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隔壁又傳來林法蒂得意的說話聲,“你不知道,當時整個助理辦公室的人都被罵了,就隻有我一個人被表揚了呢!”


    “嗯!嗯!隻要我當上了時總裁夫人,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林月璿沒了聽下去的興趣,成功的男人總會吸引無數女人,飛蛾撲火。


    林法蒂不會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就等著被時禦寒利用吧!


    林家倒黴,她就開心。


    反正也沒什麽人,林月璿心情不錯的提前結賬下班。


    保鏢開車送她去海水天堂,還有一段距離到達時,林月璿從窗子上看見藍若妍坐在輪椅上,跟保安爭執著什麽。


    林月璿不關心,讓保鏢不予理會。


    誰知藍若妍竟遙控著輪椅攔住她的車子麵前,要不是保鏢車技夠高,及時踩了刹車,藍若妍已經被撞飛出去。


    “你在車上等著!”鄭雙看不下去,拉開車門走下去,準備把藍若妍拉開。


    傅立還真是執著,一直跟在藍若妍身邊,擋住鄭雙。


    “讓開!”如同上次在醫院一樣,鄭雙喜歡一言不合便動手,直接開打。


    兩人打了起來,沒人看著藍若妍,她操控著輪椅直接撞到林月璿坐的那輛車頭,自己翻倒在地。


    神經病。


    林月璿道:“倒車,開過去。”


    她雖然可以出院,傷卻沒有完全好,沒精力跟藍若妍在這裏發神經。


    保鏢把車子倒出幾米,拐了一個彎,就要開進莊園大門。


    大門忽然打開,時禦寒駕著他的豪華法拉利敞篷往外麵衝。


    兩輛車差點撞在一起,千鈞一發之際,法拉利在大門一個漂亮的漂移,避開林月璿的車子,停了下來,時禦寒黑著臉打開車門,“怎麽迴事!”


    鄭雙和傅立一頓,停了下來,鄭雙覺得不解氣,等傅立停下來時,又揮出一拳砸在傅立的臉上,把他的眼鏡砸落在地上,摔碎了。


    傅立敢怒不敢言,隻能忍著,陰狠的瞪了鄭雙一眼。


    鄭雙瞪了迴去,有時禦寒在,你能耐她如何!


    保安戰戰兢兢的跑到時禦寒麵前,“藍小姐非要進去,時總有令,沒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我們把藍小姐攔下了,誰知她竟然攔了林小姐的車子,還自己撞了上去。”


    保安不是時禦寒身邊核心的人物,自然不知藍若妍在時禦寒心中的地位,隻把她當作是一般想勾引時禦寒的人物在處理。


    “你胡說!我又沒腦抽,幹嘛要自己撞上去,明明是他刹車不及時!”藍若妍不服氣的喊,“別因為她住在這裏跟你們熟,你們就偏幫著她!”


    時禦寒皺眉,看向翻在地上的藍若妍,再看看坐在車子裏的林月璿,有些頭疼,走到車窗前說了句,“等我一下!”向藍若妍走過去。


    見此,林月璿道,“開車!”


    保鏢猶豫不決,時禦寒要林月璿等。


    林月璿理解保鏢的為難,二話不說,推門下車,走到時禦寒的法拉利上,把車子開迴海水天堂別墅區,懶得在這裏辣眼睛。


    時禦寒聽到車子的啟動聲迴頭,法拉利隻在夜色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便消失在莊園的霧色中。


    握緊拳頭:為什麽又無視他!


    因為憤怒,抱起藍若妍的動作有些大,藍若妍痛唿,“寒哥哥,你弄疼若若了!”


    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得鄭雙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惡作劇心起,單手捏著鼻子,學著藍若妍的模樣,“你弄疼人家了,啊!不要啊!”


    鄭雙本就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學出來的聲音生硬又冰冷,在這寂靜的莊園大門顯得格外突兀,所有人身體為之一震,太恐怖了!


    原本藍若妍製造出來的嬌弱形象瞬間被破壞。


    時禦寒皺眉,把藍若妍放到輪椅上。


    “寒哥哥!”藍若妍眼睛紅紅的,“她欺負若若。”


    “我一沒揍你,二沒罵你,就叫欺負你了,那你還真是好欺負!”鄭雙爽了,冷颼颼的迴了一句,走近之前林月璿坐的那輛車,把保鏢拉下來,開著車,揚長而去。


    她一走,藍若妍嚶嚶嚶哭了出來,“寒哥哥,若若做錯了什麽,她怎麽可以這樣欺負若若。”


    時禦寒卻連人帶車把藍若妍和輪椅搬上她的車子,“夜深了,迴去吧!”


    “寒哥哥!我可不可以也住在海水天堂,這裏環境好,腿也好得快呢!”藍若妍繼續撒嬌,“寒哥哥,你就答應吧!”


    時禦寒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對傅立道,“還不把藍小姐送迴去,把你調迴來是讓你幫著點藍小姐的,不是讓你陪她胡鬧的!”


    傅立失去了眼鏡的保護,神色顯得有些不安,喏喏的應了句,“知道了時總!”


    上了藍若妍的車子,吩咐保鏢開車。


    “寒哥哥!若若不是胡鬧!”藍若妍怎麽舍得死心,雙手拉著車門就要跳下來。


    她就不信,一旦她從車子摔下去,時禦寒會不心疼。


    可時禦寒不給她這個機會,在她未跳車前,就已經堵在車窗前,把人塞了迴去。


    “以後藍小姐再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們就去非洲!”


    保鏢哪裏還敢停留,發動車子飆了出去。


    時禦寒看著空蕩蕩的大門,頭疼的找保安要來一輛電瓶車,迴了海水天堂別墅區。


    ……


    房間裏,林月璿窩在沙發上,旁邊坐著鄭雙。


    鄭上難得話多,跟林月璿說起了剛才她頂藍若妍的話,說得眉飛色舞,整個人都明朗了許多。


    “你不知道,我早就看藍若妍不順眼了,明明強壯得什麽都會做,卻老是裝作小白花的樣子,看著就虛偽!”


    “看你高興的,我以為你要做一輩子的高冷女神了呢!”林月璿失笑,鄭雙的性格跟她很合得來。


    不過,若鄭雙知道以前她也是一個這麽虛偽的女人,會不會還對她這麽真誠呢?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高冷女神迴家之後,卸下防備,都是高冷女神經!”


    “噗——”


    兩個女生笑成一團。


    時禦寒推門而入的手僵住,抬起的腳停在半空,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繼續聽裏麵的女生說話。


    他很久沒聽過林月璿開心的笑聲了。


    “雙姐姐,我要是擁有像你這樣一身功夫,我一定不會處處逢場作戲,到處伏低做小,誰敢欺負我我就把人揍得她爹媽都不認識!”林月璿有些感慨。


    “你別想天真了,你來之前,我照樣有一身功夫,照樣被藍若妍陷害,問題是時總還相信藍若妍,不相信我!照樣過得憋屈。”


    鄭雙開始吐槽過去被藍若妍陷害的事情,雖然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事,但任誰被冤枉了都會生氣。


    鄭雙不善表達,更不善偽裝,被冤枉了隻能靠哥哥鄭成出麵解決,再後來,她就一直在外麵,眼不見心不煩。


    “雙姐姐!”林月璿靠近一點,抱著鄭雙。


    其實以前她也過了很多這樣的日子,每次林法蒂做了壞事,都是她背黑鍋。


    不過她也很壞,每次都在暗中等待機會,隻要有機會就把林法蒂往死裏整。


    “我說你要抱抱時總去,我是留給我日後的老公抱的。”鄭雙嫌棄的推開林月璿。


    她聽到門口有腳步聲,這個點,除了時禦寒,還有誰敢在門口偷聽,她可不想被時禦寒嫉妒,當成炮灰。


    林月璿也不計較,在這清冷的別墅裏,能有一個說話的人,她就滿足了。


    “天色不早了,我要迴去睡了!”鄭雙打了一個嗬欠,折騰了一天,她真的累了。


    路過房間門口時,不忘低聲提醒時禦寒了一句,“好好待月月,其實她很容易心軟的。”


    時禦寒不說話,關上房門,卻隻看到林月璿冷卻下來的臉,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去了陽台。


    時禦寒頓時來氣了,剛才對著鄭雙說的那麽開心,對著他就冷著臉!


    他忘記了,他何時不冷著一張臉!


    大步走到陽台上,看著林月璿略顯蒼白的臉色,時禦寒的怒火奇跡般的熄滅了,輕輕的把林月璿從吊籃上抱起。


    “放開!”林月璿又踢又打,拚命掙紮。


    但時禦寒就像是一堵牆似的,無法撼動,抱著她輕鬆的走迴來,把她輕輕放在沙發上。


    “說什麽這麽好笑,也說給我聽聽。”


    林月璿錯愕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所以他隻是想跟她說話,不是想跟她啪啪?


    是她會錯意了?


    不想啪啪就好,既然要離開,還是不要發生關係的好!


    林月璿道:“說怎麽整你的未婚妻,你也要聽?”


    時禦寒的臉色寒了下來,她說話就不能平和一點嗎?非要這麽尖銳才舒服?


    “不想好好說就做點其他事情吧!”說著扣住林月璿的後腦勺,啃了過來。


    林月璿暗罵自己笨,惹怒這個家夥對自己沒好處啊!


    但從心底抗拒跟他好好說話!


    林月璿抱著發狠了的心理,一口咬住時禦寒的唇,他吃痛,放開他,目光迸射出駭人的狠意來,就像是一匹發現綿羊的狼,帶著誌在必得的狠絕。


    “小月!”


    然麵對林月璿倔強的眼光,時禦寒最終無奈的軟下態度來。


    “我們好好的好嗎?”


    “不好!”


    林月璿想也不想就拒絕。


    “就一定要這樣嗎……我錯了!”


    林月璿渾身一僵,他這是在認錯嗎?


    高高在上的他,隻會強迫她的他,真的會從口中說出錯字嗎?


    林月璿不可置信的盯著時禦寒的眼,卻見他幽深的瞳仁,一片黑亮的水光中有她的倒影。


    “我真的知道錯了,小月,若能重來,我一定會早早的忤逆了母親,不讓她傷害你,你知道嗎?那天在樹林裏,我以為要失去你了,我……”


    想起那天,時禦寒依舊會感到心口有些許慌悸。


    幸好一切他沒有失去。


    “那天你沒有阻止你母親!”林月璿平靜的說出事實。


    激動過了,悸動過了,剩下的隻想離開他,好好過日子。


    “對不起!”時禦寒把林月擁入懷中。


    懷中的她是那麽的小巧,才受傷短短幾天,又瘦了一圈。


    時禦寒擁著林月璿,一連說了幾遍對不起,林月璿卻始終沉默著。


    隻是,淡淡燈光下,那雙烏黑的瞳仁,泛著異樣的水光。


    隻有愛過的人才能體會,離開是兩個多麽難以出口的字眼,哪怕一心想著離開,林月璿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再次悸動了。


    不過,這一點的悸動不足以改變她離開的決心。


    “你不喜歡若若,我不讓她出現就是了。”時禦寒又說,“我會好好保護你,不讓母親傷害你,你想出去,帶著鄭雙和保鏢,你想接母親迴來……”


    “不可能!”林月璿忽然尖銳的吼叫。


    簡丹是她的底線,她好不容易才把簡丹帶出林家,絕對不能出了虎口再入狼窩,一旦簡丹落在文柳慧手中,絕無活路。


    “我隻是提議,難道你不想跟母親一起過嗎?”


    “不想!”林月璿迴答太快,反而失了真。


    心口突突突的跳,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讓母親落在這些人手裏。


    明天就聯係九哥,想辦法改道去風華國,不能再等了。


    “不想就算了。”時禦寒想了想,拿出一張卡,“沒有密碼,沒有上限。”


    聽說她出去工作了,時禦寒理所當然認為她缺錢。


    “你還是留給你的未婚妻吧!”林月璿沒有接,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藍若妍沒有工作,用的都是時禦寒的錢,買兇害她要錢,這些錢都是從時禦寒這裏出地!


    換一種說法:就算時禦寒什麽都沒做,也是幫兇!


    心情越發糟糕起來,既然藍若妍做得絕,她也絕不能讓藍若妍好過。


    怎麽才能讓藍若妍好過呢?


    林月璿心思活絡起來:藍若妍最在乎的是時禦寒,那她是不是可以當著藍若妍的麵跟時禦寒秀恩愛,氣死藍若妍。


    如醍醐灌頂一般,林月璿還想到,隻怕當著文柳慧的麵跟時禦寒秀恩愛,那滋味,更酸爽!


    人生如戲,又不是沒跟時禦寒虛與委蛇過。


    說不定時禦寒會因此放鬆警惕,給她離開的機會!


    她了解時禦寒的性格,一味的跟他對著幹,到頭來吃虧的隻會是自己。若能迷惑時禦寒,換來離開之前的好日子,何樂不為。


    林月璿的心情峰迴路轉,變得舒暢起來,開始思考要怎樣才能迷惑時禦寒。


    時禦寒被林月璿一句話刺激得心肝肺都疼,這個女人越來越喜歡跟他作對了!


    正要發作,林月璿忽然接過他手裏的卡,衝他一笑,“你這是想要賺錢養家,我花錢敗家?”


    這一句“賺錢養家,花錢敗家”大大的取悅了他,不由自主的,腦中浮現出一個畫麵:她在家洗手羹湯,他忙完公司的事情迴來,總能看到她甜美的笑臉,溫馨又幸福。


    唇角翹起,唇邊的笑意在一點點的擴大,冷硬的線條,棱角分明的俊臉一點點的柔和下來,如同陽光下的美景,溫暖絢麗。


    林月璿不是外貌者協會,卻總能輕易在他的笑容裏迷失自己。


    好一會兒,她被他輕輕的擁入懷中。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若若隻來過一次,從沒有在這裏住過,至於母親……她應該不會住進來,實在不行,我們再建一座海水天堂。”


    他很溫柔,仿佛重逢以後的痛苦不曾存在,他們又迴到了過去,那段甜蜜的時光。


    他為她虛構的家也很溫暖,林月璿告訴自己:一切都是演戲,她要守好自己的心。


    麵上,依舊保持著淡笑,“嗯,你以後不能再辜負我!”


    “不會!我會好好待你!”


    她的心忽然亂跳起來,曾經那麽期待他的承諾,卻隻等來心碎,而今,她不再需要,他卻說會好好待她。


    心裏複雜至極,五味雜陳,酸甜苦辣,什麽滋味都有,最後化作一個輕輕的靠在他胸膛的動作,輕喃,“嗯!”


    時禦寒溫柔的摟住她的腰身,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許久,窗外的星星往西沉了沉,一記溫熱的吻印在她額頭上,“好好休息吧!”


    不想做點什麽,就想這樣一直擁抱著她,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


    次日,林月璿早早醒來,起床為時禦寒做了早餐。


    裝作什麽失憶一般,做了他最喜歡吃的蝦餃,烤了牛肉,熱了牛奶。


    時禦寒下樓,聞到食物的香氣,一整天的心情有了一個好的開端。


    毫不吝嗇的給了林月璿一個微笑,“這些事以後讓傭人做就好。”


    “我喜歡!”她卻揚唇一笑。


    時禦寒有種錯覺,總覺得林月璿的笑不達意,迴想昨晚她態度的忽然轉變,總覺得缺少了什麽,卻找不出少了什麽。


    他告訴自己:或許是之前一段時間,林月璿太恨他了,一直都那麽尖銳,忽然變迴了過去的她,溫和下來,他有些適應不過來,產生了錯覺。


    明顯牽強的理由,卻選擇忽略過去。


    “你不喜歡嗎?”林月璿忽然湊近時禦寒。


    時禦寒迴過神來,忙不迭的點頭,他期待的不就是這樣,兩個人在一起,吃一頓家常飯都是溫馨的。


    “喜歡還不坐下來。”林月璿給時禦寒盛飯,習慣性的為他添菜,習慣性的一邊吃,一邊盯他看。


    為什麽忽然不恨他了?


    時禦寒差點就問出來,卻忍住了,不管為什麽,隻要她還給他機會,他願意給她一個世界。


    一頓早餐,兩個人,兩種心思,一個算計著離開,一個算計著如何再開始。


    早餐過後,時禦寒去時氏,林月璿聯係了九哥。


    “九哥,能不能想辦法盡快帶我媽離開,我擔心遲則生變。”


    電話那邊,九哥也顯得有些著急,“我也想盡快離開,有多少大生意等著我去做,你以為我有時間整天花在你娘倆身上啊,但現在查得太嚴了,根本沒法離開!”


    林月璿皺眉,“風雲山呢?你有沒有走過風雲山!”


    “我說月月,你才是幹這一行的吧!什麽路線你都知道,隻聽說從風華國那邊偷渡過來,沒聽說從雲空國越境過去的。”


    “九哥就說能不能成!”


    九哥給出的答案卻是否定的,幹這一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那邊不是他的地盤,走不出去,不過可以試著聯係一下那邊的人。


    林月璿的心裏隱隱不安,卻無可奈何。


    出了林家,起碼邁出第一步了,她安慰著自己,再找機會吧。


    中午時分,林月璿做了午餐,裝上飯盒,找來鄭雙,“帶我去時氏。”


    鄭雙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昨晚還對時禦寒愛答不理的林月璿,今天忽然說要去給時禦寒送飯!


    鄭雙抬手摸了林月璿的腦門,沒發燒。


    “去不去啊!”林月璿沒好氣的拍開鄭雙的手,“不去也得去!”


    第一次發現林月璿用調皮的語氣跟她說話,鄭雙感覺新鮮,取笑了幾句,喊上保鏢,去往時氏。


    時氏大廈坐落在煙城中心,一座68層的高樓,乃是煙城地標性的建築。


    有鄭雙的帶領,林月璿輕鬆來到68樓。


    一層樓,時禦寒的辦公室麵積占了一半,還有一半是他十個秘書的辦事處,去時禦寒的辦公室,先經過秘書的辦事處。


    冤家路窄,才走過辦事處,就見藍若妍坐在輪椅上,手裏捧著一個飯盒,對著時禦寒辦公室緊閉的大門翹首以盼。


    林月璿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走到藍若妍身邊,陰陽怪氣道,“喲,哪家餐廳買的?”


    藍若妍正對著時禦寒的辦公室滿心期待,忽聞林月璿的聲音,臉色驚變,差點把手裏的飯盒摔了出去,不過卻很快冷靜下來。


    她跟時禦寒十個秘書的關係不錯,不能毀掉在他們心中的印象。


    在時禦寒麵前,她最大的武器就是柔弱,就算那次在x村被時禦寒發現了,她也可以用文柳慧的命令掩飾過去。


    其他幾次暗殺,時禦寒都沒有證據,也不會聯想到她身上,隻要她還是那個柔弱善良的藍若妍,她就還有機會。


    “林小姐說笑了,這是我給寒哥哥做的。”藍若妍嬌羞的低下頭。


    鄭雙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得差點吐出來,太會裝了!


    “真是精神可嘉,就是不知道你家的灶台在哪裏買的,這麽矮?改天介紹我買一個,放到海水天堂去,以後可以坐著給時禦寒做飯!”


    “你!”藍若妍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林月璿這是在炫耀她住在海水天堂嗎!誰人不知道海水天堂是時禦寒的住所!還質疑她的飯菜不是親手做的!


    看著藍若妍難受,林月璿心裏就大爽,“我叫做林月璿,藍小姐的記性真差!”


    “你!”藍若妍隻是狠狠的瞪林月璿,卻說不出話來。


    倒是秘書處,有一個尖銳的聲音尖叫起來,“林月璿,你怎麽在這裏!”


    是林法蒂!


    林成功為她準備了違約金,但她堅持要來時氏上班,林成功又不願意說出當年的肮髒事,隻告訴她時禦寒和林家有仇,結果這位大小姐居然說:沒事,我會用自己的真誠打動時總,讓他放下兩家的仇恨,化幹戈為玉帛。


    林成功氣個半死,把林法蒂關在家裏,後來在趙冬梅的幫助下,跑了出來,一直呆在時氏大廈沒有迴去。


    時氏大廈本就是集商城、酒店、娛樂、辦公為一體的商業大廈,一到五十樓都是時氏的商業產業,隻要有錢,呆個一輩子不出去,生活都不成問題。


    有趙冬梅的幫助,林法蒂發誓,不拿下時禦寒,不出時氏。


    “你能在這裏,我為什麽就不能在這裏?”林月璿扯唇冷笑,笑林法蒂天真,殊不知很快就迴大禍臨頭,以後林家倒黴,她有一份功勞。


    “我是時總的特別助理,你算什麽東西,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林法蒂踏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走到林月璿麵前,高傲的揚著下巴,用眼角餘光斜視林月璿,化著很濃的妝容都掩飾不了她滿臉的尖酸。


    林月璿隻是淡然一笑,“帝國經濟學院的高材生又怎樣,隻要時總願意,別說三流大學,就算我是乞丐,照樣可以站姿這裏。”


    這些人一個二個爭的不就是時禦寒,搬出時禦寒,分分鍾能把這些人氣死。


    多年的夾縫求存生活,她學會的不僅僅是左右逢源,還有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淩厲嘴巴。


    尤其猜測人心,她一直做的很好。


    除了時禦寒。


    林法蒂果然更生氣了,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個調,“時總怎麽可能邀請你來,一定是你跟誰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才能站在這裏的!”


    “那也得有資本,不是什麽人都能做交易的,就像……”林月璿用同樣輕蔑的語氣還擊過去,斜睨著林法蒂,“就像是你這樣不人不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不化妝不敢出門的,就連交易的資格都沒有!”


    “林月璿!我要殺了你!”林法蒂掄起巴掌,長長的指甲往林月璿臉上招唿。


    鄭雙輕鬆截住林法蒂,這一巴掌下去,她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你是誰!知道我是誰嗎?給我讓開!”林法蒂當這裏是林氏,囂張不可一世。


    鄭雙卻緊緊的鉗製住她的手,不讓她動彈半分。


    林月璿拉開鄭雙,“讓我來!”


    這麽多年來,在林家受到的屈辱夠多了,如今簡丹逃了,她不再受製於林家,沒必要再受林法蒂的窩囊氣。


    林月璿走到鄭雙麵前,林法蒂第二巴掌就掄了過來,林月璿卻比林法蒂更快,左手截住林法蒂,右手一巴掌扇了出去。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林法蒂不可置信的捂住半邊臉,不肯相信自己挨了林月璿一巴掌。


    “賤人!你敢打我!我要迴去告訴父親,讓他把你抓起來,餓你十天八天,再把你賣去夜總會!”明麵上,這是林法蒂第一次在林月璿手裏吃虧。


    若她知道過去很多次倒黴都是林月璿背地裏做的小動作,隻怕更受不了。


    隻可惜,她不知道。


    林月璿神色淡漠的站在林法蒂麵前,“這一巴掌,是為過去你欺負我媽的。”


    抬手,不等林法蒂反應過來,又一巴掌打在她另一半臉上,“這一巴掌,為我自己的!”


    “我要殺了你!”林法蒂終於迴過神來,張牙舞爪向林月璿撲過來。


    林月璿抬腳衝林法蒂踹過去,不過林法蒂不是藍若妍,不會乖乖坐著動不了,讓她踹,林法蒂到底是被林成功從小培養出來的,學過幾年的跆拳道,抓住林月璿的腿,就要把人拉出去。


    林月璿也不示弱,另一條腿順著林法蒂的力道跳了起來,準備踢林法蒂的臉。


    鄭雙無言的跳起,一個漂亮的迴旋踢把林法蒂踢翻在地,同時接住身形不穩的林月璿。


    居然還有人敢在時氏大廈鬧事,其他秘書紛紛去喊保安,但保安上來見到站在電梯門口的八個保鏢,立馬就慫了。


    於是,秘書傻眼了,有人眼尖認出來,驚叫,“那不是林小姐嗎?”


    “總裁大人到處秀恩愛的那個林小姐!”


    “天啊!難怪我覺得眼熟呢!”


    “真人比雜誌上好看多了!”


    秘書室亂成一團,大家都無心工作,紛紛猜測林月璿和時禦寒、與藍若妍之間的關係。


    畢竟藍若妍經常出入總裁辦,而林月璿隻出現在雜誌上。


    至於林法蒂,所有秘書選擇性忽略。


    誰讓她是空降下來的,又在她們麵前以林家大小姐自居,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誰自虐了才會喜歡她!


    保安不出麵,林法蒂孤軍奮鬥,被鄭雙修理了一頓好的,躺在地上口申口今。


    藍若妍出門也是帶保鏢的,隻可惜為了表現自己的親和力,她把保鏢扔在67樓了,這會兒看鄭雙修理完了林法蒂,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看,心裏發毛。


    到底跟在時禦寒身邊幾年,又做出絕狠之事,藍若妍膽子不小,瞪著鄭雙,不動聲色的操控輪椅往辦公室門口靠近。


    林月璿看見了,索性環著胸,冷冷的睨視著她,站著不動。


    不期待,便不會受傷。


    若時禦寒站在藍若妍那邊,代表著她決心離開是對的,若站在她這邊,那麽,她選擇態度軟化下來就對了,那麽,藍若妍,你的苦日子開始了!


    藍若妍拚命的敲門,不多時,任新從裏麵打開門,看到一地狼藉,有些許的吃驚,隨即恢複淡然,“藍小姐來了,等會兒,我去告訴時總,林小姐請!”


    林月璿默默為任新點讚,雖然他把藍若妍放在前麵,卻直接把她林月璿請進去,顯而易見的把她在時禦寒心中的位置擺在靠前的位置。


    藍若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迴頭狠狠的瞪林月璿,“別以為任新糊塗你就可以得瑟了,我隨時都可以自由出入寒哥哥的辦公室。”


    “又沒人說你不可以進去。”林月璿輕飄飄的頂了迴去,“是你,不知對自己的廚藝沒自信,還是對自己的樣貌沒自信,不敢進去。”


    “你!”藍若妍氣結,找不出更好的反擊,隻能咬牙切齒的說,“你才對自己的樣貌沒自信!”


    “沒關係,時禦寒對我的樣貌有自信就好了,否則怎麽會拉著我上雜誌秀恩愛,而不是你。”


    本來事情本質不是這樣的,也能被林月璿曲解,拿出來氣藍若妍,就連林月璿都覺得自己強悍,曾經的傷痛都可以利用。


    為了報複,無所不用其極,說起來,這一點,她和時禦寒還真相似。


    明知林月璿說的本質不是這樣,但藍若妍還是被氣個半死,當初時禦寒提出要個她找一個替身時,她隻想著自己的安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為今天這個樣子。


    若能夠重來,她一定選擇再找一個替身,而不是林月璿。


    她算來算去,卻忽略了人的感情是最難算計的!


    “你不要臉!我才是寒哥哥的未婚妻。”藍若妍依舊說不出話來,這些事隻有他們核心的人才知道,不能公然在秘書麵前說。


    林月璿卻淺笑著挑釁的說道,“我不要臉?要臉有用嗎?要時禦寒才是正經事吧!


    再有,時禦寒有在媒體麵前承認過你嗎?你去問問,誰在雜誌上看見過你,哪一次在時禦寒身邊的人不是我?如果我沒記錯,半年前,時禦寒還在公開承認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你這個所謂的未婚妻是自封的,還是得了幻想症,幻想出來的?若是後者,那還真可憐,想男人想到發瘋!”


    如今想起來,公開承認她是未婚妻,是她感到最甜蜜的事情,雖然沒有公開名字,隻是記者拿著她模糊的照片問時禦寒,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時,他深情的說:那是我的未婚妻。


    如今迴想,不知那時他的話有幾分真?但能打擊到藍若妍,真假都不重要了。


    “你亂說……”藍若妍慌了,就是因為那件事,她才會感到心慌,感到一切事情沒有按照她預測的發展。


    然後她就算計林月璿,讓時禦寒誤認為林月璿背叛了他,再假裝再救了時禦寒一次,以為從此自己在時禦寒心裏的地位就迴穩固了。


    誰知林月璿竟然再次出現,而這一次,時禦寒竟然直接把人帶迴了海水天堂!


    這讓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在時禦寒身邊待久了的人都知道,海水天堂是時禦寒唯一的家,一個從未把女人帶迴家的男人,把一個曾經心動的女人帶迴家意味著什麽。


    林月璿不知很多事情,但藍若妍清楚得很。


    代表著時禦寒很想跟林月璿過一輩子!


    於是她便開始了絞盡腦汁的算計,隻可惜,幾次算計沒能把林月璿從時禦寒身邊趕走,反而讓時禦寒覺察出什麽,更堅定了把林月璿留在身邊的決心,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甚至停用了她的卡。


    “亂說?”林月璿仿佛聽到了笑話,笑得滿臉諷刺,“那你慌什麽。”


    有底氣的人不會慌。


    她是個怪胎,從小被林家的環境培養出來了,就算沒有底氣,她也不慌。


    因為謊言太多,一旦慌亂一點,很可能換來一頓毒打,為了避免一頓打,她每天都會對著鏡子練習表情,直到再也看不出破綻,再後來,她說謊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就連測謊儀都測不出來。


    “啊!你就是亂說!你就是亂說!”藍若妍受不了,反擊的話說不出來,卻不甘心,怒火攻心,氣急之下隻能大吼大叫的發泄自己的情緒。


    任新愣住了:眼前這位還是之前他想保護,卻無能為力的柔弱女孩嗎?


    這毒舌的功力,這戰鬥力,堪稱逆天!


    秘書室的女秘書也都驚呆了:這是之前那個經常出入總裁辦的溫柔女孩?瘋子吧,裝得再像,終究隻是個冒牌貨,上不得台麵,看人家正牌的,出手就是保鏢一堆,女保鏢貼身保護,還淡定如斯,氣質淡定得沒法說。


    看來想要抱大腿也要選對大腿啊,別傻乎乎的抱錯了麵條腿。


    感受到來自秘書們的異樣眼光,藍若妍崩潰了,情急之下,裝作暈了過去。


    任新知道藍若妍的特殊,有些擔心,準備送藍若妍去醫院。


    林月璿卻壞壞一笑,“任特助,去醫院太慢,別沒送到人就出意外了,對暈厥我有一套偏方,百試百靈,讓我來試試。”


    裝暈的藍若妍心裏一個咯噔,讓林月璿來準沒好事,她能立即醒過來嗎?


    但林月璿不給她這個機會,動作極快的走到輪椅邊上,左右掐住她的人中,右手裝作抱她的樣子,狠狠的掐了她的後背。


    她用了死力掐,疼得藍若妍直接翻起來,吼,“林月璿,你究竟想怎樣,搶人家的未婚夫就那麽有成就感嗎!”


    “原來藍小姐沒暈啊!”林月璿退開一步,“沒暈裝什麽裝,什麽素質,什麽事情都要裝!”


    “你!”藍若妍正要說什麽,時禦寒忽然站在辦公室門口,雙拳緊握,陰沉沉的視線在她們幾個身上來迴掃。


    “寒哥哥,你可要為若若做主啊!”藍若妍哭哭啼啼,一著急,從輪椅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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