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話一出口,那些人頓時止身不動,目光齊齊看向一人,那人就在巷口凝立,慕雪行先前從未注意到此人,那人也是蒙著麵巾,慕雪行目光盯著那人不放,心道“想必他是領頭人了”


    這領頭人知道車夫先前是手下留情,如真的出得人命這就不好,手一揮,餘人頓時如潮退去。


    陶海如大叫道“跑什麽!不是要找我晦氣麽!來呀”


    車夫上前道“公子,速速迴府”


    陶海如看車夫一眼道“你好像叫蔣承根?”


    蔣承根道“小的,是蔣承根”


    陶海如大笑道“很好,這次多虧有你,迴府自有重賞”


    蔣承根道“多謝公子”


    慕雪行上前道“先迴府在說,此地不宜久留”


    陶海如目光灼灼打量慕雪行,慕雪行失笑道“為什麽這麽看我?”


    陶海如異常認真道“你說和我做朋友,不是開玩笑的?”


    慕雪行道“我都替你挨棍子,這能是開玩笑”


    的確是,如不是真心把他當朋友看,在那樣情急情況下,又怎麽會第一時間上來為他挨打?


    陶海如眼中大是激動看一眼慕雪行,才道“迴府”


    迴到陶府陶海如和慕雪行在案台就坐,陶海如不解搖頭道“現在想想真是奇怪,這可不像梁先君為人,以前我也沒少欺負他,怎麽這一次就敢讓人過來攔我路?”


    慕雪行慢慢品口茶後道“這要分情況,平日讓你欺負吃悶虧可以忍,但在心愛女子麵前,或許這女子在加油添醋,這也不是做不出來”


    陶海如頓時挑眉道“你是說曹瑾香在煽風點火?”


    慕雪行苦笑道“你認為呢?”


    陶海如冷哼道“多半是如此,說不定找我麻煩是假,目的是你才是”


    慕雪行唯有苦笑道“也許吧,不管怎麽說這幾日最好還是別出門”


    陶海如激動道“不出門?笑話!我能讓梁先君嚇得縮在家!”


    慕雪行提醒道“不是說過,不想在惹陶公生氣?他找你一次麻煩,你又找他一次麻煩,如此一來什麽時候是個頭”


    陶海如沉默片刻才厲聲道“我這是大人大量不和他計較,不是怕他”


    慕雪行笑道“是,你是宰相肚子能乘船”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大笑。


    慕雪行問“不知道那蔣承根傷勢如何,先前可是看見他挨得幾棍”


    陶海如道“沒事又沒讓打斷骨,挨幾棍能有什麽大礙,你放心好了,我會找最好大夫給他看”話聲剛落眼懷憂心看慕雪行問“別說他了,你怎麽樣,明明知道自己有內傷,還在我麵前逞能,我挨幾棍能死呀”


    慕雪行笑道“當時我也沒想那麽多,沒事我皮糙肉厚的不礙事”


    陶海如在道“我看不光是我要好好待著,你也是,受傷未愈如在出去碰人滋事,你還能落得好?這樣你留下養傷,我這裏別的不敢說,隻要你想要什麽療傷聖藥,好說,隻要說出來都能給你找來”


    慕雪行感激陶海如好意道“不用,靜歇數日就好了”


    一位風姿優雅三十左右美婦入內,雙眉深鎖關望陶海如,陶海如立即起身相迎“姐,你怎麽來了”


    美婦氣唿唿看著陶海如“聽說你又惹事了”


    陶海如大唿冤枉道“姐,這次真沒有,是對方故意找我麻煩,不信你問他”


    這美婦一進來慕雪行還不知道是誰,聽得陶海如這麽一說立即施禮。


    陶海如指著慕雪行,美婦看他一眼,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這位公子是。。”


    陶海如介紹道“姐,他叫慕雪行,是國公護衛”又向慕雪行介紹道“這是家姐”


    慕雪行見她沒有架子態度謙和親切不由生出好感,向她笑道“來陶府也有數次,未曾拜見,真是失禮”


    陶海如姐姐,叫陶沛蓉。


    陶沛蓉幽幽輕歎一口氣柔聲道“原來是慕護衛,舍弟的事,累公子受災感到很抱歉,幸好沒有大礙,叫我們也放下一樁心事,今日是和夫君過來看望家父,不在府內住”


    慕雪行道“是這樣呀”


    陶海如知道他姐姐又要說教,他可不想在慕雪行麵前受教,招下人進來道“備下廂房”


    下人道“是”


    陶海如在向慕雪行道“你先去歇著,晚點在去找你”


    知道他姐弟二人有話要說,也不逗留施禮後離開。


    這才剛退到門外,見另有一家丁過來道“慕公子,老爺讓你過去一趟”


    慕雪行做個請的姿勢道“帶路吧”


    到得陶宗元書房,陶宗元示意慕雪行入座,慕雪行施禮坐下迎上陶宗元目光,先前還未注意,這時注意到陶宗元鬢邊額角發現十多根,上次沒有看見的白發。


    陶宗元看向慕雪行欣然道“犬兒的事已經知道,多虧有你在”


    慕雪行不敢居功道“這次是多虧蔣承根,如沒有他我就是三頭六臂也無法安全退去”


    陶宗元道“承根是不錯,所以才讓他在犬子身邊”


    慕雪行知道陶宗元不會為這樣的事情叫他過來,多半是想詢問入宮的事,為得表現不見外慕雪行選擇主動稟告。


    慕雪行道“太子已經見過,隻是太子態度堅定,鹽令的事勸不開”


    陶宗元歎得口氣道“無妨盡力就是”


    慕雪行在道“另外太子也明白陶公苦心,想著過幾日會召見”


    陶宗元大喜道“這倒要多些慕護衛”


    慕雪行微笑道“在我來看,陶公要見太子可不能兩手空空過去”


    這話一出陶宗元馬上揣摩慕雪行這話意思,心想“要我給太子送禮?太子不是市井閑夫,要的自然不是什麽金銀財寶,我能給太子什麽?”


    思慮無果陶宗元主動請教“還請慕護衛明示”


    慕雪行微微一笑“陶公,能否備下筆墨”


    “筆墨?”陶宗元大是不解,不解是不解招下人進來備下。


    筆墨已在案台,慕雪行凝望紙麵片刻,最終起筆落字,陶宗元不知慕雪行在寫什麽,見得慕雪行擱筆方問“寫的什麽?”


    慕雪行將寫好的信放入信封,拿到陶宗元案台放下,推到他麵前道“這封信,請陶公務必轉交陳朗將軍”


    “陳朗將軍!”陶宗元大是一驚“陳朗是敵軍大將,因何讓我送信?”


    慕雪行笑道“陶公關係多,要說誰能盡快找到陳朗將軍,還是陶公莫屬,如這封信能夠盡快送到陳朗將軍手上,那麽這就是陶公給太子送的大禮”


    陶宗元大是不安,瞅著信封默不做聲,因為他弄不清楚這封信的內容,慕雪行將信紙放在封裏在慕雪行麵前也不好拆開來看,如是什麽賣國通敵內容,陶家那是要有滅頂之災。


    見得陶宗元悶不吭聲,慕雪行微微一笑“陶公放心,信裏寫的是方墨大本營位置”


    陶宗元頓時曬道“方墨大本營?他不是在連寧?”


    慕雪行笑道“陶公有所不知,方墨隻派一小部分人馬在連寧”


    陶宗元登時領會“是了,一直想不明白,許校尉為何一直按兵不動,原來方墨並不在連寧,隻是這事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太子?”


    慕雪行道“這事許校尉已經知道,這事想讓他們雙麵夾擊”


    陶宗元大是驚訝道“許校尉能和陳朗將軍合作?”


    慕雪行點頭“許校尉自是明白其中厲害,隻是希望陶公明日前能找到人”


    陶宗元深知這禮的重大意義“放心,在士族裏還是有些薄麵,我會動用所有關係找人”


    慕雪行笑道“此事如成,陶公就是為南境立下大功勞”


    快馬拍到,不久前許明山才收到慕雪行來信,信中提及方墨大本營位置,收到如此消息許明山大是興奮,但在下午時分,又是在收到慕雪行一封信,這封信裏要他和陳朗合作,南境軍隻做圍剿,方墨必需讓陳朗來殺。


    許明山看信一笑,吳彭在旁問“校尉,慕護衛這是何意?”


    許明山讚道“這計高呀,你想呀,陳朗將方墨殺了,東境北境議和之事就會作廢,隻要他們不在聯合,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吳鵬道“可陳朗會做嗎?他可不是三歲小孩,其中厲害他能看不出來?”


    許明山若無其事道“這就是慕護衛高明之處,就算陳朗知道他也不能不做,當初東境北境交戰,方墨誅殺多少東境將領,陳朗早是想取方墨項上人頭”


    吳彭頓時恍悟道”明白了,如陳朗殺得方墨,定會大振東境士氣,如方墨死在陳朗手上北境士氣必會大降”


    許明山道“不錯,這就是陳朗無法拒絕的理由,同時慕護衛也明白,東境北境議和當中有太多不穩定因素,殺方墨東境隻賺不虧”


    吳彭頓時肅然道“末將願領兵前往”


    許明山沒有異議道“那就由你去,記住,就算有機會也不能殺陳朗,隻有陳朗活著,北境才會敵視東境”


    “是!”吳彭鏗鏘領命。


    吳彭退下之後許明山將張承業叫進來吩咐“承業,你現在到連寧伏兵處指揮”


    張承業大是興奮道“校尉想開戰了嗎”


    許明山笑道“是,方墨大本營在定沽山,最多五日方墨可能會退到連寧,但也可能不會,五日後午時,沒看見方墨就去北峰斷他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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