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我在街上行走,戴著一頂形狀奇怪的糙帽;它的中間部分向上彎卷,而兩邊則向下垂(在這裏,病人的敘述稍微猶疑一下),其中一邊比另一邊垂得更低。我興高采烈的,同時也很自信;而當我走過一堆年輕軍官的時候,我想:“你們都不能對我有所傷害。”


    因為她不能對這帽子產生任何聯想,所以我告訴她說:“這個中間部分豎起而兩邊向下彎曲的帽子,無疑是指男性生殖器。”也許你會覺得奇怪,為什麽她非要拐彎用帽子來代表男人,但記得這句話“unter die haube kommen”(詞麵的意思是“躲在帽子下”實際上是“找一位丈夫結婚的意思”)。我故意不問她帽子兩端下垂的程度怎麽不同——雖然這種細節一定是解釋的關鍵所在。我繼續對她說,因為她的丈夫具有如此漂亮的性器,所以她不需要害怕那些軍官。也就是說,她沒有想要從他們那裏得到任何東西的必要。而通常因為“被誘惑”的幻想,她不敢一人單獨無伴地出去散步。基於其他材料,我已經好幾次向她解釋其焦慮的原因。


    這時,做夢者對此分析的反應是奇特的,她收迴對帽子的描述,並且聲稱她從來沒有提到帽子兩邊下垂的事。但我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所以不為所動並堅持她這樣說過。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鼓足了勇氣才問道,她丈夫的睪丸一邊比另一邊低有什麽意義,是否每個男人都是如此?就這樣,那帽子特殊的細節就被解釋了,而她也接受了這個解釋。


    在病人告訴我這個夢的時候,我已經對這頂帽子的象徵感到熟悉了。別的較不清晰的夢倒使我猜想帽子還可能代表女性性器官(弗洛伊德原附註:請看克契格雷伯的一個相似的例子:斯特科爾也記錄了一個夢,夢裏有一頂帽子,中央插著一根彎曲的羽毛——這象徵著陽痿的男人)。


    象徵的分割線


    通過這個例子我們很容易就看到問題的所在:當時歐洲的穿著禮儀、時尚與現在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在那個時代這種象徵不但是成立的,而且也是較為普遍的現象。假如現在有人認定“大帽子就是代表男性生殖器”的話,那麽請你走到街上並且指給我看,究竟誰戴著高高的禮帽上街了(當然,我並不排除部分夢中帽子象徵著男性生殖器,但是很顯然那不具範例性了,而是鮮見的個例)。很明顯,這個夢中把男性生殖器替換為帽子,是由於那位女士不好意思問詢。這種類型的替換是因為從生活中延續而來的“羞澀”——在現實生活中不敢幹的事兒,不見得到了夢中就敢幹(大多數情況下),所以夢在表現上會用一種自我認定的或者約定俗成的模式來進行概念性的替換。


    例如男人通常把生殖器戲稱為“鳥”(這點上好像東、西方都一樣)或者“雀”(雀,在這裏是採用一種方言性質的發音,音qiǎo,同“巧”,還得帶個兒音),或者稱唿自己的生殖器為“小弟弟”(女性會用“小妹妹”)來作為形容(夢中則直接成為象徵)。


    例如前麵我說過的那位從馬上掉下過的朋友,當時他不小心被馬踢到生殖器後,在相當一段時間內都擔心自己會不會喪失男性功能。所以除了夢到“怒放的鮮花”,他還曾夢到自己找不到弟弟了,而急得滿頭大汗地四處尋找。可事實上他是整個家族裏最小的孩子,別說弟弟了,堂弟、表弟都沒有。這種“找弟弟”的夢就是一種象徵(因為他不願直接說出自己的擔心,所以在夢中延續了這種態度採用象徵而並不點明)。


    講解完再多提一句:弗洛伊德描述的那位女士在夢中所表現出的疑惑點(睪丸一高一低),其實在男性身上很常見,屬於正常現象。請有過性經驗並且抱有同樣疑惑的女讀者安心。


    我認為,通過前麵以及在上一節中所做的分析,還有講解過的夢實例後,對於象徵性的問題再多說下去隻是在浪費時間,所以我們就往前走,順著目前的話題繼續。


    關於象徵物的替換,請看下麵這段內容。這部分來自《夢的解析》原文選段:


    原文的分割線


    所有長的物體如木棍、樹幹,以及雨傘打開時都形容豎立的yáng句,代表著男性性器官,還有長而鋒利的武器,如刀、匕首、矛也都一樣。另外一個常見但卻並非完全可以理解的物體是指甲銼——也許和使用時上下挫動有關。


    箱子、皮箱、櫃子、爐子則代表著子宮。一些中空的東西如船,各種容器也具有同樣的意義。夢中的房子通常指女人,尤其是描述各個進出口時,這個解釋更毋庸置疑了。而夢中對於關注是否緊閉房門的問題就更簡單了(參見《一個歇斯底裏病患的部分分析》裏杜拉之夢),所以在這裏就不必要去說明開門的鎖匙代表什麽了;那個“愛潑斯坦女爵”的歌謠中,沃蘭利用鎖和鑰匙的象徵來架構某種動人的偷情暗示。(參見《性學三論》中的第二部,關於“誕生的理論”。)


    一個走過套房的夢則是逛ji院或到後宮的意思,不過由薩克斯所舉的例子看來,它也可以代表婚姻。


    當做夢者發現一個熟悉的屋子在夢中變為兩個,或者夢見兩間房子(而本來是一間)時,我們發現這和童年時對性的好奇有關。在童年時,女性的生殖器和肛門是被認為屬於單一的區域——下部,後來才發現原來這個區域具有兩個不同的開口。


    階梯、梯子、樓梯或是在上麵上下走動都代表著性交行為,而做夢者攀爬著光滑牆壁,或者由房屋的正麵垂直下來(常常在很焦慮的狀況下),則對應著站立的人體,也許是重複著嬰孩攀爬著父母或保姆的夢迴憶。而“光滑”的牆壁是指男人,因為害怕的關係,做夢者常常用手緊捉著屋子正麵的突出物。


    桌子、台子也代表著女人,也許是利用對比的關係,因為在這些象徵物中,其外觀是沒有突起的。一般說來,木頭(wood),從其文字學上的關係來看,是代表著女性的質地(materie)。“madeira”(群島)這詞的意義也是葡萄牙文中的森林(wood)。因為“床與桌子”形成了婚姻,所以後者在夢中常常取代前者,因而代表性的畫麵被置換成吃的畫麵了。


    至於在衣著方麵,帽子常常可以確定是表示男性性器官,外衣(mantel)也是,雖然不知道這象徵有多少程度是因為發音相似的緣故。在男人的夢中,領帶常常是陰精的象徵。毫無疑問,這不但因為領帶是長形的,並且是男人所特有的、不可缺少的物件,還因為它們是可以依據各人的愛好而加以選擇的——其實這種自由是受到大自然所禁止的(請對照《精神分析公報》上所刊登的關於一位19歲的躁鬱病病患的圖畫相比較:一位男人掛著一條蛇領帶,而這蛇正彎向一位小姐。另見《人類學》雜誌上“害羞的男人”:一位女士闖入浴室,撞見一位來不及穿上襯衣的男人。他很尷尬,趕快用襯衫的前麵部分蓋住自己的喉嚨部位並說:“對不起,我還沒有打好領帶。”)。在夢裏利用這種象徵的男人,通常在真實生活中是很喜好領帶的(近乎奢侈),常常收集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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