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的情報網絡完善,人員之多讓晁蓋驚訝,也為朱富嚴格執行自己製定好的發展戰略而高興。那是他根據後世民國時期特務機構的框架組建。


    汴梁城的情報組織,名為天網。


    數以萬計的情報人員猶如軍隊中那般等級森嚴。分為王牌,核心,精英,普通,外圍,黃牛六個級別。


    其中黃牛隻負責打探消息換錢。


    外圍成員受到簡單的培訓,負責接觸黃牛。


    從普通情報員開始,就是組織內部成員,屬於中堅力量。需要引薦人擔保,需要嚴加審核,簽訂投名狀。直至據各職業擅長進行專業化的培訓。


    可以說,與組織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王牌密探地位特殊,知道存在者寥寥無幾。


    核心成員為站長,負責各自的區域。精英級別的情報員就是隊長,下麵有人數不等的次級探子,以此類推,層層發展下線,以小隊形式活躍各處。隊員之間的接頭,傳遞信息等各方麵有嚴格規定。


    隻有上線通知下線,下線非緊急情況不得聯絡上級。小隊之間隻認識卻不知曉名字,住處等詳細情況,就算與其他隊伍合作也知之甚少。譬如一個家庭幾個人,暗地裏全是情報人員卻不清楚。


    就算有所懷疑,也沒人會問。


    這是組織裏麵的規矩,禁止議論組織,禁止主動打聽,禁止胡亂拉人……各種條條框框約束非常多。違反者被查輕則酬金銳減,重則有殺身之禍。


    組織的武裝人員可不是吃幹飯的,無論躲在哪都會被揪出來。創建初有人違反規定,得了錢胡亂顯擺,喝多了嘴上沒把門。驚動了官府,險些釀成大禍。特別行動出動,哪怕是連夜逃離汴梁城,又或是躲入衙門,不是被逮迴來,就是被刺殺。


    幾次案例通報組織,便沒人違反。


    說的輕巧,其實真實情況更加血腥。正是因為苛刻甚至殘酷的手段,晁家軍情報網才能快速構建完成,深深地藏在地底下,至今沒有任何風聲。


    天網的情報人員,初步有了特工潛質。


    由於條件苛刻,最初發展困難,可是大量金銀投入便非常簡單。越來越多的窮苦人甘願鋌而走險。


    若非內部成員的審核門檻一再抬高,需要經過考察階段。否則整個情報部門內部成員不止上萬。


    特別是戰鬥人員,挑選的身手好的,家世清白的,單身漢優先。目前隻有兩千多人,由武藝高強的好漢領頭。那是為天網報駕護航的一把尖刀。


    汴梁城的情報網絡趨於成熟,在暗地裏成為一種職業。不單單是主動收集有用信息傳迴大本營。還會收取一定的報酬,向那些有心人提供情報。


    而且在朱富安排之下,單獨成立部門,名為血刃。就連情報部門精挑細選的戰鬥人員也並入其中。對內負責緝拿肅清違規之人,對外負責亮劍。


    隻要經營得好,販賣情報絕對是暴利。


    ……


    “哥哥,我還有想法,隻要金錢糧食到位,就能團結那些窮苦百姓甚至是花花乞兒,組織起來也是不小的力量。而且這些邋遢的人最容易混入各處……”朱富言簡意賅地匯報情況,繼續侃侃而談。


    晁蓋一邊喝著茶,一邊快速消化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事先通過情報傳遞是知道的,可聽當事人詳細的訴說汴梁城的情況布局,又是另一番感受。


    看向滿臉興奮的朱富兄弟,仿佛看到了戴笠的影子。當年自己將他摁在這個位置上,是走對了。這個在小縣城裏麵摸爬滾打的掌櫃走到了新的高度。舉止之間,隱隱散發著一種巨頭的氣勢。


    人呐!都是會成長的。


    特別是這種從無到有的過程,最能磨礪人。


    朱富眼界開拓,思想活躍,言談之間丐幫就要問世。晁蓋聽的是臉皮抽搐,待他停頓連忙製止:“兄弟,這個先不急!情報雖然重要,但一步步來,慢慢發展才是王道。你坐鎮汴梁城,操勞過度,肯定沒時間陪妻子,弟妹肯定沒少埋怨你吧?”


    朱富點頭,露出會心微笑:“哈哈哈,自從想透哥哥的指點便愈發信手拈來。至於婆娘嘛,就愛嘮叨。”


    “不可,事業,家庭雙顧。”晁蓋連連搖頭,真誠地盯著對方:“你看看你,一年時間,憔悴了不少。為了處理各項事務忙的焦頭爛額,愚兄心疼。”


    朱富感覺到晁蓋的真誠,也是有點感動:“哥哥重用我是看得起小弟,願肝腦塗地,豈能退縮?”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注重身體。”晁蓋板著臉叮囑,隨即態度緩和:“我這次前來,除了檢閱天網外,便是親自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給敵人教訓。”


    朱富端起茶杯,沒有多問,知道晁蓋不會瞞著他。


    晁蓋見他沉得住氣,滿意的點頭,便將自己此行來的真正目的告知。童貫多次挑釁,必須給予迴應。


    不然對方沒完沒了,煩不勝煩!


    朱富得知晁蓋要拿童貫開刀,想了想,便引薦道:“哥哥,小弟引薦一條好漢。乃是江湖俠客,在汴梁城開設拳館教徒,是小弟來汴梁城兩個多月後結交,後來加入天香閣,也是血刃團團長。”


    血刃團團長,就是天網部門的武裝隊伍。


    晁蓋“哦”了一聲,來了興趣:“願可投奔晁家莊?”


    “嗯,此人仰慕哥哥大名久矣!”朱富重重點頭,補充道:“重情重義,值得信賴,身手極為了得,乃是組織最強高手。名叫李寶,江湖人稱小關索。”


    “李寶?”晁蓋有些疑惑地呢喃,覺得這名字非常耳熟。凝眉思索半晌,零零星星的記憶變得清晰。


    李寶(生卒年不詳),是北宋末年,南宋初的水軍名將。乘氏(今山東菏澤)人,出身農家,性情頑劣,外號“潑李三”,卻重氣節,有膽略。


    金人南下,於濮州聚眾抗金,失敗後,南下投奔嶽飛,奉命以河北路統領忠義軍馬名義,潛迴山東聯絡抗金義軍。次年,金軍背盟南下,李寶為配合嶽飛反攻,在山東多次襲擊金軍鉗製其南下之師。


    後從韓世忠守衛海州(今江蘇連雲港西南)。紹興三十一年,金帝完顏亮分兵四路大舉攻宋,其中由海路發兵7萬,戰船600餘艘,企圖攻取臨安(今浙江杭州)。李寶任浙西路馬步軍副總管職,率舟師於東海登陸,與魏勝軍內外夾擊,先後於海州附近之新橋、關子門、砂堰連敗金軍,功績卓著。


    李寶又率水軍3000人,戰船120艘,由江陰入海北上迎擊金軍舟師。利用金軍不善水戰、戰船油帆易燃的弱點,乘其不備,借助南風,用火箭、火炮等兵器施以火攻,繼以短兵格鬥,一舉全殲金軍舟師。因功授靜海軍節度使、沿海製置使。隆興元年(1163),兼禦營統製官。次年,升沿海禦前水軍都統製。卒諡忠勇。


    縱觀概述,這個李寶是海軍名將,難得的人才。沒想到,竟然在汴梁城遇到,還已經投入自己麾下。


    晁蓋想到這點不禁有些慚愧,對汴梁城關注有些少了。要是錯失了這個人才,自己怕腸子悔青了。


    朱富見他陷入沉思,在旁邊小聲詢問:“哥哥,要不要見見李寶兄弟?他可是對你崇拜的緊哩!”


    “見,當然見。”晁蓋點頭,又有些疑惑:“崇拜我?”


    “當然是哥哥率大軍剿滅曾頭市,早就傳的人盡皆知。一戰滅殺數萬女真人,為民除害,大快人心。”朱富邊解釋邊起身,打過招唿就轉身離去。


    數萬女真人?


    晁蓋有些發愣,隨即苦笑,這還真是以訛傳訛。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傳揚成一戰滅殺十萬女真人。


    朱富的速度非常快,不過盞茶的功夫,便再次迴來。身後跟著一個八尺有餘,身材魁梧的大漢。麵皮白淨,一身雪練似的白肉,相貌堂堂,英武不凡。頂多二十二三歲,卻給人一股穩重的感覺。


    “小弟李寶,拜見哥哥。”那大漢進來後也在注視著晁蓋,聽見朱富小聲提醒,大步上前,抱拳行禮。


    晁蓋笑著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由邀請對方坐下。見漢子有些拘謹,笑眯眯地叉開話題,與對方攀談。除了了解血刃內部,就是提及晁家莊。


    也了解到對方是來投軍,卻遭到排擠,最終離開軍隊。又不想灰溜溜的返迴濟州,隻能自力更生。開設拳館招收徒弟,後來遇到朱富便加入天網。


    “兄弟一身本領,在汴梁城屈才,我調你去軍中任職?”晁蓋多少了解對方過後,便開門見山地問。


    “哥哥,那當然是好,隻是我走了之後朱富哥哥這?”李寶看了看朱富有些遲疑,果然是重情重義。


    “我自然有安排,派遣高手相助。”晁蓋笑著擺手。


    “傻瓜,這是大好機會。”朱富在旁邊提醒。


    李寶見狀,連忙起身納頭就拜:“哥哥,小弟願意從軍,為哥哥效命,縱使馬革裹屍,無怨無悔。”


    “好啊!兄弟,快快起來,交接完這邊事務後,便跟我迴去。”晁蓋心情不錯,起身將對方攙起。


    也在此時,後院想起熟悉的怪笑聲。


    “偷兒迴來了!”朱富苦笑不已,隨即邀請晁蓋赴宴。之前離開書房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下去大排筵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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