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而血腥的戰鬥迅速結束,趙駟則派出數名斥候兵繼續偵察外圍情況,防止會有援兵或其它意外情況的發生。


    秦剛則開始檢查自己人的損傷情況,結果令人非常地驚喜:


    一開始隻有兩人是被對方那一輪的騎射弓箭擦傷了臉頰,然後便是前兩排的槍兵中,有三人因為馬匹直接衝到槍尖上時所產生的巨大衝擊力傷折了胳膊,還有五人在圍攻落馬後的西夏兵被其反抗而有了幾處輕傷。


    總而言之,此番與西夏騎兵的遭遇戰,綠曲親衛兵中僅有七人輕傷,另有三人稍重,而並無一人折亡。


    在安排對傷折胳膊的士兵進行治療之後,林劍帶人開始打掃戰場,清點自己的戰果。


    這批西夏的打草穀兵,一共三十二人,卻帶了至少七十多匹的戰馬。


    西夏兵中,直接被神臂弓射死六人,而因擁擠在陣前摔死或是被自己人的馬蹄踩死的竟有八人,之後衝擊中直接被長槍紮死以及落馬後被紮死、砍死的的共有十一人,最後受傷及下馬投降的還有七人。


    也就是說,三十二名西夏兵,死二十五人、投降七人。


    而此戰之中,最大的收獲便是戰馬了。除了那些在衝擊中直接被長槍紮中死亡以及相互撞擊再被紮被砍而重傷的八匹馬以外,絕大多數的馬匹都被繳獲了,少數過程中驚散的馬匹,還會因為習慣聚群的原因重新跑過來,所以這次他們繳獲的戰馬竟然能有六十匹之多,這對於目前極度缺少馬匹的秦剛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這裏,有一半以上的馬匹並沒有用於衝鋒,當親衛兵把它們都拉過來之後,便知道了原因:它們的身上裝滿了這些西夏兵在先前打草穀時四下搶劫而來的各種財物。


    有些馬身上馱著一些糧食,更多的馬身上都綁滿了各種包裹,把它們打開,裏麵直接的金銀銅錢以及貴重首飾並不是很多,大量的都隻是一些家用的銅錫器具,稍好一點的布匹衣服,甚至還有一些孩童的玩具。重要的是,許多東西上麵還不同程度地沾染著血跡。


    很明顯,這些財物並非掠自於官府,也不會來自於什麽富人財主,而是直接掠奪了那些處於生存邊緣的貧民百姓。就算是那些背負糧食的袋子裏,白米極為少見,多是一些黑麵、粟米、黑豆之類的雜糧。尤其可惡的是,在這些西夏兵劫掠的過程中,但凡有人反抗,便會被他們殘忍無情地剝奪無辜的生命。


    這些沾著點點血跡的衣物、器物與糧食布袋,就是一份份的控狀,控述著這群西夏禽獸的斑斑野獸般的罪行。


    秦剛看得是怒不可斥,立刻命令將那七名被俘虜的西夏兵押了過來,自己跳上身後的馬車上麵,立刻便有親衛吹響了集合的哨聲,所有的士兵都迅速靠攏過來列隊站好,而原本也在幫忙打掃戰場的孩子們也效仿著,在兩邊排隊站定。


    秦剛冷峻著臉,揚聲說道:


    “我們來到這裏,為的是要進行一場維護國家利益、保護自身安全的戰爭。在這場戰爭的雙方,我們的士兵、西夏的士兵,都是為了各自的國家與朝廷而戰鬥。所以,不可避免的傷亡,本應該就終止在戰場之上。對於所有在戰場上放棄抵抗、無條件投降的敵方士兵,也就是像我們眼前的這七名俘虜這樣,我們理應寬容甚至善待他們,這是我們來自於仁義之邦、文明之邦的基本要求。”


    跟隨秦剛而來的綠曲親衛兵倒是沒有什麽太多的反應,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接觸到西夏兵,但是少數幾個跟隨著趙駟的西軍老兵,以及兩邊的那些孩子們的臉上,卻是開始露出了一點點不太接受的表情,隻是他們懾於秦剛的威信,並不敢出聲說什麽。


    但秦剛隻是稍微頓了頓,便繼續開口說道:


    “隻是,這一切都有一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大家都應該是遵守戰爭原則的真正士兵,大家所有的戰爭行為,都應該隻是針對於對方的士兵,而決不能是平民!所以,當這群西夏士兵,把戰鬥的對象,從我們的這些大宋士兵變成了無辜的大宋平民,把戰鬥的目的,從維護國家與朝廷的利益,變成了為自己掠奪財富之時,他們就不再是普通的軍人與士兵,而是無恥的強盜與畜生!”


    秦剛舉起兩件沾染了鮮血的衣物,憤怒地說道:“這些強盜與畜生的手上,沾滿了我們大宋普通百姓的鮮血,背負了累累的血債,對待這樣的人,我們需要遵守什麽大國的禮儀與文明原則麽?”


    “不需要!”眾人頓時爆發出強烈的怒吼聲,尤其是那些對著西夏人有著血海深仇的孩子們,他們都開始瘋狂地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原來,他們誤解了這位年輕的知軍,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家仇國恨,他正在為如何懲治這些不可饒恕的強盜們設計好堅不可破的邏輯!


    原本就跪著的幾名西夏俘虜們,雖然未必完全聽得懂秦剛說的是什麽,但是卻從周圍人被秦剛激起的仇恨與怒火中明白了自己的命運,竟是一個個地癱軟在地上。


    秦剛雙手從身後“唰唰”兩下拔出兩柄常備的鋒利匕首,大聲對著兩邊的孩子喊道:“有沒有想給自己父母報仇的娃!這裏,一共可以給你們七個人的機會!”


    “我來!”還是那個虎子第一個站出,隨之後麵也陸續跟出來六個稍大一點的孩子,都是紅著眼睛,踏著堅定的步伐跟著走過來。


    虎子第一個從秦剛手裏接過了匕首,走到了第一名俘虜那邊,不顧對方驚恐地哇哇亂叫的西夏語,毫不猶豫地一聲大叫“去死吧!”便使勁地捅入了對方胸口,匕首相當地鋒利,虎哥一下捅入之後,對方便抽搐了幾下之後,沒有了聲息,而虎子因為個子不高,在拔出匕首時,對方胸口噴出的血液,便濺了他的一臉,而他則一把抹去滿臉的血跡,毫不顧忌地高舉起手中的匕首,前麵的士兵紛紛為其叫好!


    虎子帶了頭,後麵的幾個孩子便受到了極大的鼓勵,紛紛接過其他士兵遞過去的匕首,每人選中一名俘虜,不管對方是否在拚命地掙紮還是各種胡亂聲音地喊叫,上前之後或是捅或是紮,陸續將這七名罪惡的西夏強盜盡數結果在了陣前。


    還有動手之後的孩子跑到路邊,朝著遠方跪下後喃喃自語,大約是向死去的父母親人匯報自己剛才已經手刃了一名西夏的禽獸之士兵,為他們報上了仇。


    秦剛看見眼前的這七名俘虜被盡數處理完,便繼續對站在麵前的眾人大聲喊道:“眾位兒郎,現在我宣布,來襲西賊騎兵,凡三十二人,盡數全殲!”


    “全殲!全殲!”眾人皆激動無比地喊叫了起來。


    “經此一戰告訴我們,兇狠無比的西夏人,在我們綠曲親衛兵麵前,同樣是不堪一擊的對手!同樣是被我們戰無不勝的勇士們踩於腳下的死屍!而我讓你們對於這些俘虜後強盜的處置,更是想真正地告訴大家:這裏已經是戰區!什麽是戰區?就是戰爭的區域。在戰區,隻會遵循最簡單、直白的是非法則——凡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凡是對自己的束縛,就是對敵人的縱容。所以,我希望你們從今天開始,必須得牢牢記住這一點。”


    “除此之外,你們相對於馬上要見到的保安地方的禁軍不同,他們是由朝廷供養的正規軍隊,而你們,是由我發放餉銀的私兵,是我秦剛在這戰場上的親人與手臂。我將你們從江南帶到這片風沙凜冽的土地,一起麵對無情而殘酷的戰爭洗禮。所以,我希望你們無條件遵守我的指令與安排,因為,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們中間的每一個人,都能夠活著離開這片殘酷無比的土地!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們中間的每一個人,都能夠滿載著功勳與財富,迴到你們的家鄉!”


    一旁的趙駟更是聽得感慨萬分,他迴到西北的目的非常地明確,就是要查找到當年陷害並導致他十幾名兄弟喪命路上的那名都虞候。所以他感恩於秦剛給他的這次機會,在動身之前,他對那些與他一同迴來的西軍戰友說過,到了西北之後,除了報仇,他們的性命便都是秦剛的,都是從未存過想要活著迴去的打算。


    但是,他卻遠遠沒有想到,秦剛卻是將他們的性命,看得是如此之重。


    待眾人各自退迴再作休整時,趙駟過來便是衝著秦剛的抱拳道:“知軍平素叫我等練的此陣,沒想到對付西賊騎兵竟然如此有效!趙某甚是歎服。”


    “也是今天遇到了西賊不多,若是多了,傷亡還是難以避免啊!”秦剛卻有僥幸得手的後怕之感。


    “知軍方才殺了那幾名狗賊,甚得吾心,令人暢快無比。但趙某也是在西軍待過之人,也知這朝廷極忌殺俘一事,今天是做得爽快了,可是今天的這些人裏,咱們自己的兵士還好說,現場還有商旅之人,萬一傳將出去,知軍便是要被朝堂裏的那幫昏官們彈劾的啊!”


    “駟哥啊!你也說了,你在西北也打過仗。”秦剛卻沒接他這句話,反問了他一個新問題,“為何我們打了這麽多年,總是打不過這幫西賊呢?”


    “西賊馬多善騎,詭計多端,他們還有旋風炮,他們……”趙駟拚命地想了好幾個的理由。


    “其實都不是!”秦剛打斷了他,“我們輸在了規則上,輸在了我們自己定的規則上?”


    “規則?什麽規則?”


    “我們的規則就是:兵是兵,民是民。所以,我們大宋的士兵攻入西夏之境,一看,到處都是西夏的老百姓,動不了手,隻能退迴!可這西賊可惡,平時為民,戰時便是兵,所以我們西北征戰幾十年,這西賊卻是越打越多,屢剿屢不絕!”


    “確實如此。”趙駟連連點頭。


    “可西夏的規則是什麽?人家不僅是自己全民皆兵,打仗時便全體上陣,而他們一旦攻入宋境,便是殺光、搶光與燒光,就算是最後一無所有的百姓,也盡被其擄為奴隸驅使,甚至編為他們的撞令郎部隊,反攻於我。駟哥,你說說,這樣的仗,不改變規則,你如何才能取勝?”


    “嗯……倒還真是……”趙駟被秦剛說得連連點頭。


    “駟哥,我再給你一個比方,我大宋是一壺水,他西夏也是一壺水。我隻能動它表麵的那一層,一旦它的表麵一層水少了,朝堂裏的白癡們就要讓我們住手,說不能動下麵的西夏百姓,所以人家一會兒百姓又都是兵了,就又打過來了。而我們這壺水呢?對方可是啥也不顧,千方百計上麵又打,旁邊又紮洞,底下又鑽孔。幾年下來,我們已是千瘡百孔,最後拿什麽跟對方打呢?”


    “他娘的,我說過去那些仗怎麽打得那麽憋屈呢?原來是知軍你講的這個道理!”趙駟一拍大腿,算是徹底聽明白了,“那我們該怎麽辦?”


    “很簡單,如果不能讓對方按我們的規則來打仗,我們就按對方的規則去打!別人的兵我管不了,但凡是我秦剛的兵,就掌握一條規則,進入西北,非我即敵!這條規則,便是我綠曲兵在西北的存活之道!”


    “原來知軍此意竟然如此深遠!趙某牢記於心!”趙駟心悅誠服地記下。


    “駟哥!”秦剛拍了拍趙駟的肩膀,“你我在生活中便是兄弟,所以各種事情,我便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在官場戰場之上,你我便為上司下屬,其實更應講究溝通交流,這便是我秦剛的帶兵之道,也望你能體會理解。”


    趙駟卻是咧嘴一笑:“知軍你莫怪我,先前我卻是真的不信你的這個要與所率下屬之間的什麽溝通、交流。說實話,先前我見過多少帶隊將官,他們從來沒有一人會想到與手下屬兵去講什麽道理,無非就是擂鼓前進,鳴鑼收兵,令行禁止,號令如一。不過,自從與你一起打仗,便就從未輸過,而且皆是大勝與全勝,你倒也給我好好講講,這是個什麽道理來著?”


    “駟哥,這麽說,假如有一種可以聽你指令自動發射弓箭非常準的木頭人,給你一百具,或者一百人射擊得並不太準的弓箭兵,你選哪個?”


    趙駟想了想,還是選擇弓箭兵。


    “隻要求士兵盲目服從長官的指令,就相當於那些可以自動射擊的木頭人,射得準就是他們最好的狀態。我讓你訓練士後的時候交待過,在要求他們服從的時候,多給了他們一個‘提出疑問’的權利!知道這個權利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這些兵士從木頭人變成了活生生的人!”


    趙駟由衷地點點頭。


    從訓練之後的曆次實戰中,他已經體會到這一規定的好處。


    因為,士兵隻要能夠理解並明白長官之所以下達這個指令的原因,不論是否認可,但一定會提升執行的效果與達成度。


    甚至,哪怕是一個“這是機密,不得過問”的迴複,也比不讓士兵疑問要好得多,士兵至少明白自己正在執行一個高度機密、非常重要的指令。


    為此,秦剛在綠曲兵中強行推廣識字,明確規定士兵升職的識字門檻,小隊長至少一百字,中隊長至少兩百字。趙駟原本隻能勉強識得幾十個字,現在也被秦剛逼得向三百字的標準看齊。軍官能識字寫字,才會讓隊伍的信息傳遞變得更加高效。


    例如之前在訓練長槍陣時,麵對士兵的所有疑問,都能在指令格式裏得到明確解答:


    “斜舉長槍、檢查槍尾插地位置要插穩,確保能夠抵住前方衝擊之力!”


    “加快行軍速度,我們必須要提前一個時辰趕到!”


    “前排完成攻擊後立即迴頭,要給後排士兵騰出位置!”


    秦剛硬性要求各級軍官在下達指令時,必須采用這種兩段式語句,也就是前麵一句清晰下達指令要求,後麵一句準確表述要求的原因。


    士兵就算是有時並不理解後麵一句,但他至少知道自己執行前麵一句是有理由與價值。


    當然,一旦能夠理解後麵的原因,他們便會把前麵一句執行得更加完美。


    例如:


    “左翼不計代價頂住攻擊,確保中軍準時展開正麵衝鋒!”


    理解了後麵一句的意義,左翼的士兵便會以更加無畏的犧牲代價,為中軍衝鋒爭取到更加從容的準備時間。


    在趙駟所有的從軍經曆中,不僅僅是他這樣的低級什長無須要去理解部隊將官下達的指令,就連比他再高幾級的都頭、指揮使都未必明白指令真正的目的與理由。這也就造成了那時軍隊指揮力低、控製程度不足,從而影響到了最終的戰鬥力。


    無論是在處州大窯村的戰鬥部署、還是到了之後流求淡水河的登陸,每次戰前會議,都曾不厭其煩地召集到小隊長一級進行討論部署,趙駟原本以為是他不太懂軍事,想多找些人來商量。可是實際發現,秦剛在具體戰術的布置卻十分地果斷決然,最後才明白,這就是他所要求的指令說明到基層。


    “但凡有必要,每一個士兵都需要在戰鬥之前清晰地明白他的責任、他的義務與他的作戰目標!這樣的軍隊,才會是最有戰鬥力的軍隊!”


    “神居兵、綠曲兵都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所以決不能讓他們去成為炮灰。”在繼續行進的路上,秦剛與趙駟在交流,“還記得我最初與你交流過的‘特種作戰’的思路嗎?在接下來的戰場上,我決不會接受拿這些兵去與西夏人作任何的數字交換。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應該成為我們作戰思路的種子,去影響整個關西地區的所有軍隊。”


    過了直羅鎮,再往前的道路便分了兩個方向,向西北沿著洛水方向而去便通往保安軍,而向正北方是去延安府的大道。


    就在分岔路口的一個休息集市,秦剛一行人馬就見前方遠遠地過來一名官差模樣之人,高聲唿叫:


    “鄜延經略安撫司信使,有要事求見秦知軍!”


    來人雖然身著官衣,極像官府中人,但前隊的士兵顯然吸取了教訓,依舊是十分謹慎地拍馬上前先行攔住,再查驗了他所拿的金牌、手書等物後,才帶到秦剛的麵前。


    見到秦剛,信使便十分恭敬地說:“呂經略正在延安府召集鄜延路各州縣官員前去商議重要軍情,得知秦知軍會路過此地赴任,便差小的在此等候,請秦知軍隨我直接去延安府,其他人等可以先行去保安軍。”


    “信使的憑證我是檢查過了,可這邊境之地,你又怎敢肯定我就是秦剛呢?”


    “哎呀!秦知軍是在說笑嘛!”來人有點無奈地說道,“秦知軍的親衛兵的威名,自進入陝州後便就一路傳來,還有途中宅心仁義地收容了如此眾多的孤兒。像您這樣的隊伍,全鄜延路、就算是整個西北也找不出第二支啊!”


    說到了最後,那信使還羨慕地看了看這支部隊中幾十匹的雄駿軍馬,當然也不敢多問。


    秦剛也不願他繼續關注這個,便換了個話題打斷對方的觀察:“那好。可否告訴本官,呂經略使如此著急召集的重要軍情為何事?”


    “西賊遊兵騷擾甚重,呂經略使擬策劃全路進行反擊,請秦知軍快隨我去延安府,知軍的隨從可先去保安軍接手當地事務。”


    呂惠卿如此著急,秦剛也不好不聽從,隻能帶了幾個親兵便隨信使一隊前往延安府。


    延安府原為延州,元佑四年時升為延安府。在它的正北方,就是決定著宋夏攻守之勢的橫山東麓。


    隻是目前的橫山,主要還是被偏向於西夏的蕃人部落所控製,而宋兵隻能由東向西,按綏德軍、延安府、保安軍、慶州、環州以及涇原路的鎮戎軍一線,進行相對保守且被動的防禦。


    呂惠卿在其它諸多迴京努力均失敗了之後,便清醒地知道,憑借他已經恢複了的資政殿大學士的館職與從三品的正議大夫的寄祿官,隻要他能在邊境立下一個潑天的大功勳,以彰顯出趙煦親政之後、紹聖年間的煌煌戰功,那麽也就沒有誰能夠製止住他迴到朝堂中心的腳步了!


    所以,現在的呂惠卿,比任何人、比任何時候都渴望著與西夏之間爆發一場規模宏大的戰爭,並讓這場戰爭成為自己重新崛起的重要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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