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一邊樂不可言,一邊憤不能喻之際,忽然一個人提著菜刀進來大喝道:“我把你這兩個畜生宰了!”提著刀向龜丞相衝去。海馬見了,拐杖一揮,喝道:“你是什麽人?想來找死嗎?”

    來人聽了大怒道:“我是色藝的丈夫淡菜,你是什麽妖物,竟帶這淫賊到這裏奸汙我的妻子?”

    海馬從來都是發別人脾氣,向別人發火的,現在被淡菜說自己是妖物,怎能忍受。怒得把眼珠也逼了出來,一拐杖向淡菜拿刀的手擊去,把淡菜的手擊斷,喝道:“你的妻子在自己家裏,怎麽跑到這裏要人?你知道床上之人是誰嗎?”

    淡菜怒道:“我知道他是畜生,是淫賊!”

    龜丞相在床上聽了,對海馬喝道:“把他殺了!”

    海馬說:“讓你死得明明白白吧!我告訴你,床上的是當今龍宮龜丞相,你這樣咒罵龜丞相,死有餘辜!”跟著一拐杖掃去。

    但淡菜一聽海馬報出龜丞相的身份來,心想:這個賊相搞得朝野洶洶,人人切齒,個個痛恨,無不希望吃他的肉。我得逃出去?叫人來把他宰了,為民除一大害。當海馬拐杖舉起時,已經走了。

    龜丞相這時已經獸欲滿足,雲散雨收,見淡菜逃走了,問海馬:“何不追殺之?”

    海馬說:間隻怕他有埋伏,用調虎離山計把我引開,卻讓人來對丞相你下毒手,還是迴行輾要緊。“

    龜丞相點了點頭,在海馬的挽扶下,風馳電掣地走了。

    且說淡菜家靠漁樵為生,家庭小康,訂了色藝這個好媳婦,已經心滿意足,正準備擇吉日迎娶。因淡菜知道嶽母久病,這天捉了一條餘魚,對父親說:“嶽母久病不愈,我看皆因缺乏營養所致,就把這條魚送去給她吃吧。”

    父親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聽了兒子之言,覺得有理,因此,讓兒子連夜把魚送去。

    淡菜提著魚,欣然上路,歡歡喜喜地趕到嶽父家,卻靜悄悄的,門開著,房內燈光亮著,而且,門外掉著一把菜刀。估計這一家子定發生了什麽不幸之事,不聲不響地把菜刀檢起,攝手攝腳地到窗前往房中窺看,見嶽父嶽母及一男一女躺於地上,像死了一樣,而床上卻有一個男人正把自己的妻子色藝和小姨海棠輪著奸弄,玩得不亦樂乎。旁邊還有一個女人用腳在搖床,為床上男人增加樂趣。這時不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而是義憤填膺,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欲一菜刀把床上的男人殺死。豈知自己武功不濟,被那女人一杖就打斷了手骨,又聽說床上是龜丞柏,才認識到徒死無益,逃迴家裏把事情告訴了父親及族人,立即組織了十幾個人,提著鋤頭、扁擔、撲刀、魚叉等往蟹強家衝去。

    由淡家到蟹強家也隻三裏餘路,來迴隻花了半個時辰。

    眾人趕到蟹家,一看,更是慘不忍睹。龜丞相和海馬已走。臨走時,海馬把他們的穴道全解了。蟹強穴道一解,無顏再活,又在牆上撞了一下,碰得頭破血流,腦漿迸出,一命鳴唿了。淡菜的妻子色藝,也覺無顏再生活下去,見地上菜刀白閃閃的,拿起在頸上一抹,也一命鳴唿了。小姨海棠,已被龜丞相弄昏過去了。其餘之人,都嗆地籲天地哭著、喊著。這時淡菜帶來的人,隻得手忙腳亂地救人、勸人要緊。

    眾人方在匆匆忙忙之際,忽然胡哨四起,幾十個人把蟹強的住宅以及淡菜帶來之人圍得水泄不通。

    淡菜帶來之人知道事情不妙,一聲呐喊,對包圍的人衝了過去,雙方立即混戰成一團。包圍之人,個個腰刀劍較。淡菜等人隻用鋤頭扁擔,武器上懸殊甚大,雖個個爭先,人人奮勇,一時也處於下風。

    你來我往,叮叮當當,鬥得天愁地慘,月暗天昏。鬥了好幾個時辰,包圍蟹強住宅之人,已經死了大半,而淡菜帶來之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兩三個有些武功的尚掙紮著廝殺。有一個機靈些的漢子,欲逃出去追救兵。卻被一個人跳上前,攔住喝道:“你欲逃走,卻去不得!丞相有令,隻要進了蟹宅之人,一個也不能留。”跟著一劍刺出。

    那人大怒道:“你也狐假虎威,欺人太甚,我淡世也不是怕人的。”原來欲逃去之人叫淡世。淡世跟著話聲。一鋤頭對攔截之人掘去。恰好鋤頭與劍相撞,錚錚聲響;二人的武器都缺了一個大口。

    攔截之人說:“你這個淡小子也有兩下子。”轉瞬間把劍使得潑潑生風,隻見劍花,不見人影。

    淡世笑道:“你這劍法卻是耍給小孩子看的,對我卻不起作用。”於是,用鋤頭對準那人節盤挖去。那人把劍一沉,劍鋒擋著鋤柄。因鋤柄是竹做的,“嚓”的一聲。已斷為兩截。鋤頭飛出兩丈開外,恰好撞著一個包圍生宅之人,頭開兩半,一命歸泉。

    淡世這時手上隻有一節鋤柄,不敢再碰對方的劍鋒,但左點右砸,也還可以防身。哪知斜刺裏有一個閑著無事之人,見自己頭領鬥不下淡世。出其不意,抓起淡世飛出的鋤頭,對準淡世後心一擲,把淡世送上了西天。

    又廝殺了一個時辰,淡菜帶來的人已經死光,包圍蟹宅之人隻剩下十個了。他們轉到先前龜丞相玩弄色藝的房間,見海棠還昏迷不醒,像在睡意中。古人有“春睡海棠”之句,形容女人之美,這時卻應在生人海棠身上。赤條條的,胸部在唿吸中一起一伏,顯得更美。幾個人爭先恐後,欲上前淫汙,互相打了起來。

    為首的一個,見大家爭著耍,喝道:“都退下去,待我分配。”

    眾人見首領發怒,不敢不退,隻得等著首領發話。這首領指著地下嚇昏的桃花說:“你們五個人,把這個提去,輪流玩玩,我與這幾個兄弟玩玩床上這個,如有急不可耐的,還有一個斷喉的,體尚溫暖,與生人無異,可以玩玩。”於是,用手對色藝的屍體一指。接著又指了一下色藝的母親說:“還有這個老朽物,也可解一時饑渴!”說完,向海棠撲了上去。

    可憐一家良民,隻因龜丞相下巡一次,便家破人亡,女人受盡淩辱。那些人玩過了一遍,又輪第二遍,桃花和海棠早已沒有氣息了。他們還不肯罷休,還要每個加上一刀一劍,方才退出蟹宅,準備溜之大吉。

    他們剛向門外擁,忽然一個正氣凜然、兀傲不群之人,手提鐵鏈,威嚴地擋在門外,憤怒地喝道:“你們都是些什麽人?報上名來,自個兒綁了,免我動手!”

    為首之人聽了,白眼一翻,怒目圓睜,大聲叫道:“我等是龜丞相的警衛,你是什麽人,敢擋我們!難道欲與龜丞相作對,自尋死路不成?”

    這一夥人確實是龜丞相派遣的。龜丞相與海馬迴到住處,海馬說:“丞相大人,蟹家之事,如果傳出去,你這個丞相便聲名狼藉了,還是杜絕後患為妙。

    龜丞相說:“海夫人是本相智囊,為本相設個辦法如何?”

    海馬說:“我看淡菜逃去,必定會帶人到蟹家尋仇,不如派幾十個警衛趕去,連來人及蟹家一概殺絕,沒有活口,哪來饒舌之人!”

    龜丞相說:“明遣警衛,被他人看見,不也知是我龜丞相所為?”

    海馬說:“叫他們除去警服,隻穿便衣,就像一夥強盜,別人看見,認為是強盜所為,若告到丞相處,丞相還要親自踏勘,追查兇手,誰還敢懷疑大丞相?”

    龜丞相聽了,連稱妙計,立即命令墨黑派人行動。

    墨黑本來命令他們幹完事立即返迴悉相行輾繳令,哪知他們淫性發作,看見將死未死的海棠,也要輪奸一番,延遲了時間,卻引來了一一位不畏權勢、鐵麵無私、光明磊落之人。聽為首的報出龜丞相的大名來,卻冷笑道:“你們如果是龜丞相之人,還可給幾分麵子,不殺你們;如果不是龜丞相之人,我鯊文這條鐵鏈也不會讓你們走脫的。”

    眾警衛一聽鯊文之名,大吃一驚。他們都知道鯊文是龍宮禦史,是龍王曾親自派往東海巡查之人,不但不畏懼龜丞相,對任何一個人都是鐵麵無情的。這時既碰著他,又說出了龜丞相之事,隻得攤開牌子,打開天窗說亮話,把相的所作所為全部抖出來,企圖以龜丞相的名頭、權勢挽迴自己的性命。

    鯊禦史笑道:“本禦史欲放你們走,隻怕你們是冒充龜丞相的警衛,到處幹壞事,毀了龜丞相的名譽。如果你們是真的警衛,把身分證件拿出來,本禦史不會刁難你們的。”

    為首領之人沒法,隻得拿出自己的身分證件。鯊禦史接在手上,又對其他的說:“你們怎麽不交來?”

    那些人聽了,愕然道:“難道個個都要交到你手上?”

    鯊禦史沉下臉說:“不交上來,我知道你們誰真誰假?有多少冒充的,我就宰多少個,我鯊禦史這條鐵鏈是輕易帶在身上的嗎?”

    眾警衛都知道鯊禦史武功了得,隻得一個一個把證件拋過去。

    鯊禦史已迴龍宮,龍王也宣布了他下東海巡查的使命已結束,命他迴龍宮任新職,為什麽又出現在這幫人的麵前?原來,鯊禦史總認為自己對東海的管尖幫和貪官汙吏的偵破尚未徹察,而且剛摸到他們暗通螃王後和龜丞相的線索,龍王卻命自己迴龍宮,思來想去,猜測龍王是怕自己明著在東海辦案,會招來不少大對頭,不但案辦不好,連自己性命也送了,所以,命自己迴龍宮。

    鯊禦史這一猜,卻猜得極對。迴到龍宮不久,龍王已派心腹迴龍宮向他傳達了旨意。鯊禦史認為龍王是萬乘至尊,比自己榮貴百倍,也出生入死,親履危難,到東海暗訪,我怎麽能在龍宮閑著無事!龍宮裏雖然有各派勢力明爭暗鬥,但他們的勝負,完全決定在東海管尖幫的興衰上,如果能把管尖幫一舉破獲,龍宮就有幾個欲謀篡位之人,也無從著手。目前,自己在龍宮也無多大作用。龜丞相已下東海,一時龍宮不會發生政變,何不隨龜丞相之後,再暗中下東海。鯊禦史想了這許多,決定尾隨龜丞相而下,對龜丞相的行動進行嚴密監視。

    鯊禦史因單身下巡,事事靠自己,諸事不十分方便,本來已發現海馬和龜丞相潛往蟹家,但一時料想不到蟹家的風波起得這樣快,掀得這樣大,搞出這麽多的人命案,所以,來得不及時,遲了一步。

    鯊禦史把他們的身份證件接過,對他們命令道:“你們互相綁住,跟我迴龜丞相行較對質去。”

    為首的警衛大吃一驚道:“鯊禦史說話為什麽不算數?”

    鯊文問:“本禦史哪一句失信了?”

    那人說:“你先前說如果我們有證件證明是龜丞相的警衛,對我們決不刁難,而這時卻要我們跟你迴龜丞相處,不是說話不算數嗎?”

    鯊禦史反問道:“難道你們不敢再見龜丞相了?”

    那人說:“不是不敢見,是不敢與鯊禦史一起迴去見。”

    鯊禦史問:“有理說否?”

    那人說:“我們如果跟你一起迴龜丞相處,龜丞相知道我們暴露了他的行藏,不把我們全宰了!”

    鯊禦史把臉一沉,大喝道:“你們助紂為虐,知法犯法,本應殺人償命,我把你們送迴給龜丞相,他一念你們為他冒險幹事,不把你們放了?這是本禦史為你們著想,怎算刁難。如果不願意,我把你們送到東海水警廳去。”

    原來,鯊禦史見他們有十個人,自己一個人,如果把他們押到潮城水警局,怕在路上會遇到麻煩,把他們救走了,不如把他們押迴龜丞相處,當麵揭破他的行藏,使他進退兩難,自然會把這十個人殺了滅口。這樣,也是對殺人者的一種處罰,雖然比不上公開處罰的好,卻比讓他們繼續生存作惡好百倍,故有此一舉。這也是為法者用心良苦的一著。

    那幾個警衛也極乖,知道自己暴露了龜丞相的行藏,迴到行輾決死無疑,不如與鯊禦史鬥個魚死網破,或許把鯊禦史宰了,僥幸得生;或許與他同歸於盡。聽了鯊禦史毫不容情之言,那首領把眼一睜,不約而同地舉起刀、槍、劍、較對鯊禦史殺去。

    鯊禦史早料到他們會作垂死掙紮,見他們衝上來,把鐵鏈一抖,叮叮當當,早把幾個人的刀劍格出了丈多遠。那些武器脫手之人,趁著那些還有武器在手之人與鯊禦史纏鬥之際,偷偷溜走。鯊禦史這時已經應付著幾個武功較高、武器未脫手之人,見那幾個溜走,心情也有些急躁,因為,如果他們走掉,不但懲不了他們的罪惡,而且,會立即叫人來包圍自己,連自己也性命難保。一想到這裏,大喝一聲,鐵鏈一揮一卷,把他們逼出三丈多遠,立即蹄上去攔住那些逃走之人。那些逃走之人已手無寸鐵,又知鯊禦史武功高,隻得跟著轉迴原處。可是,那些還有武器之人,知道非鯊禦史對手,也欲一走了之。鯊禦史顧得東卻顧不得西,顧得南又顧不了北。鯊禦史這時惱極、恨極!到了這時,隻得用暗器了。手剛伸到放暗器的地方,卻見那些人紛紛倒地,癱軟成一堆。鯊禦史也抓緊時機,把其餘幾個人點倒,抬頭一看,隻見空中一個黑影,知是蠔傑相助,也不致謝。方欲動手把那些人捆住,忽然一彈飛來,慌忙一閃,彈丸落地,卻是一個紙團。

    鯊禦史撿起紙團一看,隻見寫道:“恕不能同押兇手,望自珍重!蠔。”

    鯊禦史並不多想,立即動手,把那些人一個一個地兩手向後一搭,紮住手指頭,串成一串,押著向龜丞相的住所走去。

    且說龜丞相和海馬差出警衛去殺蟹強一家子後,也有些心神不安,被海馬左纏右繞,免不得又與她快樂一番。

    這時已經是黎明時候了,海馬說:“他們為什麽還不迴來,是不是被殺了?”

    龜丞相說:“如果沒有外人幹擾,他們是不難把那幾個人搞掉的。”

    海馬說:“怕就怕淡菜帶來之人中有高手。”

    龜丞相說:“村野匹夫,會有什麽奇才異能之輩,能對付得了我這麽多的貼身警衛。”

    兩人正在嘰嘰咕咕,忽然墨黑廳長有些惶恐地進來說:“報告丞相大人,鯊禦史有事求見!”

    龜丞相聽了,不免有些驚慌,望了一眼海馬,海馬說:“公公知道他有多少人嗎?”

    墨黑說:“就隻鯊文一個人,不過,差去的警衛卻有十個被他捉住,提迴來了。”

    龜丞相不悅道:“他們怎麽這樣無能!十個人竟對付不了一個?”

    海馬說:“不能承認是我們之人。”龜丞相問:“該怎麽辦?”

    海馬在龜丞相耳邊耳語了一刻,龜丞相喜道:“高見!高見!”於是,對墨廳長說:“你去叫鯊禦史把那些人一齊押進來,你趁鯊禦史不注意之際,出奇不意,把他們的啞穴點了,本相自有妙用。”墨黑點頭而出。

    少頃,鯊禦史把那十個警衛押到,對龜丞相說:“我在這墟三裏外的獨家村擒了這幾個殺人兇手,現場死傷計四十餘人,求丞相發落。”

    龜丞相裝得十分鎮定地問:“他們都是些什麽人?”

    鯊禦史想:你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看你如何應付。於是,笑道:“他們供稱是丞相的警衛,受丞相差遣去殺人的…”

    龜丞相怒道:“胡說!待本相當麵審問。”跟著對那十個人喝道:“你們都是些什麽人,敢冒充本相之名,到外殺人放火?快說!”停了好一刻,又喝道:“快說!你們怎麽不說話呀……”連續喝了一刻,對海馬說:“他們都不說話,你上前看看,是什麽原因!”

    海馬上前細心地察看了一遍,驚道:“這是怎麽一迴事?個個都被點了啞穴,鯊禦史你上前看看吧!”

    鯊禦史聽了,暗吃一驚,心想:一定是墨黑先前趁我不注意,把他們的啞穴點了,我又一次上當了。上前看一看,沉思不語。

    龜丞相見了,認為有借口可找,忽然把臉沉下說:“鯊文,你也太胡為了,擒了幾個毛賊,把他們弄啞了,帶來栽贓本相!本相與你無冤無仇呀。”

    鯊禦史見龜丞相耍賴,並且反咬自己一口,心中十憤怒,大聲說:“龜丞相,本禦史也不是好欺負的,登門奸汙了良家女子,又欲殺人滅口,派警衛把他斬了不算,還殺了十幾個外人,隻怕這一大案,任你龜丞相如何抵賴,也逃避不了法律製裁呢。”接著把他們的身份證件拿出來,在龜丞相麵前一揚說:“這些都是他們交來的證據,有據可查,看你如何耍花招。”說完,揚長而去。

    龜丞相望著鯊禦史的背影大叫道:“遇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墨黑聽了,忙上前奉承說:“龜丞相何必怕一區區禦史,我看他帶了這幾個人的身份證件,卻是他的大禍根。”

    龜丞相問:“這話怎麽說?”

    墨黑說:“他無非是把身份證件帶到龍王處告狀,以身份證件為證據。你不如先告他一狀,立即向龍宮控訴他強奸民女,你派警衛去捉他,他卻殺了警衛逃跑。特別大丞相鯢誌已是我們的人,聽了控告,不立即派人逮捕鯊禦史才怪呢!”

    海馬在一旁笑道:“好計!好計!他日捕著鯊文,從他身上搜出身份證件,這身份證件足可證明他殺人之罪了,否則,他怎能弄到!

    龜丞相問:“對這幾個人應如何處置?”

    海馬說:“當然把他們幹掉,送迴蟹宅去,到時屍在蟹宅,身份證件在鯊禦史處,他有百口也難分辯。”龜丞相聽了,立即命令墨黑按計劃行事。

    諸事停當,海馬說:“丞相大人還是早些啟駕吧。如果迎接之人等急了,迎接的熱情就減弱了。”

    龜丞相立即起程,車行了一會兒,龜丞相忽有所悟地問:“海夫人說立了威嚴,潮城之人會出三舍而迎,怎麽還未見呢?”

    海馬笑道:“丞相總會知道三舍該是多少裏吧。”

    龜丞相大笑道:“古人以三十裏為一舍,怎能難本相。”

    海馬道:“這裏離潮城還有一百裏,怎會就有人來迎了。再過十裏,保管有迎接之人,我相信沒有不顧性命,還敢躲著不動的。”命馭馬者鞭子一揮,馬蹄加疾。

    的的得得,有節有奏,穿過了幾座山崗,跨過了幾道川源,遠遠望去,果然有不少人擠擠擁擁,站在馬路兩旁。馬路上空橫著一幅紅紙黑字的標語:“歡迎龜丞相下東海”。紅紙在日光映射下,炫人眼目。

    龜丞相見海馬所言皆驗,果有不少人迎接,更佩服她的見識,又在她的臉上吻了幾下,笑道:“你真是能知過去、可料將來的神仙。”

    這時車子已經到了迎接隊伍前列,隻見一點火光閃過,“嘛嘛啪啪!”“轟轟隆隆!”爆竹聲、唿喊聲響成一片,紙屑紛飛,塵煙騰起,跟著歌聲、鑼鼓樂器之聲,交匯在一起,喧天嘩字,搖撼山穀,好一派歡愉和喜慶氣象。

    煙熏紙舞,俄頃,喊口號之人被煙熏得難受,漸漸把口閉住,不敢張開。因為,一張嘴煙氣便會進人喉嚨,逼人髒腑,就連唱歌跳舞之人也開不得口了。一片歡唿景象,立即消失,隻有爆竹的單調響聲。

    又過一刻,因爆竹不停地炸,煙火不斷放出,不但人們發不出聲,而且,熏得人們眼紅鼻腫,涕淚交流,歡歡喜喜地迎接龜翠相的隊伍,立即變得像迎接喪車的悲哀隊伍,情不自禁地流下淚來。

    龜丞相雖然坐在車內,但是煙火從車窗竄進去,也被熏得淚水溢出,噴囔連綿。海馬在一旁煽風點火說:“這算什麽迎接!個個把笑聲換成操鼻聲,把歡愉變作沉默,把情眼換成淚眼,難道我們的車子是喪車不成!”

    龜丞相早已想到這些,隻是自己忌諱,不肯說出來,卻被海馬直說了,無比惱怒,立即對警衛喝道:“把鳴炮之人統統抓起來!”

    警衛如狼似虎,七手八腳,隻一刻便抓了十幾二十個。龜丞相對他們怒喝道:“眾人迎接本相,你們偏偏從中搗鬼,燒炮熏哭眾人,把歡聲變成悲聲,該當何罪!”

    那些燒炮之人說:“我們把迎接丞相之事當作大喜之事,凡喜事都要鳴炮,而且,愈燒得多,愈顯熱烈。為了盡小民對丞相一點敬意,所以不斷地燒,誰知做炮的沒有技術,不做些無煙炮出來呢!”

    海馬喝道:“誰規定喜事才放炮?喪事也放炮呀!迎接貴人應是天清雲淨,空晴日望,歡唿跳躍,不是以炮聲之多寡而決定敬與不敬。要表示敬意,就決定在你們歡唿多少、舞蹈多少、歌頌多少。你們從中搗亂了,還找借口,把責任推在造炮人身上,可見你們用心險惡了!”

    龜丞相昕海馬說得句句在理,把眼一翻,對警衛命令道:“他們以炮為敬,你們就敬他們一敬吧,把那些刁民捆在一處,把所有未燃之炮取來,在他們的頭頂、左右前後、腳下亂燒,讓他們也嚐嚐炮敬的滋味!”

    海馬聽了撫掌大笑道:“這樣更好看!”便立即催促警衛說:“快去行刑,快……快去!”接著迴頭對龜丞相說:“就把這種刑叫作炮刑吧,命記事官記下,他日在水族推廣施行。”龜丞相立即點頭,表示滿意。

    警衛們把二十幾個燒炮人捆作一堆,把所有爆竹搬來,堆在他們的身上及圍在他們的周圍,一點火,把那十幾個人炸得血肉橫飛,骨血沾樹。煙昧、血腥味混在一起,飄聞數十裏。

    海馬笑道:“這足以迴敬他們了!”

    這時,墨黑早把事情按龜丞相計劃幹完,跑迴龜丞相麵前報告了。並把剛離開現場,鯊文就帶水警趕到之事匯報過。龜丞相隻是冷笑,命令一行人趕到潮城等待龍宮派人來逮捕禦史鯊文,心想:一禦史竟敢鬥本丞相,連龍王本相也要幹掉呢。

    車子行走了兩個時辰,已經進入潮城,隻見一隊水警打著“東海水警廳”的旗號,站在街心。龜丞相作賊心虛,有些害怕,對墨黑道:“你上前問問他們是幹什麽的?”接著命令自己和警衛嚴陣以待。

    墨廳長早已看出站在前麵之人是浩天,笑著對龜丞相說:“這是副廳長浩天,我的心腹,隻管前進便是。”

    車子到了浩天跟前,以為浩天會當街跪下迎接,豈知浩天傲立不動,待龜丞相、海馬、墨黑車子逼近,手上一抖,隻見一塊紅燦燦的綢布展開,光閃閃的發出幾道光華,接著大叫道:“龍王有旨!”

    這突如其來的聖旨,把龜丞相嚇得瑟瑟發抖,細聲對海馬說:“難道獨家村之事鱉小子已告到龍王處了?”

    海馬說:“就是告到龍王處有什麽要緊。如果對我們不利,立即舉旗造反。”

    “不要怕,我已查清與色藝之事毫無關係。”說話的卻是蠔傑,不知她什麽時候,從什麽地方到了麵前。

    歎接著墨烏也到了跟前說:“浩天已把事情告訴了龍王,龍王已委任他為東海水警廳正廳長之職。”

    墨黑聽了,立即由頭冷到腳,全身冰涼,急不可耐地問:“那麽為父呢?”

    墨烏說:“父親不要擔心,你的職位任由龜丞相委任。”

    其實,浩天被龍王委任廳長之事,並非浩天告訴墨烏,閱過上文已經知道是蠔傑與墨烏親目所睹,隻因二人不肯直說,所以,謊稱是浩天告知的。

    浩天見自己拿出了聖旨,龜丞相和墨黑一夥還在嘰嘰咕咕,像沒有一迴事,心想:你們的威風豎夠了,我也得樹一樹呢!讓你認識一下我這個埋沒已久的、文武全才的新任廳長以後是不容你們再捉弄的。於是,喝道:“聖旨到,為什麽還不跪接?”

    墨黑說:“浩天,你是廳長,這個是龜丞相,難道要丞相跪你不成?”

    浩天大怒道:“我廳長雖小,但是聖旨在手,代天而言,跪接的是聖旨,怎能把本官與聖旨相提並論!難道你們不知道抗旨之罪嗎?”

    海馬對龜丞相說:“這時聖旨在他手裏,他卻狐假虎威,欺負丞相,丞相先忍下這口氣,接了聖旨,迴到東海城,他哪裏還來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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