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順娘跟謝二娘早上起來一起下樓,她去跟黑娃一起采收稱重豆芽,謝二娘則是和嫂子一起做早飯。


    今天因為要陪娘子三朝迴門兒,順娘交代黑娃單獨送貨進城,黑娃答應了,吃完早飯就趕著牛車進城了,順娘見天兒還早,便拉著謝二娘迴屋去睡個迴籠覺。


    隻不過兩個人早起勞作慣了,躺在床上也睡不著,順娘便跟她麵對麵躺著說些閑話,不外乎說起今日謝二娘要迴娘家,帶些什麽禮物,她心情如何等等。


    謝二娘道:“娘家就在間壁,見天過去挑水還能見著我爹娘,也沒覺著多歡喜,隻是迴去吃著我娘做的飯菜或許能多吃一碗飯罷了。”


    順娘:“難不成在我家裏,娘子吃飯不香麽?”


    謝二娘本想說,能吃得香才怪,不說喜家的飯菜並不合她口味,就說婆婆在一邊坐著隨時挑刺兒,她也不能放輕鬆吃飯呀。迴娘家去,先不說飯菜好不好吃,就是見了自己爹娘可以鬆了弦兒,輕鬆吃飯,也肯定要比在喜家多吃些。嫁了人,就算娘家在隔壁,也可以經常見著爹娘,可究竟不在一個飯桌上吃飯了,往常稀鬆平常其樂融融一家人吃飯的時光,如今迴想起來,竟讓人萬分懷念。


    當著順娘的麵,謝二娘不想搬弄婆婆的是非,隻說喜家的飯菜跟娘家的不同,她還要適應幾日才行。


    “我也少在家陪你,否則頓頓給你做你喜歡吃的,你就能吃得香些了,這樣吧,往後我迴來晚飯就由我來做,你愛吃什麽我給你做什麽。”


    “不用了,你成日家在外忙碌,到家還給我做飯,叫人曉得了又得說我閑話,說我不曉得體貼官人,說我懶了。”


    “哎,住在這楊柳鎮閑話就是多,還是要盡早搬到城裏去才好,我安排一下,早些把石炭買賣做起來吧。”


    “官人,這入了夏,一日比一日熱,我看你還是等入了秋再去。”


    “等不得,這要賺錢哪管得了時節,我卻想著夏日裏把這買賣打聽清楚了,入了秋做起來,進了冬買賣就該好起來了。”


    “那你要去打聽那石炭買賣,必定要離開家幾日,你該如何跟娘和嫂子說?”


    “就說……就說別人叫我去金城鎮看一些那些便宜賣的綢緞,我就去看了,若是便宜就買迴來賣給別的店裏賺一筆錢。”


    順娘嘴|巴裏說的金城鎮挨著出產煤炭的鶴山有幾十裏地,那個金城鎮百十年前是個出產金礦的地方,淘金的人不少,最近二三十年不怎麽能淘到金子了,但那裏早就成了繁華而熱鬧的鎮子,做各種買賣的人都有。又因為金城鎮有一條水勢頗大的河從西南流過,且通運河,故而有不少北上南下的商人會運送糧食綢緞布帛這些東西來此販賣。這些貨裏頭或者有來路不明的貨物,價錢也比較低,所以就有人去那裏碰運氣收貨,收了再轉手賣給其他鋪子,然後從中間賺上一筆錢。


    這種事情汴梁城的普通百姓都知道一二,所以順娘才會這麽說,而且她相信說出來了她娘也會相信。


    謝二娘此刻聽順娘說完了同樣也相信,隻是她不放心順娘一個人去,就建議道:“你還是要帶上黑娃去才行,那金城鎮是個南來北往的人都喜歡歇腳做買賣的地方,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我怕你去遇到歹人就麻煩了。”


    “可我帶去了黑娃,誰人往汴梁城裏送種生?再說了,其實我是要去鶴山打聽石炭買賣的。”


    “即便去鶴山,你也要帶個人妥當些。要不你再雇個人,讓黑娃帶一帶他,等他上了手,你就可以跟黑娃一起去了。”


    “可這人手呢?一時半會上哪兒找去?”


    謝二娘噗地一笑,瞟了順娘一眼,道:“你今日不是要陪我三朝迴門兒麽……”


    沒等她說完,順娘就恍然大悟了,說自己明白了,謝二娘這是又要管她爹要人去,反正她爹又招了兩個徒弟做夥計,然後讓她爹選個跟黑娃一樣穩當老實的人幫自己。這樣一來的話,自己也可以空出手去做石炭買賣了。


    “好,好,好,娘子真是我的賢妻呀!”順娘樂得飛起,一伸手就把她攬過來,在她臉上吧唧一口。


    謝二娘抬手給了她額頭上一指頭,嬌嗔道:“瞧你這傻樣。”


    順娘喜歡她這嬌嗔的模樣,抱著她的手又不老實了,謝二娘被她撩撥得氣喘籲籲,隻得推開她坐了起來,下床去開了箱子找今日迴門兒穿的衣裳,怕再躺在順娘身邊,一會兒兩個人又忍不住要做那種羞羞的事情。她可不想一會兒下樓去,又遭遇到婆婆和嫂子那種審視的目光,仿佛自己沒穿衣裳一樣。昨日下午,她沒能拒絕順娘,跟順娘歡好了一迴,接著下樓去做晚飯,婆婆跟嫂子從隔壁梁家迴來,可沒少打量她,而她呢,也被她們瞧得不好意思。所以,到晚上再跟順娘歇下時,她就堅決要跟順娘一人睡一頭,弄得順娘怨念滿滿,唉聲歎氣好一會兒才睡著。幸好一覺睡醒就到了隔壁娘家殺豬的時間,順娘也沒顧得上糾|纏她,兩人起了床下樓去各自幹活。


    “官人,你穿甚衣裳,這一件天青色的,還是這一件月白的?”謝二娘從箱子裏拿了兩件袍子出來展開給順娘看,一麵問她。


    順娘苦哈哈地說自己欲求不滿,哪有心情來挑衣裳,娘子替自己挑了就成。


    謝二娘瞪她一眼,說自己可看走眼了,沒想到老實巴交的順娘是個好|色之徒,成日家就想著那事兒。


    “誰叫娘子人比花嬌,我一瞧見你就想親近你,然後就忍不住……難不成你不喜歡我對你這樣?”順娘戲謔著問。


    “忍不住也得忍,不然可得被人恥笑。”


    至於順娘問她喜歡不喜歡的話,她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不喜歡順娘的觸碰,在成親以後,新婚之夜,隻微微疼了那麽一會兒,然後第二天,第三天,她跟順娘就能暢快地享受魚水之歡了。順娘曾經跟她說,兩個相愛的人最幸福的時候就是靈肉合一,她問順娘什麽是靈肉合一。順娘壞還地笑,貼著她的耳朵告訴她,就是她占有她身子時,她的心裏的感受。


    謝二娘便仔細地去迴想當順娘在她身上馳騁的時候,她所感覺到的,因為順娘的律動而身體顫栗,心裏充滿幸福感,然後又因為愛著順娘,所以身體對她的律動感受更強。她的身體因此而迴應順娘的愛|撫和律動,順娘呢,通過她的迴應,將她的愛又反饋到自己的動作和凝視裏。


    那一刻,她真得感覺到了自己跟順娘的靈魂和肉|體是如何的成為一體的。


    她也就深刻理解了順娘說的靈肉合一到底是什麽意思,她覺得,自己很認同順娘的話。


    順娘見謝二娘不答應自己那喜不喜歡的話,便纏著她問個不止,最後謝二娘被她糾|纏不過,隻得點了頭說自己很喜歡。


    “到底有多喜歡?是不是跟我一樣,想要夜夜笙歌?”順娘便湊到她跟前涎著臉問。


    “是。”謝二娘羞澀地低聲答應。


    順娘開心笑起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裏,道:“這才是我的好娘子。”


    兩個人卿卿我我了好一陣兒,說了許多的甜蜜的情話,謝二娘才拿了手中的衣袍給順娘穿上,然後自己也收拾打扮一番,接著順娘就拿了送給嶽父嶽母的禮盒子下了樓。


    齊氏已經把早飯擺好了,謝二娘便去婆婆跟前問安,捧茶進去給劉氏喝了,再伺立一旁,候著她起床。


    劉氏也曉得謝二娘今日要迴門兒,再加上看到她打扮得跟昨日差不多,還有順娘也在,便也沒有刁難她,起了床,出去洗了臉擦了牙用早飯。吃完早飯,她又叮囑了順娘和謝二娘兩人幾句話,順娘和謝二娘才出門兒去了隔壁謝家。


    謝乙夫妻早就盼著這一日,所以順娘和謝二娘到的時候,兩夫妻早就在底樓的小廳裏擺放好了茶水果子點心等物,就等著女兒在順娘的陪伴下迴門兒呢。


    順娘和謝二娘向坐在上頭的謝乙夫妻行了禮,謝乙開口讓她們起來,然後讓兩人坐下一邊吃茶一邊說話。


    謝二娘坐在她娘那邊,順娘則是在嶽父謝乙這邊。


    謝乙夫妻照規矩問了兩人一些台麵上的話,然後吳氏就叫謝乙陪著順娘說話,自己則是用了個借口,說自己有幾個新的花樣子要給女兒看,讓謝二娘跟著她去了樓上。


    吳氏帶著女兒去了她出嫁前的那間閨房,謝二娘進到自己的閨房裏,發現房裏還是跟自己出嫁之前一樣,什麽都沒動過,她便開心地脫了鞋,上了自己的床上去躺著,然後舒展四肢說:“還是覺著自己的這張床上睡著舒服。”


    說完還左翻一翻右翻一翻,滿麵笑容。


    吳氏跟著也笑了,說女兒都嫁人了,還這樣頑皮,哪裏有個新媳婦的樣子。


    她還問謝二娘,難不成她跟她官人睡得那張床她不喜歡?那床可是比她這張閨房裏的床大多了,還貴呢。


    言下之意,謝二娘其實也明白,她娘是在問她跟順娘之間的“夫妻”關係如何,她娘擔心她不能夠跟官人在情|事上和諧。


    於是她含羞告訴她娘,說自己也喜歡那張大床,方才隻不過隨便發出感歎而已。


    吳氏聽了笑眯眯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其實看自己女兒這人比花嬌的模樣,她也應該明白女兒得她官人的|寵|愛,隻不過不問一問,還是不放心而已。


    接下來,吳氏又問起了女兒,她跟她婆婆之間處得怎麽樣,還有那個她的嫂子齊氏,她跟齊氏合得來嗎?


    提到劉氏,謝二娘臉上的笑立馬就淡了。


    要是在沒跟沈五娘說話之前,謝二娘絕對是要忍氣吞聲的,三朝迴門兒之後見到娘親,也不會提劉氏那個婆婆刁難辱罵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從昨日她聽進去了沈五娘的話,並作出了相應的改變之後,她發現還真如沈五娘說的,不能一味忍讓那種惡婆婆的欺負。昨日,她隻不過穿好了點兒,打扮了一番,間接提醒劉氏,自己可不是沒錢的媳婦兒,而是隔壁謝家上等戶謝乙的女兒,陪嫁豐厚嫁進了喜家。這樣還會讓劉氏想起喜家還住在謝家的房子裏呢,當初是喜家是如何住進來的,想必她也會想得起。這麽一來,她再說那些難聽的話,再想刁難自己的時候就得想一想,真要跟自己撕破臉皮了,喜家能得什麽好?


    還有當順娘迴家的時候,她故意說自己買了新的床單來還給老娘和齊氏,還是用的私房錢,這就會讓順娘明白劉氏在刁難自己,自己沒辦法了才去買的新床單。


    當時,劉氏被她的話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順娘對她娘的成見就更深了。


    最後婆婆也借口去隔壁梁家找柯娘子閑聊,落荒而逃了。


    做了這兩件反擊劉氏的事情,收到了意料之中的結果之後,謝二娘就更是堅定了要打壓劉氏氣焰,讓她不敢再招惹自己的決心。所以這會兒當娘親問起劉氏跟自己處得怎麽樣時,她就斂了笑,對吳氏說她嫁過去了,才知道她婆婆根本就不像看起來那麽好。


    吳氏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一把抓住謝二娘的手問:“二娘,你快跟為娘說,劉娘子怎麽對你的?”


    謝二娘就簡單說了下昨天的事情,一早起來被劉氏說自己跟官人洞房耽擱她睡覺,罵自己要節製,言下之意,似乎自己是個蕩|婦,另外就是讓自己洗被單,還挑剔自己陳舊印子沒洗幹淨,讓自己重新洗,然後自己去買了新的迴來……


    話沒說完,吳氏已經怒了,氣衝衝道:“那老貨竟敢如此欺負你,真不是東西!我倒沒看出來,素日她說話還算平和,低眉順眼的,這一做了婆婆,就變了個人,學著那些惡婦刁難起媳婦來!二娘,為娘定要給你出這口惡氣才行!”


    “娘,我就是跟你說一說,沒指望著你要去替我出氣,你也曉得,你要摻和去了,我官人臉上下不來,畢竟婆婆是她親娘,再說了,我也有法子應付她。”謝二娘忙道。


    其實,吳氏雖然發怒說了氣話,可她也明白作為女兒的娘家人,不能參與到女兒跟婆婆相鬥的事情裏麵去,至少不能明目張膽地摻和,否則下了劉氏的臉,劉氏記恨上女兒,以後就會想法子對付女兒,給女兒穿小鞋,沒完沒了。畢竟女兒已經嫁進了喜家,以後就是喜家人了,女兒真正的家其實是在喜家,她從嫁過去,到生兒育女老去,都會在喜家度過。女兒在娘家隻生活了十五年,可在夫家,她會生活好多個十五年,她的婆婆說起來,也許會比自己這個當娘的在女兒的身邊的日子更多。


    這就是為何有那麽多的娘家人在曉得女兒在夫家受欺負,被婆婆刁難而不輕易插手的原因之一,另外就是娘家人插手到女兒在夫家受惡婆婆欺負的事情裏頭,極容易得罪了婆婆的同時,同時還得罪了女兒的夫婿,會導致女兒跟其夫婿的關係不睦,甚至嚴重到要和離。除非真不想跟其夫婿過了,否則沒有哪個女人會邀請娘家人插手夫家婆婆欺負刁難自己的事情裏頭。


    聽到女兒說有法子對付劉氏,吳氏那是相當地高興,忙拉住謝二娘的手問她到底是用什麽法子來對付劉氏的。


    謝二娘就把自己昨日跟沈五娘說話之後,迴去用的手段對吳氏說了,並說她婆婆劉氏果然後來沒有再為難自己,再加上順娘也站在自己這一邊幫自己,她婆婆後來就灰溜溜地去了隔壁梁家。


    “好!二娘,你做得很好!就得這樣穿金戴銀,穿綢著緞,每日把自己打扮起來,讓那老貨曉得你是楊柳鎮上等戶謝家的女兒,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她若是敢待你不好,我跟你爹就讓喜家搬走,我還得讓這條街上的婦人都曉得她是個欺負媳婦的老貨,看她走出去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


    “娘,你放心,官人站在我這邊,她說了,盡快找錢,以後在汴梁城裏買個院子,讓我去城裏住,婆婆若是待我好,就帶她去,不然,就留她在楊柳鎮住著。”


    吳氏一聽更是歡喜,說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喜二郎,果然是對自己的女兒好,為了女兒,竟然要把劉氏留在楊柳鎮,這可是一般的男子做不到的。不過,隨後她就想到這要去汴梁城裏買房子,可需要不少的錢,若是喜二郎一直賣種生,還不曉得多久能存夠那一筆錢呢,況且喜二郎既然要打定主意在汴梁城裏買房子,一定是不會先跟劉氏說的。因此她就問女兒喜家是不是劉氏管家,錢是不是都在劉氏手裏。


    說起管家管錢的事情,謝二娘的話又多了起來,把順娘跟劉氏為了管錢管家的事情發生爭執,最後又是個什麽個結果的事情對吳氏說了。


    吳氏道:“若是一人管一半,你官人要想單在汴梁城裏買個房子,怕是要攢下個上千貫錢才行,就按照喜二郎如今一日掙個一千五百文算,也得兩三年才能買得起呢。這麽久,你跟那老貨在一個屋簷下,還不曉得她給你多少氣受呢。我跟你爹辦了你跟你大姐的親事後,這手裏也隻得五六百貫錢了,若是你官人要買房要借錢,我跟你爹可以借你們五百貫錢,你們拿去買了再說。”


    謝二娘擺手說自己官人可沒有叫自己三朝迴門兒來跟她爹娘借錢買房,而是她想要跟她爹娘借一個能幹老實的夥計給順娘。


    “借個夥計?”吳氏聽了看向謝二娘疑惑地問。


    “嗯,娘,你聽著,是這麽的……”謝二娘就把順娘打算自己做石炭買賣攢錢的事對吳氏說了,“因我怕她在外頭一個人走動不妥當,所以就想讓黑娃陪她去,另外再找個能幹老實的夥計去幫著往汴梁城裏送貨,她才可以空出手去做那石炭的買賣。”


    石炭這個東西,吳氏也曉得,並且知道鎮子上最大的一家酒樓年後才開始用這石炭炒菜,其他百姓家裏還沒有用上。


    這好用又沒有被人都用上的東西,吳氏知道肯定是有商機的,故而她聽女兒說完之後就說這買賣可以做,她呢,支持女婿去做。所以女兒要借個人過去的要求她答應了,並說店裏的夥計名叫曲大郎的可以借給女兒跟女婿。這曲大郎跟黑娃年紀相仿,都是今年十九歲,隻是黑娃沒成親,可這曲大郎已經成親還生有一子,家也是本地的,平時老實勤快,在謝家肉鋪裏是個跟黑娃差不多能幹的夥計。現如今為了女婿的買賣,為了女兒的幸福,她就把曲大郎借給順娘了。


    “二娘,我叫你爹下晌就把曲大郎叫去,明日就讓他跟著黑娃去城裏送貨,要不了半月,想必他也能上手了,到那時,女婿就能帶上黑娃去鶴山打聽那石炭買賣了。再有,你迴去見了那老貨,不必事事都聽她的,她若是過分了,你就迴娘家來好吃好喝住著,你官人迴來自會來接你,讓那老貨拿你沒法子。等賺了錢,女婿在汴梁城裏買房了,你就跟女婿住進城裏去,不理這老貨,讓她曉得作惡婆婆的下場。”劉氏說到最後,麵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謝二娘點頭,勾唇笑了,說自己記住了娘的話了。


    母女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就到了吃晌午飯的時辰,兩人下得樓來,一起進了廚房,吳氏把早準備好的菜炒得炒,燒得燒,謝二娘幫著母親把這些菜都端了出去。


    桌子上都是謝二娘愛吃的,吳氏坐她旁邊不時給她夾菜,謝二娘大口大口吃吃著,胃口很好的樣子。


    順娘則是陪著嶽父謝乙喝酒,她喝了三四碗酒,喝得滿臉通紅,謝二娘不時給她夾菜,一會兒工夫碗裏就堆成了小山,都是肉。順娘把這些肉都吃了,連餅都沒吃個。


    吃飽喝足之後,順娘又跟謝二娘一起陪著嶽父嶽母喝了兩道茶,這才跟謝二娘一起迴家。


    她們兩個一走,吳氏立刻興奮地跟謝乙說:“下晌你領著曲大郎去女婿家,以後他就幫著女婿送種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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