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沈漫的睡眠質量奇差。無非是關於夏添，告訴自己不要想，卻控製不住自己去想。從幾百天的熱戀，到一兩個星期都可以沒有隻言片語……就連胡悅跟沈漫說話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而夏添的電影進程，不知不覺已經進行了一大半。臨近年關，這部電影拍攝完再開始剪輯，差不多所有人今年都有機會迴家過年。
“怎麽會出現這種事兒？”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早上一刷微博就看見了……”
“這是不是公司的運營政策啊？”
“你是不是傻？林初惜是什麽人？公司會莫名其妙發這種沒修過的照片自我爆料？”
“這點職業操守都沒有還怎麽在圈內混啊？”
一大早沈漫剛進公司就聽到有人小聲地在議論著什麽，一頭霧水的她進了製片部的時候還不明所以著。製片部此刻站著許多人，有人一臉懵逼，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無所謂的樣子。
沈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悄悄站到一邊同同樣不明所以的人麵麵相覷。想到別人提起的微博，沈漫掏出手機來想看看卻聽見“啪！”重重的一記聲音傳來。沈漫和其他人一樣條件反射般嚇得一哆嗦，手機差點滑了下來。
眾人齊齊抬頭望過去，是阿尚手裏的文件狠狠摔在了桌子上。所有人被一種嚴肅恐怖的氛圍籠罩著大氣也不敢出。
“《青春不年少》組的人留下，其他的先出去。”阿尚冒著怒氣說道。
一些人聞言輕手輕腳地出去，留下了組裏的人。
“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麽嗎？”阿尚問道，目光一一掠過大家的神情。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阿尚打開大熒幕，隻見林初惜和夏添還有林少陽在片場的照片赫然在上。
“《青春不年少》主演大曝光”
“影帝宗灝淪為配角，女主身份大起底！”
“耀星新作片場花絮曝光，主演身份神秘……”
“耀星挖牆腳？改寫《青春不年少》”
“耀星新人為林氏千金，公然走後門？”
“練習生前景堪憂，強實力不如好關係？”
……
一係列標題充斥在眼前，配著片場夏添林初惜未加任何整理加工的照片，還有林少陽林初惜說話的照片。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電影剛開始拍，公司還沒上手做宣傳就有人這麽迫不及待了？”阿尚沉聲說著。
“對你們而言保密協議是廢紙一張嗎？”
盡管電影是改編自暢銷小說的版權，但是對於主演、造型等都屬於嚴格保密的範疇。公司連定妝照都沒往外發，就出了泄露主演造型花絮這樣的事。主演以這樣非正式的形勢公之於眾，從來不是耀星的作派。
而且有些新聞還在若有若無映射著林初惜的背景，以及誇大其詞給其他練習生造成的不公。如此三流的手段無非是讓耀星失去了影片前期好好宣傳的機會，讓耀星變得被動而已，並不能給耀星造成什麽威脅。可是耀星忌諱的是泄密。不僅僅是耀星，這在行內是大忌。
阿尚陰沉著臉。“所有進片場的工作人員都不得攜帶手機相機等任何攝影器材，而這些照片又確確實實是在片場拍的，攝影組的人給我個解釋？”
沉默，仍舊是沉默。
“阿尚姐……”吳亮開口。所有人，包括沈漫都轉頭看他。
“這照片是我在片場拍的，有些是為了電影後期宣傳的花絮，這個攝影師也是知道的。隻是……隻是我也不知道怎麽一眼之間網上全是啊。”吳亮沮喪著臉，看著阿尚。
“是你拍的，你卻不知道？”阿尚懷疑的目光投來。
“是啊，昨兒晚上我出去跟朋友聚會來著，相機托別人給保管了……是我大意了……”
聽著吳亮的話，沈漫心裏一沉。
“給誰保管了？”阿尚問。
吳亮愁眉苦臉地不作聲，房間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一聲清麗的聲音響起，沈漫冷冷地瞥了一眼吳亮，往前了一步。詫異不解的目光齊齊落在沈漫麵無表情的臉上。
昨天晚上收工的時候，沈漫剛要走卻被吳亮叫住。
“沈漫，晚上有哥們兒約我去喝酒，相機能麻煩你幫我保管到明天早上再給我不？”
沈漫心裏琢磨了下時間爽快地答應了吳亮。
坐上地鐵，宗灝代言的手表廣告牌一閃閃地在眼前，讓沈漫覺得有些不真實。路邊的廣告牌、海報、熒幕等等展現那些光彩亮麗漂亮動人的明星，是沈漫現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常。作為明星，是他們的工作，又是別人的夢想。
沈漫將肩上的包包換了個姿勢背著，確定相機還在。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家衝了個熱水澡就鑽進了柔軟的被窩。不過一晚就出現這樣的狀況，沈漫的心不比阿尚的涼。
“你？”阿尚麵露詫異。
沈漫在一眾練習生中實力是最強的，所以阿尚才破格把實習生安排進攝影組裏。
“昨晚相機確實是在我這裏，是下班前吳亮交給我的。”
“那你這是承認了？”吳亮說道。
“我承認什麽？”沈漫反問，“我隻說了一部分事實，還有一部分事實，公司會查出來的。”
“事情都這麽明顯了，你還狡辯？”吳亮說。
“我是不是狡辯不是你說了算，你激動什麽？”沈漫挑眉。
“哼，死鴨子嘴硬！”
“行了，別說了！這件事公司自有定義，你們兩個暫時停工，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做安排。”阿尚皺著眉揮手讓大家散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過一個早會的功夫，耀星國際上下都在竊竊私語這件事情。
“這事兒隻是純粹的路透上頭不至於這麽生氣！之前不是也有電視劇被路透的嗎，後來都炒熱了話題……”
“那依你說這迴是為什麽啊？”
“為什麽？因為這部電影是林初惜拍的啊，雖然她林氏千金的身份沒擺明，但誰不知道？咱們公司的一哥一姐對她跟親妹妹似的！你說人家是林氏千金惹不起吧，但那個夏添呢？”
“我覺得呀這新聞說的沒錯，這樣就是扼殺了許多練習生的希望，其他有些演藝公司已經流失了一部分練習生了！”
“真的嗎？咱們公司還不知道有沒有練習生走呢？”
“你想啊，辛辛苦苦在公司自掏腰包沒日沒夜的訓練，但實際情況比不上上麵一句話，出道遙遙無期換誰誰不心寒？”
“我聽說男一本來是薑思禹的！”
“薑思禹的演技是練習生裏麵眾所周知的好，那個夏添就算是科班出身，但我覺得想要強過薑思禹也是個難事。這麽說來，這次選角可能真的有問題也說不定！”
“不過網上也有許多支持夏添的，說那樣的高等學府裏出來的都不會差！”
“關鍵是照片好像是沈漫流出去的？她跟夏添不是一個學校嗎？她這麽黑夏添說明夏添人品確實不行啊！”
“人品好的人會幹這種事兒？都還沒出道呢就讓人先火了一把，看起來是火了其實全是罵名！你看看國內有多少龍套多少群演多少練習生多少野路子，一個個這下不都紅了眼往死裏罵夏添呢？”
“那你說沈漫平時看著不聲不響，心裏也挺狠的啊！”
“噓！這事兒公司不讓議論！沒查清楚的事兒你現在說了小心招人怨恨！”
公司裏的人見了沈漫不由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沈漫氣得腦子裏一片嗡鳴，準備去想辦法卻忽然被人拽進了樓梯間。
“是你？”
沈漫抬頭看著半月有餘都沒聯係的夏添，一上來的責問，心如針紮了般，強咬著牙忍下淚水。“連你也懷疑我？”
“可是……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顯而易見嗎？”
“所有人都在說你難道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最近顧不上你？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不在乎你？所以你以這樣的方式來報複我引起我注意？”
“報複你？”沈漫麵露詫異，“是你小看了我還是高看了你自己？還是從來，從來就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報複？嗬嗬……”沈漫撇過頭去。
“那你怎麽證明不是你？”
“你沒事兒吧？你管我要證據？僅憑我保管了一晚上就懷疑是我，如果真是我做的我至於做的這麽明顯？這麽低級？所有人都知道我保管相機還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有那麽蠢嗎”沈漫不怒反笑。
“那為什麽偏偏是你？實習生那麽多人攝影組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是你？”夏添繼續問著。
“你這麽質問我什麽意思？泄露照片對我有什麽好處？就算是咱們的感情走到了盡頭，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低級的事情，還做得這麽明顯？”
“我……那公司現在都傳遍了！”夏添低聲吼道。
“所以，你寧願相信傳言，也不肯費你的腦子想想了？”沈漫的眸子裏寫盡了失望。
忽然不再想去麵對夏添，不再想在已經足夠生氣的情況下還向自以為最親近的人，去解釋根本不需要解釋的事情。所謂失望，大抵如此。沈漫一把推開夏添，大步流星地離去。
“是你吧。”沈漫將相機直接丟在吳亮麵前。
“沈漫，這句話該我問你吧？”吳亮抱著肩，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漫。
“哦？是嗎？那請問我為什麽這樣做呢？”沈漫還是平常的樣子笑了笑，甚至眼神裏都沒有什麽過多情緒。
“那誰知道呢？大家活著還不是為了錢。你一個實習生留不留得下還不一定，出了這檔子事兒也符合常理吧？”
“所以，你自以為如此而陷害了我？”
“你別搞笑了！你以為公司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再說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就因為相機是我的？”
“那就因為我保管了一晚上相機就是我了？”沈漫反問。
“那就沒人知道了。”吳亮露出笑容。
“你說錢倒是提醒了我，我可聽說你女朋友家裏急著讓你付首付啊，這幾張照片你賣了個什麽價錢呢？一萬？兩萬？”
“你聽誰說的！沈漫，你別血口噴人！”吳亮的語氣緊張了起來。
“是我血口噴人還是你心裏有鬼，不用我多說吧？你網頁版的微信聊天記錄我已經遠程截屏下來了，你有話直接對阿尚姐解釋吧。”
“沈漫！”吳亮咬牙切齒。
“你敢陷害別人就得做好準備被戳穿不是嗎？”
“我有什麽能被戳穿的？”吳亮提高了嗓門。
“不僅僅聊天記錄，還有監控錄像呢？”
“隻有片場裏麵有監控！你糊弄誰呢？”
“所以你看準了在片場裏把相機給我？”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吳亮說完這句話，沈漫按了下藏在口袋裏的錄音筆。“這就對了。”
吳亮還沒反應過來，沈漫已經出了製片組。
操作遠程是糊弄他的，隻因為沈漫無意間聽見過吳亮在電話裏的爭執。監控錄像也是糊弄他的，隻因為倘若他心裏有鬼在動手之前至少有看看攝像頭的位置以及範圍。
吳亮的語氣和態度就已然證明了沈漫的猜測，手段還真是不高明。沈漫露出一絲冷笑，而心裏和胃裏都是一陣絞痛。
而夏添的電影進程，不知不覺已經進行了一大半。臨近年關，這部電影拍攝完再開始剪輯，差不多所有人今年都有機會迴家過年。
“怎麽會出現這種事兒？”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早上一刷微博就看見了……”
“這是不是公司的運營政策啊？”
“你是不是傻？林初惜是什麽人？公司會莫名其妙發這種沒修過的照片自我爆料？”
“這點職業操守都沒有還怎麽在圈內混啊？”
一大早沈漫剛進公司就聽到有人小聲地在議論著什麽，一頭霧水的她進了製片部的時候還不明所以著。製片部此刻站著許多人，有人一臉懵逼，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無所謂的樣子。
沈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悄悄站到一邊同同樣不明所以的人麵麵相覷。想到別人提起的微博，沈漫掏出手機來想看看卻聽見“啪！”重重的一記聲音傳來。沈漫和其他人一樣條件反射般嚇得一哆嗦，手機差點滑了下來。
眾人齊齊抬頭望過去，是阿尚手裏的文件狠狠摔在了桌子上。所有人被一種嚴肅恐怖的氛圍籠罩著大氣也不敢出。
“《青春不年少》組的人留下，其他的先出去。”阿尚冒著怒氣說道。
一些人聞言輕手輕腳地出去，留下了組裏的人。
“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麽嗎？”阿尚問道，目光一一掠過大家的神情。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阿尚打開大熒幕，隻見林初惜和夏添還有林少陽在片場的照片赫然在上。
“《青春不年少》主演大曝光”
“影帝宗灝淪為配角，女主身份大起底！”
“耀星新作片場花絮曝光，主演身份神秘……”
“耀星挖牆腳？改寫《青春不年少》”
“耀星新人為林氏千金，公然走後門？”
“練習生前景堪憂，強實力不如好關係？”
……
一係列標題充斥在眼前，配著片場夏添林初惜未加任何整理加工的照片，還有林少陽林初惜說話的照片。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電影剛開始拍，公司還沒上手做宣傳就有人這麽迫不及待了？”阿尚沉聲說著。
“對你們而言保密協議是廢紙一張嗎？”
盡管電影是改編自暢銷小說的版權，但是對於主演、造型等都屬於嚴格保密的範疇。公司連定妝照都沒往外發，就出了泄露主演造型花絮這樣的事。主演以這樣非正式的形勢公之於眾，從來不是耀星的作派。
而且有些新聞還在若有若無映射著林初惜的背景，以及誇大其詞給其他練習生造成的不公。如此三流的手段無非是讓耀星失去了影片前期好好宣傳的機會，讓耀星變得被動而已，並不能給耀星造成什麽威脅。可是耀星忌諱的是泄密。不僅僅是耀星，這在行內是大忌。
阿尚陰沉著臉。“所有進片場的工作人員都不得攜帶手機相機等任何攝影器材，而這些照片又確確實實是在片場拍的，攝影組的人給我個解釋？”
沉默，仍舊是沉默。
“阿尚姐……”吳亮開口。所有人，包括沈漫都轉頭看他。
“這照片是我在片場拍的，有些是為了電影後期宣傳的花絮，這個攝影師也是知道的。隻是……隻是我也不知道怎麽一眼之間網上全是啊。”吳亮沮喪著臉，看著阿尚。
“是你拍的，你卻不知道？”阿尚懷疑的目光投來。
“是啊，昨兒晚上我出去跟朋友聚會來著，相機托別人給保管了……是我大意了……”
聽著吳亮的話，沈漫心裏一沉。
“給誰保管了？”阿尚問。
吳亮愁眉苦臉地不作聲，房間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一聲清麗的聲音響起，沈漫冷冷地瞥了一眼吳亮，往前了一步。詫異不解的目光齊齊落在沈漫麵無表情的臉上。
昨天晚上收工的時候，沈漫剛要走卻被吳亮叫住。
“沈漫，晚上有哥們兒約我去喝酒，相機能麻煩你幫我保管到明天早上再給我不？”
沈漫心裏琢磨了下時間爽快地答應了吳亮。
坐上地鐵，宗灝代言的手表廣告牌一閃閃地在眼前，讓沈漫覺得有些不真實。路邊的廣告牌、海報、熒幕等等展現那些光彩亮麗漂亮動人的明星，是沈漫現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常。作為明星，是他們的工作，又是別人的夢想。
沈漫將肩上的包包換了個姿勢背著，確定相機還在。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家衝了個熱水澡就鑽進了柔軟的被窩。不過一晚就出現這樣的狀況，沈漫的心不比阿尚的涼。
“你？”阿尚麵露詫異。
沈漫在一眾練習生中實力是最強的，所以阿尚才破格把實習生安排進攝影組裏。
“昨晚相機確實是在我這裏，是下班前吳亮交給我的。”
“那你這是承認了？”吳亮說道。
“我承認什麽？”沈漫反問，“我隻說了一部分事實，還有一部分事實，公司會查出來的。”
“事情都這麽明顯了，你還狡辯？”吳亮說。
“我是不是狡辯不是你說了算，你激動什麽？”沈漫挑眉。
“哼，死鴨子嘴硬！”
“行了，別說了！這件事公司自有定義，你們兩個暫時停工，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做安排。”阿尚皺著眉揮手讓大家散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過一個早會的功夫，耀星國際上下都在竊竊私語這件事情。
“這事兒隻是純粹的路透上頭不至於這麽生氣！之前不是也有電視劇被路透的嗎，後來都炒熱了話題……”
“那依你說這迴是為什麽啊？”
“為什麽？因為這部電影是林初惜拍的啊，雖然她林氏千金的身份沒擺明，但誰不知道？咱們公司的一哥一姐對她跟親妹妹似的！你說人家是林氏千金惹不起吧，但那個夏添呢？”
“我覺得呀這新聞說的沒錯，這樣就是扼殺了許多練習生的希望，其他有些演藝公司已經流失了一部分練習生了！”
“真的嗎？咱們公司還不知道有沒有練習生走呢？”
“你想啊，辛辛苦苦在公司自掏腰包沒日沒夜的訓練，但實際情況比不上上麵一句話，出道遙遙無期換誰誰不心寒？”
“我聽說男一本來是薑思禹的！”
“薑思禹的演技是練習生裏麵眾所周知的好，那個夏添就算是科班出身，但我覺得想要強過薑思禹也是個難事。這麽說來，這次選角可能真的有問題也說不定！”
“不過網上也有許多支持夏添的，說那樣的高等學府裏出來的都不會差！”
“關鍵是照片好像是沈漫流出去的？她跟夏添不是一個學校嗎？她這麽黑夏添說明夏添人品確實不行啊！”
“人品好的人會幹這種事兒？都還沒出道呢就讓人先火了一把，看起來是火了其實全是罵名！你看看國內有多少龍套多少群演多少練習生多少野路子，一個個這下不都紅了眼往死裏罵夏添呢？”
“那你說沈漫平時看著不聲不響，心裏也挺狠的啊！”
“噓！這事兒公司不讓議論！沒查清楚的事兒你現在說了小心招人怨恨！”
公司裏的人見了沈漫不由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沈漫氣得腦子裏一片嗡鳴，準備去想辦法卻忽然被人拽進了樓梯間。
“是你？”
沈漫抬頭看著半月有餘都沒聯係的夏添，一上來的責問，心如針紮了般，強咬著牙忍下淚水。“連你也懷疑我？”
“可是……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顯而易見嗎？”
“所有人都在說你難道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最近顧不上你？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不在乎你？所以你以這樣的方式來報複我引起我注意？”
“報複你？”沈漫麵露詫異，“是你小看了我還是高看了你自己？還是從來，從來就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報複？嗬嗬……”沈漫撇過頭去。
“那你怎麽證明不是你？”
“你沒事兒吧？你管我要證據？僅憑我保管了一晚上就懷疑是我，如果真是我做的我至於做的這麽明顯？這麽低級？所有人都知道我保管相機還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有那麽蠢嗎”沈漫不怒反笑。
“那為什麽偏偏是你？實習生那麽多人攝影組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是你？”夏添繼續問著。
“你這麽質問我什麽意思？泄露照片對我有什麽好處？就算是咱們的感情走到了盡頭，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低級的事情，還做得這麽明顯？”
“我……那公司現在都傳遍了！”夏添低聲吼道。
“所以，你寧願相信傳言，也不肯費你的腦子想想了？”沈漫的眸子裏寫盡了失望。
忽然不再想去麵對夏添，不再想在已經足夠生氣的情況下還向自以為最親近的人，去解釋根本不需要解釋的事情。所謂失望，大抵如此。沈漫一把推開夏添，大步流星地離去。
“是你吧。”沈漫將相機直接丟在吳亮麵前。
“沈漫，這句話該我問你吧？”吳亮抱著肩，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漫。
“哦？是嗎？那請問我為什麽這樣做呢？”沈漫還是平常的樣子笑了笑，甚至眼神裏都沒有什麽過多情緒。
“那誰知道呢？大家活著還不是為了錢。你一個實習生留不留得下還不一定，出了這檔子事兒也符合常理吧？”
“所以，你自以為如此而陷害了我？”
“你別搞笑了！你以為公司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再說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就因為相機是我的？”
“那就因為我保管了一晚上相機就是我了？”沈漫反問。
“那就沒人知道了。”吳亮露出笑容。
“你說錢倒是提醒了我，我可聽說你女朋友家裏急著讓你付首付啊，這幾張照片你賣了個什麽價錢呢？一萬？兩萬？”
“你聽誰說的！沈漫，你別血口噴人！”吳亮的語氣緊張了起來。
“是我血口噴人還是你心裏有鬼，不用我多說吧？你網頁版的微信聊天記錄我已經遠程截屏下來了，你有話直接對阿尚姐解釋吧。”
“沈漫！”吳亮咬牙切齒。
“你敢陷害別人就得做好準備被戳穿不是嗎？”
“我有什麽能被戳穿的？”吳亮提高了嗓門。
“不僅僅聊天記錄，還有監控錄像呢？”
“隻有片場裏麵有監控！你糊弄誰呢？”
“所以你看準了在片場裏把相機給我？”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吳亮說完這句話，沈漫按了下藏在口袋裏的錄音筆。“這就對了。”
吳亮還沒反應過來，沈漫已經出了製片組。
操作遠程是糊弄他的，隻因為沈漫無意間聽見過吳亮在電話裏的爭執。監控錄像也是糊弄他的，隻因為倘若他心裏有鬼在動手之前至少有看看攝像頭的位置以及範圍。
吳亮的語氣和態度就已然證明了沈漫的猜測，手段還真是不高明。沈漫露出一絲冷笑，而心裏和胃裏都是一陣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