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天氣寒冷,快點把衣服穿上。”


    晁蓋剛剛踏上甲板,便有一陣香風撲鼻,美婦人李清婉手挽衣袍,拿著毛巾快步迎上,替他擦拭水漬。芊芊玉指時不時調皮地刮過他那塊狀肌肉。


    “小弟拜見嫂嫂!”晁蓋臉皮抽搐,張順不知道究竟,聽到這婦人唿喊晁蓋為官人,連忙倒頭就拜。


    “兄弟,不必多禮!”晁蓋一把拽起張順,又瞪了婦人。


    這女人從前幾天表白之後,逢人就說要嫁給自己。搞得船上是人盡皆知,幾個健婦行禮喊姑爺,老夫妻見麵就噓寒問暖,自己也解釋不出個子醜寅卯。


    裝病也沒用,總會看見!


    李清婉心安理得,滿臉笑意的噓寒問暖地慰問張順娘倆,又讓兩個健婦攙扶老人安頓照顧,忙裏忙外不把自己當外人,搞得真跟晁夫人似的。


    晁蓋把這一幕看得眼裏,腦殼不自覺的疼痛起來。哎,躲著也不是事,有時間要跟著女人聊一聊。


    韓世忠,郭盛,孫安等人把張順迎入船艙,安排酒宴。


    “你到底想怎麽樣喲?”晁蓋見沒有外人,齜牙咧嘴。


    李清婉直接把話挑明:“自己做一迴主,嫁給你啊!”


    “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強迫意味?”晁蓋翻著白眼問。


    “正是,不無恥點,晁天王會看得上小婦人麽?”李清婉一點不嬌柔做作,底氣十足的實話實說。


    “再說了,是你先挑撥我的!”


    美婦人傲嬌地一揚下巴,轉身就進了船艙。


    “老子挑撥你?給我說清楚?”晁蓋呆愣在了原地,衝著女人的背影唿喊,可惜這丫的走得很瀟灑。


    沒有迴應,讓他摸不著頭腦。


    晁蓋暗罵了一聲無恥,便迴到房間,換了一身衣服來到飯廳。桌上大多數是江鮮,另外還有搜刮來的牛肉。張順已經跟韓世忠,山士奇等人開喝。


    他的到來,十來條好漢唿啦啦地圍上來唿喊哥哥。


    晁蓋看到這群兄弟心情好了不少,揮手示意坐下。


    眾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話趕話自然就提及到了之前在江中的事情。


    李逵想嚷嚷,卻是被另一個直腸漢子阮小七搶了先:“張順哥哥,你是怎麽遇到那兩個水匪的?”


    阮小五和阮小七是之前突襲的主力。


    一人負責劫殺截江鬼張望,油裏鰍孫五。一人負責帶人救援張順老娘。沒少聽晁蓋說起浪裏白條張順。


    “哎,一言難盡吶!”張順就把自己背著老娘背上去建康府看病,來到江邊乘船著了道的事情說明。


    “哈哈哈,活該那倆找死!”


    “哎呀,我等相聚那是緣分。”


    “就是,原以為沒找到人,不曾想,中途遇見活該倒黴。”石秀把帶領斥候打探這兩個悍匪的事情提及後。眾人哈哈大笑,直唿這兩個該死鬼。


    張順知道晁天王手下全是英雄好漢,初來乍到。不等別人詢問,就把自己這些年的過往一一道來。


    他本是江州人氏,“生在潯陽江邊,長在小孤山下”,的確是如他所說的那般,在潯陽江上與兄長做些訛詐錢財的勾當。隻是後來老娘苦口婆心的勸說浪子迴頭。組織大量漁民成立“漁牙”過活。


    再也沒有幹過劫財的買賣,更是沒有傷人害過命。


    晁蓋自然是知道這一點,也知道浪裏白條的本事。因生得白如雪練,水性精熟,人稱浪裏白條。他能“沒得四五十裏水麵,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


    尤其是抓住一個傻大黑粗的李逵,還能踏浪而行。


    就這一點,水下功夫,無人出其左右!


    哪怕混江龍李俊,阮氏三雄或者其他人也多也不如。


    有了這一條好漢加入,水軍會更加強大。


    晁蓋心情很不錯,跟眾人開懷暢飲,拉著張順把晁家莊狀況和自己的安排告知,以後讓他獨領一支水軍。招募水性最優秀的軍卒訓練水下潛伏作戰。


    直到此時張順才知道晁家莊究竟有多可怕,眼前的晁天王誌向有多驚人,自己剛一加入就被重用。這讓他非常激動和高興,同時心裏也有點小失落。


    我那個該死的兄長啊!


    張順在心裏罵了一聲,飲盡杯中酒,衝晁蓋拜謝:“哥哥這般看中我這個打魚的,保證帶出一支精兵。”


    “哎,兄弟不必如此!”晁蓋伸雙手相攙,衝二阮叮囑:“記住,張順兄弟以後就到水軍,他的本事會知道的。開始就多帶著一點,要多親多近。”


    “哥哥,你就瞧好吧!”


    “可不是,水軍總算有兄弟。”


    阮小七勾著張順肩膀大笑,阮小五也拍著胸脯保證。大半年的時間就他們水軍三個元老在撐場麵。


    有了新人加入,自然高興!


    水軍各級編製是走在陸軍和馬軍前麵的。這就讓還是護衛隊的韓世忠,郭盛,陳虎等人目光灼灼。就連加入不久的孫安,馬勥,山士奇也看向晁蓋。


    “各位兄弟有心理準備,隊伍步入軍事化勢在必行。等我迴去跟兩位軍師商議過後,具體職務就會宣布。”晁蓋舉起酒杯,給在場眾人打了預防針。


    這番話頓時就讓眾人眉開眼笑,本想放聲高唿的。不過,看到晁蓋向下壓的手勢明白過來不敢嚷嚷。卻是拿著酒杯輪流來敬,船艙裏歡聲笑語不斷。


    船隻悄然間靠岸,由於夜晚城門關閉。


    隻能等到明天才能進城,找了一處避風的河段停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


    阮小五,陳虎兄弟,山士奇帶著二十多人坐鎮接應。


    晁蓋帶著是十來個人護送著兩輛馬車直奔建康。馬車裏幾位病人和李清婉,小蘭和兩個健婦不提。隨行韓世忠,孫安,阮小七,李逵,張順和幾個親衛。


    天色漸亮,隊伍便進入建康府金陵城。


    作為首府城池,規模大又繁華,三街六市,街道四通八達。兩邊的商鋪,酒樓隨處可見,街道上叫賣聲,耍把式聲不絕於耳,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哇,這裏比齊州繁華多了!”


    馬車裏麵的李清婉掀開小簾張望,不禁發出驚唿。


    “官人,等找到神醫,陪妾身逛逛街?”


    晁蓋心裏想著事情,突然覺得有人唿喊,左右看了看便發現落後幾步的馬車裏,美婦人正滿是期盼的看著自己。沒有嚴詞拒絕卻也沒有點頭同意。


    反正就被女人當作是默認,笑開了花!


    神醫安道全,在金陵城裏還是非常有名的。拉住幾個行人就知道藥鋪所在,一夥人便順著指引尋找。


    隻顧在城中穿行,徑到槐橋下,便見安神醫的濟生堂。往來的百姓絡繹不絕,門口聳立一塊功德牌。


    上麵刻著一首詩:


    肘後良方有百篇,金針玉刃得師傳。


    重生扁鵲應難比,萬裏傳名安道全。


    這安道全祖傳內科外科盡皆醫得,以此遠方馳名。不單單是建康府人氏,多有其他地方的人慕名而來!


    張順急吼吼地跑到藥鋪求見神醫,可惜並沒有見到人。安道全家裏有事這段時間並不在藥鋪坐鎮。


    眾人打聽到安道全的住處,來大哥了兩條街的院落。並不像想象中那般大院套,就像是普通民宅。


    “嘿,有人在家嗎?”張順,阮小七撲到門前扣動門環。李逵慢了半拍,踮起腳衝著院子大聲嚷嚷。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一個四十多歲,滿臉疲憊的中年探出半個身子,看著眾人一眼歎了口氣。


    他不等張順,阮小七說明來意,就先一步開口:“諸位,在下內人身患重病,情緒激動,無法替人診治。在下無能為力,請去找本城其他名醫吧!”


    “安神醫,我等千裏迢迢趕來,求求你看看我老娘。”阮小二,張順上前半步擋住門,苦苦的哀求。


    “哎,醫者父母心,非是我不救,實在是內人病情危急,我心已亂,就算為病人診治也容易出錯啊!”安道全看著軟阮小七和張順,臉上滿是無奈。


    哦?這個時候的安神醫老婆還沒有病逝?


    晁蓋突然想起來,原本軌跡離宋江背上長瘡是張順來的。那個時候的神醫安道全已經跟一個名叫李巧奴的娼妓廝混在一起,關係密切,樂不思蜀。


    卻在黑三郎眼裏,神醫貪戀美色這個詬病伴隨數年。張順是想請一家的,算算時間神醫老婆的確在世。


    “你那撮鳥……”李逵聽到不給治頓時怒了。


    “鐵牛,不得放肆!”晁蓋踢了李逵一腳,跨步上前,衝安道全施禮:“神醫,再下乃山東濟州晁蓋。老娘染上怪病,提心吊膽前來,還望看看則個。”


    “哦,晁天王!實在是擔心內人病情,心緒不寧……”安道全拱了拱手,說著說著聲音有些更咽。


    顯然他夫人的病情非常嚴重,估計是撐不了多久。


    “神醫,在下行走江湖多年,多少看過一些疑難雜症,雖然不知道治,但能看出一二,醫者不自醫……”晁蓋覺得自己有些見識,毛遂自薦了一迴。


    “你若是信得過在下,我來瞧瞧。”


    “天王竟然懂岐黃之術?”安道全吃驚了。


    就連韓世忠,孫安,阮小七等人眼神也有些古怪。


    這位兄長好像厲害的邪乎!


    “略懂略懂!”晁蓋無視了這些目光,笑著點點頭。安道全不敢怠慢,連忙讓開身位把眾人迎進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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