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這麽個名字,還帶了個天字,自然就跟皇家扯上關係了。


    古代以皇家為尊,皇帝被尊稱為天子,皇帝的命令被尊稱為天命,諸如此類。


    這天牢,自然就是皇帝家的牢房了。


    從外麵看,這天牢的牆足有兩丈高,大門也是銅鑄,守衛更是三步一崗。


    光從外麵來看,還真是高端大氣。


    中書叫人打開了牢門,張毅跟著進內。


    一進門,高大上的 感覺頓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後心發涼。


    牢裏光線很暗,雖然通道兩旁的牆壁上每幾步就插著一把火把,但那種發涼的感覺是來自內心吧。


    可能是因為進了這裏的人,沒有活著走著出去的吧。


    張毅一邊這樣自我安慰著,一邊適應著有些昏暗的環境。


    牢裏七拐八拐轉了好幾個彎,最後,中書帶著張毅停在了一座鐵門跟前。


    中書道:“那兩個就關在這裏,大人請!”


    中書說著,讓侍衛打開了鐵門,剛一進門,突然一聲慘叫傳來。


    不僅僅是張毅,中書也愣住了,迴過神來,二人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隻見兩個蓬頭垢麵的人被鐵鏈子綁在木頭架子上。


    再看看其肩頭,被兩個鐵鉤子刺穿。


    穿琵琶骨!張毅心頭立刻閃過這四個字,看著黑黝黝的鐵鉤子上斑斑的血跡,張毅隱隱覺著自己的肩膀以下的位置有點疼。


    而此時,二人身上正冒著白氣,空氣中依舊殘留著一股人肉味。


    張毅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快烙鐵,正貼在那人的胸口。


    前世早就從各方麵聽說過這些酷刑,但此時,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己麵前,那更是另一種 體會。


    “來呀,取鹽水來!”


    張毅差點跌倒,這人也太狠了。


    換做平時,要是不小心劃破了手指啥的,沾點水都疼得不行,更別說是被烙鐵燒過,再倒一罐鹽水,那樣的感覺,想想都感覺受不了。


    “高大人且慢!”


    張毅趕忙阻止,隨著聲音傳來的,是一道淩厲的目光,張毅舉目看去,那是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人,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一臉的威嚴。


    “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天牢重地,閑人免進的嗎?中書,你是怎麽做事的,竟敢放任閑雜人等隨意進入天牢!”


    聽到高士廉的厲喝,那位大理寺中書頓時嚇得魂不附體,趕忙解釋道:“稟大人,這位是皇上禦封的欽差,專門負責提審這兩名囚犯!”


    高士廉聽說是皇上禦封,這才正眼審看了張毅一眼,道:“禦封?欽差大人怎麽看著這麽眼生?”


    張毅雖然對這個半老家夥沒什麽好感,但人家畢竟是東道主,鬧得太僵不太好,便佯笑道:“高大人,晚生初次入士,大人自然是沒見過晚生的!”


    高士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你剛才說什麽來著,叫我且慢?這是為何?”


    其實,光從外表來看,這高士廉就是個急性子,當下解釋道:“高大人,晚生怕您把這兩位給弄死了,那柴郡公千裏迢迢的幸苦可就白費了!”


    高士廉一聽,道:“放心,死不了,這兩個家夥硬朗著呢!從被關進這裏,謾罵可是一刻鍾都沒停過!”


    張毅有些佩服這兩人了,這也太牛了吧


    罵人能罵大半天的,也真是少見,還是一刻鍾都不歇的那種。


    張毅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笑嗬嗬地拉著高士廉,來到一旁的桌椅旁坐下,勸道:“高大人,其實完全不用這種嚴刑逼供的辦法,晚生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們開口!”


    高士廉聽了前半句,差點就 跳起來了,看那表情,完全就是憋著一句:你說我嚴刑逼供?


    但 聽到後半句,臉色又見見平緩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忘記問了!”


    張毅看著臉上閃過一絲歉意的高士廉,張毅覺得有點好笑。


    “晚生叫張毅!”


    高士廉幹咳一聲,略微延緩以下尷尬,道:“張欽差,你有什麽好辦法,說來聽聽!”


    張毅沒有說話,隻是命人要了紙和筆,寫了兩個字。


    又對那人吩咐道:“盡快去買來,我有妙用!”


    欽差的意思,侍衛當然不敢怠慢,趕忙告退去辦。


    高士廉奇道:“張大人,你在紙上寫了什麽,真的有這麽神奇的作用嗎?”


    張毅笑道:“高大人請拭目以待,我敢以身家性命擔保!”


    看張毅說的真像那麽迴事,高士廉頓時興奮地搓著手,期待奇跡的出現。


    “走吧,高大人,出去喝杯茶唄,好歹你也是這裏的東道主,請我這這裏坐著不太合適吧!”


    高士廉眼看心中最煩心的事有了著落,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二人來到偏廳,高士廉命人上了茶。


    二人邊喝邊聊,不多時,那名侍衛就將張毅要的東西買來了。


    張毅把那人叫到一邊,吩咐了一遍,那人趕忙下去照辦。


    高士廉一臉不爽地道:“張大人,你說話為什麽老是背著我,難道這裏邊有什麽貓膩?”


    張毅哈哈笑道:“怎麽可能,高大人盡管放心,靜候佳音即可!”


    說罷,竟然大搖大擺地超外麵走去,高士廉高聲問道:“張大人何往?”


    張毅頭也不迴,答道:“勾欄院!”


    高士廉聽了,差點跌倒。


    如果一切按照正常進行,張毅知道,不出三天,這兩人保準開口。


    要說前兩次去勾欄院雖然是鬧劇,但不得不說,那種氛圍之下喝酒,還真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張毅並不是那麽招搖,他可不會爬上三樓,做那萬人矚目的焦點,而是要了二樓的一個雅間。


    要了一壺酒,自斟自飲,雙耳根本不聞窗外的喧囂。


    真是戲劇性的轉折,來到這裏一個月多的時間,竟然莫名就成了欽差了。


    “唉!命運就是如此風騷!”


    可能是喝的有點多了,張毅有些飄飄然了,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切切私語:“你聽說了麽?今天映月姑娘要加演節目呢!”


    另一個猥瑣的聲音道:“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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