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麵對麵坐下後,王暖這才發現一個多星期沒見,陳聰憔悴了不少,但她沒有開口問,隻是讓陳聰點喜歡吃的菜。


    兩人點了四菜一湯,又上了一瓶名貴紅酒。


    王暖的氣場很是強大,這與她的職務、氣質、容貌密不可分。別看她是一個女子,但她往那一坐,對麵的人都得對她察言觀色,唯恐讓她不悅,無形之中,她就占據了絕對的主動。陳聰就是這樣,這就是她的人格魅力!


    陳聰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拘謹,但半杯紅酒下肚,又加上王暖沒有絲毫架子,笑靨盈麵,陳聰逐漸放開了。


    看陳聰放開了,王暖莞爾一笑,道:“陳聰,我發現你這段時間有些憔悴,因為啥啊?”


    相由心生,陳聰自從被罰站大堂之後,心情很是鬱悶,每天都是強裝笑臉,這才導致營業室主任在夕會上炮轟他皮笑肉不笑。


    現在麵對王暖,他雖然心情變得有些舒暢了,但憔悴之態卻是不能迅速改變,被細心的王暖發現了。


    “王處長,我這段時間很忙,都是一些工作上的煩事,算了,還是別提了。”


    “不要叫我王處長,還是叫我名字吧。”她臉上一直掛著溫柔的笑容。


    “叫你名字合適嗎?”陳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麽不合適啊?我都喊你陳聰。”


    “可你是副處長啊,我總不能直唿你的名字吧?”


    “你要是再喊我副處長,那我就不理你了。”說著,她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架勢,嬌嗔可愛,煞是動人。


    陳聰忙謹慎地低聲道:“嗯,好,王暖。”


    王暖終於又笑了,笑的很是開心。至於陳聰工作上的煩事,她沒有再問下去,免得讓陳聰不高興。


    “你喜歡喝紅酒嗎?”王暖突然問道。


    “還行。”


    “這個季節喝白酒不太合適,那你喜歡喝紅酒還是啤酒?”


    陳聰一愣,王暖緊接著又道:“我希望你和我說實話。”


    陳聰隻好笑道:“啤酒。”


    王暖立即喊服務員上啤酒。陳聰還真喝不慣紅酒,他這段時間心情特別不好,喝點自己喜歡的酒也能麻醉一下自己。因此,王暖再點啤酒的時候,陳聰沒有謙讓。


    讓陳聰沒有想到的是,王暖也換成了啤酒。


    “王處長,不,王暖,你喜歡喝紅酒還是啤酒?”


    “紅酒。”


    “那你為何要換成啤酒?”


    “你是我請來的尊貴客人,你喝什麽,我當然要喝什麽了。”


    聞聽此言,陳聰很是感動,心底深處的情弦錚的一聲,讓他全身為之一振,她的確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幾瓶啤酒下肚,陳聰的話多了起來。


    “王暖,我準備辭職了。”


    “哦?為何?”


    剛才王暖問他的時候,他沒有說。但他在酒勁的作用下,主動說了出來。邊說辦發牢騷。


    王暖沒再舉杯喝酒,而是靜靜地聽他說。


    陳聰嘰裏咕嚕地說了個痛快,不但連自己如何被處罰,就連戚郎為何被抓入獄又麵臨怎樣的危險,統統倒了個痛快。


    看陳聰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會酩酊大醉,王暖提議中止酒局,但陳聰還要舉杯,但被王暖攔住了。


    由於喝酒太多,第二天上班遲到了,陳聰又被營業室主任給狠狠批了一頓。


    陳聰雖然表麵沒說什麽,但暗中卻是在積極尋找後路,他隻要找到新的出路,就會立即辭去這份讓他惱心的工作。


    一個多星期,陳聰暗中聯係了幾家公司,其中他最看好的是一家小額貸款公司,況且這家公司是才開業不到一個月,正在招收業務員,自己去那裏幹,會輕車熟路。


    陳聰和對方相約想晚上去麵試,但對方要求他上午十點準時到,否則就免談。


    沒辦法,陳聰隻好向營業室主任請假,但營業室主任卻不準他假。


    牆倒眾人推,破鼓亂人撞,在營業室主任看來,陳聰就是一個破鼓,不捶他捶誰?


    陳聰一氣之下,換下工裝,直接走人。


    扣斷電話之後,陳聰很是惆悵,王暖能在明珠酒店請他吃飯,可見王暖對他很是重視,明珠酒店可是全市知名的餐飲巨霸。


    按照常理,是下午五點下班,但陳聰現在不是信貸員了,而是一名站大堂的。要等到七點鍾開完夕會才能下班。


    晨會和夕會是近幾年職場中泛濫出來的兩個名稱,顧名思義,早晨開會叫晨會,下午開會叫夕會,不把人折磨透不算完。


    開夕會的時候,陳聰又被營業室主任當成了反麵典型,進行公開批評,說他在為客戶服務時,皮笑肉不笑,不是發自內心的真誠服務。把陳聰氣的直翻白眼,但他都忍住了。營業室主任是個娘們,他一個大小夥子,總不至於和她爭吵吧。可批評人皮笑肉不笑,這罪名不但讓人無法接受,還是在可笑。


    七點,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陳聰被累的身心俱疲,他隻想迴家睡大覺,但王暖還在等著他,他隻好匆匆換了件外套,朝明珠酒店趕去。


    明珠酒店金碧輝煌,出入這裏的非富即貴。陳聰暗自慶幸自己下班時換上了一件高檔西裝,不然,來這裏也太掉價了。


    陳聰一進酒店,就聽到一聲嬌唿傳來:“陳聰!”


    陳聰扭頭看去,發現一個身穿旗袍的女子在衝他招手。


    雲髻峨峨,嬌麵賽雪,玲瓏身材,分外婀娜。陳聰定睛一看,她正是王暖,禁不住心中一顫,她要是不喊自己,自己還真難認出她來。上一次她去辦貸款的時候,穿的是職業裝,而這一次竟然穿的是織錦緞紫蘭旗袍。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不管用什麽樣的優美詞語稱讚她,都不為過。


    陳聰快步走了過去,她這身穿著,讓陳聰都有些不敢接近她。


    王暖柔眸笑道:“來,請進。”


    兩人進了一個單間,單間雖然寬敞,但卻隻有兩把椅子,這擺明了就是情侶單間,陳聰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


    陳聰來到了那家小額貸款公司麵試。


    小額貸款公司是私人成立的,商業銀行是公家的。從公家到私人,這個落差讓陳聰悲涼難過,惑覺自己就像**中的一條小破船,沒有任何安全之感。


    好在陳聰對貸款業務非常熟練,又是從大銀行走出來的,麵試很順利,陳聰被錄用了。


    麵試完畢,陳聰立即往迴趕,可一出門,他差點和一個女子撞在了一起。


    這個女子看到頓時陳聰一楞,陳聰看到她頓時也是一楞,因為她正是戚郎最心愛的女人靜雅。陳聰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陳聰冷冷地道:“靜雅,你也是來麵試的吧?”


    靜雅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陳聰,你怎麽來這裏了?”


    陳聰沒好氣地道:“我來麵試。”


    “啊?你不是在銀行嗎?怎麽到這裏來麵試?”


    陳聰聽她這樣問,氣更不打一處來,道:“這都是拜你所賜。”


    “啊?拜我所賜?”


    陳聰氣憤地道:“戚郎那麽愛你,為了給你一個家,他找我貸款。可你水性揚花,和那個彪哥勾搭在一起,戚郎因此入獄,他的貸款還不上了,我也為此受到了牽連,被單位開除。”說到這裏,陳聰的臉色變的極其鐵青,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這個騷貨。


    “啊?你被單位開除了?”靜雅很是震驚。


    幾個麵試考官也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竟然衝靜雅喊了一聲靜總。靜雅看著他們沒好氣地道:“沒你們的事,把門關上。”


    憤怒中的陳聰很是吃驚,難以置信地看著靜雅,問道:“靜總?難道你是這裏的老總?”


    靜雅點了點頭。


    陳聰隨即問道:“這麽說,這家小額貸款公司的幕後老板就是那個彪哥了?”


    靜雅又點了點頭,陳聰懊惱至極,氣的直想破口大駕,自己挑來挑去,冒著脫崗的風險來麵試的公司竟然是戚郎的死敵彪哥開的,而在這裏當老總的競然就是靜雅。


    陳聰氣的掉頭就走。靜雅在後緊追,連聲喊著陳聰,但陳聰頭也沒迴,更沒再搭理她。


    事已至此,陳聰又被逼入了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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