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陳朗一人一騎沿定沽山東麵策馬疾馳,今日早些時候下過雨,目前雨是停但是空氣有些涼颼颼的,涼颼颼空氣打在臉上令人頗不好受,陳朗目前無暇顧及這個,


    定沽山有起伏山脈,眼前一切皆是綠意盎然。


    方墨將大軍安置在定沽山,也不算讓陳朗出乎意料,如他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也會如此,陳朗的確是燒理安,人沒走,因他不會兩手空空迴去,接到陶公書信時也是納悶得很,兩人又不認識,但是將信拆開看時,看出那是慕雪筆跡。


    認出字跡後立馬做出部署,陳朗朝一處山丘奔去,斜坡上有這次帶來的左右大將,一個是烏力勤,另外一個是齊勝,左右大將早是在丘上等候陳朗。


    山丘左側方向有個山穀,不但可以避風還有水源,精兵正在那處候命。


    烏力勤為陳朗拉住馬韁,陳朗跳下馬背拍拍愛馬向眾人道“這次得知方墨大本營位置,不能讓他輕易脫身,定要拿他頭顱祭將!”


    二人興奮齊慶。


    這次如能拿方墨人頭迴去,東王必定十分高興,東王為先朝血案一直耿耿於懷,能拿下方墨打擊北王,定會讓北境震動。


    此戰關鍵是否許明山會真心和他合作,慕雪行信中說明,許明山會來助他們一臂之力,如是雙方夾擊不但會出方墨意料,同時也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陳朗凝望北麵方向,哪裏就是方墨大本營方向,陳朗心中豪情奮起道“我要親自斬下方墨首級,帶迴示眾,做好準備日頭落山就襲擊營地”


    烏力勤道“此戰不單出其不意,事前更要讓令方墨感覺不到任何威脅,否則,見我們大軍忽現,必定做下防備”


    陳朗不是聽不得將領意見之人,對烏力勤齊勝不是說言聽計從,如說得有理他沒思慮到的地方,會認真斟酌,是以二人對陳朗很是忠心,二人對方墨痛恨不下陳朗,有擒殺方墨機會那是不會錯過。


    齊勝顯得有些猶豫道“將軍,不是收到探報,說方墨曾經出現在理安附近”


    這消息陳郎自然也是知道“他在理安是為掩護寧王軍撤退,他還是不死心,想著緊緊抓住寧王軍這個借口”


    齊勝道“方墨掩護寧王軍撤退,從路線上看,他可以迴軍營,也可以去連寧,他人在哪裏我們並沒有探到”


    陳郎道“不管在哪裏都沒有關係,隻要拔掉他大營,他就是我們囊中之物”


    齊勝點頭同意道“將軍說得是,我們雖然沒有和慕雪行擊掌為誓,將軍既然信他我們也信,今晚夜襲,先由末將發動如何?末將牽製主力,再由力勤從北方掩至,許明山大軍夾後方打,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烏力勤沒有意見沉聲一問“許明山會帶多少人馬來?”


    陳郎初步估計道“不是八千就一萬,他肯定還要留人提防方墨會退去連寧,他們不是正麵對撼,作為攔截兵綽綽有餘”


    齊勝皺眉道“將軍,這戰一開,就是和北境決裂,末將擔心。。”


    烏力勤道“想這麽多做什麽,王上也不是真心和北境修好,隻是權宜之策,目前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方墨身上,我們兩軍大動,方墨如得消息必時刻提防我們,一旦我們吃不住他反擊,說不定會輸掉這場仗”


    陳朗唇角飄出一絲笑意,淡然自若道“他不會注意我們動向,完全不會設想我們會背後殺來,他的探子全在注意浦口,隻要日落前還沒有做下防備,此仗勝利將屬於我們,不會有任何其它的可能性”


    齊勝烏力勤點頭稱是,烏力勤問“我們是要全力殲敵,還是隻殺方墨?”


    陳朗沉聲道“一個不留!這次要狠挫北鈴騎精銳!”


    齊勝有些顧慮道“如要全麵殲敵,隻怕會死傷不少”


    陳朗拿老練口吻道“所以,我們要把北鈴騎趕向許明山方向,讓他們為我們殺敵


    烏力勤首先醒悟讚道“將軍,此舉高明!”


    齊勝笑道“末將怎麽就想不到這點,還是將軍算無遺策,許明山定是萬萬想不到我們會把人趕去他那邊,等到見到逃竄的北鈴騎,他是不想打也要打”


    陳朗微微一笑道“不錯,這就是趕鴨子上架,不打也不行,如他們不全力阻攔,逃竄的北鈴騎就會往連寧過去,如北鈴騎在連寧集結反撲,許明山那時就頭疼了”


    眾人說著話,日頭漸漸落下,等整個夜幕完全籠罩大地,陳朗這才下令大軍在暗黑中前行,試圖以雷霆萬鈞之勢摧毀方墨精銳的北鈴騎。


    到得方墨大本營外圍,陳朗大軍一分為二,試圖在兩方夾擊,大軍在黑夜匍匐前進,行動速度快的同時也非常小心翼翼,如能讓方墨北鈴騎發揮不出應有戰力,這場戰鬥很快就能結束。


    烏力勤持長戟指這前方道“將軍馬上就要到了”


    陳朗極目遠眺,前麵林處見得大營星星點點星火,陳朗大笑“他們並未做下防備”


    這話烏力勤十分同意,如果方墨提前做下防備的話,現在營地外圍附近探兵定是來來迴迴,不會如此安靜,烏力勤這時有個擔心心道“營地外圍不做巡視,是否是方墨不在才會如此鬆散?”


    想要證實這個想法不入營地那是無法得知,就像陳朗先前說的一樣,不管方墨在不在那都沒有關係,隻要將大本營端掉,方墨就是無牙老虎。


    馬蹄踏在鬆軟地麵,無聲無息地向目標推進。


    陳朗抬頭望天,深黑夜空嵌滿星鬥。


    記得年少時自己很喜歡在草野凝視星空,隻是如此想法至少二十餘年沒有想起過,此時凝視久違星空心中頗有感慨。


    原本在眼中如同星火的火光,漸漸越來越大,陳朗當下打消不必要情緒,將注意力集中,向旁邊烏力勤低聲道“差不多了”


    烏力勤一言不發頭一點取出長弓,取起一支紮上脂油布的長箭,手下紛紛效同,他們開始散開平排推進,敵人營地漸漸進人射程之內。


    陳朗底氣十足大喝“點火!”


    多支火炬燃起,眾人立即彎弓搭箭,對方營地守衛見得營外如鬼火般出現連排火光,頓時驚嚇警覺,先是發聲示警,接著號角響起,不過一切已太遲了。


    手持火把戰士策馬在陣前奔過,以熟練迅速手法把挽弓待發箭矢點燃,著火勁箭立即離弓射上高空,畫出美麗紅焰亮光住敵營投去。


    火箭接連射出敵營紛紛著火,原本顯得寂靜漆黑的林內,突然變得吵雜而明亮,敵營立即亂成一團,熟睡戰士驚醒過來衣甲不整兵器不齊逃出焚燒營帳。


    殺聲蹄聲在左右前後響起,是分由烏力勤和齊勝率領偷襲部隊從兩翼突襲,陳朗將腰佩長劍拔出威風凜凜高喝道“隨我來!”領頭向敵營殺去。


    在衝殺之中陳朗大軍故意留下縫隙,讓北鈴騎將士得以逃生,北鈴騎將士見得前後都是敵軍兵戟,見後方有出口哪裏還顧忌許多,隻能往後方衝去。


    天色漸漸明亮,陳朗烏力勤策馬在上一座山丘,昨晚和今天心情已是截然不同,勝利果實牢牢掌握在陳朗手上。


    一夜就將方墨大本營端掉,方墨現在已經沒有在戰資格徹底潰退,逃亡北鈴騎將士由齊勝策馬驅趕,烏力勤這時道“昨夜衝殺之中,方墨並不在”


    這點不用說陳朗已經知道,陳朗道“方墨的確不在,如他在的話北鈴騎不會敗得這麽快”


    烏力勤大是奇怪在道“就連陸雄文也不在”


    陳朗道“他們多半是去連寧”


    烏力勤顯得可惜道“如果方墨在話頂多隻能抵擋一陣,也是無力迴天,他在的話昨夜就能取他性命”


    陳朗對此倒也不顯得著急,遲殺一會早殺一會可以耐下心等。


    陳朗也不知道這次許明山沒有過來,來的是吳彭,吳彭見陳朗把人全往他這裏趕,顯得大為惱怒。


    氣歸氣那也是沒有辦法,隻能指揮大軍形成鐵桶陣不讓北鈴騎一兵一卒從他身邊過去。


    因為每過去一人,方墨將會多有一人為他戰鬥,雖然惱怒陳朗老奸巨猾,也是無計可施。


    雖然說吳彭擺下鐵桶陣,但是山丘不少也是讓許多人逃走。


    殘兵敗將吳彭也沒下令兵士去追,因為逃的那些人並不是往連寧方向,隻要不跑到連寧去,剩下的人可隨時派人緝拿。


    到了隔日午時,許明山收到北鈴騎被端掉消息,這是好事許明山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他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


    因為張承業也傳來消息,說在連寧附近也沒看見方墨。


    這下讓許明山大為奇怪,方墨不在連寧不在大本營,他能去哪裏?這次戰報吳彭寫得非常清楚,當夜在大營裏隻有一萬五千人。


    也就是說至少有一半人憑空不見,按照先前探報,連寧隻有五千駐軍,方墨領著剩餘一萬人去哪裏了?


    如有人看見方墨潰逃許明山心裏還好受一些,現在人不知所蹤才是讓許明山大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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