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耿精忠將防守做得滴水不漏，但正是因為這種“全封閉式”防禦，使得他們暴露出了一個致命弱點：徐州守軍的有效反擊手段，太過單一...........
四周城門被徹底封死，加上從大運河引來的護城河水，杜絕了挖地道的可行性。
所以無論進攻方還是防守方，唯一的進出徐州之法，便隻有翻越近五層樓高的城牆（十五米左右）。
自古守城者，幾乎沒人會將所有城門堵死，因為這樣一來，等於是自絕後路，可以說這樣的防禦手段，城破之際，徐州守軍連逃的地方都沒有，甚至都無法配合援軍，對城外敵人進行裏應外合。
耿精忠這樣做，難道真抱定了必死之心？
其實他不過是為了獲取足夠的政治資本罷了。
南明對待他這類的降將（說直白點就是漢奸頭子）基本都是零容忍，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須先拚命。
耿精忠知曉明軍的主要目標是滿清，為了對付他而浪費太多精力跟時間，甚至放任多爾袞逃迴關外，顯然不劃算。
隻要能頂住這段時間，並牢牢掌握主動權，直到南明坐不住，到時候不但能保命，說不定還能保住如今的權力跟地位。
耿精忠拚命死守徐州，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朱由檢催促盡快結束黃河以南的戰役，同樣也是不希望被耿精忠、尚可喜等人要挾............
郭勝的說法沒錯，隻要明軍能在城牆上站穩腳跟，讓徐州守軍看不到一絲反抗的希望，那麽拿下徐州，便指日可待。
“道理誰都懂，可徐州如今兵力不少於七萬，就算分成四波駐守城牆，也能將城牆給堆滿咯！”張超說道。
搭雲梯上城，遠比人家直接從城內輔道上城難得多。
“那可不一定，楊秀的特種部隊，最近新添了一種武器，或許能壓製住城牆上的守軍。”郭勝早有對策。
“楊秀帶入過來了？那李大人..........”張超若有所指。
“在十日前，李大人便進宮與聖上密談了，也是在那之後，特種部隊撤離了南京，並正式參與了北伐。”郭勝迴答道。
其實當初李鴻飛入宮麵聖，最大的仰仗便是楊秀的特種部隊，後來他與朱由檢達成協議，而且即將離開南京，特種部隊自然不用繼續潛伏，可以加入北伐了。
“你們有什麽事瞞著我？”史德威聽出了一絲端倪。
特種部隊雖然隸屬第一集團軍，但卻直屬郭勝管轄，史德威接手第一集團軍後，這支部隊也漸漸淡出了第一集團軍的序列，加上集團軍內事情太多，史德威也沒有過多在意這支，僅有兩百人編製的部隊。
“這事兒，以後再慢慢跟您解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讓特種部隊參與攻城的事情，相信有了特種部隊提供的武器，三日......不對，現在隻剩下兩日了，兩日內拿下徐州一點問題都沒有！”郭勝將話題轉迴如今的攻城戰上麵。
“這麽有信心？那你倒是說說看。”史德威也不在深究。
他明白第一集團軍的水很深，以他如今的資曆，根本無法取代李鴻飛在第一集團軍的地位，有些事還是裝糊塗比較好...........
雖然郭勝等人提交了新的作戰計劃，但戚誌豐第二日的進攻依然沒有停歇。
特種部隊還未抵達，戚誌豐想要再搏一把。
徐州東門外，三百多門弗朗機以及紅夷大炮一字排開，炮口直指徐州城牆。
炮陣中每隔500米，都會升起一隻熱氣球，作為火炮的眼睛，明軍炮兵的這種新式戰術，也是在北伐之後才開始應用，並在當初圍剿尚可喜那兩萬騎兵時，立下了大功。
火炮有了眼睛，準確度提高了將近三成。
隨著戚誌豐一聲令下，三百多門火炮齊齊怒吼，徐州城牆瞬間被一片火海包圍。
“工兵連聽令，搭浮橋！”
要想靠近城牆，必須先通過城外四米多寬的護城河。
護城河距離城牆三百米左右，城牆上的火器射程不夠，但車弩卻不同。
唐·李靖《衛公兵法·攻守戰具》：“其牙一發，諸箭齊起，及六百步。所中城壘，無不摧隕，樓櫓亦顛墜。謂之車弩。”
由此可見，車弩的射程達到了將近800米，對付護城河上的工兵連，綽綽有餘。
好在明軍此時有火炮掩護，大大降低了車弩的準度，甚至部分倒黴的車弩，被炮彈命中，直接炸成粉末。
最終，在工兵連戰死了十來人之後，終於搭好了四座浮橋。
“一營攜雲梯，燧發槍作前鋒。二營攜刀斧手，快槍手（轉輪手槍），待一營樹起雲梯，便給我強攻。三營殿後，隨時準備增援！”一名負責主攻的團長，開始下達作戰任務。
每一個營都有他們的任務，一營負責清除障礙，主要是壓製城牆上的火力點，並架設雲梯。
二營則是主攻部隊，刺刀在攻城戰中，顯然不如軍刀實用，所以二營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刀隊”，配合轉輪手槍，其突擊能力還是很恐怖的。
三營雖然是預備隊，但他們的任務也不輕，一旦二營攻上城牆，三營就是最快的後援部隊，必須要第一時間打上去，協助二營在城牆上擴大戰果。
一旦二營進攻失敗，三營又是掩護其他部隊撤退，並負責殿後的主要力量。
一營剛往前衝了八九百米，距離城牆還有六百米左右（距離護城河還有三百米遠），便開始遭到來自城內清軍火炮的打擊。
清軍如今的火炮，也多為弗朗機後裝炮，填裝實心彈的射程也僅有1100米（45度最大仰角），加上城牆阻擋射界的緣故，清軍火炮無法攻擊到護城河以內的目標（拋物線原理，中間如果有較高的物體阻攔，反而不能命中距離這個阻攔物體較近的目標，也就是說明軍越靠近城牆，越不會受到炮擊）倒是在距離城牆四百~六百米遠的地方，恰巧是在清軍火炮覆蓋區域。
先前工兵連衝得太快，清軍火炮來不及反應，便衝出了他們的射程範圍，如今一營發起了大規模衝鋒，自然成了清軍火炮的主要攻擊對象。
清軍炮火齊鳴，加上城牆上的車弩二次發威，一營的士兵還未衝過護城河，便折損了十來人。
“傳令火炮觀測員，找出清軍火力點，給我打掉他們！”負責一線總指揮的戚誌豐，開始做出應對。
隨著戚誌豐命令下達，那些站在熱氣球上，早已標注好清軍火力點的觀測員，開始打出旗語。
下方的炮團收到旗語後，也紛紛調整射擊角度，經過一番調整，炮陣再次開火，朝著清軍炮兵陣地飛去。
玩火炮對轟，清軍遠遠不是明軍的對手，南京軍事學院的炮兵測繪專業，使得明軍火炮部隊開火，不再是憑借感覺跟經驗，而是具有實打實地科學依據，以及數據支撐。
雖然由於武器性能問題，最終彈著點會有不少偏差，但對比清軍炮兵那種“瞎貓碰死耗子”而言，明軍炮兵可以算得上是精確打擊了。
再加上武器射程與炮彈威力，雙方在炮戰上，幾乎是一麵倒的屠殺（明軍弗朗機炮的射程為1500米，剛好能在避開車弩攻擊範圍的同時，又能有效打擊到城內清軍的炮兵陣地）。
清軍火炮僅僅打了三輪齊射，便徹底啞火，這樣的事情，他們經曆了不少次，明軍的火炮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根本沒法與之硬捍。
想要轉移炮位不太現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三輪過後，所有開炮的人員撤離，至於這些炮位最終能否保全，全憑運氣.........
開戰至今，清軍已經損失了七十多門火炮，不過好處並非沒有，因為一旦牽製住了明軍炮兵，那城牆上的士兵，也能快速到位布防，相比於城牆，損失一些火炮，還是可以接受的。
雙方炮戰過後，戰鬥再次迴歸到了城牆上，一營已經抵達城牆腳下，這時候明軍的火炮已經不敢朝城牆發動攻擊了，因為那樣隻能誤傷自己人。
能否成功，關鍵還是看二營能否攻上城牆。
清軍一如既往地向城牆下的明軍投擲手榴彈。
有些膽大的明軍，直接將這種山寨版手榴彈給掐滅（清軍的手榴彈是外露引線，如果引線過長，扯斷引線便能阻止爆炸），甚至更有士兵，撿起地上的手榴彈，反扔給城牆上的清軍.........
戰鬥從一開始，便進入白熱化，明軍唯一的攻擊手段，便是燧發槍，但無論從射擊位置，還是火力密度上來說，都比不過城牆上的清軍。
人家清軍的燧發槍雖然射速較慢，可勝在數量繁多，加上有城牆進行掩護，除非明軍各個都是神槍手，否則對射之下，吃虧的隻能是明軍。
“還是老套路，沒一點新意，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個團又會敗下陣來。”張超放下望遠鏡，忍不住撇撇嘴道。
在他看來，戰鬥打到現在，戚誌豐的軍隊還是跟前幾日一樣，並沒有拿出什麽新的套路。
“也不盡然，你看看那些炮兵壓製的區域。”郭勝指著城牆上的幾個點，對張超說道。
明軍火炮不敢轟擊明軍地麵部隊所在的區域，但卻有選擇性地，對城牆上的幾個關鍵點，進行了火力覆蓋。
“哦！有點意思........看來戚誌豐也知道壓製敵方後續援軍了。可惜因為火炮的緣故，就算知道了對方的弱點，那幾個位置也很難直接命中，要不然集中現有的火炮，還真有可能一天之內拿下徐州。”張超笑著說道。
城牆上的空間太窄，放置的兵力自然不會太多，隻能依靠城牆下源源不斷地派遣兵力，才有可能守住城牆。
然而拋物線原理，不僅適用於清軍火炮，同樣也適用於明軍火炮，清軍火炮無法在越過城牆後，打擊靠近城牆三百米範圍內的明軍。
明軍的火炮，同樣也沒辦法，在越過城牆後，打擊城內那些靠近城牆底下的援兵。
即使戚誌豐集中了上百門火炮，猛轟清軍登上城牆的那幾處輔道（內城登城的樓梯石板），也沒有一發炮彈能真正命中的。
所有打出去的炮彈，不是飛進城中，落到了無人的空地上，就是直接砸在城牆上，在厚厚的城牆上留下一個個彈坑。
“當然了，如果集中火炮，猛轟個三天三夜，也能將那幾個點給炸平了，到時候清軍上城同樣會比較麻煩，我軍的勝算也就有了。”郭勝說道。
炸塌城牆不現實，但集中炮火，將部分城牆的牆垛，甚至城牆上的通道，炸出幾個缺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坑坑窪窪的道路，絕對要比一馬平川的道路難走，隻要城牆上方有了缺口，清軍的增援速度就能減緩，戰鬥空間也會壓縮不少，這就是明軍進攻的機會。
“可惜，戚誌豐等不了三天，他可是立了軍令狀的。”張超調侃道。
“戚帥，讓戚司令撤兵吧，再打下去，隻會損失更大。”史德威忽然對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戚紅英說道。
徐州城外，正在攀爬雲梯的二營，已經傷亡過半，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名士兵登上城牆，再打下去，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戚紅英思考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對一旁的傳令兵說道：“告訴戚誌豐，讓部隊撤下來。”
——
ps：關於耿精忠，其實是我的失誤，耿精忠是1644年出身的，文中的人物，應該是耿精忠的爺爺，靖南王耿仲明，不過前麵一直沒注意到，想改太麻煩，隻能接著寫下去了，還請大家見諒。
另外，我在文中鋪墊了整整兩章，不知道大家猜沒猜出，楊秀的特種部隊，究竟帶來了什麽新式武器？
趕緊猜猜看，明天就要揭曉答案了，雖然猜對了也沒獎，但還是求一下訂閱跟推薦票。
四周城門被徹底封死，加上從大運河引來的護城河水，杜絕了挖地道的可行性。
所以無論進攻方還是防守方，唯一的進出徐州之法，便隻有翻越近五層樓高的城牆（十五米左右）。
自古守城者，幾乎沒人會將所有城門堵死，因為這樣一來，等於是自絕後路，可以說這樣的防禦手段，城破之際，徐州守軍連逃的地方都沒有，甚至都無法配合援軍，對城外敵人進行裏應外合。
耿精忠這樣做，難道真抱定了必死之心？
其實他不過是為了獲取足夠的政治資本罷了。
南明對待他這類的降將（說直白點就是漢奸頭子）基本都是零容忍，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須先拚命。
耿精忠知曉明軍的主要目標是滿清，為了對付他而浪費太多精力跟時間，甚至放任多爾袞逃迴關外，顯然不劃算。
隻要能頂住這段時間，並牢牢掌握主動權，直到南明坐不住，到時候不但能保命，說不定還能保住如今的權力跟地位。
耿精忠拚命死守徐州，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朱由檢催促盡快結束黃河以南的戰役，同樣也是不希望被耿精忠、尚可喜等人要挾............
郭勝的說法沒錯，隻要明軍能在城牆上站穩腳跟，讓徐州守軍看不到一絲反抗的希望，那麽拿下徐州，便指日可待。
“道理誰都懂，可徐州如今兵力不少於七萬，就算分成四波駐守城牆，也能將城牆給堆滿咯！”張超說道。
搭雲梯上城，遠比人家直接從城內輔道上城難得多。
“那可不一定，楊秀的特種部隊，最近新添了一種武器，或許能壓製住城牆上的守軍。”郭勝早有對策。
“楊秀帶入過來了？那李大人..........”張超若有所指。
“在十日前，李大人便進宮與聖上密談了，也是在那之後，特種部隊撤離了南京，並正式參與了北伐。”郭勝迴答道。
其實當初李鴻飛入宮麵聖，最大的仰仗便是楊秀的特種部隊，後來他與朱由檢達成協議，而且即將離開南京，特種部隊自然不用繼續潛伏，可以加入北伐了。
“你們有什麽事瞞著我？”史德威聽出了一絲端倪。
特種部隊雖然隸屬第一集團軍，但卻直屬郭勝管轄，史德威接手第一集團軍後，這支部隊也漸漸淡出了第一集團軍的序列，加上集團軍內事情太多，史德威也沒有過多在意這支，僅有兩百人編製的部隊。
“這事兒，以後再慢慢跟您解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讓特種部隊參與攻城的事情，相信有了特種部隊提供的武器，三日......不對，現在隻剩下兩日了，兩日內拿下徐州一點問題都沒有！”郭勝將話題轉迴如今的攻城戰上麵。
“這麽有信心？那你倒是說說看。”史德威也不在深究。
他明白第一集團軍的水很深，以他如今的資曆，根本無法取代李鴻飛在第一集團軍的地位，有些事還是裝糊塗比較好...........
雖然郭勝等人提交了新的作戰計劃，但戚誌豐第二日的進攻依然沒有停歇。
特種部隊還未抵達，戚誌豐想要再搏一把。
徐州東門外，三百多門弗朗機以及紅夷大炮一字排開，炮口直指徐州城牆。
炮陣中每隔500米，都會升起一隻熱氣球，作為火炮的眼睛，明軍炮兵的這種新式戰術，也是在北伐之後才開始應用，並在當初圍剿尚可喜那兩萬騎兵時，立下了大功。
火炮有了眼睛，準確度提高了將近三成。
隨著戚誌豐一聲令下，三百多門火炮齊齊怒吼，徐州城牆瞬間被一片火海包圍。
“工兵連聽令，搭浮橋！”
要想靠近城牆，必須先通過城外四米多寬的護城河。
護城河距離城牆三百米左右，城牆上的火器射程不夠，但車弩卻不同。
唐·李靖《衛公兵法·攻守戰具》：“其牙一發，諸箭齊起，及六百步。所中城壘，無不摧隕，樓櫓亦顛墜。謂之車弩。”
由此可見，車弩的射程達到了將近800米，對付護城河上的工兵連，綽綽有餘。
好在明軍此時有火炮掩護，大大降低了車弩的準度，甚至部分倒黴的車弩，被炮彈命中，直接炸成粉末。
最終，在工兵連戰死了十來人之後，終於搭好了四座浮橋。
“一營攜雲梯，燧發槍作前鋒。二營攜刀斧手，快槍手（轉輪手槍），待一營樹起雲梯，便給我強攻。三營殿後，隨時準備增援！”一名負責主攻的團長，開始下達作戰任務。
每一個營都有他們的任務，一營負責清除障礙，主要是壓製城牆上的火力點，並架設雲梯。
二營則是主攻部隊，刺刀在攻城戰中，顯然不如軍刀實用，所以二營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刀隊”，配合轉輪手槍，其突擊能力還是很恐怖的。
三營雖然是預備隊，但他們的任務也不輕，一旦二營攻上城牆，三營就是最快的後援部隊，必須要第一時間打上去，協助二營在城牆上擴大戰果。
一旦二營進攻失敗，三營又是掩護其他部隊撤退，並負責殿後的主要力量。
一營剛往前衝了八九百米，距離城牆還有六百米左右（距離護城河還有三百米遠），便開始遭到來自城內清軍火炮的打擊。
清軍如今的火炮，也多為弗朗機後裝炮，填裝實心彈的射程也僅有1100米（45度最大仰角），加上城牆阻擋射界的緣故，清軍火炮無法攻擊到護城河以內的目標（拋物線原理，中間如果有較高的物體阻攔，反而不能命中距離這個阻攔物體較近的目標，也就是說明軍越靠近城牆，越不會受到炮擊）倒是在距離城牆四百~六百米遠的地方，恰巧是在清軍火炮覆蓋區域。
先前工兵連衝得太快，清軍火炮來不及反應，便衝出了他們的射程範圍，如今一營發起了大規模衝鋒，自然成了清軍火炮的主要攻擊對象。
清軍炮火齊鳴，加上城牆上的車弩二次發威，一營的士兵還未衝過護城河，便折損了十來人。
“傳令火炮觀測員，找出清軍火力點，給我打掉他們！”負責一線總指揮的戚誌豐，開始做出應對。
隨著戚誌豐命令下達，那些站在熱氣球上，早已標注好清軍火力點的觀測員，開始打出旗語。
下方的炮團收到旗語後，也紛紛調整射擊角度，經過一番調整，炮陣再次開火，朝著清軍炮兵陣地飛去。
玩火炮對轟，清軍遠遠不是明軍的對手，南京軍事學院的炮兵測繪專業，使得明軍火炮部隊開火，不再是憑借感覺跟經驗，而是具有實打實地科學依據，以及數據支撐。
雖然由於武器性能問題，最終彈著點會有不少偏差，但對比清軍炮兵那種“瞎貓碰死耗子”而言，明軍炮兵可以算得上是精確打擊了。
再加上武器射程與炮彈威力，雙方在炮戰上，幾乎是一麵倒的屠殺（明軍弗朗機炮的射程為1500米，剛好能在避開車弩攻擊範圍的同時，又能有效打擊到城內清軍的炮兵陣地）。
清軍火炮僅僅打了三輪齊射，便徹底啞火，這樣的事情，他們經曆了不少次，明軍的火炮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根本沒法與之硬捍。
想要轉移炮位不太現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三輪過後，所有開炮的人員撤離，至於這些炮位最終能否保全，全憑運氣.........
開戰至今，清軍已經損失了七十多門火炮，不過好處並非沒有，因為一旦牽製住了明軍炮兵，那城牆上的士兵，也能快速到位布防，相比於城牆，損失一些火炮，還是可以接受的。
雙方炮戰過後，戰鬥再次迴歸到了城牆上，一營已經抵達城牆腳下，這時候明軍的火炮已經不敢朝城牆發動攻擊了，因為那樣隻能誤傷自己人。
能否成功，關鍵還是看二營能否攻上城牆。
清軍一如既往地向城牆下的明軍投擲手榴彈。
有些膽大的明軍，直接將這種山寨版手榴彈給掐滅（清軍的手榴彈是外露引線，如果引線過長，扯斷引線便能阻止爆炸），甚至更有士兵，撿起地上的手榴彈，反扔給城牆上的清軍.........
戰鬥從一開始，便進入白熱化，明軍唯一的攻擊手段，便是燧發槍，但無論從射擊位置，還是火力密度上來說，都比不過城牆上的清軍。
人家清軍的燧發槍雖然射速較慢，可勝在數量繁多，加上有城牆進行掩護，除非明軍各個都是神槍手，否則對射之下，吃虧的隻能是明軍。
“還是老套路，沒一點新意，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個團又會敗下陣來。”張超放下望遠鏡，忍不住撇撇嘴道。
在他看來，戰鬥打到現在，戚誌豐的軍隊還是跟前幾日一樣，並沒有拿出什麽新的套路。
“也不盡然，你看看那些炮兵壓製的區域。”郭勝指著城牆上的幾個點，對張超說道。
明軍火炮不敢轟擊明軍地麵部隊所在的區域，但卻有選擇性地，對城牆上的幾個關鍵點，進行了火力覆蓋。
“哦！有點意思........看來戚誌豐也知道壓製敵方後續援軍了。可惜因為火炮的緣故，就算知道了對方的弱點，那幾個位置也很難直接命中，要不然集中現有的火炮，還真有可能一天之內拿下徐州。”張超笑著說道。
城牆上的空間太窄，放置的兵力自然不會太多，隻能依靠城牆下源源不斷地派遣兵力，才有可能守住城牆。
然而拋物線原理，不僅適用於清軍火炮，同樣也適用於明軍火炮，清軍火炮無法在越過城牆後，打擊靠近城牆三百米範圍內的明軍。
明軍的火炮，同樣也沒辦法，在越過城牆後，打擊城內那些靠近城牆底下的援兵。
即使戚誌豐集中了上百門火炮，猛轟清軍登上城牆的那幾處輔道（內城登城的樓梯石板），也沒有一發炮彈能真正命中的。
所有打出去的炮彈，不是飛進城中，落到了無人的空地上，就是直接砸在城牆上，在厚厚的城牆上留下一個個彈坑。
“當然了，如果集中火炮，猛轟個三天三夜，也能將那幾個點給炸平了，到時候清軍上城同樣會比較麻煩，我軍的勝算也就有了。”郭勝說道。
炸塌城牆不現實，但集中炮火，將部分城牆的牆垛，甚至城牆上的通道，炸出幾個缺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坑坑窪窪的道路，絕對要比一馬平川的道路難走，隻要城牆上方有了缺口，清軍的增援速度就能減緩，戰鬥空間也會壓縮不少，這就是明軍進攻的機會。
“可惜，戚誌豐等不了三天，他可是立了軍令狀的。”張超調侃道。
“戚帥，讓戚司令撤兵吧，再打下去，隻會損失更大。”史德威忽然對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戚紅英說道。
徐州城外，正在攀爬雲梯的二營，已經傷亡過半，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名士兵登上城牆，再打下去，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戚紅英思考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對一旁的傳令兵說道：“告訴戚誌豐，讓部隊撤下來。”
——
ps：關於耿精忠，其實是我的失誤，耿精忠是1644年出身的，文中的人物，應該是耿精忠的爺爺，靖南王耿仲明，不過前麵一直沒注意到，想改太麻煩，隻能接著寫下去了，還請大家見諒。
另外，我在文中鋪墊了整整兩章，不知道大家猜沒猜出，楊秀的特種部隊，究竟帶來了什麽新式武器？
趕緊猜猜看，明天就要揭曉答案了，雖然猜對了也沒獎，但還是求一下訂閱跟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