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不吭聲,順娘等了好一會兒也不想等了,就說:“娘,既然你當初讓我女扮男裝撐門立戶,如今也娶了媳婦兒,那麽就該把我真當喜家二郎看。可成是我侄子,我虧不了他,可我不喜歡您把他看得比我還重,就想著這喜家的家業要留給他。您也不想一想,剛到楊柳鎮的時候,咱們有什麽家業?這才把日子過好一點兒,您就要給可成留家業了,您把我擱到哪兒去了?家和萬事興的理兒您最明白,我不想跟您真鬧掰也是想著可成和慧兒年紀小,他們畢竟是我大哥的孩子,我得把他們養大,盡到我這二叔的責任,還有,您年紀也大了,也該享一享清福了,我願意伺候你好吃好喝好玩到老,可這家業怎麽分配您就別惦記怎麽分配了好麽?這事情上頭,我要做主,其她人誰想做這主都不行!”


    說完就也站了起來,說自己要去洗一洗睡了,明早要早起,跟著黑娃一起進城送貨呢,這買賣上的事情她還是不放心都丟給別人,必須要親力親為才穩當。


    劉氏在順娘走出去兩步之後,忽然叫住了她,道:“喜家的家業隻要不落到外人手裏,就在你和可成手裏,我就不管。”


    順娘想了想,問:“可我跟二娘以後想要□□呢?我的孩兒是不是也是外人呢?”


    這種話她不想等到真領養的時候才說,就想先給她娘打一針預防針。


    “甚?你要跟謝二娘領養孩兒?”劉氏聞言果然吃了一驚問道。


    順娘點點頭:“我若是跟二娘沒有孩兒,別人的閑話還不得把咱們淹死。”


    “……”劉氏沉默著,臉色有點兒陰,說:“這事兒以後再說吧。等你跟謝二娘過上三年,啥事都沒有,再說這個,這會兒就說這個早了,誰曉得以後會是怎樣?”


    “嗯。”順娘又點點頭,“娘,說得不錯,那就等以後再說,那我先走了。”


    劉氏:“去罷。”


    順娘隨即抬腳走了出去,剩下劉氏一個人盤坐在床上陰著臉也不曉得在想什麽。


    徑直走到後麵廚房裏的時候,謝二娘已經燒好了水,順娘提了水去柴房衝洗,然後提了水去樓上,樓上有謝二娘的陪嫁,一隻大浴桶,順娘來迴跑了三趟,才把那隻大浴桶的水給灌滿了。


    謝二娘就在樓上兩人的屋子裏脫了衣裳,踩著腳凳進到浴桶裏去洗浴,順娘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還上前去要幫她搓背,搓著搓著手就不規矩起來,跑到前麵去了。結果,謝二娘都沒能好好沐浴,兩人就在浴桶裏洗了一迴鴛鴦浴,因為嬉鬧的動靜不小,樓下的劉氏和齊氏都聽到了,可成還問她娘,二叔跟二嬸在做什麽呢,齊氏隻得告訴他,她們在打架玩……


    順娘今晚果然盡興了,她的娘子由得她折騰,前前後後也在一起有個把時辰,酣暢淋漓地流了一身大汗,順娘又不顧勞累,下床去,端了水來給謝二娘擦身,謝二娘這一次哪兒都讓她擦了,盡管還是扭捏。


    這讓順娘暗自發笑,伺候完她,順娘也去換了些一早準備下的幹淨水來擦洗了,這才重新上|床來躺在瓷枕上。


    謝二娘躺在另一隻瓷枕上,側躺著,唇角彎著靜靜地看著順娘。


    順娘問她不累嗎,怎麽還不睡。


    謝二娘便說:“等你一起。”


    順娘把自己的瓷枕挪過去一點兒挨著她的,順手從床裏側拿起一把蒲扇給她扇兩下又給自己扇兩下,接著跟她說了自己方才在謝二娘燒水時跟老娘談判的結果。


    她告訴謝二娘,她老娘讓她管家了,可是卻附帶了一個條件,讓自己每月隻能花六百文安排家事,還包含四季衣裳。


    謝二娘聽了,就問順娘能夠安排下來嗎?六百文錢,每日吃飯,包括柴米油鹽隻能花二十文,剩下的錢還要備著買衣裳鞋襪以及家裏的雜費,比如有人生病之類的。


    其實她沒有明白說出來一句,那就是很明顯這是婆婆在刁難順娘,喜家以前花六百文錢是包含二娘,婆婆,嫂子,還有兩個小孩兒,也就是三個大人,兩個小孩的花費。現如今自己嫁進來,若是還是這個六百文錢的話,那麽就會相當拮據了。


    順娘笑道:“我焉知我娘這不是在刁難我?我還是接過來了,就是有把握六百文錢依然能安排下來。對了,我娘說了,你隨便花你的陪嫁的錢,她不管。娘子,你就見天的去用你爹娘給你的陪嫁的錢去買想吃的,或者去你爹娘哪裏吃肉,也不妨明白告訴你爹娘,你正配合著我管家呢。你隻管花你的陪嫁,以後我都給你補上。這就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等我管上幾個月,我娘服氣了,這家以後順其自然也就讓我管定了。”


    她這樣一說,謝二娘就鬆了一口氣,展顏一笑說:“好。”


    順娘接著又說:“還有管錢的事情……”


    她又把自己娘要求如何管錢的話對謝二娘說了,同樣,在後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道:“我娘要管一半的錢就讓她管去,我這裏的錢好歹歸我支配,我想要弄個別的買賣也有些活動的錢,我娘那裏的錢就當成這個家的存款吧……”


    謝二娘問:“啥叫存款?”


    “咳咳,那個,就是存下的一個家裏平時不用,急用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的錢。”順娘發現自己雖然穿了一年了,但偶然還會蹦出個現代詞匯,就趕忙向她解釋道。


    謝二娘便說她娘家也有,這錢是在她娘手裏的。


    順娘一聽,還以為謝二娘這是在表達間接的不滿,那就是為啥自己掙的錢,那要應急的存款不在她這個娘子手裏管著呢?


    一伸手,她將她攬進懷中,在她額頭上親一口,歉然道:“娘子,你等幾年,我一定把我掙的那應急的錢給你管。我實話與你說了罷,以後我想去做石炭買賣,那買賣我不會讓我娘曉得,那是你跟我,還有以後咱們領養的孩兒的。我不得不防著,我娘這會兒不過是沒奈何答應我管家管一半的錢,以後等到可成大了,她就要鬧分家,分走我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今晚,我跟我娘說起喜家的家業的怎麽分時,她沒吭聲,也沒說她是個甚意思,我就把我的意思再跟她說了,反正我說清楚了,我掙下的家業就隻有我自己可以分……”


    “……原來你心裏早有主意了,哎,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容不得人的媳婦,官人,難不成真像人說的那樣,娶了媳婦忘了娘麽?”謝二娘看著順娘疑惑地問。


    順娘砸吧砸吧嘴,緩緩道:“這人還能一輩子在娘跟前做娃麽?七老八十還做娃?我想,人都要長大,都要做爹娘的,等自己做了爹娘,也有自己的娃,也有自己的家,必然要為自己的家和娃打算。一大家子在一塊兒,總有人會嫌不公,嫌棄一碗水沒端平,就會有爭端。反正我是不喜歡一大家子在一塊兒的,就怕這些爭端,特別是我還是個假扮男子的女子,沒有理所當然的底氣可以處理爭端。現如今還跟我娘和嫂子,以及侄子和侄女在一起,不過是覺著她們老的老小的小,真分了家,她們不好過……”


    這些話也是順娘頭一次對謝二娘說,也是她自己最近才想到的,她發現有些想法真得是要經曆了,然後才會想到。


    謝二娘依偎進順娘的懷裏,輕聲說:“我聽你這麽說,總算懂了原來娶了媳婦忘了娘也不是什麽不好的話,那是人總歸要走的一條路……”


    順娘:“你說對了,咱們可以孝敬我娘,但不要愚孝。以後我不在家裏,我娘要對你過分了,你就迴隔壁娘家去,不跟她一般見識,別跟她吵鬧,我迴來就來接你迴來,咱們依舊過咱們的日子。最多再過上一兩年,咱們在城裏買了房,咱們就先搬去住,這裏我隔三差五地迴來一次,也算顧著我娘了。”


    “你不帶你娘去享福,她能願意?”


    “她不願意,就得跟我立個字據,以後喜家的一切她不要插手,不管是管家還是管錢,以及喜家的家業全部都由我說了算。我要讓她做個享清福的老娘,不要倚老賣老,管東管西。”


    “哎……你這麽做,我就怕娘到時候要尋死尋活,真弄出什麽事情來,你可要後悔一輩子。”


    “你放心,她不會那麽做的,畢竟可成還沒長大呢,放心啊……”


    順娘輕輕拍著謝二娘的背,困意漸漸上來,在睡著之前,她想,做喜家的撐門立戶的人真累啊,不但要想著如何發家致富,還要處理這些糟心事。這喜家還是一個人口簡單的家庭都有這麽多事兒,那些大家族更是事情多吧,能夠把一個聚族而居的大家族管好的族長絕對不簡單。也難怪,古話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自己有能力才能成家,家管好了,才能治理國家,最後蕩平天下,誠不欺我。


    謝二娘見順娘說話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眼睛也閉上了,就往她胸口蹭了蹭,依偎在她懷裏滿足地睡去。她們睡著了,樓下的人也才安然進入了夢鄉。


    翌日隔壁謝家殺豬的時辰,兩人醒過來,又卿卿我我了一陣兒,這才穿上衣裳起來,順娘先把娘子浴桶裏的水清理了,依舊是接連跑了三趟,才將浴桶清理幹淨了,接著才去生發豆芽的屋子裏跟黑娃一起采摘秤重捆紮豆芽。謝二娘則是去廚房,跟嫂子齊氏一起做飯,兩人一個人燒火,一個人熬粥,和麵做餅,炒菜,倒是比齊氏一個人幹廚房裏的活要快得多。


    齊氏偷眼瞧正在和麵做餅的謝二娘,發現她精神奕奕,眉梢眼角都是春情,不由得想到昨晚自己在床上聽到的那些動靜,雖然謝二娘刻意壓抑,不讓那種嬌聲發出來,可是偶爾忍不住,還是不小心會出聲,聽到齊氏耳裏,簡直臉紅。她的心會先砰砰跳,後又痛苦地揪起。


    當謝二娘看向她時,她忙收迴視線,有些慌亂地拿起一根木柴放進灶堂中,然後謝二娘見了就提醒她,灶裏麵的柴火太多了,堵著都冒煙了。齊氏便又手忙腳亂地把那一根木材給拿出來,灶堂裏冒出來的煙嗆得她直咳嗽,不得不扔了手下柴火,跑到廚房外麵去換氣。


    站在院子裏,齊氏望著頭頂的星空,吸著新鮮的空氣,那紛亂的思緒才漸漸平複了下來。


    她聽到了隔壁謝家殺豬時的豬叫和人的說話聲,轉臉看到了喜家院子發種生房裏的燈光,以及順娘和黑娃忙碌的身影,還有隔壁梁家二樓的燈也亮了,想必是梁二娘已經起來了,她也要下樓來開始磨豆子,做豆腐了……


    她想大家都在忙碌,隻有自己在胡思亂想,真是可笑,明明天上的晨星,地上的燈火,都是一樣的。


    可是到底順娘是不一樣了,她有了謝二娘,就如同奔流的水,再也不會迴流,那麽自己,是否也該慢慢斷了對她的念想呢?


    順娘跟黑娃忙完了,進廚房來吃飯,給兩人盛飯拿餅的是謝二娘了,齊氏則在一邊默默地看著,間或給兩人遞一個餅過去。


    等到兩人吃完了飯,趕著牛車離開時,也是謝二娘送兩人出去,齊氏遠遠地在後麵看著。


    順娘和黑娃趕著牛車運送豆芽進城了,謝二娘和齊氏這才迴來把廚房裏收拾一下,然後齊氏去掃院子,謝二娘去整理生發豆芽的屋子,這些都做完了。齊氏迴屋去擦拭堂屋的家具,謝二娘上樓去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下。


    把這些都做完了,也就到了劉氏和兩個孩子起床的時間。


    齊氏去幫兩個孩子穿衣服,謝二娘就要去給婆婆煮好茶,然後捧著茶進去伺候劉氏喝茶,伺立著,等她起床。


    劉氏今天早上起來,臉黑得如同鍋底,她都沒有喝謝二娘捧著的那碗茶,劈麵就教訓謝二娘:“二郎成日家辛苦,你這做娘子的也得勸她愛惜身子,不要盡興胡來……老身一宿沒睡好,都是給你鬧得!”


    此話一出,謝二娘差點兒沒捧穩手中的茶碗,臉上先是一白,後又一紅。


    她可明白了婆婆這話裏的意思,想必昨晚她跟順娘恩愛時,弄出了一些動靜來,被婆婆聽到了。


    說老實話,昨晚,順娘要她時,她一再要求順娘不要那麽激烈,可是情到濃時,不但順娘控製不住,就是她自己拚命捂住自己的嘴,可還是有聲音從鼻子裏麵跑出來。後麵,她全身滾燙,飄飄蕩蕩時,都不曉得自己到底出聲沒。


    婆婆的話分明是在說她沒廉恥,勾著順娘做那種羞羞的事情,仿佛是在說她是個欲求不滿的蕩|婦一樣。可謝二娘覺得好冤枉啊,她跟順娘成親以來,從來就沒有主動去勾|引過順娘做那種事情,都是順娘主動撩撥自己,做那種事情。要怪就隻能怪兩個人住樓上,上麵說給話大聲點兒,樓下都能聽見,晚上夜深人靜,稍微弄出來點兒聲音,底下都聽得見。怎麽辦,難不成以後都不讓順娘要自己,不跟她做那種羞羞的事情了嗎?也許不做了,婆婆也就不會這麽說了。


    “娘……”謝二娘咬咬唇,漲紅了臉說,“以後我會……”


    “說過不止一次了,這嫁人了,要說奴家,你就怎麽不聽?你大嫂如何說話你不知麽?”


    “……奴家……”


    “行了,你出去罷,瞧見你我這心裏堵!”


    謝二娘被劉氏訓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兒的,垂著頭捧著茶退了出去,走到外頭,她眼淚水都差點兒流下來。盡管順娘之前跟她說過,讓她不用跟婆婆計較,要是婆婆刁難她就迴娘家去,順娘迴來就可以來接自己。但這才是她嫁進喜家的第三日,要明日才能迴門兒呢,迴過門兒後才可以心裏不痛快了就往娘家跑。


    當時順娘那麽說了之後,她挺高興的,隻不過後來一想,誰家的媳婦心裏一有不痛快就迴娘家的,偶爾幾次還好,要多幾次,就會讓外人說婆媳不和,成為鎮子上那些閑人的談資,被人笑話。


    哎,這個婆婆呀,說話刻薄,全然不像嫁之前那樣看起來是個和藹的婦人。


    謝二娘覺得劉氏根本就不能跟她大姐嫁的陸家的婆婆相比,大姐的婆婆說話斯文有理,大姐嫁過去之後,人家根本就沒有刁難她,反倒是對她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她想,要不是自己愛順娘,愛到骨子裏了,哪裏能受得了劉氏的氣,尤其這才成親第三日呢,劉氏對自己就諸多惡語,這以後還要相處那麽久,日子該怎麽過下去呢?


    一想起這個,謝二娘真得覺得頭痛。


    劉氏起床之後,齊氏就跟謝二娘一起端著粥菜蒸餅進了堂屋,一家人開始吃早飯。


    沒了順娘在家,劉氏的下巴就抬起來了,擺婆婆的譜擺得足足的,對兩個兒媳婦耳提麵命地訓話,要她們兩個注意這注意那,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可以做等等說了一遍。


    她還問謝二娘,順娘走之前有沒有跟她說,從今日起喜家就讓順娘管了,順娘留下二十文錢給家裏買菜沒。


    謝二娘迴答她:“官人說了,她也留了二十文在我這裏。”


    劉氏便說:“交給你嫂子,讓她買菜,你跟老身都不沾手這錢,老身也忘了交代二郎,錢給你嫂子就行了。”


    謝二娘應了,擱下碗,上樓去取下來二十文交給了齊氏,齊氏接了錢,看了婆婆一眼,道:“奴家一會兒就去買些豆腐青菜,按娘往常買的菜買。”


    劉氏點點頭,繼續吃飯,謝二娘複又坐下,看著碗裏的半碗粥,真心不想吃,可她又怕自己不吃,婆婆會說她糟蹋糧食,勉為其難,她隻得把那半碗已經涼了的粥給吃了下去。


    飯後,劉氏帶著可成和慧兒去隔壁梁家找柯氏聊天,齊氏挎著籃子上街去買菜和豆腐,她跟劉氏一起去買過菜,曉得這個季節什麽菜便宜,然後指著便宜的買,還要講價,以盡量少的錢買盡量多的菜,隻有在這上頭省下了,別的地方才會寬裕一些,比如省錢出來半月吃一次肉……


    謝二娘呢,也有活兒幹,劉氏出去之前吩咐她把自己床上和齊氏床上的被子都洗了,還有她翻開箱子出了好多件以前的舊衣服讓謝二娘一並洗了,她說現在入夏了之後,太陽好,洗了多曬曬,入了秋好穿。


    這一大堆東西,足夠謝二娘洗到晌午,不過謝二娘也沒被嚇到,她在娘家的時候就是勤快人,劉氏說讓她洗,她就洗吧。


    為了洗這些東西,她開了喜家和謝家之間圍牆上的門兒,去隔壁娘家井裏挑水,被她娘看見了,她娘就走過來笑眯眯地打量她,然後問她嫁過去後到現在過得怎麽樣。


    謝二娘說還行。


    吳氏就又問她挑水做什麽,這會兒也不是該給種生澆水的時辰呀,畢竟喜家在隔壁住了那麽久,吳氏也了解喜家給種生澆水的時間。


    謝二娘便說婆婆劉氏讓她洗被子洗衣裳。


    吳氏一聽就皺起了眉,道:“你嫂子跟你一起洗麽?”


    謝二娘:“她被婆婆叫去買菜了。”


    吳氏就有些不悅道:“買菜多輕省,你婆婆卻給你安排這不輕省的活兒,新媳婦過門兒沒兩日,她就偏心成這樣了,難不成她不曉得喜家到底是誰在撐門立戶,是誰在掙錢養家麽?”


    謝二娘沒想到自己的娘因為這個安排誰買菜,誰洗被子的活兒就開始不滿劉氏了,那些劉氏說的刻薄的話更不敢跟自己娘說了。


    她挑起了水桶,說自己這就迴去洗被子去了,讓她娘少說兩句,她這才成親呢。


    吳氏待要拉住女兒再問幾句,可看到女兒匆匆離去,似乎不願意她摻和到她夫家的事情裏麵,隻能撇撇嘴不說了。


    她想,明日女兒三朝迴門兒,她一定要拉住女兒問個清楚,女兒嫁進喜家到底過得如何,她的官人對她好麽,還有喜家其她人,劉氏,齊氏對她如何。


    不知怎麽的,吳氏感覺女兒似乎在喜家過得並不是很好,因為她看到女兒剛才來挑水時,臉上的笑是那麽勉強,問她的話,她也不肯細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宋女漢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方句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方句芒並收藏大宋女漢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