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娘洗被子和那一堆劉氏給她的衣服,一直洗到將近晌午才洗完,接著又去廚房幫著買了菜迴來的齊氏燒火,齊氏則是洗菜切菜做午飯。


    順娘晌午不在家,中午就隻有一個炒青菜,外加一些醬菜,一家人喝粥吃炊餅,吃完飯劉氏又讓謝二娘去洗碗收拾廚房,並說以後這家裏洗碗掃地的活兒就是謝二娘的了,買菜做飯的活兒是齊氏的。還有床上鋪的,身上穿的,這些洗的活兒都由謝二娘做,務必要讓家裏和喜家人身上幹淨整潔。


    謝二娘聽了沒多話,點頭答應了,她想,其實用不著婆婆吩咐,這些活兒她都會幹,隻不過婆婆這樣分下工也不錯,家裏不是還有大嫂嗎,兩人分了工,各自負責自己幹的活兒,一個家才會井井有條。


    隻是她想得簡單了點兒,劉氏吃完飯去後院喂她的那些下蛋的寶貝雞,順帶著檢查了下謝二娘上午洗的被單和衣裳,接著就去了廚房訓謝二娘,說自己讓她頭一迴洗家裏的東西,她就洗得不幹淨。


    謝二娘一聽,心裏有點兒堵,她覺得自己是認真洗了那些東西的,水都換了三迴呢,挑水都挑了五擔,怎麽可能沒洗幹淨。於是她就讓劉氏帶她去看一看,到底哪裏沒洗幹淨。


    結果跟過去一看,她才發現婆婆說的那所謂的不幹淨到底是如何不幹淨法,原來在兩床被單上有些陳年印子,可能是孩子的尿漬又或者齊氏喂奶的奶漬粘在上頭,以前都沒洗幹淨,現如今成了泛黃的舊印跡,謝二娘也曾使勁兒搓洗的,但就是洗不掉。


    劉氏要拿這陳年印子來說事兒明顯是刁難謝二娘,謝二娘一看也就明白了,所以她就不坑聲了,靜等著劉氏說怎麽辦吧。


    看到這個新進門兒,奪走了順娘的心,蠱惑順娘忤逆自己的女子不吭聲了,劉氏心裏暗爽,停了停,她道:“你把這些都再洗一洗,務必要洗幹淨。”


    謝二娘說好,就把剛才晾上去的被單取下來了,重新放進大木盆裏去,然後去挑水來把這兩床被單給泡起來,接著上樓去拿了錢出門兒。劉氏見她出去,就問她怎麽不洗了,謝二娘說她去買點兒東西迴來再洗。


    “快去快迴!”


    “是。”


    謝二娘從喜家出來,直接去買了賣被單綢緞衣料的沈家綢緞鋪子挑挑揀揀,挑了兩床跟劉氏和齊氏床上顏色一樣的被單,順帶著跟這賣被單綢緞衣料的沈大郎的女兒沈五娘說了一會兒話,沈五娘比謝二娘小一歲,明年才及笄,謝二娘往常跟她娘吳氏常來這沈家綢緞鋪子裏麵買衣料等,跟這個沈五娘關係不錯。


    沈五娘拉著謝二娘去店鋪後麵她的房間裏玩兒,給她捧了些瓜子果子來,請她坐著吃,陪自己說會兒話。


    謝二娘跟順娘成親,沈五娘也去吃了喜酒的,隻是順娘和謝二娘一致不許人鬧洞房,她才跟著自己家的兄長迴家了。


    這還是謝二娘成親之後,沈五娘第一次看到她,把她打量一番之後,就笑著說謝二娘成親之後變得更好看了,想來應該是她官人喜二郎對她很好,她還問謝二娘自己猜對了沒?


    謝二娘笑盈盈地點頭道:“你猜對了。”


    沈五娘接著又悄聲問她,她婆婆對她好不好。


    一說到劉氏,謝二娘原本笑著的臉就沒笑容了,沈五娘一見馬上就明白了那個劉氏對謝二娘不咋地,所以即刻就說謝二娘的婆婆一定對謝二娘不好,還說這鎮子上的婆婆一多半都是對媳婦不咋樣的,讓謝二娘別往心裏去。


    沈五娘說那些半百婦人好不容易才做了婆婆,許多人一當了婆婆就喜歡擺出長輩的譜來為難新媳婦,在家裏樹立權威,就是害怕媳婦因為兒子的|寵|愛,將來騎到她頭上。隻不過,若是這婆婆太過分了,做媳婦的也不能一味忍讓到底,不然就要被婆婆欺負死。就好比人家成親之後,夫妻吵嘴打架誰第一個贏,以後多半還是那個頭一迴贏的人贏。這嫁進門兒之後,婆媳鬥,誰第一次贏了,以後一直贏。


    謝二娘便問她這話是從哪裏聽來的,沈五娘告訴她這是她嫁去汴梁城裏的大姐迴來說的,她大姐嫁的那家是個大家族,她大姐的婆婆也喜歡為難她大姐,她大姐就想著法兒的跟她婆婆鬥,她婆婆沒落著好,後麵刁難她的時候就少了。等到她大姐生了兒子,她婆婆就再不敢為難她了。所以,她總結了下,這個媳婦不能一味忍讓,碰著那惡婆婆也要大著膽子鬥一鬥,畢竟新婚裏,官人都是站在媳婦這邊的。還有,就是要盡快給夫家生下兒子,一旦生了兒子,婆婆就厲害不起來了。


    但對於謝二娘,沈五娘還有一句話,那就是她嫁入的喜家隻不過是外來戶,況且喜家現如今還住著謝家的房子呢,她的婆婆敢刁難她,其實也是裝腔作勢,是虛的,隻要謝家給點兒顏色給喜家瞧瞧,劉氏也就能消停些了。


    故而,她建議謝二娘趁著現如今在新婚裏,喜家又住著謝家的房子,好好地跟劉氏鬥一鬥,殺一殺她的氣焰,讓她知道謝二娘不是好惹的。隻要在新婚裏鬥敗了劉氏,再過些日子,謝二娘懷上孩子,再生下個小郎君,她婆婆就會跟她大姐的婆婆一樣不敢再為難她了。


    沈五娘前麵的話,讓謝二娘有些動心,隻是一想到懷孩子生孩子,她就犯愁了,要是如同沈五娘說的,新婚裏憑借官人的寵愛鬥敗了婆婆,可以後呢,以後自己不能生孩子,就無法震懾住婆婆呀,說不定以後她還會變本加厲地為難自己。


    那麽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呢?


    後頭沈五娘說的話她也沒怎麽聽進去,光是去想自己的問題了。


    陪著沈五娘說了半把個時辰的話,謝二娘就起身告辭,拿著兩床新被單迴去了。


    迴去的時候,劉氏正在睡午覺,謝二娘想了想,就上樓去了,進了屋把那兩床新被單給放下,接著上了床去躺著打算歇一歇。她從早晨起來到現在一刻都沒歇呢,這頭挨著枕頭,不想一下子就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是被屋子外頭嫂子的拍門聲叫醒的。自從決定將喜家樓上改做她跟順娘的新房之後,這樓上就請木匠來做了隔斷,並重新裝了門,於是這上頭就成了一間單獨的屋子。以前劉氏和齊氏住樓上的時候,這樓上可是沒有隔斷的,從樓梯上來,就直接可以看見兩張她們睡的床。


    謝二娘搓了搓眼睛坐起來,應了外麵齊氏的喊聲,下來穿上鞋開了門兒,問她叫自己做什麽。


    齊氏悄悄地告訴她婆婆午睡起來之後,去後院看到木盆子裏麵還泡著那兩床沒洗的被單很生氣,於是迴了屋叫她上來喊謝二娘下樓去。


    自從聽了沈五娘的話之後,她心裏也有了些主意,故而這時候聽了齊氏的話,看到她說話時緊張兮兮的樣子,自己並不像剛嫁進來第二天,被婆婆刁難的時候就異常難受和擔心了。


    所以,她平靜地對齊氏說:“勞煩嫂嫂下去跟娘說,我換件衣裳就下去見她。”


    齊氏點點頭,又擔心地看了她一眼,這才下樓了。


    她可是看到了婆婆的臉黑得象抹了鍋底灰一樣,想必一會兒謝二娘下去要被婆婆痛罵一場了。對於謝二娘被婆婆罵,她的感覺有點兒複雜,既同情謝二娘無辜被婆婆整治,被婆婆訓斥,可又暗自舒爽,認為謝二娘嫁進喜家之後被婆婆滅掉一些威風,也顯得自己的處境不那麽可憐。


    下樓後,她走到婆婆跟前陪著小心把上樓去叫醒了謝二娘,謝二娘答應了一會兒就下來的話對婆婆說了。


    劉氏喝著茶,讓她可以帶著孩子們去隔壁梁家去串門子了,這裏等她訓了謝二娘再過去梁家。


    齊氏知道一會兒婆婆怕是要朝著謝二娘發飆,還不知道說些什麽難聽的話呢,自己在跟前杵著倒不好,所以趕忙牽了兩個孩子出了門,去了隔壁梁家找梁二娘閑聊去了。


    謝二娘在樓上慢騰騰地翻開箱子,找了一套嫁妝裏麵這個季節穿的輕薄明麗的衣衫和裙子換了,又重新梳了發髻,插戴上了一隻喜鵲登梅金釵,唇上略微用了些口脂塗了塗,換了絲履,這才慢慢地下樓去了。


    樓下堂屋裏的桌旁,劉氏等得不耐煩,連茶都沒喝了,在大兒媳婦齊氏下樓來告訴她謝二娘馬上就下來時,她原本還慢悠悠地喝著茶的,可等了約莫一刻鍾之後,她將手上的茶碗往桌上一頓,心裏的火氣那是又騰起了老高。


    她心中暗罵,謝二娘那個懶貨,讓她重洗的被單她不洗,先跑去瞎逛,後來趁著自己午睡迴來又跑上樓去睡覺,大兒媳婦去叫她下來見自己她又在磨磨蹭蹭,竟然讓自己等了一刻鍾不止。


    劉氏正想站起來,走到樓梯口去喊一嗓子,讓謝二娘趕緊滾下來,樓梯上卻傳來了下樓的腳步聲,她就按捺住沒動,隻是臉色陰沉得可怕。


    謝二娘走下樓來,蓮步輕移,慢慢走到劉氏跟前,向她躬身行了個禮,接著恭敬喊了聲:“娘。”


    劉氏聞言沒答應,卻是一隻手在麵前的桌子上使勁兒一拍,拍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來,然後厲聲道:“我看你就沒把我這個娘當迴事!”


    撩起眼皮,她看向謝二娘,剛想罵她懶,罵她不聽自己的吩咐,卻見到了打扮得像個富家娘子的謝二娘,嘴|巴裏想要罵她的話不知道怎麽地竟然沒有罵出口。謝二娘的裝扮讓她一下子想起了謝二娘可是隔壁富戶,也是楊柳鎮上等戶謝乙夫妻珍愛的小女兒,就算自己再不滿意謝二娘,可要是得罪了她,她迴去跟謝乙夫妻一說,那麽謝乙夫妻一怒,說不定就會讓喜家搬家。


    這個地方可是同樣價格根本租不到的地方,而且這會兒喜家的種生買賣做得正順,要是搬家顯然劃不來。除非在這裏賺夠了錢,能有錢買得起楊柳鎮或者汴梁城郊的房子,種生也在別的地方種起來,才能夠徹底得罪這個謝二娘,跟謝乙夫妻撕破臉皮。


    使勁兒把心裏的火氣壓了下去,她口氣嚴厲地問謝二娘後院的大木盆子裏的那兩床被單怎麽沒洗。


    謝二娘正要迴答,屋子裏走進來了從汴梁城裏迴來的順娘,她手裏還提著一些禮盒,一打眼見到謝二娘梳妝打扮了一番站在老娘跟前正要說話,而她老娘臉色陰沉,就忙問她們說什麽呢?


    “哦,是娘叫我洗被單,我沒洗幹淨,娘便叫我再洗,我心想那兩床被單上的老印子也洗不幹淨了,就去買了兩床同樣花色的來,想把這兩床新的給娘和嫂子,外麵那兩床舊的就我們用。”謝二娘看向順娘道,然後又補充,“官人也沒迴來,這事兒我就自己做主,開了箱子拿了自己的嫁妝錢去買的。”


    順娘一聽,就曉得她那個便宜娘又在搞事,趁著自己不在家裏刁難自己的娘子,一霎時臉色不好看起來了。


    劉氏沒想到謝二娘搶先說話,在順娘跟前告狀,一時之間語塞,不曉得該怎麽解釋,隻得看向順娘道:“既是迴來了,就洗把臉喝點兒茶歇一歇,這桌上茶瓶裏的茶是你嫂子剛燒的,來,坐下喝碗茶再說。”


    轉臉,她吩咐謝二娘去給順娘打水來洗個臉,自己則是給她倒了碗茶,讓她喝下去解渴。


    成親後,這是頭一次去汴梁城送貨,順娘不曉得自己為何就想快點兒把貨送完好迴楊柳鎮來見到自己的娘子。要不是在送完貨後去買了些禮品,明日在娘子三朝迴門兒時給嶽父嶽母送去,她還要早些迴來。


    但一迴來,就見到眼前的一幕,這讓她很不高興,坐下之後,她把手上的禮盒子交給謝二娘,讓她拿到樓上去,自己接了老娘遞過來的茶喝了,說:“明日二娘要迴門兒,我要陪她去跟嶽父嶽母吃飯。娘,你對她好點兒不行麽,咱們現如今還住著謝家的房子呢,你可想得起當初我們初來楊柳鎮時,何家要我們搬家,幸虧謝乙夫妻幫忙,才住到這裏來沒有?你再看一看,這屋子裏的家具都是謝家買的。正因為他們幫忙,我們才在楊柳鎮立足,我才做起了種生買賣,才慢慢有了點兒錢,最後他們又把二娘嫁給我了。方才迴來我就看到了兩床泡在木盆子裏麵的被單了,那是我成親前一日|你們才換的吧,這麽快就髒了?還要她洗第二次?還要她去買兩床新的來換?”


    順娘越說越氣,說到最後放在桌子上的手都握緊成拳了。


    劉氏呢,聽了順娘的話,也有點兒尷尬,也許是近來日子過得太順遂了,她都忘了當初到楊柳鎮來喜家是如何在楊柳鎮立足安家的,一家人是如何掙紮生存的,還有順娘早起晚歸砍柴病倒的那些日子。


    然而她還是要為自己辯解兩句,說自己並沒有叫謝二娘拿自己的錢去買兩床新的來,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順娘一拳捶在桌上,怒聲道:“你叫她洗了一遍洗二遍,她要不是洗不幹淨那些陳舊的印子,你是不是要她洗三遍,她不買新的來能遂了你的意麽?我沒想到自己辛苦早起進城送貨,迴家來竟還要看見這個!真要嫌這好日子過夠了,那我就不做這買賣了,大家坐吃山空,最後討飯去!”


    謝二娘把順娘給自己的禮盒子拿上樓去下樓來見她發火說這些話,忙上來勸她別生氣了,還說都是自己不對,不該對順娘說那些話。接著她讓順娘平複怒氣,她去給順娘打水來洗把臉,這熱熱的從城裏迴來,一頭汗呢。


    劉氏見狀,心裏簡直氣得不行,她沒料到這個謝二娘如此有手段,那麽會說話,使得自己的女兒順娘怨恨自己發氣,又說了些狠話出來。那就是把她惹著了,她啥都不幹了,一家人坐吃山空等著要飯去,甚至她索性啥都別管了,一走了之,那她跟齊氏和兩個孩子才是會遭罪了。


    一想到這個,她也害怕了,隨即訕訕地說:“二郎,你別急嘛,娘這是糊塗了。那個,為娘還要去隔壁梁家找柯娘子說話,娘這就去了。”


    順娘點點頭,沒吭聲,等到她娘走出去了,謝二娘端了水進來,擰了帕子給順娘擦了臉和手,她這才臉色和緩了些。


    隨即拉了謝二娘的手要上樓去,謝二娘問她:“那後麵木盆裏的被單還沒洗出來呢。”


    順娘道:“別管了,陪我上去歇一歇,一會兒我幫你洗一洗,晾起來。”


    兩人於是就手拉手上樓去進了屋,把門給閂了,順娘去床上躺著,謝二娘就坐在床邊給她看自己買迴來的那兩床新被單。


    順娘都沒問花了多少錢,隻是拉了她的手,道:“委屈你了,嫁給我盡遇到些糟心的事兒,不過,我問你,你今日這麽打扮是在等著我迴來給我看的麽?”


    謝二娘微微一笑,調皮地說:“是啊,是想讓我官人一迴來就瞧見我好看,討你歡喜。”


    順娘湊唇過去在她手上親了下,輕笑道:“那我真歡喜,現如今我才明白了為何那些男子們拚命在外掙錢,迴家就喜歡看到自己娘子打扮得美美的,心裏別提多受用。”


    謝二娘嘟嘟嘴,忽然道:“聽官人這麽說,我竟是有些怕呢,萬一哪一日|你迴家裏,就看見一個操持家事,荊釵麻衣素麵朝天的娘子,可不是不喜了麽?”


    順娘:“若是那樣的娘子,必定配她的是個農夫或者小買賣人,也是個粗糙的漢子,他又能嫌棄什麽呢?我不想做那樣的人,我就想要我的娘子過安穩富足的日子,等著我迴家。看著吧,要不了兩年,你就甚麽家事也不用做了,我會雇些婢女婆子伺候你,讓你也過一過那些富家娘子賞花鬥茶的閑適日子。”


    謝二娘笑:“那樣的日子是個女子估摸著都羨慕,但我卻不。”


    順娘挑眉問她:“那娘子說一說,什麽樣的日子才是你羨慕的呢?”


    謝二娘歪在順娘身邊,徐徐道:“有一所宅子,兩三個孩子,每日能為官人操持一日三餐,能為官人縫補衣裳,閑來走一走親戚,會兩三個投契的娘子就很好了。”


    “這樣的日子還不如容易麽,我答應你,三年之內就給你這樣的日子。其實,你喜歡的這日子就是汴梁城裏普通小百姓過的日子啊。下半年我打算去把石炭買賣做起來,再過上一年,你就能過你想要的日子了。”順娘笑嘻嘻對謝二娘道。


    謝二娘歪下去靠在了順娘肩膀,說:“但願能如你所說,咱們能過上那樣的日子。”


    順娘才新婚,受不了謝二娘挨著自己近一些,她一嗅到謝二娘發膚之間的香味兒,心裏就蠢蠢欲動了,低頭就要去吻謝二娘。


    謝二娘直躲,說這還是白天呢,而且自今日起,晚間也不能再像昨日那樣孟浪。


    順娘就問她為何,謝二娘就紅著臉把婆婆今日教訓自己的話對順娘說了,她道:“這屋子裏不隔音,樓下能聽到……我再不能讓人聽了去……”


    話未說完,順娘就翻身而起,把她壓|在身下了,低聲說:“既如此,更要在白日了,我娘跟嫂子還在隔壁梁家呢,這會兒屋子裏沒人。”


    接著不顧謝二娘的反對,就吻了下去,手也探入了她裙中……


    所以,等到劉氏和齊氏從隔壁梁家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臉潮紅的在廚房做飯的謝二娘,以及同樣臉色潮紅在將木盆子裏的被單撈出來晾曬的順娘。


    劉氏和齊氏都是過來人,便也看出來了些道道。


    齊氏還罷了,劉氏心裏可氣,認為謝二娘那狐媚子又在勾|引順娘了,且是在白日宣淫,這真是沒皮沒臉。


    要不是顧忌著還租住著謝家的房子,順娘在新婚裏麵對她|寵|得不行,她真要好好罵罵她不知廉恥,行止放浪。


    她暗想,等著吧,等到順娘的新鮮勁兒過了,喜家也有錢另外買房子了,那個時候才要謝二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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