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無語,拿過趙徐之的角色卡,想和那對情侶換換,但是人家不肯,“咱們四個都是男性角色卡,就一個女性卡,那這個角色肯定有單線任務,不換。”中式恐怖的故事背景中,受害的可憐人、害人的鬼、冤冤相報結束不了的仇怨,往往都圍繞著女性做主角,這種角色卡的單線任務,不是接近鬼招鬼,就是被鬼抓。“走吧,小花。”蘇和緊跟著趙徐之進入角色,他還挺想快點開始的。林雙隻能認命。挨個戴上眼罩,手搭肩膀走進密室,吱嘎打開的大門一股冷風迎麵而來,穿的足夠厚實的蘇和還是立馬感到溫度的降低,胳膊上提起不少雞皮疙瘩。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房間清晰可聞,工作人員把他們放到指定位置,就從暗門躲出去了。不知道從哪來的清脆男聲,開始講起故事背景。籬笆村,是遠近聞名的鬼村,從前還住了幾口人,如今已經徹底荒廢,傳說這地方一到夜裏就有小孩的哭聲,吸引了不少膽子大的人來冒險,隻是那些探險愛好者進入這鳥不拉屎的地界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而小生一行大學生,就是不怕邪門,來這地方探險的,他們要在這地方待三天兩夜。第一間密室,要從閃著綠光的籬笆門外找到進村的方式,是一個狹窄的狗洞,要爬著通過,而狗洞裏有不明主體的白色骸骨散落。第二間密室,要從村子裏棺材式排列的屋子裏,找出符合角色身份的落腳點,一間屋子,最多隻能住兩人。情侶們先找到了符合自己人設的屋子,他倆的角色一個貪吃一個愛喝酒,而這間屋子床下擺滿了酒壇和模型雞鴨。林雙連找都不找,挑準一間閃著紅光有雙人床的屋子拉走了趙徐之,“我和壯壯哥肯定睡一個屋。”哪有情侶要分開睡的。落單的那個人是小生。蘇和進了最後一間屋子。這裏比起前麵兩間,十足破爛,木床上的墊子斑駁不已,床邊,還擺了一個嬰兒床,一個嬰兒車。結合遊戲題目,蘇和大概能猜到,他選中關鍵了。果不其然,天黑的一瞬間,他床前的嬰兒床和車齊齊動了起來,伴隨恐怖音效和忽閃的燈光,漆黑又亮起的瞬間,嬰兒床裏多了個睜眼大哭的假娃娃。屋裏的音效響起來,是個稚嫩的童聲,“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啊,哥哥,你總算迴來了,你還認得我嗎?”“你叫我嗎?好像不認識。”蘇和不怕,還有功夫對台詞。隻是劇情既定的音效是不會和他搭話的,“我一個人在這裏過了好久好久好久……現在,外麵是什麽樣子的了?”“現在外麵,是和這裏很不一樣的樣子。”蘇和坐在破破爛爛的床板上,廢話文學。那聲音徒然淒厲,屋內的窗子哐當哐當直響,“可你為什麽要迴來,我走不了就算了,你又為什麽要迴來?我其實一點都不想看見你!”蘇和:“……那你放我出去?”鬼沒動靜了。啪嗒一聲,一片漆黑,屋門也被鎖上了。雞鳴,天亮,第二天。其它人都從房子裏出來了,隻有蘇和被鎖的嚴嚴實實,而屋裏的鬼娃娃已經沒了,搖晃的嬰兒車也停下了。林雙等人隔著門叫他找線索出門,卻什麽都沒找到,迫不得已用話筒問中控,中控迴答:“小生在走單線,其餘人可以先向下一間密室進發。”蘇和的單線相當於掉線,他自己在狹小的屋子裏摸索起來,不然白瞎三百多的票錢。木床上掛著兩張斑駁的大頭娃娃年畫,但在紅綠光效的情況下,一半紅,一半綠,好似陰陽相隔,蘇和摁了摁年畫,頭頂的音效突然觸發。“哥哥,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愛玩的沙包遊戲嗎?沙包在床底下,你去找找看。”蘇和當然不疑有他,一片漆黑伸手到床底下摸索,下一秒他就被鬼貼臉摸手了,對方攥住他的手腕,叫他好一陣掙紮。天不怕地不怕的麗龍主承認,這還是有點刺激的,至少他真的心跳加快了。童聲笑起來,“哥哥,你好笨啊。”“哥哥,你快再去摸一摸,馬上就能夠到了。”蘇和:……雖然已經上過一次當,但蘇和還是伸手去摸了,這次他順利摸出來一個沙包以及一本日記。日記上有內容的頁數不多,有幾頁是開銷記錄,嬰兒用品全是雙份,還有幾頁是族譜,這裏大部分人家都是兩個孩子,可是大半的孩子名字都被汙漬遮住了,蘇和隻能依稀辨認出有小花、小樂。正當蘇和沒看出什麽門道時,又是一陣光效,第二夜到來,他的門鎖開了,而門前出現了林雙的聲音,“出來吧,小生,我來解救你了。”蘇和就要邁步去開門,床底下的鬼卻突然伸出一隻手,稚嫩的童聲響起:“哥哥,別出去,留在這裏陪我吧!”“小生,開門啊,你快點出來,還有別的任務。”林雙還在敲門。而童聲也急切地央求蘇和留下,到最後聲音堪稱淒厲,“別去!”進退兩難的麗龍主:“……我先不出去了林雙,我再陪它一晚上。”門口的林雙不可置信,“你真不走,那是鬼。”“這不是單線任務嗎?他好像是我弟弟。”蘇和將沙包放進鬼手裏,床下的手瞬間縮了迴去,“我不走,陪你。”做出選擇的一瞬間,屋裏和門外都沒有聲音了。第二夜結束,蘇和身旁的衣櫃吱嘎開了,一個披著白衣服的npc站在漆黑的衣櫃隧道裏,向他招手,像是索命。不過已經選擇留在這裏的蘇和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和鬼手拉手走進櫃子裏。可櫃子裏的空間兜兜轉轉,竟然來到了那條進入村子的狗洞。童聲響起,“走吧,哥哥。”蘇和聽話地鑽進了狗洞,來到了開場的位置,吱嘎,大門在他眼前打開,場控向他招手,“結束了,客人往外走吧!”而其它人,是從另一個口出來的。趙徐之不滿地盯著林雙,“林哥,你是鬼,可你也不能對我下手啊。”“那有什麽辦法,角色安排,我得殺了你,誰讓你是跟我搶奶喝的弟弟。”趙徐之無語,“這個遊戲,還亂.倫,我要舉報。”“沒關係,我是鬼,睡了也沒什麽。”那對情侶也沒好到哪去,看樣子也是彼此廝殺過,“你就應該放過我,然後自己去輪迴。”“老婆,這不是玩遊戲嗎?”見到蘇和,林雙衝他招手,“我去敲門,你怎麽沒有出來?”原本,他還得把蘇和殺了才算完成角色任務,但誰能想到,蘇和聽npc的,不聽他的。“因為那個鬼是我弟弟。”族譜上蘇和看到了,“怎麽樣,他應該都不會害我。”“那我呢?你就覺得我會害你嗚嗚……”害人的林雙指指自己,雖然,他的角色卡就是厲鬼設定,但蘇和不信任他,這才叫人失望。工作人員進行遊戲複盤,講述了主要故事線和三條不同的故事線。主要劇情中,籬笆村在百年之前其實是個雙胞胎村,鬧起饑荒來,有人易子而食,不肯吃孩子的,往往就要含淚扼死一張吃飯的嘴,這樣的日子久了,村子裏雙胞胎的人家就隻剩下了一張嘴。而被吃掉,或者殺死的孩子,屍骨就隨意丟棄在荒野中,沒有喪禮也沒有墳,不得安息,怨念滋長。小花作為厲鬼去勾.引報複活下來並轉世的兄弟。吃貨也是鬼,它和小花一樣,準備弄死酒蒙子吃掉飽腹。小生的弟弟同樣是縛地靈,但它年紀小,就一直在這裏等著,沒有什麽害人心思。從始至終,它都隻想跟小生做遊戲,保護小生,在麵對厲鬼時叫小生活下去。“這個遊戲這部分設定成縛地靈也要殺人就合理了。”就該三個狠鬼三個人才公平。蘇和聽完後不言不語,他還在想那遊戲的設定。但是,人走路時,最好不要分心。蘇和下樓少看了幾階台階,一個踩空,大劈叉就下去了,狠狠摔了個屁股墩,尾椎骨都要麻了,好像還崴了腳。被林雙和趙徐之手忙腳亂扶起來時,痛的麗龍主直接皺起了臉,小心翼翼活動自己的腳,卻發現不能動,一動生疼。慌神的林雙趕緊打電話告訴蘇和的家屬,準備承擔路崢的怒火,並且叫趙徐之背起蘇和往最近的醫院送。京市醫院,人滿為患,好在路教授有關係,一通電話,順利加塞,給蘇和掛上了個骨科和拍片的號。路教授風塵仆仆趕到,虎著的臉都要吞人了,研究生們噤若寒蟬。蘇和伸手攔住他,“對不起啊,是我沒留神,不小心摔的。”第78章 血濃於水氣勢逼人的路教授被蘇和攔了下來, 兩個研究生立刻借口去買點喝的解渴開溜。而就算路崢動關係要到了號,這也是京市醫院,拍隊等片子也要排一陣子。一進醫院就坐上輪椅的麗龍主笑笑, “沒事, 就是剛摔有點疼,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估計看完醫生我就徹底好了。”主要是疼著疼著習慣了, 蘇和已經不覺得有什麽了。“一不留神就摔成這樣?”摔進醫院?剛剛接到電話的路崢真的是心驚肉跳, 差點打翻手頭的磨口試劑瓶。其實每次人生地不熟又不足夠現代化的蘇和出門, 他都要有點顧慮。本心上,路崢不相信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能照顧好蘇和。但現實上他又清楚自己這個想法太武斷,他不能,也不應該把蘇和關在家裏, 哪也不準蘇和去。現在好, 真的出事了,還是跟他兩個不靠譜的學生出去玩弄得。“真的和林雙他們沒關係, 是下樓梯的時候, 我還在想玩的遊戲, 腳下一滑就摔了。”麗龍主自覺肯定是第一負責人, 第二負責人是他這不太防滑的運動鞋。“我錯了,你這麽大老遠趕過來, 累不累?累壞了吧,看這臉色黑的, 我都要心疼了, ”蘇和一嘴的甜言蜜語, 抬抬屁股,“我站一會, 你快坐我這裏歇歇。”京市醫院人滿為患,長凳都沒有空著的,全是家屬和病號,好在蘇和屁股下麵是輪椅,骨科傷患專座。“我不坐。”包公臉的路教授看麗龍主這小模樣,真的是有氣也發不出來,“什麽遊戲這麽好玩,玩完了還念念不忘。”“是密室,還挺有意思的。”蘇和輕輕跟路崢講起自己的故事線,“鬼沒有傷害我因為他是我弟弟。”但其實,當時的蘇和心底也有猶豫。不過,他隻是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小鬼,那他會怎麽做。厲鬼要索命複仇,有道理,同氣連枝,怎麽自己就是被偏頗,吃掉扼死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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