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弈:“話語傳遞的情緒,受著的人感知到什麽意思,那便是什麽意思。”


    許弈看向桌麵的槍支,他知道丘衝怕的是槍,不是自己。


    許弈繼續道:“不用狡辯,也不用害怕,我是個遵紀守法的人,不會隨便要人性命。”


    他冷漠地直視過去,“至少比起丘先生,我手上還算幹淨。”


    “您說是嗎?”許弈似笑非笑的神色像是要將人心腹破開。


    光照進黑暗,沒有人清白。


    無形的氣場散開,丘衝啞口無言。


    “既……既然不是良人,我們確實應該好聚好散,不要傷了和氣。”丘衝聲弱道。


    “有理,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許弈楊手招來了服務人員:“一份美式打包。”


    “好的先生……”服務人員腦袋垂著,能在國際擁有槍支攜帶權利的都是管理局的特批人員,店員不由兢兢戰戰。


    幾分鍾後接到咖啡許弈一臉輕鬆的站起身指了指對麵的丘衝,“這位先生買單。”


    丘衝哪裏敢拒絕,看著許弈離開的背影眼神越來越幽暗沉魄。


    “操!”


    許弈走後丘衝出了咖啡廳。


    丘衝為人本就衝動,吃不得半點虧,如今在許弈麵前吃癟,不討要迴來不是丘衝的性子。


    丘衝走到咖啡廳後的巷子立馬打了一通電話,怒意在那一刻通通顯露:“給我找幾個人教訓教訓許家的小少爺!”


    “別扯到我身上來。”


    “丘先生是想弄殘還是弄死?”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語氣輕鬆,絲毫不像是在說人命上的事情。


    “那個賤人在許家本來就不受待見,不是以為自己了不起嗎?想個辦法讓管理局開了他,別弄死,斷手斷腳無所謂,留口氣就行。”丘衝話語中已經是得逞了的快感。


    “敢在老子麵前裝,真當自己算盤菜了!”


    “他算個什麽東西!下手狠點!”


    丘衝惡聲惡氣地掛斷電話往道路上走,抬眸的瞬間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黑影怒意更甚。


    “不會走路嗎!”丘衝嗬斥道。


    “你剛剛說教訓誰?”潭非濂攔住丘衝的去路,眉眼間盡是厭惡打量中瞳孔閃過殺意。


    “你他媽是誰?實相的話給老子滾開!”丘衝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潭非濂恰巧撞他槍口上了。


    “是許弈嗎?”潭非濂不退反而朝著丘衝走近,“是想教訓許弈嗎?”


    潭非濂的調子嘲諷,步步試探。


    丘衝眉頭緊的厲害,他打電話的時候再三確認沒有人才開口的,這條巷子平日裏根本沒有人經過,但若真巧到被人聽了去,對他來說確實是個麻煩事。


    “什麽許弈?你聽錯了,我不認識他。”丘衝厲色道。


    “我不認識什麽許弈……啊!”丘衝的喉嚨被潭非濂猛地掐住,一個翻轉,丘衝被死死抵在巷子一側的牆麵上。


    “那可惜啊。”潭非濂微微傾著腦袋手上青筋暴起,掐的丘衝臉色片刻便充血泛紅,“我剛剛聽到了呢。”


    話落潭非濂鬆開手一腳將人踹到了地上。


    “啊!!”丘衝腦袋磕到地上尖銳的石頭上瞬間破了皮。


    潭非濂沒給丘衝反應的機會再次捏住他的下顎慢慢下移動,掐住了丘衝的頸脖。


    偏執可怕的神情陰森可怖,丘衝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生死的懼意。


    “嗯……!”丘衝的唿吸從急促到困難隻過了幾秒的時間,他抬手抓住潭非濂的手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咳咳……咳咳……”


    潭非濂十分惡心地注視麵前求饒都不能的丘衝,他的臉變得逐漸黑紫,瞳孔驚懼著將自己當作惡人,這是人類對死亡的恐懼,膽小又懦弱。


    真是無趣透了。


    潭非濂掐著丘衝頸脖的手在意識間幻化出獸甲,劃破丘衝脖子的位置血痕翻湧而出,潭非濂拖拽著丘衝的衣襟將人從地上帶起而後狠狠扔在牆麵上!


    丘衝的腦袋被壓著抵在泛灰的牆麵,喉嚨火辣辣的疼讓他試圖想開口求饒,眼神中的害怕再也不能虛假掩飾住。


    求……求你放過我……


    丘衝意識到自己開口了,但口腔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能感受到疼痛!


    潭非濂按著丘衝的腦袋扣著他的發絲,從側麵能依稀讀出來丘衝想求饒。


    潭非濂靠近丘衝的腦袋,看著上麵的血跡問:“別弄死就行,是這個程度嗎?”


    “啊啊啊!”丘衝的喊叫聲在喉嚨厚重又怪異,黏膩著血漿般難耐。


    潭非濂拽著丘衝的頭發往地上摔去,再落地的時候丘衝已經沒有了起身的力氣。


    潭非濂一腳踩著丘衝的臉色碾壓折轉,“還是這個程度?”


    “嗯……”迴應潭非濂的是丘衝厚重的唿吸聲。


    他的腳往一側挪動,踩在丘衝的手關節位置。


    “哢嚓!”骨裂的聲音傳來。


    “啊啊啊!”丘衝渾身抖著。


    接下來是膝蓋位置,“哢嚓!”


    “嗯啊啊……!”丘衝額間汗漬滴入眼眶,痛苦的悶喊全部壓在喉嚨!


    “斷手斷腿是這樣嗎?還是用刀呢?你剛剛沒說清楚呢。”潭非濂疑惑開口。


    沒有得到迴答。


    潭非濂再垂目的時候丘衝已經昏死過去。


    疼的。


    潭非濂眼底閃過失落,這樣的程度人類會昏死,哥哥也會嗎?


    潭非濂凝視著地上的丘衝,眼神冰冷,宛若生死審判的死神,“你應該慶幸,他不喜歡我殺人。”


    ***


    潭非濂離開巷子後去了許弈剛剛去的咖啡廳。


    他往裏麵走到前台,看著上麵一堆中英交雜的菜單沒有任何興趣。


    “剛剛最漂亮那個哥哥點的什麽?”潭非濂問。


    店員聽到這話才從潭非濂的美貌中迴過神來。


    “啊。”店員迴顧著這一天的客人,最好看的……就是剛剛那個拿槍的,“他喝的美式,您要一樣嗎。”


    “是。”


    “38元先生。”店員確定點單後示意付款,潭非濂抬起食指掃過付款碼界麵便顯示付款成功字樣。


    “您這是怎麽做到的,先生,指紋付款的識別的係統不是還沒出來嗎。”店員一臉詫異。


    潭非濂薄唇輕動,“我老婆給我弄的,他在研究院工作。”


    說著不忘炫耀道:“他很漂亮。”


    店員笑著誇獎道:“你也好漂亮,好偉大的一張臉!”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我老婆。”潭非濂看起來心情不錯,致力於向所有人灌輸自己老婆漂亮的意識。


    “你們感情真好。”


    潭非濂笑了笑,他說:“我愛他。”


    “你知道什麽是愛嗎?”潭非濂問店員。


    “啊?”店員訕訕開口,“……知道。”


    “我也知道。”潭非濂說。


    潭非濂從咖啡廳出來後,正喝著冰美式的許弈手機界麵跳出一則扣款38元的支付消息。


    許弈:???


    潭非濂拿著咖啡插上吸管後喝了一口。


    潭非濂:“………”


    人類為什麽要喝那麽苦的東西?


    潭非濂追尋著許弈的氣息順著街道往前,在十分鍾後看見了許弈。


    許弈沒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


    第17章 愛我吧修


    潭非濂跟著許弈一路去到了管理局的特殊實驗室。


    潭非濂沒跟著進去,約莫半個小時後許弈從實驗室出來,手裏拿著幾支藥劑。


    針劑上貼著的紅色標簽潭非濂看的很清楚,是高強度的鎮定劑!


    “哥哥真狠心啊。”潭非濂淡漠喃道。


    潭非濂靠在實驗室對麵的樹下一路注視著許弈的去向。


    他依然沒有迴家,許弈走到了離家不遠處的公園。


    潭非濂跟上去的時候,許弈正半蹲在地上摸著一隻白貓的腦袋。


    潭非濂沒見許弈怎麽笑過,此刻的許弈眼底盈著溫情,溫和的陽光透過樹枝散在許弈臉頰發梢,微微歪著腦袋身上那股子時時刻刻都掩蓋著的灰色冰冷有了溫柔爛漫的色彩。


    和他第一次見到許弈一樣,陰影永遠在腳下,肮髒惡臭之外,許弈是有顏色的。


    一直璀璨奪目。


    潭非濂一時間看的出神,惡劣的心思升起後潭非濂情緒波動怪異。


    許弈會對著一隻流浪貓笑,為什麽不對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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