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駟失職了!


    按理說,任何人有接近隊伍的企圖時,都應該遭到及時迅速的製止,但是在麵對這群孩子衝過來的時候,趙駟以及他手下的兵士們的反應都明顯地猶豫了。


    還好,這些孩子都在離隊伍中間三四步的地方都齊齊地跪下了。


    秦剛先是瞪了趙駟一眼,萬一這次衝過來的是西夏人的話,哪怕隻是西夏人的孩子,也是容易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與傷害的。


    此時,滿頭是汗的趙駟已經叫人拉起了這群孩子,再專門帶到一邊,吩咐他們先行跟著,一起到了前麵的休整點再說。


    等到了休整點,秦剛看到他們大多都是麵露饑色,便招唿讓人拿來一些幹餅與熱湯分給這群孩子。果然,他們在稍稍猶豫了幾下之後,立即接過去,一個個都吃得是狼吞虎咽,顯然是餓了很久。


    趁這個空,秦剛去看了趙駟召集的休整點隊什長會議。


    從處州出來,每到一個休整點,這樣的會議都會開一次,幫助大家迴顧之前行軍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分析一些失誤背後應該正確采取的做法,更重要的是,引導這些隊什長正確地預計與判斷接下來可能會麵對的局麵。


    不過,這一次,卻是趙駟開始發飆了:“魯大杆子,左翼中段是你們什負責的吧?你他娘的就是這個樣子給我負責的?人都已經衝到麵前了,你的人都像死球了一樣子沒反應?這次是孩子,下次如果是女人呢?”


    “女人則不必擔心了吧?”這個被叫魯大杆子的什長雖然低著頭,卻小聲地嘀咕著。


    “你以為女人就要小看?你見過西賊的女人麽?老子告訴你,西賊全民皆兵,他們的女人也參軍打仗,叫麻魁軍。麻魅軍的厲害,不僅僅是兩軍對壘時,她們一樣會朝你狠命地紮刀子,最要命的就是她們經常裝作普通的老百姓婦人,跪到你麵前討吃的,當你一時心軟低頭拿食物時,她就從身後拔出短刀剜下你的心肝迴去當下酒菜了!”趙駟冷冷地對著這些隊什長說道。


    眾人被這麽匪夷所思的情況都被說嚇住了,想象著這樣的場景,的確就是換了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是有可能中招的。


    “這裏已經是戰區了!不再是訓練場!不管是什麽人,你可以說要根據對象的不同調整你的處理方法,但是,老子決不能養了一幫沒有處理反應的蠢蛋!”趙駟衝著手下個咆哮完。看到秦剛走過來後,卻是立即低頭道:“負責警戒的是二隊一什,趙駟願意同他們一同領罰。”


    “你,事前強調不足,失職要罰。二隊隊長與一什什長為直接責任人,同罰。”秦剛也不客氣,“各自對照部隊條例標準領罰去!”


    三人皆領命。


    在處州時,綠曲兵就已製訂出日常操練以及隊伍管理的部隊條例,全軍上下,包括趙駟本人都得受此條例而行事。


    之後,才迴頭來看剛才的這幫孩子。


    “你們裏麵,誰是領頭的?”


    “我,我叫虎子!”一個個子稍稍高一點的,也是衝在第一個的方臉孩子站出來,“是我帶他們來的。”


    “你們都是哪裏人?父母在哪?為什麽要找我們投軍?”


    “我們有鄜延路的,也有環慶路的,我們的父母都被西夏人殺了。我們想投官軍殺西夏人給他們報仇,可官軍嫌我們年紀小,不收我們。今天我們看到了你們的軍隊不一樣,所以我們想來試試,希望兩位將軍老爺收留我們。”


    秦剛立即明白,多年的西線戰爭,在這裏造成了大量的家庭破碎,往往男子一死,孤兒寡母便難以正常生存,還有許多一上來就父母雙亡的孤兒大量存在,他們中,體弱多病的便很快地死去,而體格稍強的隻能結隊乞討,勉強存活。


    但是這裏民生頓弊,四野荒涼,即使四處乞討,能最終活下去的也隻是少數。


    據領頭的這個虎子講,他們最多時曾有五十多人,聚在一起,一則不易被人欺負,二則大家之間也可以相互照顧,平時還可互相調劑分配些食物,不至於餓死,但是同樣止不住陸續生病去世了十幾個人。


    看著眼前的還有幾個瘦得皮包骨頭的孩子,秦剛都不忍再看,正低頭思考著。


    此時跟著秦剛的親衛隊隊長林劍猶豫了一下,悄聲提醒:“知軍,要說就收下這二十幾個孩子倒也問題不大。隻是,進入關西後,這種情況會非常普遍,一旦開了這個頭,屬下擔心……”


    秦剛點點頭,表示他知道。


    然後再想了一下,便對麵前的這群孩子說道:“你們既是孤兒,又在這裏遇上了我,自然不會丟下你們不顧。隻是,本官是要繼續西軍赴任的,前線戰事緊急,由不得拖延。所以,你們既然說是要投軍,那必然要有最基本的投軍條件。從明天起,隻要能跟得上隊伍行軍的人,一律都供應早晚兩頓飯,但凡是能夠最後跟到保安軍的,本官承諾都會收入童子營中。”


    “謝謝知軍老爺收留!謝謝知軍老爺收留!”領頭的那個孩子耳朵尖,生怕秦剛後悔有變化,連忙就拉著身邊的幾個孩子跪下來磕頭。


    第二天一早,隊伍後麵出現了一隊孩子,雖然普遍地麵色不佳,但卻個個精神抖擻。


    在跟隨大部隊行走了半天之後,許多人陸續出現了吃力的跡象,卻一個也沒有抱怨,都在咬著牙努力地跟上。


    當然,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全隊唱軍歌的時候。


    在聽了好幾遍之後,他們也能七七八八地學會了跟唱,於是隊伍的軍歌聲中,又多了一些稚嫩且堅定的聲音。


    正如林劍所判斷的,這隊孩子很快就吸引來了同樣流浪與乞討的孩子,他們先是緊緊地跟在那群孩子身邊行走,在稍稍相熟了之後,便向他們詢問打聽,再之後便是不出意料地要求加入。


    林劍自然給了簡單而明確的說明:自願跟隨,掉隊不管。


    第三天,孩子軍的數量居然迅速擴充到了近百人。秦剛除了悄悄吩咐領頭的士兵稍稍放慢一些行軍速度之外,並沒有表示什麽。


    中午休息之後,孩子隊伍裏有一些人似乎有點堅持不住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這時,秦剛便留意看著那個叫虎子的方臉男孩的反應,發現他並不是隻顧自己最初帶著的人,而是帶了幾個體力稍好的孩子,快速趕到那些感覺疲憊的孩子身邊,大聲地問他們:想不想吃飽飯?想不想活命?想不想殺西夏人給父母報仇?


    在他的鼓勵下,那些孩子又振奮了地起來,努力地提高步伐,試圖跟上隊伍。而虎子則與身邊的孩子,努力幫著拖拽著速度最慢的幾個孩子。


    秦剛看在眼裏,不由地點了點頭,便安排了一個士兵過去跟著他們,並說,實在跟不上隊伍的,可以分出一個慢隊,後麵還會有收容隊伍,隻要能夠隨收容隊在當天晚上趕到宿營地,就不算落隊。


    這時,那個方臉孩子大喜,謝過了那名士兵,便主動留在了走得慢的那隊。


    當天晚上,這七八個孩子在晚了半個時辰後,還是堅持趕到了營地,當然還是給他們留足了熱湯與能夠吃飽的幹糧。


    第四天,進入慢隊的孩子稍稍多了一些,當晚的營地,慢隊趕到的時間足足晚了一個半時辰,有的孩子甚至連吃晚飯的力氣都沒有。


    “打起精神來,趕緊吃晚飯,隻有吃飽飯,休息好,明天我們才有力氣趕路。知軍老爺已經答應給我們設童子營了,我們不能給童子營丟臉!大家一起到保安,一起做童子營的戰友!”虎子使勁地給大家鼓勁。


    “我們聽虎哥的!”立刻便有孩子努力從地上爬起。


    在遠處暗暗看著秦剛對趙駟說:“這個叫虎子的孩子不簡單,多看看他,明天讓隊伍再稍微慢一點,咱們晚個一兩天到保安問題不大!”


    隊伍漸漸進入鄜州地界後,大多數的商旅隊伍都先後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他們大多是有車馬輔助,所以能跟得上隊伍,但對於一路上是用自己的雙腳全力跟上大部隊行軍的那些孩子,都紛紛豎起大拇指讚道:“小哥們不錯,長大之後都是好漢子!”


    “秦知軍的親衛軍如此雄壯,到了邊境一定會打大勝仗!”


    此時,據前麵的斥候迴報,前麵有百姓提醒,此處已經進入真正的“戰區”。


    就是說,雖然西夏人的軍隊還沒有進行大規模地進攻,但是對方一直會有許多零散的小隊偷襲,也就是他們所稱的打草穀。這些打草穀的小隊,少則七八人,多則三四十人,但都是一人雙馬,來去極為迅速,大宋地方軍隊即使得知了他們的行蹤,待到趕去之時,他們早就搶劫完並帶著財物甚至是抓到的丁口逃之夭夭了。


    秦剛下令,現在開始,進行披甲演習。


    於是,趙駟從懷中掏出一隻竹哨,吹出了長長的尖厲哨聲,於是全體隊伍迅速停下,一批弓箭手立即突前布陣,並張弓掛弦防備。其餘士兵便迅速奔至距離自己最近的馬車那裏,從車上搬下鐵甲,進行披掛。


    趙駟催馬跑到孩子軍那裏命令道:“全體聽令,跑步到中間,幫忙進行披甲!”


    孩子們起先被尖厲哨聲嚇了一跳,此時一聽命令,立即下意識地跑過去,每人主動去找了一名士兵去幫忙。


    雖然他們從未學過,但是幫忙披甲這事並不用學,主要工作都是士兵自己完成的,隻是需要旁邊有個人能在合適的時候幫著搭把手,又或者在關鍵的時候,從旁邊幫著拉一拉繩子,係一下扣子等事。


    其實趙駟叫他們去幫助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這些孩子在幫忙結束後,便自然地留在了陣形防護的正中間。


    長槍兵與刀盾兵披甲完畢,便迅速拿起武器列陣後對外突出。


    此刻便看如果離敵人過來還有充足的時間的話,弓箭手便會去完成自己的披甲。


    而要是敵人如果來得過快,弓箭手此時不披甲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因為擋在前麵的是已經完成披甲的槍兵與刀盾兵。


    直至全軍披甲完畢,先是靜候了一會兒,又命令部隊帶甲進行了一段列陣行軍之後,才宣布警戒解除。


    大家這才陸續解除下沉重的鐵甲與武器,恢複原先狀態再繼續行軍。


    如此這般,在放慢了推進速度後,兩天內前後演習了三四次。


    就在有孩子暗地嘀咕這種演習是不是純粹折騰人的時候,隊伍來到一個叫做直羅鎮的地方,真正的意外發生了。


    熟悉的尖厲竹哨聲再次響起,大家開始條件反射地快速停下迅速進行披甲準備,已有相當多的人意識到,這次的情況不一樣,因為哨聲並非是隊伍裏的趙駟吹出的,而是從前方正在騎馬迴跑的斥候吹響的。


    也就是說,這次將是真正的敵襲!


    遠遠地看到了斥候在馬上打出的幾個手勢之後,趙駟立即轉頭請秦剛坐鎮中軍,他則帶著隊伍中全部的七八名騎兵,與前方陸續趕迴來的騎馬斥候,從側麵繞到了前方的一處高坡後麵進行埋伏。


    秦剛則指揮兩輛搬完裝備的大車橫在了道路正前方,因為北方的道路兩邊都是荒地,對於列隊衝鋒的馬隊形不成太多約束,所以又在大車兩邊各排開了八列三排的長槍兵,再之後便是三排弓箭兵,之後便是兩側各以三列刀盾兵向後,沿著道路兩邊將中間圍了起來。


    原先的旗幟,全部放倒於地。


    正中間便是半路收留的這些孩子以及目前尚還跟著他們的少量商旅人員,此時的他們,都麵露驚恐之色,惴惴不安地觀察著正前方。


    沒多久,就見前方出現了一陣飛揚的塵土,所有人的唿吸都緊張了起來:


    西夏人來了!


    因為真正曾與西夏人交過手的幾名老西軍都因會騎馬而被趙駟帶到前方的山坡後麵埋伏著。留在陣中的,不論是士兵、還是普通人,都是隻聽過西夏兵兇如惡鬼的傳說,卻沒有真正見識過。


    “穩住!牢記住訓練的內容!隻要我們不出錯,這就與平時的訓練沒有區別!”秦剛站在中間的一輛馬車上,冷聲提醒著。


    陣陣馬蹄聲開始清晰了起來,遠處塵埃之後漸漸出現一支西夏的輕騎兵,居然能有三十多騎,後麵跟著的是同樣多的備馬,穿著草原人慣看的皮袍。


    這樣數量的,算是西夏打草穀中較大規模的一支了,他們顯然是已經發現了秦剛的這支隊伍,隻是從他們這邊望去,雖然可以看到防禦在前麵的人都披了鐵甲,但也沒有看到明顯的宋軍軍服與太多明顯的武器。


    西夏兵一向狂妄,覺得眼前這支隊伍雖然有幾百人,但也不過就是個大商隊而已,而且就算外圍的人披了鐵甲,那也不太可能能夠擋得住他們衝鋒的力量。這幫土豪商隊花錢購置的鐵甲,正好可以成為他們這一次衝鋒之後的戰利品。


    正是基於這樣的認知,他們竟然沒有像平時的戰鬥那樣,在正式發現對手時,重新更換休息好的備馬,再列陣衝鋒,而是毫不在意地催動現在的馬匹,開始向他們衝過來。


    在距離更加接近,看到了對方陣形中間圍著的平民商人與大量小孩之後,這群西夏騎兵們覺得心裏更加放心了。


    於是,在稍稍地調整了一下隊形之後,他們放肆地打著唿哨聲與怪叫聲,繼續開始催動身下的座騎開始了加速。


    眼見著西夏騎兵已經進入大約一百五十步的距離,這裏便是進入神臂弓的射程了。秦剛麵無表情大聲喝道:“風!”


    第一排的二十名早已上好弦的弓箭手迅速站起身,瞄準、鬆弦、放箭,一旦完成之後,根本不管自己剛才那支箭是否射中,立即調頭。而第二排準備好了的弓箭手迅速上前站位,同樣地鬆弦、放箭,再迴頭;第三排繼續跟上。


    總共六十多張神臂弓依次放出了一輪之後,眼前的西夏騎兵已經衝得非常近了,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指望有時間重新上弦。所有放完箭的弓弩兵,都在迴頭後毫不猶豫地將弓弩扔在地上,迅速拔出腰刀,加入了兩邊刀盾兵的行列。


    但是實際上,由於這三輪弓箭射得非常突然,要不是秦剛此前能搞到的神臂弓實在不多,假如要是像這樣第一輪的弓箭手提升兩倍,再加上三段輪射的戰法,估計這批西夏兵在半路上就要被放倒大半了。


    當然,盡管如此,這輪神臂弓的突然出現,依舊還是出乎西夏兵的意料的,其中便是狠狠地射中了五六人的要害,讓他們直接便落馬而亡。隻是其它隻是射中了胳膊與腿非致命部位的幾人,卻是並未被此嚇住,反而更是兇神惡煞地立於馬上,高舉馬刀繼續高速衝來。


    西夏人更有善於騎射者,在進入七十多步的距離後,有人便是在馬上搭弓向這邊的陣形射出了一輪箭,但是騎射的弓畢竟過軟,所以他們的弓箭反擊即使能夠射中,也是落在了親衛兵的鐵甲與盾牌之上,幾乎無一人受傷。


    一來一迴之後,西夏騎兵已經進入二十多步的距離,這個距離上,對方的兇悍表情都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


    秦剛雖然初遇西夏兵,但他依舊控製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冷靜地下達第二個指令:“林!”


    聽得指令後,所有的長槍兵都立即提起先前放置於腳邊的長槍,向前踏出一步,並將長槍槍尾穩穩地向後插地,槍尖斜斜向前,雙手緊緊握牢,在兩輛馬車之前“嘩啦”一下迅速地便出現了一排在排閃著銀光的槍尖之林。


    因為之前的這批長槍兵的手中長槍都是放在身邊地上並不容易被看見,而突然之間出現的這個情況,令已經衝到最高速度的西夏騎兵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除了兩側少量幾人還能盡力向外險險地繞開,中間的大多數馬匹幾乎都是收不住蹄地直接撞向了槍尖之林。


    隨著一陣陣戰馬痛苦的長嘶慘叫聲、也伴隨著西夏人的驚唿聲,前麵的幾騎已被長槍狠狠地紮中,還有幾名倒黴的西夏兵甚至自己也被長槍紮中,巨大的衝擊力之下,還有的親衛兵手中的槍杆承受不了巨大的衝擊力而直接折斷的情況。


    前麵的一些馬匹在受傷噴血之間盡數倒地,而後麵的馬匹也一時間難以收住馬蹄,更是一個個直接撞在了前麵。


    不過,還是有幾個西夏兵的騎術相當不錯,在最後的時刻,他們瞅準了機會,發力提韁躍馬,竟然堪堪地跳過了前麵的三排槍林,進入了陣形之中,給陣中的綠曲兵帶來了一陣的驚唿之聲。好在日常的訓練中對於此類情況也有針對,立於三排槍陣之後的預備的槍兵與刀盾兵便以七人為單位,一圈圈地就近圍上去,每一匹馬的周圍,至少會刺過來四五支的長槍,要麽狠狠地紮向馬身,要麽直接刺中他們的雙腿。饒是這些西夏兵兇悍無比,騎在馬上向下舉刀瘋狂地抵擋劈砍,但也隻能是勉強撐上一時半刻,一不小心就會把某一槍紮中而被挑翻落地,之後他的頭頂便是一頓亂刀伺候。


    這些綠曲親衛兵雖然是頭一迴麵對如此兇悍勇猛的騎兵衝擊,但正如秦剛先前吆喝吩咐的,隻要嚴格按照訓練的要求來,就沒有什麽可擔心可怕的。


    有的西夏兵雖然身體被長槍刺中,卻仍然能在最後時刻向前揮刀相擊,好在綠曲兵的訓練都是講究著配合,長槍兵旁總是刀盾兵在關鍵時刻揮盾相擋。


    而凡是手中長槍紮中對方一下子沒法拔出來的、或者紮進馬身被折斷的槍兵,全都迅速鬆手放棄,立即轉身後撤去取備槍,而身後就立即會有新的長槍兵補充上前。


    在正麵攻擊的騎兵紛紛倒地又被盡數紮死之後,剩下的些西夏兵立刻經驗老到地繞到兩邊尋找破綻進行攻擊,他們利用戰馬奔馳的速度,快速掠過邊陣,伺機便是衝過去進行砍殺。而兩側的刀盾兵則沉著應對,相互以盾遮體,並不輕易散開隊形,西夏兵若是靠得太近,便有後方伸出去的長槍,再近則以刀砍馬腿,一時間,兩邊的西夏兵竟也沒能討到任何便宜。


    而綠曲親衛兵也在這刀光槍影之中,著實地感受到了這幫西夏兵的兇悍戰鬥力。


    看到戰場上防守有效後,秦剛再發新指令:“火!”


    原先輔助防守的弓箭手則紛紛迴到中間,重新撿起地上的神臂弓,各自進行上弦,並在隊伍中開始自行尋找目標進行自由射擊,很快,兩側的西夏兵又陸續被直接命中倒下了不少。


    這時,狂妄無知的西夏騎兵感覺不妙了,殘餘的人開始撥轉馬頭,想著趁著馬腳快而撤退。


    卻不知他們的正後方突然響起一陣呐喊與馬蹄之聲,原來是從山坡背後埋伏著的趙駟等十幾人發動包抄了,雖然他們的騎兵並不多,但這卻是最最致命的一輪打擊,正是因為有包抄騎兵的存在,不僅封住了這群西夏兵直接迴頭逃命的去路,更令他們本來指望可以騎馬逃脫的最後希望徹底破滅了。


    於是剩餘不多的幾人,隻能下馬跪地乞求投降。


    綠曲親衛營與西夏兵的第一場遭遇,以全勝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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