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和苑後,沈秋寒給陶子打了個電話。


    陶子怕電話聲吵著旁邊房間的李依研,快步來到一樓大廳,輕聲說道“老大,依研今天還和往常一樣,在和苑待了一天,可能白天累了,現在已經睡了。”


    沈秋寒輕輕嗯了一聲,隨後說道“我剛剛去了和苑二樓健身房。”


    陶子好奇地問道“怎麽樣?有發現嗎?她天天在裏麵幹嘛呢?”


    沈秋寒微歎一聲,低聲答道“你肯定想不到。她天天躲在健身房,就做三件事,改裝無人機,練刀法,還有練槍法。”


    “什麽?不……不會吧?我還以為她健身練腹肌呢。她的業務愛好和興趣特長都不在這三件事的範疇內啊。”陶子直接驚呆了。


    沈秋寒幽幽地說道“我也很奇怪,所以一會給大冰和張山安排完偵察任務,會去一趟柳家別墅,親自問問她,可能要半夜了。”


    聽聞沈秋寒要來柳家別墅,陶子好意提醒道“老大,別墅四周有人監視,尤其是晚上人更多。


    姚局留了兩組人換班看守,還有何澤影的幾個手下,也整夜在附近。你……半夜來,很容易暴露啊。”


    沈秋寒嗬嗬一笑“我不從正門走。柳安臣在金三角給我說過他的小秘密。柳家連續三代有安爺的身份,為避免被人追殺和挾持,居住場所都會提前規劃撤退路線,所以這棟別墅也有逃生通道。”


    陶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好,那你注意安全,晚上我在大廳等你。”


    掛了電話,沈秋寒直奔陶子的出租屋。這裏一年多前成為追蹤李依研的根據地,裏麵安裝了很多先進設備和電腦,此次剛好可以用上。


    大冰和張山已經在房間等沈秋寒了,見麵也不囉嗦,沈秋寒直接下達任務,嚴肅地說道“天育、阿牧和君南的事,你們都知道,真不應該瞞著我。


    我知道你們委屈,是我媽不讓你們告訴我。但是以後記住,你倆是我的人,不是我媽的人。


    今後她說什麽、讓你們做什麽,當麵答應,事後都要向我如實稟報。”


    見兩人低著頭不吭聲,冷眸淩厲,繼續說道“事已至此,需要盡快彌補解決,有三件事今晚必須完成。


    第一件事,盡快找到君南,他這樣玩失蹤,我心裏特別不踏實。隻要他安然無恙,後麵就好與何澤影打仗了。張山,找人你有一套,這事交給你。


    第二件事,天育和阿牧被拘押,白天我給姚局打了電話,事情不好辦,證據確鑿,如果開庭,判刑的可能性很大。他倆的問題症結在何澤影。大冰,你負責追蹤何澤影,看看他在哪裏?我想去會一會他。


    第三件事,本市一家投資公司正惡意收購依支付和沈氏集團股權,今晚你倆把這家投資公司查清楚,公司法人,實際控製人,注冊資金來源,有沒有海外背景等等,我要全麵掌握這家公司的情況。”


    大冰和張山認真地點點頭,他們都是退伍兵,找人、追蹤和查信息是擅長的領域。


    沈秋寒點上煙,吸了兩口,幽幽地說道“有個事我一直瞞著你們,現在形勢需要,給你們坦白。


    婚禮當晚,我就恢複了記憶。但為了抓厲震天,保護依研周全,在嶽父李華生的建議下,繼續裝失憶。”


    大冰和張山吃驚地望著沈秋寒,老大藏得夠深啊,大家都沒察覺異常。


    沈秋寒抿唇一笑,繼續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戰友,瞞著你們也是為了安全第一。


    既然我已經恢複記憶,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依研。我和趙希西結婚原本就是利益婚姻,是假結婚。


    為了不引起厲震天的注意,嶽父李華生不讓我現在離婚,但也是遲早的事。


    趙希西是個很精明的女人,一旦知道我要和她離婚,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很快會查出事情的真相,很可能會報複,我不能讓依研受到傷害。


    現在的定位竊聽器都能被儀器識別,放了反而會暴露。聽說國際市場有一款最先進的定位竊聽器,呈液體狀的,無法被檢測出來,你們盡快買兩個,我有用。另外,依研的身體弱,鬧心的事都別給她提。”


    大冰和張山被沈秋寒的縝密思路和果斷的行事方式折服了,老大就是老大,做事那麽幹淨利落。


    “老大,保證完成任務。”大冰和張山異口同聲許諾著。


    沈秋寒點點頭,“那你們忙吧,明早淩晨我過來聽結果。”


    看著沈秋寒信任堅毅的眼神,大冰和張山瞬間像是打了雞血,幹勁十足。


    離開出租屋,已經午夜時分,秋天徹底的代替了夏季,涼爽的微風被冰冷的秋風取代。


    沈秋寒把衛衣帽子戴上,快步來到柳家別墅後麵那棟屋子。


    在金三角,柳安臣告訴他,柳家的別墅都是成對買的,大多是一前一後,後麵那棟別墅就是備用和警戒的地方,一般是保鏢居住。


    備用別墅一樓角落的儲藏室,有個暗門,通過暗門有個地下小道,可以直接通向前麵那棟別墅的儲藏室。


    當時柳安臣邊給沈秋寒縫傷口,邊念叨著說,本意就是讓他記住,以後萬一有需要,可以救命。沒想到,現在真還用上了。


    沈秋寒悄悄靠近備用別墅,由於是保鏢用房,人多而雜,大門是密碼鎖,柳安臣告訴他統一密碼都是6個6,果然門開了。


    前麵的別墅沒有柳家的人,所以這間別墅裏並沒有保鏢。沈秋寒摸黑走到角落的儲藏室,找到暗門,用手機照著光亮,沿著一人高的小路徑直向前走去。


    走進這條小道裏,那種壓抑感似曾相識,仿佛又迴到了一年前。他忍住劇痛追進洞穴,明知小丫頭就在距離自己20米遠的地方輕喚他,可就是夠不著,救不了,幹著急。


    如果他再跑快一點,也許就能在地洞裏救下小丫頭。他就不會失憶,他和她也就不會被迫分離。可這終究是想象,現實總是那麽殘忍。


    已經半夜2點了,沈大少還沒來,陶子抱著沙發墊,一邊等,一邊打瞌睡。


    忽然儲藏室傳來“咚”的一聲,聲音很輕很輕,可陶子警覺性非常高,迅速掏出槍,衝了過去。


    沈秋寒閃身出來,低聲說道“別開槍,是我。”


    陶子一邊收起槍,一邊不可思議地望著他,“老大,你……你從哪過來的?”


    沈秋寒嘿嘿一笑,把這個秘密通道告訴了她。


    陶子高興地咧咧唇,隨即用手指指上麵“我上去看過兩次,她一直睡著,睡得很香。你……你確定要現在和她談談?”


    沈秋寒望望自己的狼狽相,剛剛鑽地下通道時,碰了一身的灰塵,輕聲說道“我去樓上柳安臣的房間洗個澡,再找她談。今晚,你就睡沙發吧。”


    上了一半樓梯,又扭頭叮囑道“我沒叫你,別上樓啊。”


    陶子瞬間明白了,麵色羞紅,懂事地點點頭,又擺擺手,要走快走,老大現在也這麽囉嗦。


    沈秋寒推門瞥了一眼睡相甜美的小丫頭,欣慰地笑了,轉身進了旁邊的房間。


    快速衝了個戰鬥澡,去衣櫃找了一套柳安臣的睡衣穿上,抬腕看看表,已經快3點,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此時的她近在咫尺,反而有些猶豫要不要進房見小丫頭。


    他們分別了一年多時間,最親昵的事就是她從醫院偷跑到公司,裝扮成清潔員,溜進總裁辦,緊緊抱著他,一聲不吭地哭著錘打他。


    當時沈秋寒就激起了心火,要抱她去休息室好好親熱一番,誰知門口趙希西吵吵鬧鬧,驚醒了他。


    他和趙希西雖然是假結婚,可畢竟有一張結婚證,隻要沒離婚,就是橫在他和小丫頭之間的一堵牆。


    當時因為外部環境,他及時中斷了自己的邪念。可此時此刻,旁邊房間隻有她。一旦進去,幾乎可以肯定,他定然會控製不住自己。


    沈秋寒就在這種兩難中糾結,到底進不進房間?坐了半小時,終於決定了,進房間。


    他和她有很多事都沒說清楚,有很多疑問急需解答。


    進門前,再三向自己保證,一定不做出格的事,就是和她談談心。


    當沈秋寒推開臥室門,輕輕走到床邊,望著俊俏側顏時,對自己的無數個保證全部拋之腦後了。


    他迫不及待地脫了睡衣,掀開被子躺在小丫頭身後。朝前靠近,再朝前靠近,直至嚴絲合縫地貼著她後背、後腰和臀部。


    李依研正在做夢。那是個美麗而讓她向往許久的夢。和苑的院子裏燈火通明,喜氣洋洋,似乎在慶祝。好幾個半大小孩子跑來跑去,嬉笑玩耍,熱鬧非凡。


    沈秋寒抱著她,離開人群,來到假山旁邊的秋千架。溫柔地把她放在秋千椅上,手臂一揚,就飛了出去,蕩的高高的,有自由飛翔的感覺。


    對了,感覺,什麽感覺?她在潛意識裏聞到了淡淡馬鞭草的清香,還感覺到被窩裏異常的溫熱。有一隻熱乎乎的大手,正搭在她的腰上,撩開睡衣,四處遊走。


    一個激靈,從夢中嚇醒。媽啊,睡個覺竟然還做羞羞的夢。羞死了,羞死了。


    不對啊,自己明明醒了,能通過窗簾縫看見絲絲月光,為何腰上的手還在,冰涼的腳上也多了一條熱乎乎的腿,似乎正在給她暖腳。


    “啊!”李依研意識到身後多了個人,嚇得驚叫一聲,條件反射從枕頭底下拿出已經上膛的槍,一個轉身朝後瞄準。


    如果是厲震天,一槍解決他。練了快一個月,就等這個時刻。


    沈秋寒被小丫頭的連鎖反應驚了一下,久經曆練的他,動作更加靈敏,以迅雷之速伸出大手就勢抬高槍頭,同時快速奪下,扔到地毯上,性感薄唇湊近她的耳邊“別怕,是我。”


    李依研驚慌的水眸定了定神,對上那雙充滿柔情的冷眸。黑暗中,那眼睛仿佛會發光放電,異常明亮,點燃了她心中思念的火焰。


    深吸幾口氣,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再次確定不是做夢,抬手把床頭壁燈打開,細細看去,果然是沈秋寒。


    此刻,心心念念的男人頭發微濕,正俊顏淺笑,目光如柱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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