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禦寒下意識的伸手,準備把藍若妍抱起來。


    林月璿卻反應更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把飯盒塞到時禦寒手裏,“吃飯了,讓任新把藍小姐送去醫院吧!”


    她的主動,讓時禦寒有一絲驚喜,可看著地上的藍若妍,時禦寒又皺眉了。


    林月璿淡掃一眼,把手覆在時禦寒的手上,拉著他往辦公室裏走,“再不吃就涼了,我可是從早上一直忙到中午呢。”


    略帶撒嬌的語氣,軟軟的聲音,如同一道閃電直擊時禦寒的心底。


    這可是林月璿第一次跟他撒嬌!


    “走吧!”見時禦寒有些發愣,林月璿加大力氣,直接把人拉進辦公室,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大門關上,也把藍若妍的哭聲阻隔在門外。


    這一次,藍若妍氣急攻心,是真的暈了過去,任新急忙招唿保安把人送到醫院。


    辦公室裏,林月璿關了門就放開時禦寒,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仔細打量著時禦寒的辦公室。


    裝修豪華自然沒法說,但黑白的格調顯得有些沉重,就像是這個男人陰沉的心理,給人一種壓迫感。


    時禦寒坐在林月璿的旁邊,把飯盒放好,柔聲道,“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林月璿心不在焉。


    在想剛才時禦寒對藍若妍忽然冷漠下來的態度,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我答應過你,以後若若不能隨便出現在68樓就是了。”時禦寒的眼睛就像是一台透視儀,能看透她的心。


    林月璿不喜歡被看透的感覺,習慣性用微笑掩飾自己,“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你不喜歡若若,可她救過我兩次,我不能忘恩負義。”


    這算是時禦寒第一跟她解釋藍若妍的存在,林月璿卻興致缺缺,剛才把人虐慘了,這會兒藍若妍不知道要怎麽想辦法殺死她呢。


    就時禦寒眼瞎了把藍若妍當作是天使,不知道天使很容易墮落成為魔鬼嗎?


    而且,“她救過你的命,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救過我。”


    “她救了你未來老公,難道你不該感謝她嗎?”時禦寒放下筷子,盯著林月璿,有些緊張。


    緊張她會怎麽迴答,是嬌羞的說:討厭;還是欣喜的問:這是跟我求婚嗎?


    可他期望的答案都不是,她冷颼颼的斜眼,“剛才藍若妍說,她才是你未婚妻!”


    冷眼冷語,似乎又恢複了尖銳時的樣子。


    時禦寒本能的唿吸一滯,難道溫馨的好日子還沒開始就要到頭了?


    林月璿又問,“可我覺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覺得呢?”


    他的心就像是在坐過山車,從天堂跌落穀底,又一飛衝天。


    “你說真的?”


    他傻傻的,緊張得不是把手往哪裏放了,那無措的樣子令林月璿感慨起來,心緒有些複雜。


    “你沒迴答我!”林月璿耍滑頭。


    “還用迴答嗎?我承認的未婚妻一直隻有你一個。”時禦寒忽然扣住林月璿的腰身,用實際行動堵住她的唇。


    林月璿推拒,“你先吃飯!”


    “我先吃你!”時禦寒有些耍流亡民的指了指某處,抬頭的分身。


    林月璿咬牙切齒,“先吃飯!”


    “吃你!”不給林月璿還有反抗的機會,他把她放倒在沙發上。


    林月璿的心是亂的,報複藍若妍是爽了,卻要賠上自己。


    不過身體似乎比心更誠實,麵對他的攻勢,她毫無招架之力。


    “我們結婚吧!”


    意亂情迷之中,他情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是表達自己的決心似的,反反複複說了幾次。


    林月璿卻隻當作是最動聽的歌曲,聽過了,感動了,最後什麽都不剩下了。


    ……


    藍若妍被任新送往第一醫院急救,急救醫生是歐陽諾。


    醒來,藍若妍第一句話就是:“歐陽諾,你真窩囊!”


    歐陽諾從小就被母親和歐陽鐸捧在手心裏,也是有少爺脾氣的,橫了藍若妍一眼,“出去!”


    並立馬對助理說,“以後第一醫院拒診她!”


    藍若妍卻是冷笑,靠著病床頭,鄙視的盯著歐陽諾,“這雲空國多的是醫院,不過這個雲空國就隻有一個林月璿,失去了就再也沒有第二個。”


    “你到底要說什麽!”歐陽諾索性把醫療器械放下,環著胸,冷睨藍若妍。


    “歐陽諾,我們做一筆交易吧,我幫你得到林月璿,你幫我得到時禦寒。”藍若妍救不信了,她還說服不了歐陽諾。


    歐陽諾不假思索的把藍若妍往門外拖,“收起你的花花心思,別讓我知道你傷害了月月,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認識來到這個世界上!”


    任新送了藍若妍到醫院就把人交給傅立,這會兒傅立在門口接住藍若妍,對歐陽諾說道,“歐陽二少爺,其實若若說得沒錯,這可是雙贏的事情。”


    “以後拒診這個男人!不,以後拒診所有時禦寒的人!”歐陽諾臉色鐵青的指著傅立等人,扔下助理揚長而去。


    迴到辦公室,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傅立說得對,雙贏的事情。


    可他怎麽舍得傷了月月,除非月月真想從時禦寒身邊離開,若真有那麽一天……


    歐陽諾那溫潤的眼中射出一束狠光來,他不能坐以待斃,想要隨時隨地有能力幫助月月,就要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忽然,一個女子從門外推開門進來,站到歐陽諾麵前,嚴肅的說道,“你不能答應藍若妍,會傷害到月月的!”


    “你怎麽來了!”歐陽諾看著畢玉,神色淡淡,甚至有幾分厭惡。


    “我聽到藍若妍跟你說的話了,來,隻是提醒你,不要傷害月月,她真的不容易。”


    “畢玉!你以什麽身份來提醒我,要不是看在你大學三年幫助過月月的份上,你以為你有資格在我麵前說話!”


    此時的歐陽諾是冷漠的,就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吝嗇給她,但畢玉隻是眼神顫了顫,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歐陽諾的冷漠,“歐陽諾,別以為我喜歡你就可以隨意看輕我,我是以月月最好朋友的身份提醒你,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說著畢玉瀟灑的轉身,離開歐陽諾的辦公室。


    ……


    藍若妍被歐陽諾趕出醫院後,給文柳慧打了電話。


    “阿姨啊,今天我去時氏大廈,你不知道多氣人,那個女人居然說她才是寒哥哥的未婚妻,還在公司裏擺起了老板娘的譜……嗯……嗯,寒哥哥真是糊塗,她是仇人的女兒,說不定就是仇人讓她接近寒哥哥,以後把我們全部害死的……嗯……我知道了,阿姨再見!”


    掛了電話,藍若妍陰鬱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對傅立道,“打電話給林成功,城北那塊地時氏競標低價是一個億一千萬,林成功知道怎麽做。”


    “還有,上次林成功的錄音,林法蒂那個廢物沒能給林月璿,你安排一下,做好這件事。”


    ……


    下午時分,天色正好,林月璿坐在68樓的辦公室玻璃窗前,盯著外麵的天空出神。


    時禦寒坐在辦公桌前,不時抬頭看一眼林月璿。


    今天的她穿了一條淺黃色的吊帶百褶裙,收腰的設計襯得她的腰肢細致又柔軟,長發飄逸,落在層層疊疊的裙擺上,裙擺之下,一雙雪白的小腳微微蜷著,說不出的可愛勾人。


    他的喉結滾了滾,看向林月璿的眼神變得熱了起來。


    感覺到時禦寒的視線,林月璿抬起頭來,衝他微微一笑。


    文柳慧踢開總裁辦公室大門,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林月璿和正在工作的時禦寒眉來眼去,時禦寒完全忘記了現在是工作時間,更忘記了手裏的工作沒做完!


    “時禦寒!”文柳慧大吼大叫,“你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她是仇人的女兒!”


    他們是相依為命的母子,時禦寒能夠漠視藍若妍,卻終究做不到不理會文柳慧,挪開椅子站起來,向文柳慧走過來,“媽,您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文柳慧嗖的掏出手槍,衝林月璿射擊。


    時禦寒卻在刹那間把文柳慧的手槍卸掉,抓到手裏,抱起文柳慧往外走,“媽!”


    “你放開我!”文柳慧掙紮間,用手提包狠狠的砸時禦寒的腦袋,帥氣的發型瞬間被砸成一個鳥窩。


    機會來了,林月璿站起來,赤腳走到時禦寒身邊,抬起頭,看起來很柔弱,“我……”


    “你先去休息室,我會處理好!”時禦寒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抱著文柳慧往外走去。


    “我怕!”林月璿看了一眼時禦寒搶到手的槍,又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文柳慧,隨即低下頭來,“我真的怕,你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


    “乖!”時禦寒好脾氣的哄著,“先進去,有我在,沒事!”


    文柳慧更加狂躁了,整個人像是吃了興奮劑,力氣大得差點就掙脫了時禦寒的鉗製。


    “時禦寒,你瘋了,她是仇人家的女兒,你別攔著我!”


    “媽!”時禦寒兩頭為難,“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也恨林成功,我們是一條戰線上的。”


    “我們家和林家的人絕無一條戰線的說法!”兩人拉扯間,文柳慧衝文姨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快速接近林月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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