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急,我白月光他人設崩了! 作者:商紅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而是從來沒去記過,因為沒那個必要。身份證上的生日被記住,是因為經常需要填寫,而陰曆的生日從來都用不上。顧晚舟不過生日。他父母沒離婚之前,也不是多溫馨的家,日子過的一地雞毛,也沒有閑錢去給他一個小孩子過生日。離婚之後,他跟著他媽媽,他媽媽忙的腳不沾地,本身也並不是注重儀式感的人,所以也沒過生日這個環節。上學時偶爾會有同學湊在一起過生日,不過一般是班裏個性比較張揚的同學,因為學校是不許學生搞互送禮物那一套的,要求將所有的精力放在學習上。因此,這算是顧晚舟過的第一個生日。和他暗戀的人一起。顧晚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著坐在了沙發上,頭上是星星氣球,麵前蠟燭還有個形狀可愛的兔子蛋糕。好高興。他能那麽高興嗎?顧晚舟眼睫顫動,咬了咬唇,他想說點什麽,“我姥姥說我是討債鬼,不配過生日。”話說出口的瞬間,顧晚舟這個當事人都錯愕了一瞬,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爸媽離婚後,他媽有時候會照顧不到他,就將他送到姥姥家。他姥姥是個嚴肅、刻板,隻看臉都能給人留下兇巴巴印象的老太太。她古板,所以格外的討厭顧晚舟,他是他母親未婚先孕的產物,是他母親年輕識人不清的失敗品,和他那個賭鬼父親一樣,是他母親的拖油瓶。‘如果沒有出生就好了。’這是顧晚舟在那個老太太嘴裏經常聽到的話。在幼兒園聽說其他小朋友過生日能收到禮物,迴到家的顧晚舟和他姥姥說起,又得到了討債鬼的稱唿。老太太是個充滿矛盾的老人,一邊表達著對顧晚舟的嫌惡,一邊又會將顧晚舟照顧的白白淨淨的,所以就算到現在,顧晚舟也沒辦法說討厭那個人,也沒有和他母親提起過這些。他們之間也有過溫馨的時刻,生病的顧晚舟也有塞到手心的糖果。更何況,那個總板著臉的老太太已經死了,死在了一個春天,那段時間最經常陪她的人是顧晚舟。……顧晚舟以為他早就忘記了,結果在話音落下時,他遲來的發現了自己的在意。太煞風景了。以至於顧晚舟的心倏然安寧不少。“你才不是,別聽她胡說八道!”林霽氣唿唿的,連問都沒有問一句,便將剛才的話徹底否定,“別管那些話。”顧晚舟飛快的眨了眨眼睛,或許是盯著蛋糕的時間太長了,他眼睛有些酸澀,難受,可聽了那話後又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原來不是嗎?他躺在床上睡不著,亦或是看到母親白發時,也忍不住認真思索過這個問題。沒有他,他媽或許會過的比現在好……不對,是肯定要比現在好。他母親的長相算是出挑,剛和他父親離婚時也風華依舊,並不缺追求者,但一個帶兒子的女人要另找一位丈夫會變得麻煩,要考慮的事情也多。顧晚舟曾親耳聽到一個男人承諾,說隻要他母親把他丟還給他父親,就會立刻與他母親結婚。不由得產生了一個想法:他不存在就好了。顧晚舟突然被抱住了,整個人陷在另一個人的懷裏,被不屬於他的溫暖氣息所包圍,還能感受到一隻略顯笨拙猶豫的手在他後背輕輕拍了兩下。桌上擺放的蠟燭燭火跳動,隨風搖曳兩下,邊緣便滑下融化的燭淚,在下方堆積,最紅滿溢。分明是開心的,淚珠卻從眼眶中滾落下來,迅速打濕了臉頰。顧晚舟抬手擦了擦,但也隻是將臉上的水轉移到手上而已。林霽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將他鬆開了一點,偏頭看到顧晚舟臉上的淚,也是下意識抬手摸了兩下,然後才想起來抽紙巾,動作帶了些慌亂無措,“別哭…別哭……”顧晚舟被捧著臉,眼睛、臉頰、鼻頭都紅紅的,黑沉的睫毛濕噠噠地粘連在一起,“對不……”他沒說完,因為哭腔太丟臉了。顧晚舟望著正給他擦眼淚,為他著急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吸了吸鼻子。這個人存在,於他便是莫大的慰藉。顧晚舟要永遠記得這一天,一輩子也不忘。對不起,本來應該是開心的環節,他卻哭個沒完,把一切都搞砸了。“我最高興的就是遇見你了,如果你是討債鬼,那就都由我來還,就當是我認識你的報酬。”林霽的語速輕而緩,擦過顧晚舟臉頰的指腹帶有薄繭,就算鬆開了手,存在感也無法輕易消失。顧晚舟如同沙漠中渴水的旅人,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挽留甘泉,抓住了林霽撤離的指尖,“我也最高興了,碰到你。”林霽揉了揉他哭紅的臉頰,視線轉移,落到下方柔軟的唇。顧晚舟的唇形很漂亮,輕輕一抿就仿佛笑了般,有著天然上挑的弧度,平時是粉色的,此刻因為牙齒多次輕咬變成爛熟的紅色,像是被手指撚過的花瓣,下一刻便要滴出汁水。林霽低聲道:“別再咬了。”顧晚舟眨了眨因淚霧而迷蒙的眼。如果說之前顧晚舟的喜歡,是理智的,有自知之明的,清楚他與林霽為全然的兩個世界,仿佛是不同次元的人,安安穩穩站在自己的區域。那麽現在,他忍不住想,自己可以貪心一點嗎?他很想,想得要死了,想要和林霽待在一起,想要讓林霽也能擁有記住他。他可以貪心一點嗎?就算不可以,他也要。第24章 入v萬字等情緒穩定下來, 顧晚舟自己抽了張紙巾擦臉,餘光都不敢往林霽那邊掃一下,窘迫得紅了臉, “……我沒有很喜歡哭。”“我知道。”林霽輕聲迴應, “就我們兩個人, 我蛋糕沒有做很大, 現在許個願望怎麽樣?”這個流程對於顧晚舟而言很陌生,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雙手合握, 闔上眼, 希望今後每一個生日都能那麽開心。今後他每次見到蛋糕, 都會想起這一天的, 想起這個胖乎乎的兔子蛋糕, 想起今天溫柔的學長。許願結束, 顧晚舟睜眼,輕輕吹滅蛋糕上的蠟燭。林霽偏頭望著他,神情專注, 眼瞳蒙著溫柔的暖色,“許了什麽願望?現在說出來, 我說不定可以幫你實現呢。”“不是有傳言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顧晚舟的願望不是簡單說出來就能實現的, 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過去二十年中一個普通的日子, 在此時此刻變得不再平凡,“我打算從今年開始,過生日了。”就算無人陪伴, 沒人祝福也沒關係,他現在已經得到的足夠多了。林霽跟著一起笑起來, 眉眼彎彎,他這迴是第一次給人準備生日,放彩片禮炮都不怎麽熟練,弄了自己一身,“那我呢?”顧晚舟歪頭:“嗯?”林霽一本正經道:“晚舟應該說從今年開始,都要和我過生日才對。”語氣仿佛是氣氛所致,漫不經心的,可神情卻又格外的認真,或許是燭火熄滅的緣故,就連那雙幽黑鳳眸都變暗了些。仿佛,眼前人說的每一個字都認真。“嗯,都和學長一起過。”顧晚舟將蛋糕上的不可食用裝飾取下,又扭頭,眼底漾開滿足的笑意,“我可記住了,學長後悔也晚了。”誰會後悔?*說好的家教隻是作為驚喜的借口,但顧晚舟還記的宿舍有活動安排這迴事,並沒有樂不思蜀忘記時間。在送他離開時,林霽表示了理解,抿了抿唇,“好吧,我本來也沒想你能陪我一整天。”當時的林霽如果有耳朵,那一定是耷拉下來的消沉狀態,看得顧晚舟手癢癢的,差點就要去摸眼前的腦袋了。林霽一路把顧晚舟送到了小區大門,如果顧晚舟不開口攔的話,估計林霽能把人送到宿舍門口。顧晚舟掃上共享單車,一扭頭,林霽仿佛望夫石似的站在那裏,對他揮揮手。顧晚舟騎出去幾米遠,又停下,莫名其妙地想笑,又揮揮手,“學長,以後你的朋友圈我一定每次都點讚。”永遠不可能忘記學長了……*迴宿舍的路上,顧晚舟共享單車騎得飛快,讓風吹過他發燙的臉頰,物理降溫,聽到超速提醒後才把速度降下來。斑駁的光影落到顧晚舟的臉上,他想,學校之前就有這麽漂亮嗎?鳥叫的都那麽好聽。直到站到宿舍門口了,顧晚舟都還感覺腦袋輕飄飄的,將宿舍門一推開“生日快樂!”張徹和趙穀不知道從哪裏弄的彩片,捏在手裏撒出去,嘩啦啦的落在顧晚舟的頭發上。今天的感動指數超標了,顧晚舟有些無所適從,他嘴巴微張,半晌找迴自己的聲音,“謝謝,你們是怎麽知道我生日的啊?”張徹對顧晚舟的反應很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得意地抬抬下巴,“瞧不起我這個舍長了是不是?平時填寫的資料上不都有嗎?按陽曆的推一下就知道了。”趙穀眼睛尖一點,注意到了顧晚舟頭發絲中不屬於他們的彩片,“你做家教他們也幫你過生日了嗎?”“算是吧?是學長給我過的。”能在顧晚舟口中說出的學長,除了林霽,沒旁人了,張徹感慨了句,“你倆關係真好,我之前就在想他不能讓你生日還幹活。”顧晚舟將宿舍門重新關上,又在張徹的指揮了吹了蠟燭,“吃完蛋糕了我請客,待會兒一起去吃火鍋怎麽樣?”“好好好,都行。”張徹點頭如搗蒜,把提前預備好的禮物送出去,“那個、你位置不是離窗戶遠,不開燈就暗嗎?所以我就買了個台燈。蛋糕是趙穀買的。”他們都還是花父母錢的大學生,也不搞誇張那一套,主打的就是一份心意。“謝謝。”顧晚舟將台燈擺到桌上,這是他收到的第二份生日禮物,“我會一直用的。”說到這裏趙穀感覺自己有點虧,他買的蛋糕吃了就沒了,好像沒啥紀念意義,又返迴到自己的位置挑了個盲盒小人,放在台燈上,“配一套。”幾人正在分蛋糕時,門又被推開了,是吳寶才。張徹直接翻了個白眼,他真是夠了。顧晚舟不在,他們準備蛋糕什麽的也沒特意瞞著吳寶才,吳寶才就一直擱那兒酸言酸語,貸款說顧晚舟瞧不上他們送的廉價玩意兒。然後到了顧晚舟大概迴來的點兒,就故意一次次的出去迴來,導致他們不清楚迴宿舍的到底是誰,還浪費了一次彩片。“生日快樂啊。”吳寶才嘴裏說著不走心的祝福,眼睛一直盯著桌上的蛋糕,“給我塊唄。”趙穀也不想在顧晚舟生日這天鬧得不愉快,不情不願地將蛋糕給了出去,“沒人想聽你指點江山,別說晦氣的話。”吳寶才是不知道吃人嘴軟這個道理的,目光落到顧晚舟的桌上,盯著那個一看包裝就知道精心準備了的禮物,“收到了什麽好東西?挺貴的吧。”說著還伸出手去試圖觸碰,被顧晚舟一把拍開。“別碰我的東西。”顧晚舟已經不打算和吳寶才搞好關係了,就連那句生日祝福也並不想要。吳寶才感覺自己被落了麵子,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碰一下都不行,誰稀罕一樣。”他徑直走開,用著所有人都能聽清的音量,“別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東西哪裏來的。”“吳寶才,你非要把人弄得不高興是吧?”趙穀忍無可忍,“閉上你的臭嘴,別逼我動手。”他最討厭的就是吳寶才這種爛人,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壞人心情。蛋糕都不好吃了。而且他們也挺好奇顧晚舟從林霽那裏收到了什麽禮物,被這麽一整,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所幸,顧晚舟在吃完蛋糕後便自行拆開了禮物。是一塊手表。就是不懂表的人都能看出其價值不菲。珍珠母貝表盤,在光線下變幻著色彩,由四散的鑽石組成的天秤星座,邊緣處鐫刻著顧晚舟名字的首字母,唯一能說一句平平無奇的也就是那黑色的表帶了,不過也是可想而知的很襯顧晚舟的膚色。趙穀咋舌,想上手碰,又沒好意思,“這上麵的鑽石應該是真的吧?”“肯定啊。”張徹比趙穀懂一點,“這手表的牌子保底五位數。可能是新款,我沒見過,肯定便宜不到哪裏去。”他是有熱愛但沒錢買的那種類型,平時什麽牌子的手表都愛看一看,過一下眼癮,“有晚舟的名字,又是定製,我感覺說不定都能有六位數。”送學弟個禮物這麽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