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鼇斤與高人一兩個,正把平生所學使得出神入化之際,忽然身子一輕,同時被拋出三四丈遠,一時弄不明白是什麽原因,隻痛得“哎喲!哎喲”亂叫。在疼痛中睜目一看,隻見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不知從何處落到了二人中間。

    鼇斤眼快,忙叫道:“蠔幫主,快來救救我!”

    高人一見了,卻睜大眼睛叫道:“蠔幫主,我與你無冤無仇,怎麽下此毒手?”

    原來,兩人同時跌出幾丈,而傷勢各有不同。也就是說蠔傑對這兩個人的看法不同。蠔傑早已在周圍觀看他們的打鬥,認為高人一武藝高強,如果留著他,日後擒得墨烏和龜丞相時會有妨礙,不如趁這時把他剪除,免於日後費事,所以,出手時已用力把他震傷。而對於鼇斤,卻要留著他到東海以成立“自衛聯軍”為由,把管尖幫之人集合起來,到時一舉殲滅,所以,不能傷他性命。

    高人一隻叫了幾聲,便兩腿一伸,眼睛一白,嗚唿哀哉了。墨烏不解地問蠔傑:“這是怎麽一迴事?”

    蠔傑說:“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逢著姓鼇的都要殺,難道他一人殺得光嗎?何況我們的入中間,姓鼇的大有人在,留著他,不聽約束,不會搞亂我們的隊伍嗎?”

    墨烏說:“那麽蠔幫主就替我把浩天宰了吧。”

    蠔傑把墨烏拉過一旁說:“浩天是水警廳長,我們與龜丞相新編‘自衛聯軍''還得借助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何必在一朝一夕間。不過,我認為可恨的,還是海馬,她先與蝦朋結合,又與白明通奸,殺了丈夫嫁你,又與鼇斤苟合,再勾引你父親,現在又棄了你父子兩個,投於龜丞相懷抱,是可忍,孰不可忍!”

    墨烏聽了,又愧又恨道:“我親手殺了她!”

    蠔傑又說:“要殺海馬,隻在唿吸間,不過,我你出手殺她,在龜丞相麵前不好說話。”

    墨烏想了想,喜道:“有了,我叫浩天把蜆括財和白明兩個放出,叫他兩個把海馬幹掉,再讓水警把他二人幹掉!”

    蠔傑想:那兩個芝麻綠豆,放出來雖然會繼續作惡,但要拿他卻不難。於是,她點頭表示同意。

    墨烏立即走到浩天麵前說:“浩廳長,你隻要能為本幫主幹一件事,本幫主與你的過節一筆勾銷。”

    浩天問:“一件什麽事?”

    墨烏問:“把蜆括財和白明放出來。”

    浩天沉默一刻說:“他兩個人幹了不少壞事,由本廳長直接放出,不夠妥善。這樣吧,我把管獄的調開,你進去一劫,不把他兩個提出來了。”

    墨烏點頭道:“這也使得。”於是,分頭迴東海城去。蠔傑為什麽要唆墨烏對海馬下殺手呢?因為,蠔傑偵知龜丞相一路用以對乞丐的兩次鞭刑,對無辜官員的烘刑,在蟹色藝家的幾十條人命,對迎接燒炮人的炮刑,無一不是在海馬的唆使下創舉出來的,如果不是為了完成龍王交自己的使命,要在各種人之間周旋,早把她幹掉了。自己不便出手,但留著她,又怕她會繼續傷害元辜,所以,激怒墨烏設法宰她。

    卻說海馬得到龜丞相的寵幸,已經向龜丞相求“自衛聯軍”總指揮之職,龜丞相說:“因為你不會訓練幹卒,總指揮一職應由鼇大將軍擔任。”

    海馬沒有借口可說,又對龜丞相獻計說:“我看東海水警廳管轄之下有幾萬水警,也是一支實力雄厚的大軍,應該設法控製在我們手裏。”

    龜丞相聽了點頭說:“本相正為這事擔心呢!浩天小子得了龍王委任,已忠誠於他,而且,在逮捕鯊文時,敢公開對抗本相,這膽量和誌向都不小,以後對我們成立‘自衛聯軍''也有威脅。”

    海馬問:“難道丞相不能任命一個人到水警廳任職,漸漸控製他?”

    龜丞相說:“水警廳都換上了浩天的心腹為骨幹,本相就勉強委任一人,到裏麵也會受到排斥,甚而借口把他殺了,又有何用。總得浩天心甘情願委任的,才能對我們起作用。”

    海馬說:“丞相如果不妒忌,讓我去接觸浩天,我定能在廳裏謀到一要職,侍機把浩天宰了,權力不就歸於我了?”

    龜丞相想:你本來就是一個玩物,難道將來真封你為王後不成。隻不過目前沒有女子比你更好,所以留戀於你,本相物色到新人,你便不稀罕了。為著大事,不能抱著一個女人不放。於是說:“你每天迴來與本相快樂一次,本相立即讓你進水警廳,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最高明的手段謀到實權,為本相服務啊。”

    海馬立即謝過龜丞相去水警廳找浩廳長。可是到了廳裏,見到浩廳長的弟弟浩明,忙斂枉施禮。浩明這時已升任秘書,見到海馬,問明是找浩天的,瞟了幾眼說:“家兄有事外出,海夫人在這裏等一會兒如何?”

    海馬說:“丞相最近任命我為警衛副官了,你隻叫我海警官吧,我是要見到浩廳長才走的。”

    浩明聽了,忙奉承說:“海警官了不起!了不起!”

    海馬瞟了一眼浩明,心道:你卻比浩天英俊,隻可惜你權力比不上浩天,不過,我也得勾你一下,讓你兄弟他日互相殘殺,我卻於中取事。因此,接口說:“本警官是空頭司令,怎能與秘書實權相比。”

    浩明細細打量一番海馬,確實生得超凡脫俗,隻可惜年紀大了些。但海馬說話時,香氣逼人,使人吸到,便有心醉神迷、如人仙境之感,恍然大悟道:“她能在龜丞相麵前得寵,實出於此。”見海馬稱讚自己職權,心裏愉快,估量她是一個情種,自己也是隨遇而安的,何不施些伎倆,得與她同宿一次,也有巫山雲雨之樂呢。所以,謙虛地說:“本秘書一廳之宮,怎能與警衛官相府之僚相比。小吏若得與海警官並駕齊驅,心足矣。”

    浩明這言一出,海馬便知他彈出弦外之音,有雙關之義。一是說能與自己官職平等便心滿意足;二是隱喻能與自己一起過活便足償心願。知他人載,對他說:“我能不能與你單獨談談?”

    浩明早明其意,立即把她引到臥室,取來春酒,二人對斟對酌起來。

    自古酒極亂性,且是色媒人,何況二人飲的是春酒呢。三杯兩碗,兩人早已心猿意馬,喚起情腸。海馬半嗔半笑,用於在浩明臉上一點說:“你真壞,用春酒來哄我。”

    浩明見她微笑,加上一點,三魂出竅,魄上九霄,也管不得海馬願與不願,早上前抱著接吻。三吻兩吻,已經把她推到床上。二人雲天雨地,極盡千轉之柔腸,補償三生之宿孽。到了好處,浩明大吃一驚問:“警官還是處女?”

    海馬笑道:“我永遠是處女。”

    浩明不解地問:“難道龜丞相對你……”

    海馬笑道:“自古血肉之軀,哪個不思!我練視內功,八十如此。”

    浩明歎道:“怪不得龜丞相為你銷魂,你連創數刑,他也照辦,原來卻有這種奧妙,隻可惜本秘書不能與你朝夕相處。”

    海馬問:“難道浩秘書不能設法?”浩明問:“怎樣設法?”

    海馬說:“與你家兄商量,委我廳內一職,不就朝夕相處了?”

    浩明皺眉道:“龜丞相能讓嗎?”

    海馬說:“龜丞相處,我自有良法應付,他是老朽物,怎比得上你年輕力壯!”

    說到這裏,一個水警在門外叫道:“浩廳長迴來了。”二人急忙把門打開,浩天已跟著進來了。他更是情場老子,一見小弟與海馬神情,便知其故,但不動聲色。

    浩明怕家兄責訓忙裝得若無其事地說:“海警官是來找你的,你不在,我陪她聊聊,你現在迴了,讓你二人談吧!”跟著轉身出門,把門關上。

    浩天問:“海警官找我有何貴幹?”

    海馬笑道:“難道你就忘記初見麵時,你把我與蠔傑當作神仙看待嗎?”

    浩天忙說:“記得!記得!”

    海馬笑道:“既然記得難道我這個神仙臨凡你不歡迎?”

    浩天說:“這是求之不得的,隻怕龜丞相…”

    海馬不悅道:“男人大丈夫,當獨自屹立於世間,為什麽怕人?救鯊禦史時你為什麽不怕他?我看你是龍王親自委任的,就有一百個龜丞相,龍王尚在時,他敢動你一根毫毛?”

    浩天聽了,方才愉快地說:“海警官言之有理!”見桌麵還有酒,又對海馬勸起酒來。

    海馬酒量極大,雖與浩明對酌不少,但還能喝幾斤,立即三杯兩碗,把浩天灌得如醉如癡。浩天這時心迷意亂,欲上前求歡。海馬忽然怒道:“我是龜丞相的寵幸者,你敢無禮!”

    浩天愕然道:“你剛才不是叫我不怕龜丞相嗎?自古不怕官,隻怕管,我這麽多水警,還要把他監視起來呢。龍王一下令,還敢把他宰了。”這時他已把海馬抱得結結實實的。

    海馬極力掙紮道:“你要也得有個條件。”

    浩天見強行難達目的,見她要提條件,不假思索地問:“什麽條件?”

    海馬撒嬌地說:“難道我隻與你快樂一次嗎?如果隻一次,我就不找你了。”

    浩天問:“怎樣才能長期相處?”

    海馬說:“給我一個副廳長,不就可以長期了。同意就給你,不同意,我隻一喊,你有什麽意思。”

    浩天笑道:“副廳長不是我出薪水的,有什麽要緊。快些行樂吧!”

    海馬說:“口說無憑,你先寫好委任書。”

    浩天沒法,隻得拿起筆,匆匆忙忙掃了幾下,蓋上印,交給海馬,方得如願以償。

    雲散雨收,海馬袖了委任書,得意洋洋地向龜丞相行轅打轉。心想:我控製了水警廳,還要控製“自衛聯軍”,控製龜丞相,如果能見到龍王,連龍王也控製了,怕水族大權不歸於我!方在腳步輕盈之際,忽然跳出兩個人來,攔住去路說:“海夫人,你還認得我兩個否?”

    海馬吃了一驚,拭了拭眼睛,細看二人,忽然變驚為喜道:“哎喲!你是隊長白明,你是副隊長蜆括財,何時出獄了?”

    蜆括財聽了大怒道:“我上了你死鬼丈夫之當,家破人亡,你還來說氣話,我把你宰了!”

    海馬拐杖一橫,鎮定地說:“你兩個一齊來我也不怕,不過,有話你得說明白些,我丈夫騙了你,我卻把他宰了,不為你報仇了!還有白明,難道你忘了昔日給你的好處?”

    白明怔怔地說:“我本來不忍下手,隻是為了自由。”

    海馬見白明已被自己製服,又對蜆括財說:“蜆隊長,你夫人死了,我憐惜你,以後就把你和白明當作兄弟一樣看待,總算對得起你吧!”

    蜆括財說:“我是被別人救出的,不為人出力,怎對得起人家。”

    海馬笑道:“原來你二人還有人指使,究竟是哪個?”白明和蜆括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敢說。海馬見了大怒道:“不說出來,我把你這兩個逃犯宰了……”

    話音未完,跟著有水警大叫道:“抓逃犯啊!抓逃犯!”蜂擁前來。

    原來,水警聽了浩天的指令,欲把白明和蜆括財追上之後宰了。這樣既可順了墨烏之惰,又可把二人當作逃犯宰掉,免於他日龍王追究。

    水警們領了命令,正找不著二人,卻聽海馬大聲-;喝,循聲追來了。原來,海馬極乖,明知鬥不過二人,用緩兵之計把二人穩住,然後借故大聲一喝,讓水警聽到,來救自己。待白明和蜆括財反應過來,水警已經趕到了。二人到了這時,隻得以死相拚。鬥了幾合,眼見就可以逃出,水警的包圍圈,忽然覺得心窩一疼,被兩枚銅錢分別射了個窟窿,知道再不能活,大叫道:“墨…墨…烏…又上…上你的…當了…”跟著雙雙倒下。

    原來,墨烏跟蹤著他們,見其不忍對海馬下手時就欲宰了他們。可是未來得及出手,水警已經追來了。墨烏怕水警抓著二人,不但對自己不利,而且對浩天也不利,所以,殺人滅口,哪裏知道浩天派來的水警也是要死的呢。這也是不謀而合。

    海馬見宰了白明和蜆括財兩個,十分快慰,隻是聽到二人臨死時說又上了墨烏之當,心道:難道二人行刺我卻是墨烏指使的?墨烏為什麽要殺我?一定是他見我與他父親和龜丞相要好,他生了妒忌之心。哼!墨烏你不念舊情,也當看看形勢,不看僧麵,也當看佛麵,連龜丞相也不放在眼裏,有你好看的!一邊想,一邊搖頭擺尾地往前走。剛穿過一座廣場,忽然有幾個乞丐圍上來。個個衣衫百結,牒氣熏天,兩肘一動,跳蚤紛飛,嗆得海馬發嘔。

    乞丐圍著海馬,漸漸把包圍圈縮小,海馬嚇得大叫道:“你們要幹什麽?”

    眾乞丐異口同聲說:“想討賞!”

    海馬怒道:“難道你忘記了龜丞相在沙城對乞丐頒發的新條例嗎?”

    一個為頭的問:“你怎麽知道龜丞相頒發了新條例?”海馬驕橫地說:“還是本夫人議定的呢,怎麽不知?”

    一個乞丐頭子問:“那麽你叫什麽名字?”

    海馬不耐煩地喝道:“我是龜丞相的隨身警衛官海馬,你瞎了眼不成!”

    乞丐頭子聽了大怒道:“正是你這個淫婦,把我趕得走投無路,生不成人,死不成鬼,你在沙城創了鞭刑,把我們兄弟打死,今天正是報仇的日子,兄弟們,給我上,把她宰了!”

    一群乞丐七手八腳,有的衝上前,欲用拳頭打,有的撿磚石擲,個個捋袖撞拳,奮勇爭先,恨不得一下子把海馬打成窟粉。

    幸好海馬有些武功,見乞丐衝來,立即揮起拐杖,東打西格,霎時打倒了幾個。為頭的乞丐見了大怒道:“你也會兩下子武功,待本王收拾你!”

    原來,這個乞丐頭子武功著實了得,東海城的乞丐無不佩服他,乞來的錢糧衣物,都要貢給他。遇到什麽難題或者群內紛爭之事,也得由他出麵處理。有外地進來的乞丐,沒有他的許可,也不準在東海城停留,所以,被稱為乞丐王。自龜丞相頒發了對乞丐的新條例後,乞丐們不敢上街走店,隻得挖草根,找野菜充饑。草根和野菜挖光後,隻得夜間出去偷、搶。但是一被水警捉住,又得蹲監獄,挨皮鞭。乞丐們已經沒有生存之計,都圍著乞丐王,求他為兄弟們想辦法。乞丐王對這些現象無比憤慨,對群丐們說:“從古到今,水族內外,從來沒有對乞丐們頒過什麽條例,聽說是龜丞相聽信海馬之言,方才有此創舉,把我們逼得無路可走。水族雖闊,無我們乞丐容身之地,不如我們團結一致,待龜丞相和海馬到了東海城,把兩個宰了,以解心頭之恨!”

    群丐們歡唿雀躍道:“對!對!我們既無路可走,也不能白白餓死,應該與他們拚了!就算被他們殺死,也算揚眉吐氣了。”於是,集在一塊,專等海馬和龜丞相外出時尋機截殺。這時恰聽海馬報出姓名來,怎不憤恨。

    卻說乞丐王見海馬武功好,把手一揮,示意群丐們退過一旁,自己跳上屋頂,手腕一動,早把一條椅木拉了出來,對準海馬砸去。海馬見乞丐王厲害,隻是左躲右閃,不敢用拐杖去格。乞丐王見了,心想“你隻會躲閃,我卻用一招你無法躲閃的!”於是,身子一矮,把椅木抬到頭頂,使出一路棍花,滾滾如輪地追著海馬。這棍花使得比風還快,海馬見了,嚇得大驚失色,不能躲閃,隻得躺到地上。乞丐王見她躺下,倏然收拽,站起來,用和對準海馬心窩一撞。說時遲,那時快,眼見珩頭撞到她心窩,就要取她性命,群丐們齊聲叫道:“好了,把她收拾了!”眾人方才唿好,忽聽“啪”的一聲,頭向外飛出兩尺。海馬霍地站起一看,原來是將軍鼇斤從遠處擲來一塊磚頭,把乞丐王的衍木撞開,救了自己。

    海馬剛站起,鼇將軍已跳了進來,把海馬的拐杖接在手上說:“你快去把水警叫來,我對付他。”

    海馬巴不得脫險,立即跳上屋頂溜走。

    乞丐王想去追趕海馬,卻被鼇將軍攔住說:“乖乖地互相綁起來,免我動手!”

    乞丐王問:“你是什麽人?”

    鼇斤說:“我是龍宮大將軍,鼇斤!”

    鼇斤以為報出這些官銜,定會把乞丐王嚇得束手就擒,豈知乞丐王聽了大怒道:“你與她也是一丘之貉,吃我一棒!”把椅木慢悠悠地舉起,慢悠悠地砸落。鼇斤見了暗笑道:“你這樣的棒法,隻堪玩給群丐看,怎敢在本將軍麵前逞能!”方欲舉起拐杖去撥開,卻不料椅頭離自己頭頂兩尺時,由慢變快,急如閃電。鼇斤在危急間,隻得把身子一矮。算他命未該盡,躲過了一招。

    原來,鼇斤站的地方離牆較近,乞丐王的椅木過長,砸下去,衍頭卻砸在牆壁上,把一堵牆打了一個大窗口,卻落不到鼇斤頭頂。

    鼇斤經這一招,知道乞丐王厲害,不敢大意,趁乞丐王梳頭砸在牆壁之機,一拐杖橫掃過去,企圖出其不意,把乞丐王的腿掃斷。

    乞丐王武功著實了得,見拐杖掃來,自己的衍木還搭在牆上,急忙腳尖一用力,騰起幾尺高,知道精長,使用不便,趁這一騰之際,手將衍木一砍,“哢”的一聲,立即砍為兩段,順手用衍頭對準鼇斤捅下。鼇斤躲得快,捅在地下,插入三尺多深。

    鼇斤這下可有機可乘了,見乞丐王析頭捅地,一時拔不及,拐杖颯颯風生,迅雷不及掩耳地對乞丐王進攻,欲趁他手上沒有武器時取勝。哪知乞丐王身子一輕,又到了屋頂,順手又拉出一條椅木來。鼇斤見自己兵器短小,順手一揚,拐杖脫手,對準乞丐王飛去,自己也躍上了另一間屋頂,也學乞丐王的樣子,拉出一條椅木來。

    這時武器相當,功力匹敵,二人就在屋頂廝殺起來。

    你來我往,隻見棍花,不見人影。群丐們看見,個個寒心,人人咋舌。隻苦了兩家屋主。衍木被拉,瓦紛紛跌碎。而且,二人在屋頂上廝殺,腳和棍棒把瓦碰得“膨膨”作響,一轉瞬間屋頂空蕩蕩的,瓦礫無存。

    二人正鬥得難分難解之際,海馬已經帶著警衛紛紛趕來,把幾十個乞丐包圍了。乞丐王在屋頂上看見,更恨得“哇哇”大叫道:“兄弟們,與他們拚了!不拚是死,拚也是死!”群丐們聽了,立即動手與警衛廝殺起來。

    乞丐王也趁這聲怒叫,棍棒用力,使出了全身解數,把整將軍逼到了地上。這一下卻苦了那些與警衛們廝殺的乞丐,鼇斤不對付乞丐王,卻用精頭對準乞丐們的死穴亂撞。骨瘦如柴的乞丐,那堪幾十斤重的精頭一撞,碰著的,立即命歸黃泉,沒碰著的,欲奪路逃走。但是被警衛們包圍得水泄不通,哪裏逃得出。乞丐王也大怒,不與鼇斤廝殺,從屋頂衝下,對準警衛們亂打。警衛們雖然身強言力壯,可是一碰著乞丐王的梢頭,也骨血齊飛。

    鼇斤一思量,覺得路數不對,乞丐是死裏逃生的賤人,而自己的警衛卻是肩負重任的貴體,不能陪乞丐們一塊死去占於是,又棄了群丐,提起椅木,出奇不意,衝到乞丐王背後一撞。乞丐王卻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一股風從背後襲來,知道敵人武器所向,立即把梢頭向後一抽,衍頭對著和頭相碰,立即碎成數片。

    乞丐王用手一捋,抓住碎木片,對準警衛們一甩,立即斃了幾個。這時群丐們已經占了上風,因為他們把生死置之度外,一人拚命,十人難當,何況幾十個人拚命呢。而警衛們整天狐假虎威,欺淩慣了人,總以為一出手,對方便可不戰被擒,真遇到了不怕死的拚命三郎,自己就要顧性命了。自古戰場上愈是怕死之人愈是要死,不怕死之人偏偏不死,這是至理。乞丐們所以占了上風,就是占了不怕死這個理。

    乞丐王見兄弟們占了上風,鼓勵說:“弟兄們一鼓作氣,把他們消滅幹淨,尋求生路啊!”群丐們一聽,更加精神抖擻,鬥誌昂揚,頃刻又宰了幾個警衛。

    鼇將軍聽了乞丐王之言愈怒道:“擒賊先擒王,警衛們來幾個,先把這丐王擒下!”

    乞丐王笑道:“要擒本王,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於是又使出先前用以對付海馬的棍花。幾個不知死活的警衛衝來,立即血肉橫飛,靈魂出竅。其餘的哪裏敢上。

    這時躲藏在東海城內不敢出來的乞丐們,聽到乞丐王與警衛們搏鬥的消息,個個奔走相告,吐氣揚眉,都向持鬥的地方擁來助威。一時間,乞丐齊集,又多了百十個,把包圍乞丐的警衛也包圍了起來。

    鼇斤見勢頭不妙,對警衛大喝道:“撤退!”可是外麵已經圍了兩重乞丐,怎能輕易撤得出去。隻得橫下一條心廝殺。這時警衛們也拚出了性命,乞丐們雖多,但都沒有武器,警衛們一奮勇便占了上風。隻是鼇斤已鬥不過乞丐王,漸漸處於下風,眼見乞丐王一析木掃來,自己躲閃不及,就要命傾,方欲閉目待死,料想不到在這緊要關頭,乞丐王的椅木卻斷了一節,向外飛出,傷不著自己。正想看個究竟,忽昕一聲叫道:“鼇將軍不要怕,本幫主來救你。”聽聲如見人,知道是墨烏,忙叫道:“墨幫主,你擋他一擋,本將小歇一刻。”

    墨烏早在旁邊觀看,先前海馬臨危時他就看見了。隻是恨她愛情不一,見異思遷,不肯出於相救。現在他鼇將軍處於險境,認為自己以後要依靠他在螃王後麵前說好話,提攜自己,所以,出手相救。墨烏的定浪匕是寶器斬木如截蔥,當乞丐王衍木掃向鼇斤時,躍到空中,用匕輕輕一擋,便把乞丐王的析木削斷。

    乞丐王見自己功虧一簣,就要取鼇斤性命之際,卻被墨烏削斷了椅木,大怒道:“你隻恃刀快,有什麽真本領!我把你也宰了!”舉起椅木對墨烏劈落。劈一下,被墨烏削短一尺,劈兩下,削短兩尺。連劈了幾下,手中的析木已經所剩無幾,狠狠地對墨烏一擲,恰被墨烏用定浪匕當中一擋,把擲來的精木破成了兩塊。兩塊衍木從墨烏的兩肩擦過,射死了墨烏背後的兩個乞丐。

    乞丐王這時又跳到了房頂,拉出了一條和木,方欲上前再戰,忽見擁來了大批水警,大聲叫道:“住手!都住手!”乞丐和警衛聽了,都把手停下。隻有乞丐王大聲問道:“你們能饒了我們,給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便立即離開這裏。否則隻有一死!”“死”字剛出口,後心一熱,卻被人抓住向外一拋,眾警衛立即七手八腳把他捆住,同時紛紛逮捕其餘乞丐。

    鼇將軍一看,抓乞丐王的是參議鯨輝,忙上前施禮。

    鯨輝冷冷地說:“這樣不濟,當什麽將軍!”鼇將軍被鯨輝數落,氣得說不出話來。

    水警是浩天帶來的,與海馬先前帶來的警衛配合,已經把百多個乞丐抓齊。鯨輝卻不辭而別。

    鯨輝為什麽一出現就走,眾人都不明白。他早知道龜丞相下東海的一路行徑,這次見乞丐們闖了禍,龜丞相又會對他們重用殺手。鯨輝故意走開,讓龜丞相幹下去。隻要龜丞相這樣幹,就得失盡人心,而自己和鯢誌將來就享盡善名,是在輿論上取勝的一招。

    龜丞相果然不出鯨輝所料,當他知道還有乞丐敢明目張膽地與自己的警衛對抗時蘿氣得須眉倒豎,怒發衝冠,狠狠地說:“這些刁丐竟敢視本相條例於不顧,我得把他們殺得幹幹淨淨!”

    乞丐這時已經被抓齊,龜墨相在海馬和浩天的陪同下,昂首挺胸,一步一步地把皮靴在地上踏得“得得”響,兩手前後邁開兩尺,饒著嘴,凸起眼,旁若無人,脾腕宇宙地走到乞丐麵前,在他們周圍繞了一圈,向他們示威。

    乞丐們雖然被捆,但是對自己的性命已經絕望,沒有一個求饒或流眼淚的。見龜丞相、海馬和浩天三人行過,嘴不斷地咒罵,還不時對著三人吐唾沫。雖然吐不到,但是,足可表示自己對三人的憤恨,隻要把唾沫吐出,便覺心情舒暢,氣吐眉揚。

    龜丞相繞他們示威了一臣,迴到鼇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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