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閣作為鼎鼎有名的大酒樓,服務周到,待人和善。一樓大廳多為百姓服務,二樓雅間多是商賈談事,文人相聚,三樓則是世家公子等狐朋狗友。樊樓頭牌魁首,時常來拜訪求取新詞或學習。


    服務周到有麵子,價格嘛!當然層層遞進。當然,隻要你有錢,隻要你願意消費,不會局限客人。


    三樓之上,還有亭樓,一般不對外開放。


    天香閣發展至今,除了師從晁蓋的大廚外,還特意從各地發來大廚,魯菜,徽菜,粵菜等菜係齊全。


    菜式非常的多,有葷的、有素的、有鹹的、也有甜的。並且取材非常的廣泛,同時用料也是很將就很精細的,包括了這個時代幾乎所有山珍海味。


    毫不誇張的說,菜品豐富,酸甜苦辣,口味眾多,任人選擇。在此能品嚐到全國各地的美食。再配上極品酒水,特供紅酒,才是天香閣興盛之秘。新奇的戲曲歌謠,更是吸引社會名流之利器。


    笑麵虎朱富憑此,才讓天香閣紮根汴梁城,地位穩固。其中的發展規劃,少不了晁蓋給予指導。最主要的還是這位兄弟,潛能開發,一步步成長。


    因為天香閣的名氣越來越大,無論是各衙門的官吏還是家族的漢子,衙內,都刻意結交酒樓掌櫃。幾乎每次來聚會時,都會拉上對方共飲套近乎。


    朱富也是求之不得,很多時候會得到有用的情報。當然,沒有什麽幹貨,是不會留下跟對方胡扯。


    這不,又有一群公子哥來聚會,邀請朱富喝一杯。說的全是哪個公館來了小娘子,哪哪的俏寡婦誘人之類的廢話。朱大掌櫃自然是不屑於參與討論。


    三樓雅間門咯吱打開,朱富滿臉笑容,連連擺手。


    “諸位,你們慢慢吃,在下先行告退。”


    “哎喲,老朱,真掃興,多吃幾杯嘛!”


    “不了不了,酒樓事多。我讓人送一壺新糧米酒上來。”


    公子哥們,衙內的熱情,朱富已經是免疫,能夠滿臉笑容的虛與委蛇。站在門外跟一群公子哥打著招唿,婉拒脫身。一路來到一樓大廳,不斷有熟人喊著“嘿,老朱”,“掌櫃的,過來喝一杯”。


    對於這種場麵,朱富早就應對自如,揮手示意說有事。來到櫃台吩咐夥計往三樓和幾桌客人送酒。一兩壺酒值得什麽?以後會換來成群結的客人。


    這是晁蓋的原話!


    朱富一直都記得,也因此打響名氣,天香閣地位無可撼動。望著幾個夥計拎著酒壺離去的背影。


    “不知哥哥何時會來?小弟沒有令他失望。”朱富想到自己兄長的迴信,又想到情報發展有些期盼。


    想什麽,還就真來什麽?


    一個樣貌機靈的夥計健步如飛,跑到朱富身邊小聲說:“掌櫃的,三樓雅間客人一男兩女,點了一大桌子的菜,還說老頭子來了,邀請您喝一杯。”


    小夥計隻是傳話,並不知道這其中的意味。


    “甚麽,在哪?”可朱富雙眼圓睜,嚇了小夥計一跳。隨即恢複情緒,問清雅間名後拎著好酒奔去。


    三樓雅間,房門掛著“夜來風雨”牌號。


    裏麵隱隱有驚唿聲傳來,上演了一場胡吃海塞。


    “夫君,快給我把龍蝦剝開。”


    “嗯,夫君,這個魚沒刺,真好吃。”


    晁蓋拿著厚厚的菜單,點了一大桌子的菜。諸如蒸羊羔、燴酸菜、燴白菜、燒花鴨、蒸熊掌、白肉、烤肉、蒸鹿尾兒、燒雛雞等,猶如滿漢全席。


    大廚精心烹製,色香味俱全!


    別說花姿,耶律答裏孛吃的眼睛眯成月牙,開心不已。就連晁蓋也是打開眼界,感慨種類多味道好。為後世滿清皇族奢華生活表現出強烈的憤慨。


    滿漢全席就是他給予的啟發,天香閣一步步組合出來。眼下隻點了二三十道菜,卻要兩三百兩紋銀。要是來滿漢全席,一頓飯,得養活多少百姓!


    這時,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來到房門前消失。略有興奮的問候和敲門聲響起,得到迴應後,一個身材略微發福,滿臉是笑的漢子推門而進。


    圓臉上掛著笑,不是笑麵虎朱富又能是誰?


    晁蓋邊吃邊看著朱富進來,見對方變得沉穩老練而感到欣慰,可看到對方麵容像蒼老幾歲有些唏噓。看來,對方坐鎮汴梁城,為了搞情報而勞心勞力。


    這也更加讓他打定主意,派人來汴梁城減輕壓力。


    朱富經過一年多的時間磨礪,已經變得十分老辣。處事不驚,迅速掃視整個雅間,一男兩女衣著華貴,正大吃大喝,關好門拎著酒壺笑嗬嗬地走來:“鄙人正是酒樓大掌櫃,這位兄弟,老頭子在哪……”


    朱富不認識扈三娘和耶律答裏孛,晁蓋偽裝的像也沒忍住。可是在走近仔細打量過後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文人非是別人,正是代號為老頭子的晁蓋?


    朱富是個有智慧也非常重情義的人,是晁蓋給了他如今的一切。品嚐到權利的同時又覺得責任重大。對他非常尊敬,如今見到真人來到又驚又喜。


    一時之間,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嗬嗬嗬,朱富兄弟,為何發呆,來,快來坐下。”晁蓋見對方有些愣神,起身上前拉著對方坐下。


    花姿和耶律答裏孛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盈盈看來。她們早就知道坐鎮汴梁城的笑麵虎朱富兄弟。


    “呀,哥哥,小弟見過哥哥。”朱富揉揉眼睛後,從驚訝中迴過神竄起身,放好酒壺衝晁蓋納頭就拜。


    “兄弟,不要多禮!”晁蓋笑著擺手,為對方斟滿酒。


    “哥哥,小弟真沒認出來。”朱富尷尬一笑,目光看向花姿和耶律答裏孛:“這兩位難道是嫂夫人?”


    朱富雖然在八月份沒有返迴參加婚禮,但卻送了厚禮祝賀。自然是知道晁蓋大婚,娶了幾位夫人。


    “哎,兄弟,是啊!”晁蓋滿臉苦澀的點頭。他滿臉惆悵讓兩個女人有些不滿:“哼,你這是什麽表情?”


    “你看看,兄弟,我體會到你的感覺。”晁蓋苦笑不已。


    “我懂我懂……”朱富忙不迭地點頭,他是真的懂。老婆最初來到汴梁城的時候,沒少對他冷嘲熱諷。說在大城市逍遙快活,不遠處就是銷金窟樊樓……


    如此種種,朱富自然是明白晁蓋的心情。


    晁蓋也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拉著朱富,鄭重的介紹花姿,耶律答裏孛兩位女將,雙方一陣寒暄。


    晁蓋搬動椅子坐到朱富身邊,提酒壺再次斟滿酒:“兄弟,這段時間事務繁忙,加上身份不便,沒能來東京看望兄弟。來來,兄弟,今天好好喝一杯。”


    “哈哈哈,小弟想煞哥哥,不醉不歸。”朱富很高興。


    可就在這時,門悄無聲息地開了,接著,一個瘦小的身影竄了進來:嘿嘿嘿,兩位哥哥,等等我呀!”


    來人身上的衣服有些寬大,一副酒樓夥計的裝扮。身材瘦削,腳後跟幾乎不占地,走路悄無聲息。偏偏又長得尖嘴猴腮,不是鼓上蚤時遷又能是誰?


    晁蓋感知敏銳,早有察覺,笑而不語。


    “嗬,偷兒,你這家夥又偷摸進來。”朱富轉過身,上下打量一眼就識破對方的偽裝,沒好氣的道。


    漢子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每個月調撥的金銀是時遷率隊押送而來,所以兩人是老相識了。


    “時遷兄弟,來了,坐下一起吃。”晁蓋衝時遷揮手。後者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端起酒杯敬酒。


    雅間裏,眾人推杯換盞,聊一些彼此趣事,其樂融融。


    特別是時遷非常活躍,說著汴梁城街上行人腰囊鼓鼓,讓他手癢難耐,引得眾人大笑,說著偷兒。


    晁蓋隻是詢問朱富妻小情況怎樣,酒樓經營環境等等。順便提及自己結婚後煩心抱怨和夫人懷孕的事情,特別是旱地忽律朱貴跟一個姑娘好上了。


    一場酒宴下來,沒有提及任何正事。


    直到宴會散後,時遷挺著肚子,得令前方城外傳訊隊伍進城。


    晁蓋和兩位夫人隨著朱富來到後院,先是見過其妻子。花姿,耶律答裏孛自覺的留下,拉著朱富老婆嘮嘮家常,順便送上珍珠項鏈,手鏈等禮物。


    晁蓋與朱富來到書房落座,邊喝茶邊聊起了正事。主要是一方匯報汴梁城情況,另一方在傾聽了解。


    整整一個多時辰!


    晁蓋才算了解到汴梁城情報部分具細,也十分驚訝。


    總的來說,分為三大塊。


    一是整個汴梁城有二十多家酒樓,百來家各類商鋪,主要就是兜售晁家莊商品創收,輔助收集情報。另外就是在周邊準備住宿,方便情報人員歇息。


    這些商鋪都屬於暗地裏,少數對核心人員公布。那些分散在街上的情報人員,多是層層發展的暗線。


    另外一塊就是利用重金,安插在各個衙門裏麵的眼線。這類人大多都是內部成員,或是核心成員。


    最後一個就是情報部門組建的武裝力量。負責刺殺,刺探等行動。經過精挑細選,絕對的死忠分子。


    總的來說,汴梁城情報部門擁有的內部人員破萬。層層發展的下限和因為金銀販賣情報的黃牛探子,具體有多少朱富也沒統計過,少說也有好幾萬。


    由此可見,汴梁城繁榮昌盛的背後隻剩下腐朽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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