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你還記得老夫!”


    黑衣老人嗬嗬一笑,聲音有些冰冷:“老夫還以為,有了情哥哥,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刁秀兒俏臉霎時慘白:“小婢不敢。”


    “不敢?”


    黑衣老人一幅衣袖:“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嗬嗬……你那個情哥哥好了不起,連陛下的人都能夠生生搶過來,老夫還真是看走了眼……有他在,組織在你眼裏,又算得上什麽?”


    刁秀兒對組織的恐怖比任何都清楚,聽到黑衣老人將話題放在了贏澤的身上,更是滿臉的恐懼:


    “小婢於那贏澤隻是朋友的關係。”


    “是麽?”


    還未等刁秀兒說完,黑衣老人便冷笑了一聲:“隻是朋友?”


    “是!”


    刁秀兒深吸了一口氣:“當初他救過我的性命,所以……”


    “唔。”


    黑衣老人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現如今,木已成舟,你暫時是沒辦法迴到陛下的身邊了,那麽……你對老夫還有什麽用處?”


    刁秀兒慘笑了一聲:“小婢任憑主人發落。”


    “視死如歸?”


    黑衣老人眯縫著眼睛:“真不愧是老夫親手調教出來的女間,不錯……但你莫不是忘了,老夫對你也有救命之恩?”


    “小婢不敢忘。”


    “恩……”


    黑衣老人似乎顯得欣慰了很多,聲音都柔和了不少:“既然如此,就說說你那個‘朋友’吧!”


    他淡淡的看著刁秀兒:“既然你們隻是朋友,就沒必要瞞著老夫什麽了吧?”


    刁秀兒渾身一顫:“您……要知道什麽?”


    “他與陛下是什麽關係?”


    黑衣老人麵紗之下的眸子,綻放出了一抹光彩:“以組織之力,竟然都沒辦法查出他的真實身份,你作為他的朋友,總不會一無所知吧?”


    刁秀兒鬆了口氣:“秀兒是真的不知道……”


    黑衣老人並沒有如同想象中的發作,反而笑了笑:“不知道也正常,那贏澤確實不一般,這樣吧……給你一個任務,一個月的時間,我要知道他的底細,我要知道,他憑什麽能夠得到陛下如此恩寵……我還要……”


    隻見他頓了頓,蒼老的身軀佝僂著,走到刁秀兒身前,沙啞著嗓子:


    “你勸說他,加入組織……當然了,你也知道組織的規矩,一旦他拒絕,隻能夠出動血衛斬草除根……”


    刁秀兒俏臉上滿是驚色:“這怎麽行……不……小婢的意思是……我和他隻是朋友關係,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他不會與我說的。”


    “嗬……”


    黑衣老人輕笑了一聲:“秀兒,老夫一直覺得你很聰明,也不像尋常女子那般忸怩做作,可現在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刁秀兒低著頭不敢說話,雖然黑衣老人在笑,可聽在她耳中,卻如若喪鍾。


    “記不記得老夫第一次帶你入門之時,告訴你的話?”


    刁秀兒似乎想起了什麽,慘白的俏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絕望。


    “組織做事,隻看結果。”


    黑衣老人冷冰冰的說道:“至於說如何完成任務,那是你要想的事情……”


    見到刁秀兒眼中閃爍著決然,黑衣老人幹笑了一聲:“是不是以為自己死了,就沒有人會為難他了?”


    黑衣老人搖了搖頭:“如果你死了……十二個時辰內,我會讓你在地府中……見到他的冤魂。”


    刁秀兒整個人都癱軟在了那裏,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力氣,在這黑衣老人麵前,她的所思所想,都猶如透明的一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好了……你自己考慮吧,記住,一個月後,老夫要結果,你……聽懂了麽?”


    “小婢……”


    直到黑衣老人消失了許久,刁秀兒才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夜色之中,顯得無比孤寂,那淒涼的絕色,漸漸的融入了夜空,仿佛……永遠都見不得光明。


    贏澤並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組織竟然盯上了自己,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他黑著眼圈,剛剛推開門,便看到門外兩站一跪三個人。


    “華雲?”


    贏澤皺著眉頭,思忖了白天,才想起來跪在地上,後背綁著荊條的這貨是誰……


    而另外兩個站著的人,其中之一正是醫聖張仲景,至於說另外一個人……看那麵相,竟然與華雲有幾分相似,贏澤心思一轉,大概對此人的身份也就有了猜測。


    “贏某不知貴客登門,勞煩二位等待,實在罪過……”


    贏澤微微欠了欠身,張仲景身邊的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連忙迴禮:


    “在下華佗,見過贏大人。”


    贏澤雖然早有猜測,可確定了他的身份之後,還是暗暗驚喜了起來。


    東漢的醫術,以此二人為最,雖然在這個時代,他們兩個的地位不高,可身為玩家的贏澤,自然明白,他們的重要性。


    “原來是華先生!”


    贏澤更是客氣了幾分,也不掩飾眼角中的喜色:“快快……裏麵請……”


    華佗卻不敢有任何逾越之處,連忙躬身道:“貿然打攪大人,實在是……迫不得已,還望大人恕罪。”


    贏澤一怔,對於華佗如此恭敬還有些不適應。


    今時不同往日……


    現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剛剛從幽州出來的小領主。


    鬥袁氏兄弟,與太監不合……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忽略他這個名字。


    尤其是當昨日隱約間,傳來消息,說贏澤連漢靈帝的女人都強行搶奪了過來……這就更是讓無數人為之敬畏。


    而華佗隻是一個大夫,就算善名廣播,對於華佗來說,仍舊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的兒子,得罪了這樣的權貴……


    這樣爭勇鬥狠的人物。


    簡直是不要腦袋了。


    見贏澤久久不語,華佗心中有些忐忑,試探著說道:


    “犬子無狀,重撞了大人……不求大人寬恕,隻求……留……犬子一命。”


    撲通。


    華佗跪倒在地:“老朽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無力,但還是厚著臉麵請求大人,以老朽之命,換犬子……”


    “不行!”


    那華雲死死的盯著贏澤:“一人做事一人當,哪有什麽以命抵命的說法!”


    說到這兒,他似乎想起了坊間贏澤的傳說,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我要是皺一下眉頭……”


    “怎麽著?”


    贏澤眯縫著眼睛,華雲頓時駭然,倒不是贏澤有多麽強的氣勢,而是那些傳說……簡直太可怕了些……


    “我……我……”


    “進來吧。”


    贏澤苦笑著搖了搖頭:“張老哥都帶你們來了,贏某還能夠將你們拒之門外不成?不過……他還是在外麵候著吧……”


    他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現在的身份,如果太客氣的話,華佗反而無所適從。


    “二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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