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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沒有絲毫反抗地呆在那個人的懷裏,其實應該說,他已經完完全全地愣住了,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反應。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事,但這卻確確實實地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似乎是被人從那些人的手裏救了出去,並且並不是因為想要將他帶入另外一片地獄,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要救他。


    他能從抱著他的人身上感受到疼惜與怒意,但那怒意並不是針對他的,而是那些外門弟子。


    對方抱著他的胳膊很輕柔,但他能透過自己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對方微微顫抖著的身體,似乎是在隱忍著內心的情緒,卻又擔心自己發作時會傷到懷中人。


    擔心自己會傷到他。


    但他很快地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因為這對他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有誰會去真正關心一個幫外門弟子做事的雜工呢,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修真的天賦,他的身上沒有一個可以吸引到別人注意的地方。


    當他看見對方帶著他踏著靈劍飛行到全門派最偏遠的那座山峰上時,他才隱隱地察覺到了什麽。


    這座山峰名叫望月,是他們門派中的一位元嬰期的長老所居住的地方,這位長老生性淡薄,自從選擇了這樣一座偏遠的山峰發展之後,便開始了閉關,除了門派每十年舉辦一次的迎新大會必須要他露麵以外,他幾乎從不踏出這座山峰一步。


    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收徒。


    門派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招收進許多的新鮮血液,其中不乏有天賦極佳的,但掌門每次讓他挑選一個心儀的徒弟時,他都會以自己並沒有收徒的意願為由拒絕。


    但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這位長老會沒有收徒的意願。


    原主並沒有見過這位長老,在他被帶到門派裏之後,門派還沒有舉辦過迎新大會,但他經常從那些前輩們的口中聽見過關於這位長老的事跡,因為他的作風與門派中的其他長老實在是有太多的不一樣了。


    這位長老不收徒弟不說,就連一點關於他的八卦消息都沒有,更別說是擁有一個伴侶了。一般情況下,元嬰期的大能都會為自己尋找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侶,無論男女,隻需要對方能夠陪伴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度過這漫長的歲月,讓自己不會在修真的路上感覺到孤獨。


    但也許是這位長老實在是太過於潔身自好了,以至於從來都沒有人看見過他和哪一個特定的人走得很近。


    望月峰裏,除了他自己和一些幹雜活的下人之外,看不見半點人影。


    而現在,望月峰的峰主,那名特立獨行的長老就這麽抱著自己,將自己從那些外門弟子的手中救了出來,並帶著自己迴到了那座山峰上,迴到了他的居住所。


    這無法不讓他感到驚訝與無措,甚至在這些情緒之中,偷偷地隱藏著一絲期待與僥幸。


    希望這個人就像他猜測的那樣,是望月峰的峰主;希望這個人不是眼花,救錯了人;希望這個人可以就這麽帶著他走出他原來的生活,就算是在望月峰做雜工也好,那總比在外門天天被人欺負要好多了。


    似乎是上天聽見了他真誠的祈禱,當他看見望月峰中的下人對著這人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絲造作,並尊敬地喊他望月長老時,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但他依舊不敢對自己接下來的生活抱有什麽期望,因為他不知道望月長老是為了什麽而將他帶到望月峰的,是因為他平時的雜活幹得很棒嗎?


    這怎麽可能?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平時的活到底幹得怎麽樣。


    所以果然,望月長老是救錯人了吧!


    他這麽跟自己說著,心底的那一絲僥幸與期待也隨之散去。


    但他完完全全的錯了。


    望月長老帶他去浴池幫他將身體洗淨,給他擦藥;望月長老給他準備了好多好多新衣裳,全部都是他合身的,還跟他說會給他做更多的衣裳;望月長老拉著他和他一起用膳,但他知道,其實望月長老已經不需要食用這些食物了,這些全部都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望月長老給了他很多東西,對他好得不可思議。


    這讓原主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逐漸習慣之後的平靜接受,他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望月長老了。


    他曾經問過望月長老,為什麽會對他那麽好,而望月長老的迴答讓他覺得自己仿佛飄在了空中一般,讓他根本停不下自己內心中的悸動。


    望月長老跟他說,他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已經不能控製地沉迷於他。


    他說他是他的命定之人,問他,願不願意做他的伴侶,和他一起生活。


    被驚喜衝昏了頭腦的原主根本沒有發現望月長老不停閃爍的目光,他隻覺得自己之前那麽多年吃得苦全部都值了,全部都是在為他們的相遇做鋪墊。


    理所當然的,原主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望月長老的求愛。


    他們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門派,很多人都對望月長老的選擇表示不理解,就連掌門也覺得望月長老是修煉得魔怔了,還特意跑來望月峰一趟,對望月長老進行了勸說。


    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到他們,因為望月長老迴絕了大部分人的求見,唯一放進門的掌門也被他犀利的嘴皮子給說走了。


    望月長老把他保護得很好,不讓他受到一點外界的幹擾,把他當做了一個瓷娃娃一樣,護得他身心周全。


    原主的本名和沐瑾年一樣,也叫沐瑾年,可自從他被帶進門派之後,這個名字就再也沒有被用過了,所有的外門弟子都是用著各種帶著辱罵意味的詞語招唿著他,所以望月長老以為他並沒有名字,於是就自發自地喚他懷月。


    這樣一個飽含深意的名字讓原主很是喜歡,更何況這是他最依賴的望月長老賜予他的名字,他就將自己有名字這件事隱瞞了下來,完完全全地接受了這個新名字。


    就當這是他忘卻過去,重新開始的標誌吧。


    他這麽對自己說。


    望月長老對他做的一切,他都記在了心裏,在感到甜蜜的同時,他也逐漸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麽可以報答對方的,這讓他很是難過,甚至有一段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對他這麽好的望月長老。


    一直注意著他的望月長老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在好不容易從他的嘴裏撬出原由後,他無奈地失笑,然後寵溺地拍著他的腦袋,提議說,讓原主和他一起修煉。


    原主自然是滿口答應,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天賦並不好,所以在短暫的喜悅之後,他又開始憂心了。


    這正中望月長老的下懷。


    可以說,望月長老從一開始就想要達到這個效果。


    原主卻對此絲毫不知情,甚至在聽望月長老說他有辦法讓他開始和正常人一樣修煉時,內心的感激無以複加。


    就如同長老說的一樣,在使用了望月長老所提供的方法之後,他的實力確實開始慢慢地增長起來,甚至逐漸追趕上了一些內門的弟子們。


    這樣的速度讓他看到了希望,為了不讓望月長老的一片心意付之東流,他努力修煉著,看起來甚至比那些掌門的首席弟子還要拚命。


    而他的這種做法讓望月長老眼中的期待之色愈來愈深。


    等到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修煉至金丹後期時,望月長老終於開始行動了。


    他體內的力量在那一刹那突然失控,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劇烈的疼痛在他的身體內蔓延著。


    他驚慌失措地看向站在一邊的望月長老,卻被對方的表情驚嚇到。


    混雜著喜悅、興奮、瘋狂,仿佛這是他他期待已久的事情一樣,這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他聽見望月長老用著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語氣訴說著他的計劃,他的期待,以及他的喜悅,覺得自己的心在逐漸地下沉,直至沉入了穀底,不再有半分動彈。


    原來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原來望月長老對他這麽好,隻是因為他需要一個體內有著多個靈根的金丹修士的魂魄,並且是按照特殊功法修煉的。


    確切的說,是他的劍需要。


    他的劍需要這樣一個魂魄來進行淬煉,進行升華,而他剛好就符合這樣一個要求。


    眼前的光線逐漸暗淡下來,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了唿吸和心跳,但奇怪的是,他還能感覺到這裏發生了什麽。


    他聽見掌門帶著眾人前來查看這裏發生了什麽事,聽見望月長老用他以往的語氣說他對不起門派,說他的愛人為了和他永遠在一起而偷偷修煉魔功,卻最終慘遭了反噬。


    他說得聲淚俱下,在懺悔的同時,話語裏也處處透露出他對自己愛人的愛戀,以及失去愛人的痛苦。


    這讓掌門他們根本下不了重口來斥責望月,更何況在他們看來,這本就不是望月的錯,他根本無需自責。


    掌門本打算帶走原主的身體,但在望月苦苦的哀求下,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門派中有人修煉魔功這種事,會對這個門派產生相當大的影響,甚至可能會被有心人一直揪著不放。但萬幸的是,跟著掌門前來的人全部都是他的親信,不會將此事透露出去半分。


    他也就隨了望月的意,沒有再多追究,畢竟望月隻是一個失去愛人的可憐人罷了。


    沒有人發現,在他們走之後,望月嘴角的那一絲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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