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臉,難怪當初許唯臣會懷疑他。


    “公知會到底藏在哪裏,以何種方式交換信息,一直是最大的謎點,他們一直咬著秋詞不放,我懷疑,他可能知道。”


    許震的聲音壓得很低,隻能保證客廳裏所有人都聽見了。


    其他人的視線都移到了李秋詞身上。


    許嘉弈頓時緊張起來,“怎麽會,我們一直在一起,他怎麽......”


    話未說完,他猛然想起了那段時間,李秋詞莫名其妙要跟他分手。


    依照李秋詞的性子,為了不連累許家,確實會這樣做。


    他躲到離許家千裏之外的老城區,最終被許嘉弈找到,再次迴到了他們的城市。


    如果真的是這樣......


    許嘉弈終於明白為何他當初找到李秋詞時,對方會是那樣震驚又驚愕。


    許震沒有再說,他能說的,止步於此。


    但此時公知會並不確定李秋詞是否清楚他們的痛處,不想和許家交惡的情況下,暫時不會動李秋詞。


    許唯臣心了很久,最後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麽他們安生了五年。”


    如果要根除麻煩,五年前就不會偃旗息鼓。


    “我和他們談了條件,不論秋詞知不知道這個秘密,都清除他的記憶。”


    本來許嘉弈也是要接受手術的,但他做過太多次的腺體手術,身體無法承受記憶清除手術。


    故而給他做了催眠,引導他忘記了和李秋詞有關的一切,虛構了一個過去。


    至於是什麽條件,許震沒有說,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秋詞看向許嘉弈,未曾想,過去,牽扯了如此嚴重的事情。


    以他對自己的了解,他不可能會將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告知許嘉弈。


    一旦泄露,他們兩個都難逃一劫,故而才會選擇離開許家,離開許嘉弈。


    “現在怎麽辦?”


    許嘉弈急得很,一想到所有人都暴露在危險裏,他隻想趕緊保護起來。


    許震責備地看他一眼,“坐下。”


    李秋詞摸摸他的後背,安撫他。


    他們一籌莫展,但也無法做任何事情。


    此時,許唯臣看向魏燃,兩人心裏閃過同一個主意。


    李秋詞也看向他們。


    許嘉弈反應神速,趕緊拉住李秋詞,“不行!要是打草驚蛇,你會有危險的。”


    許嘉弈堅決不同意讓李秋詞犯險,當即抓著他上了二樓。


    客廳裏隻剩下三個人。


    許震望向許唯臣,父子二人,此時相顧無言。


    “你總是不肯信我。”


    一向威嚴深重,一絲不苟的父親,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難得的失落。


    許唯臣立在一邊,他們父子甚少心平氣和的溝通,而所有人都沒有上帝視角。


    他們陷入這場詭譎的局,除了自己,他們信不過任何人。


    魏燃攬住許唯臣的肩膀,“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他說完這句,許震緊緊盯著他。


    而魏燃毫不露怯地迴望過去。


    最終他沒有說什麽,自己起身離開了。


    客廳裏由此隻剩魏燃和許唯臣兩個人。


    “你的身體狀況,不能再操勞了。”


    魏燃扶著他,他一直站在許唯臣背後,撐著他疲弱的身軀。


    他早就瞧見,許唯臣的後頸上,已經是冷汗津津。


    許唯臣臉色早就不好,硬扛了這麽久,上腹的疼痛愈發明顯,隻能又吃了顆止疼藥。


    他帶著魏燃來到客房,“你晚上將就一下吧。”


    魏燃貼在他身後,環住他的腰,“許總的閨房不讓進嗎?”


    很快,他就被許總一腳踹進了客房。


    另一邊,許嘉弈焦躁地抱緊了李秋詞,一想到有別人覬覦李秋詞,他就恨不得把那些人全殺了。


    唯有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辦法。


    才能保護所有人。


    “其實,哥哥的方式,算是最好的法子。”


    如果他能強行恢複記憶,想起那個最重要的秘密,在公知會下手之前將他們一網打盡。


    許嘉弈搖搖頭,“公知會壯大到如此地步,哪怕我們這裏的搗毀了,也會有無數個其他地方的組織盯上你,一旦打草驚蛇,就再也沒有迴頭路了。”


    因為李秋詞的存在,許嘉弈很理解當初許震和公知會相互妥協的行為。


    他們背後有無比珍視的人,做不到義無反顧的正義執行。


    許嘉弈貼著李秋詞的脖子,克製不住地張口,驟然咬住了他的脖子,脆弱的腺體被紮穿,信息素猛烈如離岸流,卷著兩人沉入深海。


    李秋詞抱緊了他,用親吻安撫他的不安。


    缺乏安全感的alpha緊緊擁著自己的愛人,隻想將他束縛在自己的巢穴之中。


    “我真沒用......”


    許嘉弈的愧疚和難過,通過信息素傳遞給李秋詞。


    清香的西瓜帶了酸澀的苦味。


    濃厚到嗅不到信息素的beta都能感知。


    李秋詞含住他的嘴唇,抹去他的淚水,“既然五年前,我們能活下來,以後也一定可以。”


    曾經,李秋詞總是疑惑,為什麽千嬌萬寵的許嘉弈沒有安全感,患得患失,通過作和鬧的方式反複驗證李秋詞對他的愛意和包容。


    如今,他明了了。


    是李秋詞曾經以保護為目的的拋棄,刺傷了他心裏最深的卑微。


    是李秋詞深陷險境,卻將他一次次推入光明的愧疚。


    他太害怕李秋詞會離開,太害怕自己無能為力。


    怕到失去記憶也還會惶恐不安。


    李秋詞心疼極了,捧著他的臉,反複安慰:“別怕。”


    許嘉弈不怕死,隻怕李秋詞死了,卻把他留在原地。


    夜深了,許嘉弈睡不著,一直捏著他的手。


    他含糊地說:“如果你遇到危險,一定帶上我。”


    李秋詞說他胡鬧,哪有知道危險還帶上他的。


    許嘉弈沒有說話,隻是氣唿唿地又往他腺體上狠狠咬了幾口。


    像是泄憤,又像是巡視領地。


    “給我講個故事吧。”


    許嘉弈靠在他懷裏,低聲嘟囔。


    李秋詞歎息一聲,沒頭沒腦地說道:“王子和公主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猜猜後續會不會虐呢?


    猜一猜,猜一猜嘛


    第75章 把他囚進beta築的巢


    夜半三分,許嘉羿猛地坐起身,滿頭冷汗,轉身看到李秋詞揉著眼睛醒來。


    “怎麽了?”


    李秋詞擦掉他額上的冷汗,見他神奇慌張,明顯是嚇壞了。


    許嘉羿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喘氣。


    “做噩夢了?”


    他剛說完,就被許嘉羿撲倒在床,alpha再怎麽高挑柔韌,體格都擺在這裏,李秋詞被他撲得一晃神,下意識抱住他的,“你倒是說話啊。”


    做噩夢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


    往常這小子嚇醒了都跟個受氣包一樣往他懷裏鑽。


    這次怎麽如此沉默。


    許嘉羿緊擁著他,愣是緩了好幾分鍾,才用冰冷的額頭蹭蹭李秋詞的脖子。


    “我夢見你被人害死了。”


    “夢是反的,傻子。”


    李秋詞側過頭就能咬住耳朵,將那乖巧安分的耳尖弄成紅色。


    兩人身位交換,“別害怕,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如今局勢不明,公知會的人隻是來試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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