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不是和新婚嬌妻度蜜月去了嗎?生怕別人不知道,高調的天天刷屏。他不去陪夫人,幹嘛來這裏?


    一想到這些,李依研的心態瞬間變了,親昵思念的話硬生生憋了迴去。


    水眸圓睜,緊咬蜜唇,半坐起身,噘著嘴,用手語比劃著“沈先生,半夜三更闖進前妻臥室,不太好吧。請快點離開。”


    沈秋寒看著小丫頭酸溜溜的手語,火冒三丈,一掌把她直立起的身子按迴床上,棲身上前,冷眸直勾勾地睨著那雙水眸。大有一副再胡言亂語,就即刻辦了她的意味。


    李依研被那雙冷眸盯的渾身一顫,心虛地挪開了視線,賊兮兮地再沒膽挑釁。


    她仗著沈秋寒寵她,常常在他麵前耍小性子,可聰明如她,知道底線。此時隻要再說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他就要爆發了。


    這個男人暴怒時,對她全是狠戾霸道的愛。經驗表明,輕的起不來床,重的直接進醫院,想想就膽寒。


    沈秋寒見李依研知趣地服了軟,鬆開壓著她前胸的手掌。暗暗說服自己,今晚必須好好談談,不能見麵就開練。


    知道她這一個月都不怎麽說話,猜到有問題,剛剛見她打手語,更加確定了。


    沈秋寒俊顏柔和下來,也用手語比劃著“你被監聽了吧,是厲震天嗎?”


    李依研通過調查知道沈秋寒已經恢複了記憶,對自己感情依舊。但對他與趙希西結婚一直耿耿於懷,最近更是被網上高調曝光度蜜月的新聞,氣的肚子都快炸了。腦子一熱,又忘了這個男人生氣後的危險指數。


    秀顏露出不悅,冷著臉,繼續打手語“不關你事,這裏不是沈家,你快點走。”


    沈秋寒一直告誡自己不能生氣發火,此時被小丫頭喜怒無常的孩子氣逗樂了。她那點小心思,他門清。抿唇一笑,打個手語“不走,因為我的乖寶寶在這。”


    李依研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臉,瞪他一眼“沈秋寒,請自重,你新婚嬌妻姓趙,來我這算什麽事,快點走。”


    沈秋寒不打算把假結婚的複雜過程告訴她,挑挑眉,“怎麽,你吃醋啦?哎,我的乖寶寶姓李不姓趙,我不走。”


    李依研咬著唇,火冒三丈地說道“沈秋寒,你度個蜜月就沒記性了嗎?你妻子姓趙不姓李。你喜歡養小三,我還不願當這個三呢。你不走我走。”掀開被子,站起來就邁出了腿。


    沈秋寒沒想到李依研對他再婚這麽介意,竟然說走就走。她明知道他和趙希西是分居的,難道還是不能體諒他嗎?委屈無奈一湧而出。


    他心裏愛的人姓李,一直就是這個小丫頭。別人不懂,她還不明白嗎?


    竟然借著再婚的事,腹誹編排他,把他當成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他的心酸跟誰說去。


    一把拉住小丫頭的胳膊,大力推到床上,按住她的手臂,壓著雙腿,趴在耳邊痞氣地說道“不許走。我知道你一直愛我,趕我走是違心的,幹嘛這麽絕情。


    結婚的事是我失憶後的決定,真的是個意外。我和趙希西是假結婚,一直分居,我沒辜負你。給點時間,我會處理好。別揪扯著不放行不行。”


    李依研別過頭去,氣消了一些,可還是嘴硬,用唇語無聲地迴懟“自大狂,癩皮狗,討厭。”


    沈秋寒抬起俊顏,冷眸睨著,放開她的胳膊,開始和她算舊賬。用手語迴道“你要是真討厭我,不想見我,從醫院跑去公司那次,幹嘛抱著我又哭又親?糊的襯衫上都是鼻涕眼淚。


    你把我親夠了,打夠了,以為一了百了,那可不成,現在輪到我了。”


    言畢,霸道的薄唇敷了上去,堅實有力的身軀如泰山壓頂般籠罩下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對她始終是缺乏理性,更被她的刁蠻不講理氣到了,得用行動讓她長長記性。


    李依研被沈秋寒的親密舉動嚇的不輕,一邊躲避著,一邊打手勢“我被厲震天監聽了,你想讓他殺了我,就繼續。”


    沈秋寒冷眸微怔,歎了口氣,翻身下來。站在床邊,打著手語“竊聽器在哪?我幫你摘除。”


    李依研見他停止了過激的動作,氣息慢慢平穩,打個手勢“我在網上查了,那東西取不出來。”隨即,伸出手腕,放在他眼前。


    沈秋寒端著纖手,狐疑地盯著她的手腕處,那裏有個鼓包,皮下隱約可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用手按一按是軟的。


    他是安保公司的老大,見過很多種定位竊聽器,唯獨沒見過這種。


    冷眸緊蹙,用手比劃一下“怎麽是軟的?疼嗎?”


    李依研輕輕搖搖頭,“不疼,是用針管注射的液體。如果強行割開會流進血液,輕者中毒,重者可能會致死。”


    液體狀的定位竊聽器?這不正是現在國際上最先進的黑科技嗎。


    沈秋寒濃眉皺著,打了個手語,問道“是誰給你注射的?那天淩晨潛入病房的女人嗎?”


    李依研咬著蜜唇,點點頭“是的,那個闖入者是厲震天的女保鏢。她告訴我這種液體竊聽器裝上後,就永遠都不能摘除。除非人死了,沒了脈搏,才會自動關閉。


    還……還警告我,不得與任何男人來往密切,男性朋友也不可以。讓我安分守己,等著厲震天接我去金三角。”


    沈秋寒咬牙切齒捏緊了拳頭,怪不得小丫頭這個月不說話,多次拒絕陳天育和沈君南的探望,也不找他攤牌,原來她怕連累大家。


    俊顏緊蹙,打著手語“以後有事不許瞞著我。我會盡快找到安全取出這種竊聽器的辦法。這兩天我有些事要忙,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許跑、不許躲,乖乖在家養身體。


    也不許去和苑二樓健身房做危險的事了。國內持槍沒有許可證是非法的,以後不許你練槍、拿槍。我知道你想找厲震天報仇,把他交給爸、姚局和我,不許再胡思亂想。”


    李依研見自己的小秘密被拆穿,不好意思地咧咧秀唇。不敢再忤逆大神,點頭答應了。


    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沈秋寒一宿沒睡,再加上白天應對股權戰,精神高度緊張,此時困意來襲。


    一聲不吭,拉她一起重新躺迴舒服的大床裏,被子蓋上,抱著不情不願的小丫頭很快進入深度睡眠。


    李依研溫柔地看著身側打著小鼾的沈秋寒,她深愛的男人終於迴到身邊,她依舊是他愛著的乖寶寶。


    他不讓她糾結再婚的事,可她偏偏就是小心眼,就是在意那張結婚證。假結婚也好,真分居也罷,事實上,他已經不屬於她一個人了。


    一想到沈秋寒再婚,還度了個浪漫溫馨的海島蜜月,網上那些祝福評論和美豔照片,就讓她苦澀難耐、心酸痛苦,不知不覺開始輕聲抽噎。


    怕吵醒身邊霸道的男人,用手緊緊捂著嘴,極力忍住哭泣的聲音。


    她是真的太委屈了。衝破千難萬險終於迴到他身邊,可他竟然再婚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遠離他,可他又恢複記憶迴頭了。上蒼是不是不長眼,總給他和她使絆子。


    哭著哭著,哭累了。有些事不如不想,越想頭越疼,越想越糾結。索性就這樣吧,他說了,一切有他。


    擦幹淨眼淚,縮進沈秋寒的溫暖懷抱,在黎明時分,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半上午了,李依研才醒過來。床邊已經沒有沈秋寒的身影,被子整個卷在她身下。旁邊空空蕩蕩,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夢境。


    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適應了室內光亮,扭頭瞥見手機下麵壓著一張紙片。


    狐疑地拿起來,上麵是沈秋寒剛勁有力的字跡,“乖寶寶,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給我些時間,我會解決所有問題。


    槍沒收了,我的貼身帶鞘短刀留給你,刀刃鋒利不要傷著自己。升級大白的事我會交給張山。


    這幾天我要處理一些公司的事。你乖乖在家休息,盡量少出門。有急事找我,就用陶子的手機。


    不要輕信外人讒言,不要擅自行動做過激的事。永遠記住,我愛你,隻愛你,一切有我。愛你的,寒。”


    李依研釋然一笑,心裏如正午的太陽,暖洋洋的。拿起那把帶著他氣味的短刀,緊緊貼在胸口上,就好比他就在自己身旁……


    沈秋寒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有要事去辦,必須離開她了。雖然隻有兩小時,可心愛的人躺在懷裏,心態平和,寧靜安詳,睡眠質量高,頓時感覺精神抖擻。


    望著眼角帶有淚痕的小丫頭,沈秋寒的心裏如針紮般痛,自責的不能所以。他沒來前,她是含笑而眠,他來了後,卻是淚如泉湧。


    暗暗下定決心,盡快解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早日接她迴和苑。


    沈秋寒穿好衣服,在那抹蜜唇上輕輕一吻,留下紙條,給陶子招唿一聲,就原路返迴了。


    到出租屋的時候,大冰和張山都沒有休息,看來他倆忙了一夜。估計事情不好辦,否則兩人早都躺在沙發上睡大覺,等著領功了。


    沈秋寒把早餐放在桌上,擺好,嗬嗬笑道“來來,先吃飯,吃了飯再忙。”


    大冰頭沒迴,也沒搭腔,因為他太過於專心,壓根沒聽見。張山嘴裏“嗯、嗯”兩聲迴應著老大的招唿,卻屁股不挪窩,沒了下文。


    見兩人如此專注,沈秋寒也不好打擾他們。技術領域,他不擅長,看也看不懂,索性坐在沙發上,研究如何應對今日的股權爭奪戰。


    從資金量上看,那家投資公司有100億,截止昨日已經用了70億,還剩30億,可依基金能動用的流動資金隻有5億,力量懸殊。


    如果硬碰硬,沈秋寒會輸的很慘。好就好在,依支付的股權都掌握在自己人手裏。沈氏集團股權又特別分散,大家都要去二級市場高價買。


    如果每天按漲停價買,連續買十天,應該可以用5億元獲得安全的持股比例。


    股市操盤是陳天育的專長,何澤影肆意破壞依凱股份的數據機房,把他弄到拘留所,應該就是不想讓他插手此次收購戰。


    此時,大冰和張山仍舊在電腦前緊鑼密鼓地查線索。抬腕看看時間,離開盤還有一個小時,垂眸思索片刻,快步離開。


    半小時後,沈秋寒坐在市局拘留室裏,對著那張麥色麵龐和憨實厚唇微微一笑,“兄弟,好久不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腹黑沈少追愛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席一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席一嚴並收藏腹黑沈少追愛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