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氏跟夏媽媽麵上一片驚恐的狀態下,廚娘有把今天上午在書房中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說完後就安靜的跪倒了一旁,默默的等著自己最後要承擔的後果。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是誰指使你來誣陷老身的,你說,是誰!他給了你多少銀子來陷害老身,老身都從來沒見過你這奴婢,怎麽能利用給你給公主下那種害人的藥。”周氏喊的都有些破音了,一雙保養的很好的手哆嗦著指向廚娘。


    “隻憑你一張嘴跟一張不知道哪來的方子就想要誣陷老身,誰給你的膽子。”說道最後,周氏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走到廚娘的身邊踢她。


    隻是還沒等周氏有什麽動作,喜媽媽跟柳媽媽就快速的來到她身邊,稍微一個用力把周氏又按迴了椅子上,同時也把周氏還沒有說出口的咒罵也都按了下去。


    “將軍,周醫女跟那個賣藥的人已經在偏廳中等候了。”柳媽媽在帶含雨過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去通稟周醫女了,讓她帶上賣藥的那個人一起在合歡院的偏廳中候著。


    “讓他們過來吧。”沈正航見自己的父親有些疲累的閉上了眼睛,隻能自己開口了。


    柳媽媽再一次走出了房門,這次比帶廚娘進來所用的時間還短。三人進來後隻有柳媽媽一人站到了一旁,周醫女跟那個賣藥人衝著沈念祁行了禮後安靜的站在當中,等陣沈念祁開口。


    “認認人吧,也不過是十年的時間,想來麵貌應該改變的不是很多,仔細看看還能認得出來。”沈念祁幽幽的睜開雙目,看著那個幹瘦的賣藥老頭說道。


    賣藥人滴溜溜的轉著一雙三角眼,目光在屋子中幾人的麵上一一掃過,當他看到周氏旁邊的夏媽媽時,眼神一亮,伸出幹癟的手指指著她道,“就是這位媽媽跟小人買的藥,買了不止一次呢。小人還記得當時她給的是兩定一兩的金子跟兩定五十兩的銀子。金子的底下還印著一個‘福’字,小人看到後覺得印有這樣字樣的金子不常見,也沒舍得用,而且底下那印的字很好看,寓意也好,小人就一直帶在身邊當護身符。”


    說完,賣藥人從自己袖口的暗兜中掏出來一個布包,左三層右三層的包著,一直到開了五層之後才見到裏麵的那兩定金元寶,反過來的底下印的那“福”依舊很清晰。


    柳媽媽從賣藥人手中接過那兩定小金元寶呈給了沈念祁,沈念祁看後又交給了柳媽媽,示意柳媽媽拿到周氏那裏,讓她仔細的看一看。


    周氏見到金元寶後像是泄了氣的皮囊似的,歪歪的靠在了椅背上。而站在她身後的夏媽媽也有些支撐不住,緊握的雙手已經搭在了周氏所坐的椅背上,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人證物證都已經在了,老夫人還想要什麽證據。還要讓周醫女把藥粉跟那些佐料攪在一起,請太醫院的太醫們來驗一驗藥的效果嗎?”沈念祁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看向周氏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波動。


    ‘冊子。’柳媽媽在一旁無聲的給那賣藥人遞了個消息,那賣藥人也不是個傻的,從懷中掏出來一本看上去就很老舊的冊子,小心翼翼的遞了上去,“小人把每一筆交易都有仔細的記下來,日期跟所買藥物的多少都寫的很清晰,將軍。”


    沈念祁擺了擺手,賣藥人就將冊子轉了個方向,遞給了沈正航。沈正航仔細的翻閱了一遍之後衝著沈念祁點了點頭。


    “這件事不關老夫人的事,都是老奴一手操辦的。老夫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害人的藥,老奴是心疼老夫人每日都在公主的威儀下生活太辛苦,為了報複公主才找到這個人買了這些藥,為的就是讓公主慚愧,不能為將軍府多生養子嗣,也好讓老夫人出出氣。”夏媽媽見多有的證據都指向周氏,咬了咬牙站了出來。


    “不錯,真像你自己說的那樣,是個忠仆。”沈念祁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夏媽媽,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周氏。


    “對,對,為娘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祁兒你也聽到了,都是這個刁奴自作主張。好你個刁奴,就算是公主欺壓了老身,也不用你來給老身出頭,而且還是用這麽惡毒的法子。”聽到夏媽媽主動出來頂罪,周氏眼中才有了點光彩,不過一出口就是努力的把自己摘出來,毫不客氣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夏媽媽的頭上。


    夏媽媽聽到周氏的話後眼中帶上了苦澀,可即便周氏一點主仆情分都不顧,夏媽媽也沒有改口,一直堅稱是自己瞞著周氏做下的這件事。


    “既然你認了,那就按照府中的規矩來辦事。這件事既然已經解決了,那就繼續下一件事吧。”沈念祁見夏媽媽拚了命的保周氏,也沒多說什麽,輕描淡寫的揭過了。


    雖說沒有動到周氏,可不知道為什麽,周氏心中卻更加恐慌的厲害,而沈念祁口中的下一件事很快的就讓周氏明白了恐慌的來源。


    沈正航在沈念祁說完話後起身把懷中的一本賬冊拿了出來,放到周氏的麵前。“還得勞煩柳媽媽,把秦管家請來。”


    柳媽媽微一行禮走出了房門,還沒得周氏下定決心伸手翻開賬冊,秦管家跟孫管賬就走了進來。


    周氏剛才的心思都在那本賬冊上,根本就沒聽清沈正航後來說了什麽,現在見到來人,手一抖,還沒有來得及翻開的賬冊就被她掃落在了地上。


    “那就請老夫人來說一說拿將軍府的銀子在外放印子錢的事吧。”


    “祁兒,為娘,為娘隻是想給將軍府再多添一份進項。”周氏諾諾的開口,聲音小的若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到。


    “老夫人不知道做這種事的後果嗎,將軍府是卻了老夫人的吃了還是缺了老夫人的穿了,需要老夫人勞心勞力的為將軍府打算。就算老夫人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二弟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嗎,虧他還是朝廷的官員。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一點都沒有分寸嗎。”沈念祁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周氏坐在椅子上不自覺的縮了縮。


    “他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也別拖上我將軍府,我將軍府的人還想好好的過活。而且二弟的府中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已經需要將軍府的救濟才能活下去嗎,別人不知道二弟府中的情況老夫人還不知道嗎!”沈念祁眼中慢慢染上了血色,若是沈念明在他麵前的話,說不準已經一掌被打出去了。


    “為娘,為娘……”


    “既然老夫人覺得二弟跟親近,那過幾日本將軍會親自把老夫人送到二弟府中去住吧。本將軍會把老夫人每月的嚼用撥到二弟的府上,這樣老夫人也不用再受公主的氣。”沈念祁揉了揉有些漲疼的額角,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祁兒,你這是要趕為娘走?”周氏有些懵,不知道怎麽就說到自己搬去沈念明那裏住的事了。


    “既然老夫人在將軍府中住著不舒坦,那就去舒坦的地方住吧。雖然本將軍跟二弟已經早早的分了家,但他也有贍養老母的責任,不能隻讓本將軍一人盡孝。世間長了言官也會對二弟的行為提出異議,對他將來升官之路也有妨礙。”


    “可是,可是……”


    “而且老夫人從將軍府提的那些放印子錢的銀兩二弟已經都連本帶利的收迴去了,這就算是本將軍提前給老夫人交的在二弟府中吃穿用度的銀錢了。”沈念祁也不管周氏是不是有話要說,直接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她,一點迴轉的餘地都沒有。


    “將軍,奴婢還有事要稟報。”柳媽媽見沈念祁的話已經告一個段落,從一旁走過來半蹲行禮。


    “柳媽媽還有什麽事?說吧。”沈念祁現在已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坐在主位上靜靜的看著柳媽媽。


    “郡主吩咐過,忠仆就要有個忠仆的樣子,既然含雨一心向著老夫人,那她再繼續呆在郡主的院子中就不合適了,理應由老夫人帶迴去。”柳媽媽看了眼自進到屋子中就躲在一旁的含雨,麵上不到一絲情緒的說道。


    “含雨?錦兒在邊疆救迴來的那個丫頭?”沈念祁對含雨這個丫頭有些印象,在邊疆的時候就一直跟在沈姝錦身邊,那時候她比含霜跟含雪都得沈姝錦的青睞。


    “正是。含雨幾次三番得到老夫人的授意私自進到郡主的內室中,不僅亂動郡主的衣物,還把公主送給郡主的發簪偷偷的拿了給堂小姐。”


    “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沈念祁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一則是之前沈念祁還在跟草原部落在大漲,沈姝錦不讓府中的的人把這件事告知他;二則這種後宅之事還是後宅的人來處理就好,犯不著再特意跟沈念祁說。


    柳媽媽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明了的說了一遍,聽的沈念祁又是一陣皺眉。看來真是老話說的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那樣的一個爹爹,這沈姝蓮小小的年紀也不學好,二弟的府中真是亂的可以。


    “本將軍知道了,既然錦兒已經有了決定,那就照她的意思去辦吧。過幾日老夫人去侍郎府的時候讓她直接跟著老夫人走就行了。”沈念祁一句話就把含雨以後的路給定死了,既然做出這樣的事,就要有承擔相應後果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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