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相處得多了,慢慢找迴了之前的感覺。


    總之,蔣池對他很溫柔,總是懷著無限的柔情與愛意。


    早上在他懷裏醒來已經是常事,起來後早餐已經準備好。


    白天能收到他關懷的消息。


    下午蔣池自己去陳乾那邊,出發之前和到了之後,也都會告訴許奚。


    那一周蔣池晚上迴來得早。也不知道托誰幫忙買的,他迴來時必定會帶著什麽吃的,一到家就進廚房搗鼓一陣兒。


    許奚笑他,明明是個西醫,沒想到還秉承食補的原則。


    “當然,”蔣池把他摟進懷裏,“你本來就那麽瘦了,再不補一下,怎麽可能好得快。”


    每晚蔣池都會抱著他睡。


    許奚覺得很幸福,隻是在這樣的情意中沉溺的時候,身體裏的欲望卻不減反增。


    那股藥勁兒還一直在身體裏作祟,牽引著他不由自主地在每一次對著蔣池的時候,變得無比敏感。


    於是他隻能用百分百的力氣和意誌,來把這股欲念壓下去。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周多,那天早上蔣池走得晚,把早飯弄好,湯盛出來後才打算走。


    走的時候許奚還在床上睡,他進去叫。


    許奚睡得迷迷糊糊的,有點不想起,又把自己埋在被子裏。


    “起來了,快吃早飯。”蔣去把他的被子拉下來。


    許奚哼了兩聲,習慣性地往蔣池的身上滾,然後抱著他的胳膊繼續睡。


    “買了你最喜歡的小籠包。”蔣池繼續哄他。


    “你親我……”許奚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可能還以為自己是五年前的許奚,語氣也肆無忌憚起來,“親我,我,我,才起來。”


    話是這麽說,但是眼睛一點沒睜,說不定還在做夢。


    蔣池心軟得不行。


    和好後,許奚基本上沒跟他撒嬌過。


    他們好似兩個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多了十分的小心,少了百分的隨心所欲。


    “不親你怎麽辦?”他湊近,輕輕地弄著他的頭發逗他。


    “那,那就不準走。”許奚緊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抱著個什麽寶貝。


    蔣池拿他沒辦法似的笑笑,然後就俯下身親了上去。


    許奚本能地迴應,一直往蔣池身上貼。


    就這樣親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清醒過來,然後就看到蔣池正抵著他的額頭,眼含笑意地看他。


    “你,”他趕緊把被子拉起來遮住自己,隻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麵,一眨一眨地,“你幹嘛親我啊。”


    “你叫我親的。”


    蔣池沒起身,依舊把許奚圈在懷裏。


    這是一個極具保護性和占有欲的姿勢,很久都沒有過了。


    “蔣池……”被子裏傳出一聲軟乎乎的聲音。


    “剛才做了什麽夢?”蔣池問他。


    “夢到你叫我起床。”


    “然後呢。”


    “然後我不起,你就親我。”


    太可愛了,乖順得無所適從。


    最初打動蔣池的,就是這樣的許奚。


    他覺得心裏有點異樣,支使他直接把被子拉下來,然後又親了下去。


    這個吻濕熱了一些,都伸了舌頭,臥室裏有細細碎碎的水聲。


    親了好一會兒後,兩人才不舍地放開。


    蔣池走後,許奚一直惦記著那個吻溫柔,纏綿,又繾綣。


    其實在床上的時候,他就被勾起了欲望。


    那時他很害怕,生怕蔣池發現什麽,於是一邊不舍得放開,一邊隻能狠狠掐自己,才終於把快到嗓子眼的那聲悶哼給咽迴去。


    蔣池給他的吻是純粹的,他明白。


    可是他卻不一樣。


    一上午,他都被唿之欲出的蓬勃欲望折磨著。


    他試圖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可做什麽都覺得煩躁。


    他想看看電視,但是什麽也看不進去。


    院子裏的花也沒心思打理,他眼神虛焦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有點無可奈何地挫敗。


    快到中午的時候,蔣池給他發了條語音:


    “小奚,我今天早點過去,晚上就可以早點迴來。”


    很普通的一句話。可是因為這是從蔣池的嘴裏說出來的,那就不一樣了。


    特別是蔣池喊他小奚的時候,溫柔的語調是任何人都喊不出來的。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就硬了。


    毫無征兆,又難以抑製。


    他在瞬間就硬得發脹,下腹的火燒得像是要把他自己也點燃。


    他躺的這張床,身在的這間屋子,每一絲空氣裏,都是蔣池的味道,就恍若身在蔣池的懷中一般。


    忍了一周多,他終於在鋪天蓋地的欲望中,敗下陣來。


    他想,就這一次好了。


    於是他緩緩伸手,摸到扣子,解開,然後顫抖著繼續把手伸下去,在想著蔣池的時候,手掌覆上了那處地方。


    後麵的事,就好像一個潘多拉的盒子,一發不可收拾。


    他控製不住地放縱自己想著蔣池,迴憶他們的以前,嘴裏叫著他的名字。


    在瘋狂的放縱中,弄髒了整張床。


    ……


    等他緩過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期間手機好像響過一次,但是他沒管。


    收拾完床上,去洗了個澡之後,他才去拿起手機看。


    上麵是蔣池發來的消息。


    他以為是蔣池到那邊了,給他說一聲。但點開一看,卻看到上麵寫著:


    [我買了吃的,給你送迴來。]


    大腦在那一刻差點宕機,腦子裏嗡的一聲。


    心懷僥幸地想要看看消息發送的時間,但沒想到這個時間卻更加讓他恐慌是半個多小時之前發來的。


    他差點沒站穩,好歹扶著牆才堪堪支撐起來。


    他不能確定蔣池是不是迴來了,連打電話問的勇氣都沒有。


    手一直在抖,連手機都不怎麽拿得住。


    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他不知所措地來到客廳。


    客廳毫無異樣,沒見到蔣池的人。


    他再次心存僥幸,期待這隻是一次虛驚,心跳得也沒那麽快了。


    可正當他拿起手機打算給蔣池打電話,問他為什麽還沒迴來時,抬眼的瞬間,卻看到了門口有一個袋子。


    即使隔著一個很寬敞的客廳,他也看到了那是一個裝著盒飯的袋子蔣池迴來過了。


    許奚瞬間癱軟跌在了地上,心跳快到要衝出來,全身冒冷汗,臉色慘白。


    腦中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隻剩一副蔣池在門口絕望地看到他在床上翻滾的畫麵。


    他難以想象蔣池看到那幅畫麵時是什麽樣的心情,也不知道在那樣極度絕望又羞憤的心情中,是怎麽轉身離開而不發出一點聲音的。


    唯剩的最後一絲力氣和理智,撐著他撥了蔣池的電話。


    不知道該解釋還是掩飾,但是他就是知道得馬上找到蔣池說點什麽。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可電話那邊傳來這個提示。


    那一刻還剩下的,隻有害怕。


    他什麽也不敢再想,不敢再猶豫,沒有時間悔恨,隻想著先找到他再說。


    他聽說過,五年前蔣池喪失求生意誌的時候,也是這樣把自己藏起來好久。


    許奚首先給林欣打的電話。


    “蔣醫生嗎?”林欣說,“今天很早就休診了呀。他說要給你送飯迴去。”


    最後一句無異於又給許奚的心紮了一刀。


    但是他來不及難過,翻出電話給陳乾打:


    “他今天請假了,說不舒服。”


    “老師,他什麽時候給您請假的呢?”許奚盡量語氣平和。


    “半個小時前吧。”


    那不就是蔣池退出房間之後。


    方賀舟在接到許奚的電話時,有點意外。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加意外的還是許奚找不到蔣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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