能任由李秋詞這個家夥放肆欺負他。


    “執行官,這麽膽小,可怎麽好。”


    他的語氣似乎真的很苦惱,像極了給將軍出謀劃策的軍師。


    許嘉羿輕佻一笑,總算是驅散了心底的惴惴,在夜裏,晶亮的雙眼,毫不露怯地瞧著李秋詞。


    “那李部長,可得加把勁兒給我點安全感。”


    他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鎮定的話語背後,是狂亂擔憂的心。


    這裏他們吃得太好了,不能出現。


    許嘉羿難得壞心眼,蹭著李秋詞的脖子,繼續說道:“等李部長能獨當一麵,這執行官你做便好。”


    李秋詞是個硬骨頭,從不肯落了下風,較勁似的在他身上胡來,居高臨下地嘲弄他:“我做了執行官,你可要失業了。”


    被蹭到舒適的地方,許嘉羿仰著頭,熱切的唿吸在衣櫃裏浮沉。


    許嘉羿聲音低啞,眼睛濕潤,“我哪裏會失業呢……ch李部長,想白漂我嘛?”


    “若我真是白漂呢?”


    李秋詞俯下身,距離近到接吻,卻忽略許嘉羿往他嘴邊湊的動作,隻是不近不遠地說話,借著張合的動作,悄悄廝磨。


    “我……ch怎麽也是有點私房錢呢……ch大不了、倒貼唄。”


    李秋詞被他逗笑,抱緊他的肩膀,在熱浪裏親熱。


    “我哪裏舍得讓你倒貼。”


    上司是個戀愛腦,不僅要禪位給我,還要倒貼我。


    這是什麽狗血瑪麗蘇劇情?


    還怪好看的。


    在李部長辛勤的耕耘下,他的執行官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沒心沒肺,後半夜睡得很香。


    未來一段時間,他們一直住在家裏,連許唯臣和魏燃都沒離開。


    這是這麽多年,許家最熱鬧的時候。


    “我們留在這裏是需要及時溝通信息,你是為什麽還要待在這裏啊?”


    許嘉羿悄悄問魏燃。


    魏燃一臉:你是個傻逼吧。


    李秋詞趕緊把他的丟人玩意兒帶走。


    這段時間多虧了魏燃一直守在這裏,和許震一起,多了一分助力。


    李秋詞耐心給他解釋,許嘉羿嘀嘀咕咕地倒在床上。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討厭他一直糾纏我哥。”


    從小到大,魏燃都是個討厭鬼,總是嫉妒許唯臣疼愛許嘉羿,老是仗著自己長得高,長得快,欺負許嘉羿是個小豆丁。


    每次許嘉羿都會找許唯臣哭訴,然後魏燃就會被許唯臣狠狠收拾一頓。


    在許嘉羿眼裏,魏燃是個壞人。


    而在魏燃眼裏,許嘉羿是個白蓮花。


    他們兩人如同嬌弱主角和惡毒配角,同時拿了好人劇本,格格不入,又必須相互扶持。


    “好啦好啦,你不喜歡,不見得哥哥不喜歡。”


    要是許唯臣真的厭惡魏燃,早就一腳把他踹出許家,更不會事事和他商量。


    聞言,許嘉羿垂死夢中驚坐起,“那他豈不是我嫂子。”


    oh……chno……ch


    當“嫂子”這兩個字,落到了魏燃那張臉上,許嘉羿簡直眼前一黑。


    他驟然倒在床上,捏著李秋詞的手,“怎麽辦,我突然想當惡毒小叔子。”


    李秋詞撓撓頭,“是……ch小舅子吧……ch”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哥這顆好白菜要被魏燃這個壞人叼走了……ch


    許嘉羿痛定思痛,拿出他珍藏的遊戲機,上次找了好久才找到,“陪我玩玩。”


    他們休息不到幾天了。


    許震再次和公知會達成協議,保證李秋詞沒有恢複記憶,並做了檢查報告提交給對方。


    勉強維持和平。


    一切會再次踏上正軌。


    但許嘉羿心裏始終不安定。


    奈何公知會的力量,不是他們一家之力可以抵抗。


    他看著遊戲屏幕,看著李秋詞倒映在屏幕上的臉。


    未來到底會如何,誰也無法確定。


    走一步看一步吧。


    穆家便是前車之鑒。


    李秋詞感受到許嘉羿的視線,假裝不知,故意輸給他,總算是看到了許嘉羿的笑臉。


    這個傻西瓜。


    難怪許震不放心把家業交給他。


    另一邊,魏燃坐在許唯臣的床上,看他還在書桌那邊忙碌。


    “哎,許總,你說總理有你忙嗎?”


    魏燃撐著下巴,欣賞許總的美貌。


    許唯臣不理他,隻顧著整理資料。


    雖然許震再次對公知會做出讓步,和他們暫時和平,但萬萬不可就此鬆懈。


    對方一定會反複試探他們的底線,讓步不是長久之計。


    尤其過段時間,他必須去做手術,此後會有漫長的恢複期。


    留許嘉羿和李秋詞應對後續事情,他放心不下。


    魏燃等了很久,都沒人理他。


    他隻是擔心許唯臣太過操勞,趙蕈說了,他現在一點也受不得累。


    他走到許唯臣背後,將雙手搭在他肩上,“你就放一百萬個心,我會保護好你那兩個傻弟弟的。”


    許唯臣拍拍他的手背,不做表示,隻是辯解道:


    “他們不是傻弟弟。”


    許嘉羿隻是性子柔軟,不耐煩去勾心鬥角而已。


    李秋詞更是比許嘉羿聰明不少,辦事能力和表達能力都很強。


    如果對手不是公知會,許唯臣不會這麽擔心。


    “魏燃,要和公知會作對,必須有一個國際組織……ch”


    “是是是,以後再說,你不用擔心,交給我。”


    魏燃強製關掉了他的電腦,給他按摩肩膀,“你真的該休息了,指標不合格,會影響做手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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