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丞相話音方完,忽聽一聲叫道:“有聖旨到!”眾人循聲看去,卻是老太監海澇。

    龜丞相一見海澇,十分不悅道:“前次在沙城行刑,就是你這老不死的東西壞了刑場,今天又是你來,刑場上不跪聖旨!”

    海澇說:“不跪我也宣!”於是,把聖旨展開,大聲讀道:“自古升平之世,日不閉門,夜不扁戶,孩衣遍地,道不拾遺,仁惠施於黎民,德澤潤其枯骨,堯天舜地,皆由秉政之鹹宜也!今朕無德無能,不能膏澤於孤寡,造福於幼曼,製盜賊,教四夷,以致群盜橫行,乞丐成群,實月關教化失宜之咎。近來丞相頒發乞丐新條例,禁其出入,且有以武力滅絕之勢,朕以為於此亂世,用此殘酷之刑,有逆潮流,故特頒此旨,廢除新例,使彼自由,隻以法律為檢束,勿妄加刑罰。方在用刑者,即停刑釋放,非得有違。欽此。”

    龜丞相聽了笑道:“本相實是處斬罪犯,非斬殺乞丐,請轉達聖上,本相愛民如子,秉公執法,非濫用刑法。”

    海澇說:“聖上知乞丐中大多數安分守紀,丞相一概加以腐刑,乃太過。他日聖上追究起來,丞相不好交代呀。還是把他們放了吧!”

    龜丞相喝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一太監敢饒舌麽?龍王於宮中,怎能一下子就把聖旨降到這裏?分明是你冒充偽造,不治你罪,還是給你情麵呢!”於是,繼續用刑。

    這時又有一人叫道:“海太監,真假他日方再對質,現在救人要緊。”早在綁著的乞丐群裏左挑右割,把麻繩削斷。

    龜丞相一看,見是禦史鯊文,大怒道:“給我把他抓起來!治他奸汙民女之罪、殺害良民之咎!”墨烏和鼇斤聽了,立即衝上去捉鯊禦史。

    海澇見了大怒道:“誰敢抓鯊禦史?不要命的上來!”墨烏和鼇將軍知他武功厲害,不敢上前。龜丞相坐在一旁生氣。海馬在旁說:“豺狼當道,君子難行,丞相還是迴行較要緊,免於被這些小人傷了萬金之體呢。”扶著龜丞相就走。

    鼇斤和墨烏見龜丞相離開監殺棚,一匕首把吊纜割斷,讓吊著的二十幾個乞丐掉到腐蝕劑中化為溶液,然後把手一揮,帶著警衛走了。

    海澇和鯊禦史隻顧為乞丐們迅速削縛,隻一刻,百多名乞丐已經放齊。乞丐們不立即走,乞丐王領他們對鯊禦史和海澇叩頭謝恩。

    鯊禦史說:“你不要謝我們,要謝就謝龍王吧。隻是你們如果有家可歸的,龍王當以賑濟,可到東海王宮去領賑濟金,迴鄉種迴去。老幼無歸的,當由東海龍王派人送你們到孤寡殘疾之所。有勞力而無家可歸的,由東海龍王幫著找份差事,去吧!”

    乞丐們看了看乞丐王,乞丐王點了點頭,他們才向東海王宮歡唿雀躍而去。

    主主禦史見這個乞丐王卻把一幫乞丐治得服服貼貼,而且,知他武功極高,問他道:“你武功極好,又年輕力壯,怎麽淪落為乞丐?”

    乞丐王說:“有瑰意與琦行,無捷徑而窘步,不能展雄才以治國,施韜略而安幫,隻得以治理一群乞丐為樂事。”

    鯊禦史問:“能把你的經曆說詳細一些嗎?”

    乞丐王看了他一眼說:“說出來沒有什麽用,不過,總比藏在心裏舒服。''

    原來,乞丐王生於良民之家,父母不幸,得罪官吏,被誣陷雙雙入獄,死於獄中。自己當時隻七歲,便流浪街頭,以乞為生。後來遇到了住東海城的乞丐王,那卻是一位文韜武略之人,教他讀書識字,練武功。乞丐王跟隨他近二十年,對水族的各種文字、語言無不精通,武功也臻於化境。隻因生於乞丐中,他雖才如張良,智比諸葛,無人薦引,也隻能以乞為生,隻管著一幫乞丐,靠他們供給為生,而且,規定乞丐們不準偷搶拐騙,所以,對鯊文說出以上幾句話來。

    鯊文頗知他大略後問:“你叫什麽名字?”

    乞丐王說:“我七歲時,隻知姓螺,未有名字,師傅給我起名叫螺號,你就叫我螺號吧。”

    鯊禦史問:“你敢不敢與我一起見龍王去?”

    螺號說:“無事敢為,無事不敢為,怎麽不敢見龍王呢!”於是,跟著鯊禦史和海澇走了。

    卻說龜丞相在海馬的攙扶下迴到行輾裏,怒氣不息,餘恨難消,狠狠道:“總有一天,我要把鯊文和海澇也用這種刑法處置掉。”

    鼇斤為了急於當“自衛聯軍”總指揮,在一旁說:“我看要及早成立‘自衛聯軍'',有了實權,連龍宮翻個腳底朝天,還怕什麽鯊禦史、海太監和聖旨!”

    墨烏想:我是一幫之主,把管尖幫編成“自衛聯軍”,總指揮一職,舍我其誰!名正言順地當總指揮,總比任一個幫頭好。於是說:“鼇將軍之言極是,本幫主把各分幫幫主傳來整編便是。”龜丞相點頭,墨烏立即去了。

    海馬見墨烏去傳分幫主,心想:墨烏你已經把我當作敵人,派人行刺我,難道我還把你當作朋友不成。我得設法使你與鼇將軍兩個都當不上總指揮,卻讓蠔傑當了,蠔傑護著我,她當了總指揮也一定擁護我。所以,對龜丞相說:“蠔傑像天上神仙臨凡,舉世無雙的美女子,及相怎麽不設法把她勾到手?”

    龜丞相說:“海夫人能不妒忌,實是女中豪傑。但蠔傑對人冷若冰霜,毫無表情,怎樣才能勾得上手?海夫人為本相指點一良法吧。”

    海馬說:“大凡人,無不以財、色、勢動心,古人雲: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我看知己與悅己合於一身,不說是蠔傑,就是英雄也不離這個理。”

    龜丞相笑道:“這是道理,不是方法。”

    海馬說:“方法易得很,委她‘自衛聯軍''總指揮之職,不兩者兼於一身了。”

    龜丞相也認為她武功高,任這個職最適宜,隻是怕鼇將軍與墨烏二人會以老資格爭吵。海馬卻想出了一個極容易解決的辦法,主將比武定職,誰人也不敢爭執了。龜丞相認為海馬這種計策甚好,立即表態,如果得手,將以海馬為正宮王後,蠔傑為次。

    墨烏隻幾天時間,就把所屬的幾個分幫主集合起來,龜丞相立即把自己奉螃王後密令成立“自衛聯軍”之事對他們說了一遍。

    眾分幫主聽了,立即拍著胸部,異口同聲地說:“得丞相如此知遇,雖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辭!龜丞相就自己幹一番事業,當幾天龍王吧,何必要靠螃王後。”

    龜丞相聽了,拈須微笑,果然士為知己者死,自己有此心多時了,因此,對他們說:“他日登基,你們便是開國功臣,隻是目前得借王後之名,從龍宮抽調糧餉。”

    眾幫主立即表示:“丞相之命,唯令是從。”

    龜丞相又說:“這就對了,不過,本相對你們總幫主與你們都一視同仁,不偏不倚,隻是這支生力大軍,百萬之眾,為共同幹事業起見,本相欲以比武定職位之高低。因為,沒有一個蓋世武功之人,不能指揮好這支軍隊啊。”

    眾人聽了,都撫掌讚同,表示公道。

    墨烏和鼇將軍聽了,像被人潑了一桶冰水似的,由頭冷到腳,知道自己不能直接掌握大權了。但眾人已經同意,自己又怎能反對。

    墨烏想:武功最高的是蠔傑,如果比起來,當然是她為正,我與鼇將軍為副,這樣也好,能多接觸蠔傑,有討好和勾引的機會,如能與蠔傑成為夫妻,比直任總指揮好得多呢。於是,他也舉手讚成,表示不分男女,隻決於武功。

    鼇斤想:我自己本來就不適合任總指揮之職,因為非其幫之人,免不了會有幫員不服。隻是一比武,墨烏也任不成,他不能管我,實在好得很,所以,也極表讚成。

    由眾人決定,議出了比武的方法,首先把人分成兩半比。第一輪淘汰一半,再由一半進入第二次比賽。由參加、第二次比賽之人篩出一半,再行決賽。結果篩選出十一個人參加決賽。這十一個人就是:蠔傑、鼇斤、墨烏、螺角、貝母、牡蠣、海藻、海帶、倉夷、鰒板、瀨公。

    這天,比賽開始了,由龜丞相直接指揮,海馬當裁判。

    隻見比賽架有十多丈高,不是用堅硬的木或鐵架起的,而是用竹竿一根一根接上去的,上麵隻用竹笠墊著,如果是沒有武功之人,不但爬不上去,就是上到竹笠上,一不小心,就會從上麵掉下來,成為肉醬。

    龜丞相卻坐在另一個堅硬的雷轟不動、火燒不倒的鐵架上,觀看比賽。

    海馬坐在龜丞相身旁說:“為了鑒別他們武功的高低,得讓參賽之人從地麵往架上爬,不能預先上台。”

    龜丞相點了點頭,海馬立即以裁判人的身份,出來對比賽之人和觀賽之人宣布了規定。又因比賽人都是管尖幫中之人,算是自己人,不能以死相拚,各人的武器上都得沾上一個白漆油的刷子,也可用自己的武器一端沾上漆泊,以點到對方的印痕多少為勝負。但武功有快有慢也需要耐戰性,為將來打仗立基礎,所以,還有一個時間的規定,每對比賽人,需打足兩刻鍾的時間。如果不這樣,有些武功沉穩、攻守威宜之人,就會被那些一出手就不顧性命之人,以虛、花、巧取勝,而到戰場上,卻沒有實戰能力。這也是海馬為了不埋沒人才想出來的,可算是用心良苦的賽規。

    比賽開始,拈了十一閹的瀨公,武功輕靈乖巧,他走到比賽架旁,頭也不抬,隻見腳跟一動,便站到了比賽架上,眾人都為他叫好。

    這十一個參賽之人,誰人沒有一定的武功造詣?誰又不希望打敗自己的對手,爭到“自衛聯軍”總指揮一職?聽到眾人讚狽公的武功,心裏都不服。特別是就要參賽的鰒板,聽了一聲不哼,緊繃著臉,氣憤憤地,並不走近比賽架,在離比賽架三丈多遠的地方,翻了一個筋鬥,騰在空中,又連續翻了兩翻,便輕輕地落在十多丈高的比賽架上。眾人見了,跟著喝起彩來,鰒板才把緊繃著的臉放下來。

    二人都到了比賽架上,海馬宣布道:“比賽開始!”

    瀨公二話沒說,用自己的得意兵器鐵掃帚在白漆上一點,對準蚓板胸前掃去。鰒板見獄公用掃帚對自己胸前掃來,甚有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之態,心中有幾分憤怒,口裏叫道:“老瀨也太欺負人了!”用月牙鏟點了白漆,叫聲“風平浪靜”也對瀨公胸前鏟去,還以輕視他的一招。

    瀨公毫不在乎,對鰒板笑道:“在戰場上,就是要輕視和欺負人嘛。”掃帚橫對月牙鏟一掃,恰好掃在月牙鏟的鏟柄上。他輕輕一借力,卻騰到了空中,用掃帚對準蠟板的頭頂點落。

    鰒板閃過一旁,暗喜道:“你這是自找滅亡,我隻要一逼,你不就向架下跌去了。”於是,舉起月牙鏟對著瀨公膀下一鏟。但是,瀨公眼明手快,用掃帚在鏟口上一叉,兩件武器相交,把鏟夾住。鰒板想抽抽不迴,想拉拉不出,而瀨公卻趁機倏間鬆開掃帚,出奇不意,在鰒板肩頭點一下。

    瀨公想:如果不是海馬宣布了點到為止的賽規,看你在上賽架時的那種臉色,我這一帚就應該把你這條手臂廢了,可現在也得讓你痛一痛。於是,點時輕輕用力,掃帚透過衣服,把鰒板的肩皮刺穿了幾處。鰒板吃了這一虧,大怒道:“賽規是點到為止,你為何要傷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像對付敵人一樣,把月牙鏟使得潑潑生風。二人鏟來帚往,鬥得難分難解。

    本來二人功力匹敵,互相都點到了幾處,可是鰒板卻不知自己吃了大虧。因為他的鏟是光滑的,先前沾著的白漆,經自己用力一使,卻被風把白漆掃得精光,一點一滴也留不住在鏟口上,雖然鏟到瀨公的身上,卻沒有留下白點。瀨公的掃帚是幾百條鐵絲合成的帚尾,白漆沾上,任你如何使得快,也還有油漆在帚尾上,隻要一掃到,沒有不留下印痕的,所以,點到一下就有一下。

    二人你來我往,鏟去寒光閃閃,帚來楓楓風生,寒光閃閃似把星空搖動,宇宙顛簸,八極無寧處;楓楓風生如打破飛廉風袋,吹動山河,乾坤移動,四方毋靜時,看之人個個膽顫心驚,連連咋舌。

    又鬥了一個時刻,海馬大叫道:“住手!時間到!”

    瀨公已經住手,倒板還趁瀨公住手之際,快速點一下,以為又在獄公身上多了一個白點,勝多了一分。可是雙方停下來一點數,瀨公身上隻有一點印痕,鰒板身上卻有十幾點,氣得鰒板“哇哇”大叫道:“分明我在他身上點了二十餘下,為什麽隻有一下!”看看瀨公衣服,並無異樣,無話可說。再看一看自己的鏟口,忽然大叫道:“上當!上當!我鏟口沒有白漆了,我要再比!”

    可是,這話一出口,觀賽人紛紛怒斥。瀨公卻冷笑道:“難道叫我站著讓你點不成!”真是啞子吃黃連,無限的苦。

    海馬作為裁判人宣布說:“這一場瀨公贏了,按比賽規矩,下一場由瀨公與倉夷比。”

    瀨公不下比賽架,趁空把身上帶的一塊幹糧塞到嘴充饑,調勻氣息。這時倉夷已經從地下飛到架上,欲趁瀨公不注意,用水火棍捅去。瀨公見了暗笑道:“你又輸了一籌了,就讓你捅一下也不要緊,最關鍵的是控製住不能再到油漆盆裏沾油漆。”於是,掃帚一揮,叫聲“灑掃庭除”。也這一喊,目的是擾亂倉夷心神。

    原來,倉夷急於取勝,上比賽架時卻沒記著用棍頭沾上油漆,任你武功如何高強,點了多少下瀨公,也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白點,有什麽用?瀨公早知這一點,穩操勝券,立即把平生所學使出來,手動口叫,使倉夷來不及思索。

    倉夷見微公“灑掃庭除”叫出,迴聲“你該是灑掃庭除吧!”水火棍一撩,襲擊瀨公下盤,欲攻他的左腳。瀨公沉帚一格,而棍頭早轉了方向,前的向後,後的向前,又在瀨公胸前點了兩下。如果是性命之搏,早取了微公性命呢。瀨公並非不知,但他有心計,想:這是點到為止,對方棍頭沒有油漆,我讓他點一百下,隻要我能點他兩下,就算我勝。所以,不顧死活,使出拚命招數。

    倉夷想:我已點了你十幾下,你欲兩敗俱傷,豈不壞了幫中之事。於是,把棍抽迴封住命門。瀨公覷著他這一弱點,立即掃帚橫向,點了他左腿一下。瀨公暗道:“倉夷的武功確比我高,隻是我點了他一下,也算我贏了。”於是,聚氣凝神,隻求自保,不被倉夷打傷便足以取勝了。立即把掃帚使得眼花繚亂,卻不進攻。

    二人鬥了一百多招,海馬宣布時間到,各自停下,算印數,魚台夷身上中了一點,瀨公身上全元,倉夷大吃一驚,

    分明自己點了他幾十下,為什麽沒有一個印痕!是不是他的衣服有詐?瀨公早猜中其意,把衣服一甩說:“你拿去點一點,看是否能點上。,

    倉夷用棍一點,卻沒有印痕,方欲說什麽,瀨公卻上前用自己的掃帚一掃,立即有了痕跡。倉夷這時才恍然大悟道:“我上當了!上比賽架時忘了沾油漆了。”

    瀨公笑道:“大丈夫輸也輸得心悅誠服,何必耍無賴。你把棍頭的油漆擦光了,卻說沒有沾上,分明叫我認輸呢!”

    這時觀眾們卻喋若寒蟬。因為大家一迴憶,確實記起魚台夷沒有沾上油漆,但這是他自己粗心之過,也怪不得瀨公。所以,大家既不幫瀨公說話,也不指點倉夷不是。

    海馬做裁判,也看明白這一點,但是得按照比賽規矩,誰叫他不沾油。因此,上比賽架說:“這場還是瀨公獲勝,下一個是與海帶相比,海帶可得先沾上油漆啊。否則比賽結束後,不得有閑言。”

    瀨公聽了叫道:“對!這樣做裁定才公道呢。”對海馬瞟了有情的幾眼。

    海帶卻不同前兩個,他慢條斯禮地走上比賽架,用自己的觀音帶在油漆上一拂,然後對瀨公問道:“誰先出招?”

    瀨公想:我不曾見海帶用過武,先前比賽時也沒注意看,不知他軟軟的一條觀音帶有什麽奧妙,還是讓他使出一招,看看虛實再說。於是,拱手笑道:“我先上架,是主,你後上是客,你先出招吧。”

    海帶也不多言,隻見手一揚,觀音帶便如虹霓起舞,風度翩翩。舞了一會兒,由軟變硬,像一把紅色的寶劍,似東忽西,似南轉北,似上而下,似左向右,使瀨公見了,防不勝防。海帶想:你兩次取巧獲勝,這次卻專門點你的胸前,表明你的武功不濟。於是,把觀音帶使得上下翻飛,連續在瀨公胸前一路點下,點了七點。

    瀨公這時一點也未點中海帶,忽然心生一計,急忙退到油漆盆,沾了一把油,運內功透於掌心,再由掌心通向掃帚,站到離海帶三尺遠處把帚上的油漆逼噴到海帶身上,倏間噴了兩點。瀨公暗自慶幸道:“這一場又是我勝算在手了,隻要設法把胸前的七點連成一線,就像觀音帶在我胸前劃了一下,隻可算是一點。”正想到這裏,見海帶觀音帶飄來,立即將身迎上,恰好觀音帶飄到上一點處,獗公立即用於將觀音帶一按,帶頭由上至下,傾刻把七點連成了一劃。海帶見了,大吃一驚,知道又上當,正欲抖擻威風,在瀨公身上加多幾點。這時,海馬又宣布比賽時間已到。

    算數時,瀨公身上一劃,隻能算是-點,而海帶身上有兩點。海帶雖然惱怒,但是沒有別的辦法,不能把上當之事說出,隻得認倒黴,自動退下賽架。這一來,瀨公連勝了三個高手,觀眾們無不為他道賀。

    下一位與瀨公比賽的,當是海藻了。海藻在旁觀看,看出瀨公雖有些本領,但三次都是投機取巧獲勝,心想:我這次可不能再上當了。輕輕地上到比賽架,雙手一拱說:“瀨幫主高明得很,你先出招吧。”

    瀨公問:“你為什麽不用兵器?”

    海藻揚了揚子說:“我的兵器就是五根手指!”原來,他練就了鑽石爪,隻要丹田氣一運到手指,五根手指就會像鑽石一樣硬,所以,稱為鑽石爪。

    瀨公似乎十分關心對方說:“隻怕你手指短,會吃虧,你先用手指沾上油漆吧,否則一會兒我勝了你,又會像前兩個一樣找借口。”

    海藻說:“這也使得!”立即上前沾油。可是,就在沾油的一霎間,瀨公已出招,早在海藻背部點了兩點。

    海藻怒道:“你原來又在用詭計,怎麽不待我沾上油才出招?”

    瀨公道:“比武者,用兵也,用兵者,詭道也,隻要能勝對方,詭計可層出不窮。”

    海藻沒法,隻得拚著性命,使出全身解數。鬥了一刻多,卻也在瀨公身上點了四點,心想:我總比你點多了兩點,但你詭計百出,這下也可輸定給我了。因此,站得遠遠的,希望瀨公掃帚掃不到。過了少頃,瀨公卻又有了主意,立即衝上前去,用掃帚對海藻的手一捅,恰好與海藻伸開的五個手指撞著,自己的掃帚尾立即分成六瓣,被海藻手指砸了五個裂痕。微公立即退到油漆盆,重新沾了一下,然後把掃帚柄放到嘴上,用力一吹,立即有六點油漆飛向海藻。海藻急忙閃躲,但隻躲開一半,還被三點射著,加上先前兩點,自己身上已經有五點了。瀨公的掃帚柄有孔直通帚尾,他用嘴一吹,氣從孔中逼射而出,所以,能把帚尾油漆逼往海藻身上。

    海藻又著了一手,心情憤怒,狠狠地伸出鑽石爪衝向瀨公。瀨公心想:我正要借你的手把掃帚捏迴一把,免得一會兒被人看破機謀呢。待海藻抓來時,用掃帚一格,帚尾又撞到了海藻手上。果然海藻一用力,又把六瓣的掃帚抓迴了一處。海藻怒極,還想出手,但比賽時間已到,由海馬出來算數,瀨公又勝了一點。

    二人爭鬥時,旁觀人都看得眼花繚亂,哪裏分得出現公又是取巧獲勝的。都認為是他的真實本領好,鼓掌慶賀。海藻知道自己也像前三人一樣上了當,隻得悻悻下台去。

    不過,其中看的人也有兩個看出獄公是取巧獲勝的。一個是蠔傑,一個是將軍鼇斤。墨烏隻能明白一半。

    鼇將軍想:如果再讓瀨公這樣取巧下去,連自己的聲譽也會有影響,於是,走到下一個與瀨公比賽的牡蠣耳邊嘰咕了幾句,牡蠣立即笑著上去了。

    牡蠣用的武器是金篆,也是海中一寶。他上到比賽架,立即用金篆盛滿油漆,笑盈盈地上前對瀨公說“:瀨幫主,你連鬥了幾個高手,氣力減弱了,如果我先出手,占了你的便宜,於理上過不去,先讓你兩招吧!”

    瀨公是極好勝的人,怎耐得牡蠣這樣一激,二話沒說,一帚掃過去。牡蠣急忙閃過一旁,用金篆對準掃帚柄一格,“當”的一聲,掃帚斷為兩截。瀨公見武器不能用,知道難以取勝,大怒道:“破我法寶,與你拚了!”用出平生之藝,不顧性命,用帚柄沾了油漆亂打。但他料想不到牡蠣有氣功飛行術,他卻一招不出,隻飛到空中,用裝滿油漆的金蠢對準瀨公一捏,立即有一點白點出現在瀨公身上。瀨公不會氣功飛行術,隻得仰天歎望。不一刻工夫,已被牡蠣射了幾十個自點。瀨公哭喪著臉說:“牡蠣,我佩服你了,認栽啦,下來吧。”

    鼇斤怕牡蠣下來,瀨公又會耍花招,對牡蠣瞟了一眼說:“還有一刻鍾。”

    牡蠣知其意,笑道:“我飛著玩夠了再下去。”卻說牡蠣鬥敗了瀨公,又鬥敗了貝母,螺角,卻被墨烏鬥敗了。墨烏自知鬥不過鼇斤,自願讓他。鼇斤也自知藝不及蠔傑,也自願讓她。

    由螺角以下都沒有見過蠔傑的武功,白白把“自衛聯軍”總指揮之職取去,有些不服。

    蠔傑是何等之人,早把他們的心事看在眼裏。心想:我奪了“自衛聯軍”之職,主要是為了以後能一下子把這些頭子折服,不讓他們看一看本領,到時嘩然反抗,自己雖能一一製之,隻是要多費時間,不如現在把時間費去,讓他們心服口服。於是她對眾人說:“我未施展一招一式,任了這‘自衛聯軍''總指揮之職,心甚不安,有喜歡切磋武藝的,可上比賽架來,我如果在三招內不能把對手拋到架下,便算我輸了,自動把職位讓給別人。不過,諸位也不要怕,就算把你們拋到架下,也保證不會受傷,或許我會被某一位拋到架下也未可知哩…”

    話還未說完,倉夷早忍不住,已跳到架上,雙手抱拳說:“小可無能,望總指揮高抬貴手,留點情麵。不過,三招如果不能把小可拋下去,請把總指揮之職讓給我們墨幫主。”

    蠔傑說:“使得!出招……”

    話未說完,倉夷早已叫道:“第一招‘平疇遠風''!”他隻站在比賽架的一角上,手足亂舞,企圖叫過三招,蠔傑沒把自己拋到架下,便可叫她讓職。站得遠遠的,總認為蠔傑一時來不及,何況自己又會閃躲呢。緊接著第二招“孤雲獨去……”還未報齊招數,隻覺身子一緊,已被一件什麽東西捆著,吊到架下。原來,蠔傑見他欲買乖,早把如意繩揮出,把他卷著,輕輕放下去,倉夷到了架下,還不知是怎麽一迴事,仰首望著蠔傑發怔。

    還有牡蠣,也有點不服氣,上到架上說:“蠔副幫主果然武功超群出眾,隻是我想定出一個條件,要蠔幫主三招內親自用手拋下。”蠔傑點頭同意。牡蠣以為中計,立即作氣功飛行術飛到空中叫道:“我出第一招了!”話剛說完,背心已被蠔傑抓住,提迴架上問:“這招可算數?”牡蠣被抓著,大吃一驚,連忙說:“算數……”剛說出兩個字,早落到了架下。

    蠔幫主笑道:“還有哪位要上來的?如果沒有人上來,我就任總指揮一職,下架去了。”人們都不敢發聲,隻是望著她,欲看她如何用輕功跳到架下。哪知蠔傑話音一完,比賽架卻平行地,漸漸下沉。架上的竹竿,一根一根地插到地下,隻一袋煙工夫,十多丈高的比賽架便全部陷進了地下。眾人見了,無不瞠目結舌,認為蠔傑會什麽仙術。

    蠔傑把比賽架踩到了地下,對龜丞相說:“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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