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發生的事整個將軍府中也就隻有沈念祁、沈正航、沈姝錦跟柳媽媽還有秦管家孫管賬知曉,其餘的人隻知道府中的主子們在書房中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就連午膳都延遲到了未時才用,這其中也有和順公主的原因。


    和順公主自睡下後一直到了午時三刻才醒過來,清醒了好一會兒才有胃口吃些東西。和順公主能睡這麽長時間也是沈姝錦暗中吩咐喜媽媽在房中燃了安神香的緣故,她可不想書房那邊還在審訊著,和順公主就找了去。若是讓和順公主現在就知道了這些事,說不好一生氣再動了胎氣,這就得不償失了。


    而周氏那邊一直等到用了午膳還不見沈念祁跟沈正航來給她請安,憋了一晚上加一個上午的怒火終於全麵爆發了,帶著一群人走出了三個多月都沒有踏出過的院門,浩浩蕩蕩的來到合歡院。


    “祁兒現在眼中就隻有自己的妻子跟兒女了嗎,老身這個生你養你的老娘是不是已經被你忘在腦後了。”周氏來到合歡院的時候,和順公主他們正在用午膳。也沒等外麵伺候的小丫鬟進屋子中稟報就闖了進去。


    沈念祁跟沈正航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節,已經把情緒都收拾妥當了,正陪著和順公主歡樂的用膳,沒想到飯還沒吃利索,就被突然衝進來的周氏給打斷了。


    原本心情已經好些的沈念祁跟沈正航見周氏如此行徑,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燃起。自己還在府中周氏都能這樣不顧禮數的說闖進來就闖進來,之前自己在邊疆的時候豈不是更加的厲害。


    沈姝錦也沒料到安分了將近四個月的周氏這次怎麽突然就沉不住氣了。不過周氏這樣做可給她省了不少事,就讓自己的爹爹看看周氏是怎麽對待娘親跟自己的。


    “老夫人這是要做什麽,往日裏老夫人見到本公主不行禮問安,本公主看在夫君的麵子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予理會了,今日怎的還變本加厲的直接闖進本公主的院子了。老夫人自持是禮數周全之人,今日的禮數還真是讓本公主再一次改變了對您的看法。”還沒等沈念祁迴話,和順公主把送的箸筷往桌子上一拍,扶著喜媽媽的手就站了起來。


    屋子中的人都沒有想到首先做出反應的是和順公主,就連之前還氣勢洶洶一副理直氣壯模樣的周氏都被和順公主的氣勢一壓,忘記了後麵想要說的話。


    “看來本宮這個公主做的還真是失敗呢,想來本宮在大晉國的所有公主中還是頭一份。”和順公主一手扶著喜媽媽,一手撐著後腰,緩緩的來到周氏麵前,“看來老夫人的這個架勢可比本宮這正經的公主還有範兒。”


    周氏被和順公主擠兌的本就顏色不好看的臉又青了一層,若是剛才周氏說的上是咬牙切齒,現在可就是麵目可憎了。


    “老夫人也就罷了,可跟在老夫人身後的這些伺候的人也都是本宮的婆母了嗎?”和順公主眼光銳利的一一掃過跟在周氏身後的那些丫鬟婆子身上。


    沒等和順公主再次開口,那些被和順跟公主目光掃過的人雙腿一軟,齊刷刷的跪了下去,低著頭戰戰兢兢的異口同聲的跟和順公主請安問好。


    等那些人都請完安後周氏才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同時迴神的還有沈念祁跟沈正航。至於沈姝錦,她這幾個月來已經感覺到了和順公主的一些變化,對於今天和順公主的言辭也沒什麽好驚奇的。本打算若是爹爹跟大哥拉不下臉來跟周氏嗆聲的話自己頂上去,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的話好像已經沒有自己開口的必要了。


    “本將軍不在府中的時候你們就是以這個態度對待公主的!看來將軍府中也該好好的肅清一番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將軍府中的奴才全都是些奴大欺主的貨色,以後來我將軍府中拜訪的人還不得都看你們的臉色行事。”沈念祁站起身來走到和順公主的身邊,接手了喜媽媽的活兒,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和順公主,一隻手還在她後腰處慢慢的揉按著。


    雖然明麵上沈念祁訓斥的是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可凡是有腦子的人都能聽的出來這話是對周氏說的,隻因“孝道”二字已經深入到大晉國每個人的骨子裏,沈念祁自己到不怕什麽,就怕今天他為了和順公主訓斥自己的娘親這件事傳出去之後對和順公主的名聲有所損害。


    周氏見沈念祁也事真的動了氣,說出口的語氣也稍有緩和,“這次是老身的錯,公主大度,定不會為難老身的。”


    “為娘也是等你等的有些急。自昨日為娘收到消息說祁兒你歸來之後就吩咐了小廚房專門做了一桌子你喜歡的菜肴,沒想到後來卻被告知你跟航哥兒在宮中和的有些多,直接迴院子休息了。今日一早為娘也早早的就準備了早膳,想著昨夜無法給祁兒接風,早上一起用個早膳也成,誰知一直等到午膳的時間都過了祁兒也沒到為娘的院子中,為娘也是急了些,說話的聲音稍高了點。”越往後說,周氏的底氣就越足,那意思就是說到底也是兒子不對在先,我才有後來闖院的行為,這件事要怪也得怪在你的頭上。


    聽完周氏的話沈念祁眼中的神色又凝重了一些,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周氏對和順公主說話跟對自己說時的自稱有著明顯的不同,以前不知道周氏的作為的時候他還真的沒有仔細的往這方麵注意,自己的妻子作為大晉國的嫡公主,有幾個人敢在她麵前自稱老身的。和順公主之前也沒有在自己的麵前抱怨過或是露出一點不滿的情緒,說起老夫人的時候也是滿眼的柔和,自己這是讓自己的妻子在背地裏受了多大的委屈。


    現在的沈念祁滿懷的都是自責,看著身邊身懷六甲的和順公主眼中除了懊惱就是愧疚,一時間沒沒顧得理周氏。


    周氏見沈念祁沒有開口說話,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對他產生了影響,當下心中也安定了不少,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眾人,抬頭對上和順公主的眼眸,“這安也請了,公主是不是讓這些人先起來,老身一直在屋子裏等祁兒跟航哥兒過去用膳,沒到現在也沒吃上一口。若是公主這邊沒什麽事情了老身也好讓她們迴去備膳,給祁兒還有航哥兒接接風。公主的月份也大了,不宜到處走動勞累,老身就不請公主過去了。”


    “合歡院中已經擺上了午膳,母親若是願意的話就在這裏用一些吧,若是吃不慣這些菜就讓身邊的媽媽去大廚房中吩咐著做一些,若是大廚房中的飯菜不滿意就在自己的小廚房中讓廚娘做些合口味的菜。昨日聖上宴請的時候席麵上也沒有上多少菜肴,還提了句‘勤儉持家’,桌子上這麽多菜楚楚跟錦兒也吃不了,浪費了的話就跟聖上的聖諭相違背了。”還沒等和順公主說話,沈念祁就扶著她走迴了餐桌旁,仔細的伺候著她坐好後才轉臉跟周氏說話。


    周氏被沈念祁這一說又有些糊塗了,剛才她的那些話都白說了,這大兒子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這個大著肚子的和順公主,自己這個娘親是徹底的不招他待見了。


    現在的周氏還不知道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已經被沈念祁知道了,若是她知道的話今日肯定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來到合歡院中,還這麽硬嗆嗆的過來搶人。


    和順公主合適愜意的享受著沈念祁的照顧,她沒有發話,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也不敢起來。以前她們還能在和順公主麵前打著老夫人的旗號懈怠一二,可在男主子麵前她們可不敢有任何不適宜的舉動。要知道和順公主性子好能容忍她們的一些小動作,將軍可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人,可沒有什麽慈悲的心腸,更別提旁邊還有個大少爺在一旁看著。


    “沈念祁你,你這個孽子,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當年為娘就應該拚著被先皇治罪也不應該答應讓她進將軍府來。我好好的一個兒子都讓她給迷惑成什麽樣子了,再過幾日是不是連你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周氏實在是被和順公主跟沈念祁的樣子給刺激的不行,不管不顧的就在和順公主的屋子裏罵開了。


    周氏的話剛落,沈姝錦跟沈正航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箸筷,兩雙一模一樣的鳳眸緊緊的盯著周氏,那幽深的目光看的周氏一愣,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娘親用好了嗎,錦兒陪您去外麵走走消消食可好。”沈姝錦跟沈正航對視一眼,然後看向手中也停下動作的和順公主。


    和順公主看了看一輛平靜望著自己的父子三人,又瞅了瞅仍在失神中個周氏,秀麗的彎眉微微皺了下。看來上午休息的時候發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這些事有*成還跟自己有關。


    “聽梅聽菊,把東西都撤下去吧,喜媽媽去取雙底子軟一些的鞋子過來。”麵對三雙映現處同一意思的眼眸,和順公主不得不妥協下來,無奈的被沈姝錦扶著走到內室中去換鞋子。


    沒多大會兒,沈姝錦扶著和順公主就從內室走了出來,目不斜視的經過周氏身邊走出了房門口。


    “含霜迴院子裏通知柳媽媽,讓她準備一下,來的時候別忘了帶上含雨。”走出房門後,沈姝錦側臉跟含霜低低吩咐了幾句,看著含霜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後才扶著和順公主往小花園的方向走去。


    對於沈姝錦吩咐和順公主聽過也就過了,並沒有好奇的多問什麽。既然他們父子三人不想讓自己操心,那她就放寬了心的隻管好好的養養胎,按時出來散散心,周醫女也囑咐了,現在多活動下對之後的生產也有好處。


    和順公主跟沈姝錦走後,屋子中就隻剩下沈念祁沈正航跟周氏三位主子,跪在地上的那一群人早就在和順公主進內室換鞋的功夫被打發出去了,周氏身邊就隻留下夏媽媽跟初雯兩個人,再有就是喜媽媽了。


    屋子裏的幾人靜靜的對視,周氏在沈念祁跟沈正航的注視下微微移了下目光,抿著唇看了看身後的夏媽媽。夏媽媽也感覺出今天沈念祁的不同尋常,在周氏看向她的時候緩緩的衝著周氏搖了搖頭。


    又過了一會兒,外室中已經都收拾妥帖了,柳媽媽也帶著含雨來到了合歡院。進到屋子裏後柳媽媽衝著沈念祁穩穩的行了一禮,在得到準允後站直了身體,走到喜媽媽的身邊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好。至於一同來的含雨,被直接晾在了一旁。


    “既然該來的人都已經到了,有件事本將軍想要跟老夫人好好的說道說道。”沈念祁連母親都不願意再喊了,以前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子女不願意叫周氏祖母而是喊老夫人,今天上午得知了那些事之後別說是孩子們了,就是連他這個與周氏骨血相連的兒子都無法再喊出母親二字。


    周氏在柳媽媽帶含雨進來的時候心中那股不安更加的強烈,同樣心中恐慌的還有夏媽媽。沈姝錦別的丫鬟誰都不留下偏偏就讓柳媽媽把含雨叫了來,看來含雨被收買的事情已經暴露了,這是想要秋後算賬啊。


    “給老夫人搬張椅子來,畢竟本將軍接下來要說的事請有些長,本將軍可不想擔上一個苛待親生母親的名頭。”沈念祁的話音剛落,沈正航就親自給周氏搬了張椅子過來,然後又走迴自己的座位坐好。


    “本將軍不在府中的這些時日老夫人都做過些什麽,本將軍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事情始終要有個結果,既然老夫人已經過來了,那就不用本將軍在特意跑一趟老夫人的院子請人了。”沈念祁端正的坐在首位上,淩厲的目光掃了邊屋中的人。


    “祁兒這是什麽話,為娘能做什麽,為娘明白自己的處地,在將軍府中好好的吃齋念佛頤養天年就好,還能做什麽事。”周氏色厲內荏的挺了挺背,語氣中夾雜著些不自信的說道。


    “老夫人沒做過什麽事,那夏媽媽呢,也是安安分分的一心伺候著老夫人嗎?”沈念祁見周氏還在硬撐,直接略過她看向夏媽媽。


    “老奴向來都是恪守本分,忠心的陪伴在老夫人的左右。”夏媽媽眼神閃了下,斟酌著用詞的說道。


    “嗯,是個忠仆,忠的都直接算計上當家主母了!”沈念祁對上周氏的時候還稍有些隱忍,可對上夏媽媽一個奴才的時候氣勢全開,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血腥氣一股腦的衝著夏媽媽撲了過去,沒幾個唿吸的功夫,夏媽媽就滿臉蒼白一頭虛汗,雙腿也開始顫抖,隻一個勁兒的咬著唇支撐著沒有跪下。


    “祁兒怎麽跟夏媽媽說話呢,再怎麽說夏媽媽也是為娘身邊的老人……”


    還沒得等周氏說完,沈念祁就打斷了她的話,“老夫人慎言,一個奴婢而已,還要本將軍低聲下去的跟她說話嗎。”


    “本將軍也不想多說廢話,柳媽媽,好好幫老夫人迴憶下她之前做過的好事。”沈念祁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柳媽媽,示意她把今天上午收好的紙張拿出來。


    柳媽媽很是配合的從懷中拿出那幾頁紙,向前幾步來到周氏的身邊,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了周氏身邊的小桌子上。


    周氏有些疑惑的拿起那幾張紙,還沒等她看完,整張臉就已經變的比那些紙張還要白。


    “這,這,這是誰在造謠誣陷為娘,和順公主是將軍府的主母,又是聖上的胞妹,為娘這麽做有什麽好處。祁兒可不要讓一些小人迷惑了。”周氏緊張的舌頭都有些不好使了,磕磕絆絆的說道,語氣中卻一點自信都沒有。


    夏媽媽由於離周氏比較近,也能看到紙張上些的內容,隻瞥了兩眼,一雙手就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胸腔中那顆已經快要挑出來的心髒在急劇停頓了一下後再次“噗通噗通”的亂跳起來。


    沈念祁看到周氏主仆二人的表現,原本還帶著一絲僥幸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他也不想自己有這麽一個心腸狠毒的母親,自己的嫡親兒媳婦都能下這種狠手。


    “柳媽媽去把人帶進來吧。”沈念祁突然間感到很疲憊,不願意再跟周氏在這裏繼續扯皮,想著早點結束了好去好好陪陪和順公主。


    柳媽媽出去了沒一會兒就押著廚娘迴來了。本來關押廚娘的地方離著合歡院就不遠,這也是為了能及時把她押過來好與周氏還有夏媽媽對峙。


    “今日上午怎麽跟本將軍說的,再跟老夫人重複一遍。”沈念祁見人進來後平靜的開口。


    周氏跟夏媽媽在見到被柳媽媽押進來的人後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一直以為已經死去的人不僅好好的站在她們麵前,現在還來指正她們了。


    ------題外話------


    謝謝麗麗的大鑽石(づ ̄3 ̄)づ


    啊嗚~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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