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州佘族的寨子中,劉仁業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柱子之上。


    看著眼前穿著民族服飾的男女女女。劉仁業才明白他們不是周循的部下,而是閩州的本地民族部落。


    劉仁業在那裏大聲唿叫,但是沒有人搭理他啊。


    此時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走到劉仁業麵前,讓他張嘴,劉仁業隻是說道:“放開我,我是官軍,不是逆賊。”


    那個漢子爽朗的笑了起來:“官軍怎麽可能那麽快就過來,前陣子也有個叫馮甘的,自稱是官軍,騙開了城門。你趕緊喝了這碗酒上路吧。”


    劉仁業此時當真是欲哭無淚,隻能說道:“我率步兵從小路翻山越嶺而來,你們趕緊放了我,我還要去解圍福州。”


    那個爽朗漢子並不理會他,而是對著將劉仁業綁來的女子說道:“妹子,這廝如何處置啊?”


    “殺了唄,還能如何?”女子迴頭看了一眼劉仁業,隨後說道:“記住了啊,綁你的人叫雷朵兒,別到了下麵都不知道輸在誰手上。”


    就在此刻有人跑到大堂之中,說道:“族長,我們的大寨被包圍了,泉州太守鍾要就在寨子外,說要見族長。”


    “這鍾要也是我們族人,難道叛敵了?”主位之上一個老者疑惑的說道,雷鍾蘭皆為佘族大姓,鍾要即為泉州太守,也是鍾氏族長。


    雷鳴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到寨子外,看到門口烏壓壓的聚集了許多官軍,雷鳴喊道:“老鍾,帶如此多兵馬,意欲何為。”


    鍾要看到雷鳴出來,立馬上前一步說道:“老雷,你們是否抓了一個將領在寨子裏?”


    雷鳴聽後沒有說話,鍾要趕緊說道:“切莫抵賴了,手持雙刀擅長飛鏢,不是你女兒雷朵兒還能是誰,趕緊把人放了,那是我國征南將軍。”


    “老鍾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此處乃是閩州腹地,他如何帶兵進的來,往來道路不是被周循堵塞了嗎?”雷鳴謹慎的看著鍾要


    鍾要此刻都要急出汗來了,趕忙說道:“他們從浙東翻山而來,走的是小路,趕緊把人放了莫要遲疑。”


    說完也不顧雷鳴阻攔,就要進入寨子當中,雷鳴看了一眼鍾要,隨後讓人把鍾要放了進來。


    鍾要走近主寨中,一眼就看到一位年輕將領被五花大綁在石柱之上,急忙喝到:“還不趕緊把人放了。”


    雷朵兒正要發問,雷鳴揮揮手,眾人就將劉仁業放了下來。


    劉仁業活動了一下筋骨,倒也不惱,隻是對著雷多兒說道:“姑娘好身手。”


    “是你太弱了。”雷多兒反唇相譏。


    劉仁業隻是淡淡一笑,隨後對鍾要說道:“這位想必就是鍾太守吧,如今閩州情況如何?”


    原來劉仁業被綁走之後,劉仁貴就四處找人打探,起初當地百姓還不信他們是官軍,故而沒人說話。


    無奈之下,劉仁貴隻好去了泉州,找到了鍾要。鍾要聽完敘述後,就知道抓人的是雷朵兒,於是急忙帶人來到雷氏大寨。


    而此時淮南軍三萬駐紮在樹林邊上,對百姓秋毫無犯,也讓百姓確信他們確實不是賊兵,故而給淮南軍運送了很多糧草,不然都要有不少人被餓死了。


    鍾要此刻說道:“閩州之圍已解,臧大人帶兵進攻永嘉郡了,我打探到消息,周循已經沿西向廣州而去,不知道他們有何動作。”


    “幸而將軍命大,往日雷氏抓到俘虜可是很快就會處死的,今日也真是天佑大人。”鍾要唏噓道。


    鬧了這麽大一個烏龍,雷朵兒也不禁紅了臉,隨後端起一碗酒就要敬劉仁業。


    劉仁業也不推辭,一飲而盡後說道:“無妨,如今緊要關頭,小心點也實屬正常。還好我甲厚,不然這一鏢非要我半條命不可。”


    劉仁業隨後走出大寨,令眾將士先迴營休息,不得劫掠百姓。


    劉仁業迴到寨中,對著鍾要說道:“我奉陛下之命前來閩州平叛,如今閩州已經無礙,但是大軍出征豈可無功而返,我願前往追擊周循,還望鍾太守能借我騎兵數千。”


    雷鳴聽完後,說道:“既然是我們雷氏耽誤了劉將軍,我讓雷虎帶領三千騎兵協助劉將軍。”


    雷虎就是一開始那個爽朗漢子,聽到這話也是哈哈大笑,並不反對。


    反倒是雷朵兒撒嬌道:“爹,讓我一起去吧。”


    雷鳴思索片刻,於是便同意了。


    劉仁業隨後迴到淮南軍營寨,自己親自帶領一千騎兵以及雷氏三千騎兵為先鋒,劉仁業率領步卒為中軍,向廣州方向逼近。


    韋然此刻已經秘密到了高要城,隱藏在張達帥府之中。


    韋然臥床在房內靜養,張達則是站立在一旁。


    不知為何,哪怕韋然如今臥床,張達也是感受到了如山般的壓力,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緊張。


    韋然見狀,讓元淑給張達搬了一張椅子,張達連唿不敢,最後拗不過還是坐下了。


    韋然點了點頭,隨後問道:“番禺情況如何,蕭諮是否離開了番禺?”


    “迴秦公,蕭諮已經率大軍離開番禺,末將得到的最新消息,蕭諮大軍已經開始攻打豫章了。”


    看到韋然一直沒有說話,張達以為韋然是擔憂前線戰事,寬慰道:“秦公放心,陛下禦駕親征,我軍兵力占據優勢,前方必定無礙。”


    韋然隻是搖了搖頭:“前方必然無礙,本公隻是在考慮如何進攻番禺。番禺城高池深,若是直接進攻,必然損兵折將。”


    張達隻是個守城型的武將,對於攻城也沒太多良策,故而韋然才選擇親自來到高要,指揮戰事。


    “交州方向如何?蕭徹可有什麽動作?如今交州應該沼氣彌漫,道路斷絕才是。”韋然突然問起了交州的情況。


    “秦公,蕭徹之兵近來有窺探之意,但是並未看見大軍,蕭徹並無多少兵馬,俚,越族人向來不服統治,故而蕭徹可用之兵甚少。”


    聽到俚族,韋然突然眼前一亮,隨後說道:“可有辦法和俚族取得聯係?”


    張達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道:“高要有商人可和俚族往來,秦公想要如何?”


    韋然笑了笑,隨後說道:“俚族在交州有莫大的影響力,若能取得俚族支持,或許可以直接拿下交州。張將軍先令人把商人請來,本公有話要問。”


    豫章前線,蕭諮攻克豫章之後,又給杜文育增兵攻打湘州。


    蕭義抵擋了二十餘日後,選擇趁夜退出了湘州,沿水路趕往巴陵與蕭炬迴合。


    此時蕭炬已經率領大軍抵達巴陵郡,並且封鎖住了水道。


    袁護之率軍已經與前線蕭諮部隊戰過一場,得勝而還。


    蕭諮聽聞乃是蕭炬親自領軍,一時之間也是心神不寧。


    範弘也是愁眉不展,蕭炬親自領軍,官軍氣勢如虹,手下士卒頗有懼意。


    蕭諮隨後令杜文育率軍迴身豫章,雙方合兵一處。


    “杜將軍,湘州士族可都已經收服?”


    “大王,湘州士族已然臣服,但是蕭義走之前不僅帶走了絕大部分糧食,帶不走的也全部燒毀。還大肆搜刮了士族之財富鐵器,我雖然拿下了湘州,但是卻沒有拿到想要的物資。”杜文育此刻也頗為不甘。


    攻下湘州第一方麵是為了截斷南北聯係,第二方麵則是為了湘州的糧食和財富,用以犒賞大軍。


    蕭諮此刻感覺到落入了圈套之中,因為他在豫章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而且如今豫章士族和湘州士族,除了提供人力方麵的支持,基本提供不了其他支持了,甚至還要養活豫章和湘州的士族。


    百姓倒還好,蕭義並未動百姓之囤糧財富,如果蕭諮選擇劫掠百姓,那麽必然引起當地百姓的激烈反抗。


    如今要以廣州,廬陵兩地之力,養活四地之人,蕭諮覺得自己沒有時間和蕭炬耗下去了。


    而袁護之在得勝一場之後,並未繼續發動進攻,反而是在蕭諮對岸紮營。


    蕭義此時已經水路趕到了巴陵,在蕭炬大營之中,麵見了蕭炬。


    “陛下,微臣已經將湘州的糧草盡數攜帶或者焚毀,同時搜刮了士族手中所有的糧食鐵器以及財富,如今湘州士族如同豫章士族一樣都是空架子,但是留了下上萬張需要吃飯的嘴。”


    聽完蕭義的話,蕭炬忍不住哈哈大笑,隨後令人給蕭義賜座。


    “湘王此事做的極為漂亮,如今朕已經占據了上風,蕭諮除非死戰,不然別無他法。秦公如今在何處?為何沒和湘王一同前來?”蕭炬見四下無人,隨後開始詢問起了韋然的情況。


    得知韋然已經去往高要,準備襲擊番禺時,蕭炬不禁感歎道:“秦公真乃我大齊無雙國士,如此情況還要親臨險境。”


    “陛下,秦公讓微臣帶話,切莫泄露他還未死的風聲。待平定蕭諮之後,定會有人蠢蠢欲動。”蕭義此刻突然提醒道。


    蕭炬聞聽此言。臉色微微一變,他當然知道韋然指的蠢蠢欲動是為何意,權利出現真空,定然會有人試圖獲得權利。


    蕭炬歎了口氣:“皇叔你也知曉,朕如今這帝位,一半是秦公為朕得來的。秦公此番讓朕親征,也是為了在軍中樹立無上威望,不然英明神武如先帝,也終究被困在這一方台城之中。”


    蕭義此時卻不敢接話,蕭炬的話中充斥著太多的深意,他實不想去摻和太多。


    蕭炬此刻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於是尷尬的說道:“皇叔先下去休息吧,朕有些乏了。”


    “陛下,臣還有一事要奏。”


    得到蕭炬的首肯後,蕭義隨後說道:“秦公招募了一個幕僚,名為崔誥,乃是北朝清河崔氏,此人有大才,此人已被微臣帶來營中,還望陛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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