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毒,縫了針之後,又去打了破傷風的針。弄到晚上十一點的樣子,幾個人才離開醫院。


    不過好在醫院不遠,方賀舟十多分鍾就把他們送到家了。


    “有什麽需要的就給我電話。”走的時候方賀舟說。


    “好。”蔣池迴答。


    方賀舟又看看許奚,眉頭一晚上都沒展開過。


    他想確認一下許奚的情況,但最後還是隻看了一眼就轉開了。


    這事兒太不好說,不管是被蔣未還是蔣池發現,都是不太好的。


    等他們走後,蔣池才又把許奚的腿拉起來放到自己身上,仔細打量了一圈。


    “還疼嗎?”他心疼地問。


    許奚搖頭,“好多了。”


    雖說好多了,但是看著許奚依舊有點蒼白的臉,蔣池就知道他肯定不好。


    但也是那蒼白的臉,讓原本有些責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今天不洗澡了吧,趕緊去休息。”


    可出了一晚上的汗,又到處奔波了一天,許奚還是覺得有點難受。


    “我會注意的,盡量不碰到傷口。”


    “就一天,別洗了。”


    “不太舒服。”許奚主動靠到蔣池身上,“你也知道的,我不洗澡就睡不著。”


    這個倒是。以前讀書的時候,他們出去玩,恰好碰到民宿晚上停電,沒辦法洗漱。


    那晚上許奚一直都毛毛躁躁的,翻來覆去好久才迷糊過去。


    “小奚。”蔣池對他有點無可奈何。


    “我很快,洗完就去床上躺著,好嗎?”


    都這樣了他還能說什麽。蔣池歎口氣,隻能叮囑道:


    “記得不要讓傷口碰到水。”


    許奚滿口答應,又在蔣池身上靠了一小會兒才去洗手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他有種如臨大赦的感覺。


    一晚上他都在忍耐,不管是忍耐那種藥帶給他的難捱的欲念,還是忍耐傷口鑽心的疼痛。


    不過他並不覺得有什麽,隻是在關上門脫下衣服後,看著身下依舊有點不正常的那一處,才終於能用冷水朝著它衝下去。


    他甚至連碰都沒敢碰。


    這個房間,每一次處都存在蔣池的氣息。


    他在二十歲的時候,就迷戀這獨屬於蔣池的這種氣息。那是對現在的他而言,無異於春/藥的一種東西。


    用涼水衝完之後,蔣池叫他趕緊迴房間躺著。


    雖然累了一天,但是此刻卻絲毫沒有睡意,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怎麽還不休息?”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池進來問。


    “等你。”許奚起身,想要扶蔣池到床上來。


    “我自己來。”蔣池趕忙說,“你躺好。”


    許奚沒勉強,因為他知道蔣池必定不會讓他幫忙。而他確實也沒什麽力氣。


    待都躺下後,蔣池開了盞床頭櫃的小台燈。


    “還疼嗎?”他把許奚攬過來。


    “不疼了。”許奚也伸手摟住蔣池。


    終於有兩人獨處的時間了。蔣池問他:


    “為什麽剛受傷的時候不給我說?”不是質問和埋怨。


    “我以為沒什麽大事兒。”許奚悶在蔣池胸前,“所以想著等結束了再去弄。”


    蔣池一下一下地輕弄著許奚的頭發,“以後不要這樣了。有什麽要告訴我。不然我會擔心。”


    “嗯,我知道。”


    “這幾天你不要出門,也不要在家做事,好好休息。”


    “可是……”許奚還想爭取一下,但蔣池不容置疑地打斷他。


    “聽話。你沒迴來的時候,我一個人也可以。我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可我想陪你。”許奚仰起頭,一雙眼睛楚楚可憐。


    “那也不行。”蔣池不為所動。他低下頭,接住許奚的目光,輕撫他的後頸,“你好好的,好起來之後才能陪我。”


    這話在理,許奚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你不知道,”蔣池頓了頓,“今天真的嚇到我了。”


    許奚不言,靜靜地聽著。


    “從沒看到你受過傷,那時候心裏亂得很。要是傷口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不會的。”


    “所以你要注意點,好好養著,少用腿。”


    蔣池眼底的柔情在那一刻達到頂峰。那像是一泉溫溫熱熱的山泉,讓許奚泡在裏麵,漸漸沉溺。


    “嗯。好。”他不由自主地往上一點,快湊到蔣池嘴邊去了。


    蔣池沒躲,原本虛虛搭在他身上的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然後去親了親他。


    可放開後,許奚覺得不滿足。兩人額頭相抵,氣氛旖旎,在對視片刻後,就又同時向對方吻了上去。


    蔣池的吻總是很輕,有點像他們剛在一起時的樣子。他珍惜又純粹地親吻著許奚。


    但沒親多久,許奚卻主動放開了。


    現在的他依舊敏感,稍微一點點,就能勾起他的反應。


    於是他隻能裝作打個哈欠,“今天抱著我睡,行嗎?”


    “好。”


    “從後麵抱著睡。”他不想被蔣池發現。


    蔣池不疑有他,也說了好。


    於是許奚轉過去,然後讓蔣池摟著自己。


    那一晚他們就用這樣的姿勢睡了過去。


    後麵幾天,許奚被蔣池禁止外出,也不能自己做飯。


    早上蔣池給他買早飯送迴來,中午到點了給他點外賣。晚上蔣池在陳乾那邊,也不能跟他一起吃,依舊是點的外賣。


    不過迴家之後,他會用燉鍋定好時,等到第二天就會有濃香的湯給許奚喝。


    早上走的時候蔣池會叮囑許奚把湯喝掉,白天會提醒他多休息。該換藥的時候,會讓蔣未的司機來接他去醫院。


    許奚很久沒有這樣清閑過了。


    他不用擔心蔣池不接受他,不用為那場車禍愧疚,不用思考那些纏了他很多年的噩夢。


    他隻需要在家裏等著,晚上蔣池就會迴來,給他一個淺吻,然後就一直陪著他。


    方賀舟也發來了消息,說宋頃已經在查這事兒了,一定會給他一個交待。


    這一切都很好,如果沒有身體裏那股隱隱的躁動折磨他的話。


    雖然吃了藥,但是那股勁兒好像一直都沒有從身體裏消失。


    他猜測,方賀舟送來的藥隻是治標不治本。他的身體一直隱隱地在渴望著蔣池。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們有過的很多次,想著蔣池是怎麽對他宣誓他的愛意。


    即使已經過了五年,他還是能清晰地迴憶起蔣池大汗淋漓伏在他身上的樣子。


    他覺得身下脹得難受,後麵隱隱地在乞求著什麽。這樣的感覺每時每刻都在,每時每刻都讓他發狂。


    有的時候他遠遠地看著蔣池,看到他握著筆的手,身下的欲望就會變得難抑。


    那雙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曾經無數次在他身體裏作亂。


    又或者,蔣池有時候剛洗漱出來,睡衣拉得不是很緊,他也能因此變得燥熱。


    他控製不住地迴憶他們做/愛的步驟,好似年久失修的放映器,永遠卡在了那一節。


    一開始,蔣池會親吻他,等親得他全身發軟地深陷在床單裏後,才會慢慢往下,從脖頸到胸前,再到下腹,每一寸都能留下他熾熱的吻。


    準備會做得很仔細。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許奚的體驗並不那麽好的緣故,蔣池永遠有耐心花很多時間在這上麵,直到他緊張的聲線,換成一個纏綿的輕哼,那原本有點緊張身體,終於慢慢放鬆下來。


    “寶寶。”這時蔣池便會不斷地叫他。


    他像是大海上的扁舟,無依無靠,於是隻能緊摟著蔣池,蜷縮起腳趾,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劃痕,抱著他不斷地顫抖。


    ……


    無限地循環,畫麵直白又惹人悸動。


    許奚一遍一遍地迴憶,控製不住地想要渴求蔣池的愛意。


    他覺得他要瘋了。


    第28章


    蔣池這段時間把許奚照顧得很好。


    雖然許奚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迴來照顧蔣池的,但是沒想到,到頭來還得蔣池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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