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的相處,許弈已經有些摸清楚潭非濂的形狀了。


    他會聽自己的話。


    還喜歡自己服軟。


    隻要自己表現的依賴他,潭非濂好像會喜歡。


    但潭非濂已經是不可控的。


    許弈隻能試探試探再試探。


    許弈抬起手環住潭非濂的頸脖,腦袋無力地埋在潭非濂頸窩中,“抱我去洗。”


    “我會疼。”許弈聲音刻意放沉,“很疼。”


    話落許弈的屁股便被潭非濂托起抱了起來。


    許弈又贏了。


    他發現,自己居然是籌碼。


    潭非濂周遭有一個無形的殺意圈,隻要報出許弈的名字,就能安全出入。


    ***


    相親是許宴安排的,許弈自然推脫不了,為難別人也不是許弈的作風,總歸隻是見見,許弈也確實想出來走走。


    咖啡廳位置離許弈住的地方不算遠,許弈走的很慢,一路吹著風思緒也不知道飄到哪裏。


    走到街道拐角位置等紅綠燈的時候許弈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許弈接起電話,對麵的聲音讓許弈不由的緊張。


    “哥哥真的是去相親嗎?”潭非濂的聲音在電話中沒什麽改變但卻冰冷許多。


    還沒等許弈迴答,潭非濂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不要去。”


    “潭非濂,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想的那麽簡單。”


    潭非濂好似根本沒有管顧許弈電話,“不要去。”潭非濂重複道。


    “我去了你會怎麽樣?”


    “殺了他。”潭非濂說。


    *


    


    背景是現代,潭非濂是最後的異種。


    潭非濂的愛是病態的,不健康的,無三觀無底線,不會表達愛,認為獲得就是擁有的開始。


    聽話後的大狗狗會變得逐漸健康。


    第16章 表白


    許弈神色晦澀,他並不認為潭非濂說的是玩笑話。


    “潭非濂,隻要你傷害了人,你以為自己能逃得掉嗎?”


    管理局的人並不是吃幹飯的,許弈說:“你應該還沒有愚蠢到這種程度。”


    “哥哥真的以為我是害怕被發現才聽你的話嗎?”


    潭非濂的調子陰沉,鋒利中帶著輕鬆自在的玩味,“還是哥哥認為,我懼怕那些廢物?”


    “我什麽都不怕。”


    許弈神色微變,異種對自認為的所有物占有欲會得到病態的程度。


    許弈想潭非濂是認為自己相親的行為是在背叛他。


    “我是隻想給我哥交差,很快就會迴來,潭非濂,你最好不要讓我迴去的時候見不到你人。”許弈反向威脅道。


    “那哥哥會和那個人說話嗎?會對他笑嗎?會主動送他迴家嗎?會親他嗎?”潭非濂話語沉著,一句一句地問,“會和他上床嗎?”


    “小瘋子。”許弈沒忍住罵了出來,“潭非濂,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


    “你啊。”潭非濂聞言兀自調轉話鋒。


    “哥哥要快點迴來,我不想一個人。”


    “我給你做午飯,做好了你沒迴來的話,哥哥知道我會做什麽。”潭非濂的話帶著尖銳的刺,無形的話猙獰可怕。


    沒等許弈迴答潭非濂便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電話掛斷的聲音擾亂許弈的心緒,那種不安的情緒壓著他腳下的步子。


    他的人生好似從潭非濂的發情期開始走向另一個前所未見的未知道路,外在一切因素都促成他做出各種荒唐的決定,潭非濂從一個偶爾會想起的實驗體變成他真正的妻子。


    許弈走到咖啡廳的時候丘家的人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是丘家的二太太的長子,丘衝。


    助理將資料發給許弈看過,各方麵都不錯,留學歸來現在在丘氏集團分公司做一把手。


    許弈走進咖啡廳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等候多時的丘衝。


    對方穿著一身奢侈品服裝,貴氣,但顯得有幾分刻意,當他看見許弈的時候期待的眼神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盈亮的眸瞬間盛起失望。


    那期待落空的淡漠之外是毫不掩飾輕蔑。


    “怎麽是你?”丘衝眉頭蹙起,眼底盡是不好發作的怒意。


    這場相親是許宴以自己的名義安排的,丘家所有人都以為來的會是許宴,如此香餑餑丘家兄妹幾人都不想放過,丘衝本就對許宴有好感,便用了點手段自己來了。


    他沒想到來的人是許弈!


    一個棄子而已,丘衝可不把許弈放在眼裏。


    丘氏內部分支混亂,站不穩腳跟自然需要雄厚的靠山,但如果相親對象是許弈,那便是另當別論了。


    許弈根本沒有許家的繼承權利,能傍上丘氏集團算是給他添翼。


    這關係可就反了!


    於是乎丘衝看見許弈壓根不想掩藏眼底的蔑視。


    許弈一臉淡然地在丘衝對麵坐下,“看來我們對彼此都不算滿意。”


    丘衝忽然笑了起來,對於來人不是許宴而是許弈這件事,丘衝隻能想到一個答案,“怎麽?想通過你哥哥和我丘家扯上關係?”


    “真可笑。”


    “許弈,你掂量過自己幾斤幾兩嗎?”


    丘衝撐著自己的腦袋眼神懶散,隻覺得自己白等了那麽久。


    以為是許宴那個香餑餑,沒想到是許家公認的累贅許弈!


    他算是明白了,許宴以許家的名義做的局,就是為了幫他弟弟找個可以依附的背景。


    早知道是許弈,他才不會上趕著來這裏浪費時間!


    “看見我失望了?”許弈問。


    “怎麽?喜歡我哥?”許弈雙手環繞著臂彎眼神不屑,他極少被情緒左右,看著他人跳腳其實是一件挺爽快的事。


    “我都看不上你,我哥說不定連正眼都懶得看你一眼呢。”


    對於對方的態度,許弈雖然不爽,但卻挺高興的,直接把事情解決了,兩看相厭的場麵,剛好給許宴交差了。


    “許弈,你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你有什麽資格看不上我?”丘衝本就容易被激怒,這話他可聽不得。


    許弈麵不改色道:“我哥應該沒調查過你吧?不然他應該不會讓一個垃圾來和我見麵。”


    “你說什麽?”


    丘衝博然怒起,“果然是一個有媽生沒媽養的野種……啊!”


    丘衝的話卡在喉嚨剩下的被許弈突然澆過來的熱水堵在了九霄雲外。


    許弈麵前的熱水是丘衝讓店員準備的,本意是討好許宴,卻沒想到自己被澆了一身!


    丘衝眼神惡惡地瞪向許弈,“你找死嗎許弈!”


    丘衝自小沒受過什麽氣,這份屈辱他哪裏咽得下,幾乎是瞬間丘衝站起身便有要動手的打算。


    丘衝剛剛站起身。


    許弈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冷著眸拍打在桌麵上!


    “啪!”


    改造過的新型手槍在光滑的桌麵轉了一圈手柄再次對著許弈,漆黑的槍口對準丘衝!


    頃刻間,周遭安靜下來,桌麵上咖啡波瀾溢出,許弈漆黑的眸懶散波動。


    與他的人一樣,他永遠在主場之上。


    槍支轉動的瞬間連帶著丘衝的唿吸那瞬間也放慢,他慌忙地斂目腰還未站直喉嚨連帶著唇型滾動露怯。


    “坐下,好好說話。”許弈嘴角露著笑意微微頷首,雖然勾著唇眼底的寒意壓的丘衝下意識舔了舔唇。


    丘衝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手腕顫的厲害。


    許弈繼續開口道:“我這個人和我哥不一樣,不怎麽好說話,受不了屈辱,忍不了罵,丘先生應當規矩些。”


    丘衝:“……………”


    許弈挑眉道:“如此我們倆都好交差。”


    丘衝渾身緊繃唿吸也急促的厲害,他撐著身後的沙發坐下,不再敢抬眸看許弈。


    見丘衝坐下,許弈繼續道:“給我哥迴話的時候就說我沒看上你,避免我日後麻煩,也避免你不好做。”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感興趣,其他也沒有什麽好告誡你的,唯一能說的就是……”許弈作勢思考,“丘先生比我想象中還要廢物呢。”


    丘衝麵色扭曲著,但敢怒不敢言。


    “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丘衝慌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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