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奴婢錯了,柳媽媽,求您在郡主麵前給含雨求求情,含雨真的知道錯了,含雨再也不敢了,含雨以後定會忠心不二的伺候郡主。”聽到自己要跟周氏一起被趕出將軍府,含雨著急了,雙腿一屈膝跪了下來,手腳並用的先是爬到沈念祁的跟前,衝著沈念祁磕了幾個頭後又衝著柳媽媽求起情來。


    她投靠周氏也是為了能在將軍府中能過的好些,現在周氏已經大勢已去,自己再跟著周氏一點好處都撈不著不說,說不定周氏今日受到的憋屈會發泄在自己身上,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就不是水深火熱了,說不準過的連外麵的乞丐都不如了。


    “老夫人,這是含雨的賣身契,還請您好好的收好,有這麽個忠仆您以後在二爺的府上生活將軍也放心不少。”柳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把含雨的賣身契交到了周氏的手中,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含雨。交完賣身契後又安靜的站迴到自己的位置。


    含雨見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沒搭理她的,整個身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似的,呆呆的坐在了地上,雙目無神的盯著自己撐在地上的雙手,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


    “今日在這屋子中發生的是本將軍不希望外麵有任何的風言風語,若是讓本將軍聽到一絲不好的傳言,相信你們不會想知道本將軍的手段。”沈念祁深深的看了眼屋子中的所有人,特別是那個賣藥的人。


    賣藥人眨了眨一雙渾濁的三角眼,連忙承諾自己不會出去亂說,還表明今日出了將軍府後就會離開,以後也不會再迴帝都城了。


    沈念祁見他很是識時務,提高嗓音喊了外麵的一個侍衛進來,吩咐那侍衛親自押著他送出將軍府,並要親眼看他走出城門後才能迴來。


    “將軍,奴婢也有事情要稟報。”眼看著整件事情就要落下帷幕,站在周氏身邊著淺綠色衣裙的丫鬟施施然的走上前來,跪在夏媽媽的身邊。


    “你又是誰,有什麽事情要稟報?”沈念祁剛想處置了夏媽媽,見又有人說話,已經站到一半的身子再次坐了迴去。


    “奴婢是老夫人屋子裏的大丫鬟初雯,奴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報,是關於郡主的。”初雯說完先是看了眼癱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等看到她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後才對上沈念祁的眼睛。


    “奴婢偶聞老夫人私下吩咐夏媽媽用重金去尋一江湖上名聲還一些的道士。奴婢自被提了大丫鬟後一直謹慎小心的伺候著老夫人,知道老夫人一直信佛,突然間要找道士奴婢很是奇怪,之後的一段時間奴婢都有留心老夫人跟夏媽媽。”說到這,初雯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沈念祁。


    初雯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丫鬟,私下裏時刻注意著主子們的行為對於一個奴婢來說是很不適宜的事情,這時候她說出來也怕沈念祁當下就發落了她。


    “繼續。”沈念祁神色平靜的吐出這兩個字,屋中的人都無法從他的語氣中猜出些什麽。


    “就在十幾日前,奴婢晚上起夜時發現夏媽媽穿著一身暗色的衣裳,帶著帷帽躲躲閃閃的從老夫人的屋子裏出來,從後門出了將軍府。奴婢當時好奇心一重就悄悄的跟在了夏媽媽的身後。走了好一會兒夏媽媽在一間客棧停了下來,奴婢使了些銀錢買通了客棧的小二,在夏媽媽的隔間開了間客房。”


    初雯掃了眼身邊的夏媽媽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奴婢,奴婢在隔壁聽到夏媽媽跟一個陌生的男子商談,商談要在郡主的生日宴上演一出降魔捉妖的戲,而那被捉的妖魔正是,正是郡主。”


    眼看著沈念祁的臉色由青變黑,初雯也閉緊了嘴巴,垂下眼瞼的同時也把頭低了下去。


    “好,很好,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都用上了,若不是本將軍清楚您是我的親生母親,本將軍還真懷疑本將軍到底是不是沈家的子嗣。那可是老夫人您的親孫女,這麽做對您有什麽好處,將軍府出了個妖物,傳出去您臉上就那麽的有光嗎?”沈念祁的大手在身邊的小桌子上抓了抓。因周氏一進屋氣氛就很緊張,並沒有讓丫鬟上茶,抓不到茶碗的沈念祁氣急之下扯下了蓋著桌麵的小方帷,一使勁扔在了夏媽媽的頭上。


    雖說小方帷是布料的,但架不住沈念祁扔的時候手上用上了內勁,方帷周邊的小穗子抽在臉上也很了不得,沒一會兒的功夫夏媽媽的眼角跟額頭就出現了一道道的紅痕。


    “還有什麽,一起都說了吧,本將近還不至於就讓這給氣壞了。”


    “奴婢還聽到夏媽媽先給了那道士五十兩的訂銀,等事成之後還有一百兩的賞銀。那道士也承若了到時候定會讓郡主成為外人眼中的邪魔。二人商議好之後夏媽媽又悄悄的從後門迴到了老夫人的屋子裏,把事情都一一跟老夫人稟報了一遍。奴婢在窗戶外麵還聽到老夫人吩咐夏媽媽在郡主生辰那日讓人去把堂小姐請過來,讓那道士好好的恭維一番,最好是把堂小姐說成是福運滿滿之人,也好把之前將軍府飲宴時發生的那件事壓一壓。”初雯說的語速碎塊,但吐字很清晰,每一個字都很清楚的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你這小賤蹄子說的什麽昏話,老夫人豈是如此心狠之人,是誰指使你這麽汙蔑老夫人的,你這是要讓老夫人背上一世的罵名啊。”跪在地上的夏媽媽趁著屋子裏的人不注意一下撲倒了初雯的身上,連掐帶打的往初雯的身上招唿。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奴婢雖然是伺候老夫人的人,但奴婢始終記得自己是將軍府中的婢子,所有的吃穿用度全都是將軍府所出。有人想要害了將軍府中的小主子奴婢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初雯掙紮著從夏媽媽的手中逃脫出來,也不管頭發跟衣裳是不是已經亂的不成樣子,向前跪行了幾步來到沈念祁的跟前。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在老夫人的院子裏老夫人拿著你最好,現在看老夫人式微了就上杆子開始討好新主子,就你這樣的東西誰還敢用你,還用這麽惡毒的招數,老夫人是瞎了眼才把你從一個灑掃的小丫鬟一下提成了身邊伺候的大丫頭。頭上戴的身上穿的哪一樣少了你的,整個院子除了老夫人跟我就你一人最舒坦,你也不怕收的那些髒錢燙著手。”夏媽媽還想上來撕扯初雯,還沒有大動作就被沈正航一腳踢到了周氏的腳下,頓時疼的一口氣沒喘上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聒噪,自己就是個罪奴還大言不慚的說道別人。老夫人跟前的人可真是長臉。”沈正航用力在地上撚了撚鞋底,好似夏媽媽身上沾染了惡心的蟲子似的。


    “你,我,老身……”周氏眼神無助的看著沈念祁,好長時間才轉動一下,望了眼她腳邊已經昏迷過去的夏媽媽,張了張嘴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給自己辯解。


    “老夫人還真是為蓮姐兒想的周到,在本將軍女兒的生辰宴上踩著本將軍女兒的名頭往上爬,將軍府除了是侍郎府的錢莊外還成了他子女的翹板了,二弟的這個算盤打的可真精明。你有何證據證明自己不是信口開河的胡亂冤枉老夫人。”從初雯一開口,沈念祁已經相信的她的話,現在這麽說也隻不過是想要把實打實的證據都擺出來,以防周氏到了侍郎府後他的好二弟倒打一耙說自己不願意贍養自己的老母親。


    “將軍可以派人跟著奴婢去那間客棧中把道士綁來,那道士在郡主生辰前都會住在那間客棧中,而且奴婢從店小二那裏打聽到,道士住店的錢全都是夏媽媽出的,客棧的老板跟店小二都能作證。”初雯被剛才沈正航的動作嚇了一跳,在聽到沈念祁的問話後悄悄往後挪了幾步遠離了這父子二人才迴話。


    “航兒,你親自去客棧走一趟,此事關係到你妹妹,定要暗中行事,不可鬧開。”


    沈正航接到指令後招了一個侍衛進來,提著披頭散發的初雯從將軍府的後門出了府,去找到道士去了。


    “來人,老夫人身體不適,夏媽媽作為最親近的人卻不好好服侍,任由老夫人病著卻不招府醫來看,導致老夫人現在染上重病無法自主行動,拖出去杖責三十,關入柴房不準用藥,三餐也隻準每頓隻一碗水,七日後才準出柴房。為警示府中偷奸耍滑之人,在行刑時府中所有人都來觀刑。”沈念祁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夏媽媽,給她下了最後的定奪,“潑醒了再用刑,用刑期間若是再暈過去依舊潑醒。”


    沈念祁的話剛說完,屋子外麵候著的侍衛麵目嚴肅的走了進來,衝著沈念祁一行禮,架著夏媽媽目不斜視的就往外走。


    屋子外的這些侍衛都是跟著沈念祁從邊疆迴來的,雖說功夫不能跟他比,可耳力卻好的很。有兩個去屋子裏架人,剩下的這些找水的找水,安排刑拘的安排刑拘,還有幾個快速的去了前院中去召集府中下人,至於後院的丫鬟,柳媽媽在沈念祁說完後之後就已經去召集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將軍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完畢,一個個的都站在前院大廳的門前靜靜的等著。合歡院是和順公主住的地方,沈念祁不願意在院子中沾染了血氣,直接讓人把綁在長凳上的夏媽媽抬到了眾人麵前。


    就在沈念祁到了前院的時候,沈姝錦扶著和順公主迴到了合歡院中,活動了這麽長的時間,和順公主也有些累,再加上沈姝錦早早的讓含雪迴來點上了安神香,還沒等喝完一杯水,和順公主就漸漸的瞌睡起來。沈姝錦服侍著和順公主睡下後就帶著人去了前院。


    等沈姝錦帶著人到達前院的時候,夏媽媽的杖責已經進行了一半。每當夏媽媽被打暈過去的時候,旁邊拿著水瓢的侍衛就潑上一瓢,等夏媽媽醒來後繼續行刑。站在周圍觀刑的人臉色都白了一層,還有膽小的直接閉上了眼睛,一個勁兒的往人群的後麵鎖,估計經過這次之後將軍府中的人都知道了誰才是這府中真正的主子。


    三十板子過後,夏媽媽後腰到臀部的部位全是一片血跡,被拉下長凳的時候,長凳上也都血淋淋的猩紅一片。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下人直接彎腰吐了出來,原本整潔的大廳門前狼藉一片。


    “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意識,不想成為下一個夏媽媽就好好的守好自己的本分,本將軍不是弑殺之人,可你們若是腦子不清醒,本將軍不介意親自讓你們清醒清醒。”沈念祁洪亮的聲音貫穿所有人的耳膜,而最後那一句,讓人不自覺的汗毛豎立。


    這些下人們雖然不清楚夏媽媽到底是犯了什麽錯,但看她今天收到的刑責肯定是做下了什麽大事,以前跟她走的進的人第一批跪了下來,急著對沈念祁表忠心,剩下的一些還在眩暈狀態的下人們看到這些人的舉動後才後知後覺的跪了下來,全都磕磕絆絆的說著忠貞不二的話。


    “希望你們說的跟做的事一致的。把這刁奴押到柴房中去,都散了吧,今日晚間都早些歇著,明日一早好好的做工。”沈念祁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站在一旁的沈姝錦,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讓人群散去,轉身走到沈姝錦的跟前,仔細打量著眼前還不到他胸口的少女。


    “錦兒不怕嗎?”沈念祁瞥了眼還沒有抬下去的長凳,帶著些小心的問道。


    “錦兒的爹爹是戍邊大將軍,錦兒是將軍的女兒,不怕。”沈姝錦笑盈盈的看著沈念祁的雙眼,脆生生的說道,“娘親歇著了,爹爹要迴屋子嗎?不過爹爹迴屋子前最好先去梳洗一番,爹爹的這身衣裳不僅褶皺的厲害,還帶了不少的血腥氣呢。娘親自有孕一來鼻子可是尖的很,問道了味道可是要問的。”


    “你這小皮猴兒,何時變的這麽調皮了。”見沈姝錦沒有任何的不適,沈念祁才放下心來。他就怕這些血腥的一麵嚇著沈姝錦,再嚇出個好歹來不說妻子饒不了他,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繞過自己。


    “爹爹趕緊去洗洗吧,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跟您的小皮猴兒說。”沈姝錦也難得的調皮一會兒,晃著沈念祁的袖子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沈念祁見前院的人都散了,雜亂的東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一邊笑著一邊任由沈姝錦拉著他走開。快走到轉彎的地方暗中給侍衛做了個手勢,那些侍衛得到命令後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和順公主這一睡就睡到了晚膳前一刻,睜開眼睛後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想不明白自己今日怎麽這麽能睡。上午已經睡了一上午了,到了下午還睡了這麽長時間。


    “公主您起了,奴婢伺候您穿衣吧。”聽到內室有動靜後,聽梅聽菊走了進來,一人準備衣裙一人準備帕子,很快就給和順公主穿戴好了。


    “將軍他們呢,去老夫人的院子中了嗎?”和順公主出來後並沒有見到沈念祁他們父子三人,以為他們還在處理老夫人那邊的事情。


    “將軍跟郡主還有大少爺都在小廚房中呢。郡主說要親自下廚,將軍跟大少爺不相信,都去監工了。”聽梅扶著和順公主坐在軟塌上,聽菊也適時的送上了溫水。


    還沒等和順公主從驚訝中迴過神來,外麵就傳來了沈姝錦歡快的聲音。


    “爹爹這迴信了吧,錦兒還會做糕點呢,今天時間不充足,等明日錦兒再露一手。”


    “好妹妹,大哥再嚐一塊,就一塊。你做了這麽多娘親也吃不完啊,聖上也提倡節儉不是,浪費不好。”沈姝錦的話音剛落。沈正航有些討好的聲音傳進屋子,聽的和順公主更加的好奇。


    “娘親。”一進門,沈姝錦就見已經起床的和順公主坐在軟榻上驚奇的望著門口,三兩步的來到她跟前,手中的盤子也遞了過去,“娘親塊嚐嚐,錦兒偷偷跟著柳媽媽學了好長時間呢。”


    和順公主看了看自己眼前的菜肴,勾起紅唇就這沈姝錦的手吃了一口,咽下口中的東西後溫柔的看著眼前已經長高不少的女兒,“很好吃,娘親很喜歡。”


    隨後進來的沈念祁跟沈正航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盤中的菜肴一點一點的進到和順公主的口中,不自居的跟著和順公主吞咽的動作一口一口的自顧咽著唾沫。


    “行了,別饞他們了,一起來吃。”和順公主好笑的看著眼睛直勾勾瞪著菜肴的父子二人,決定還是不逗他們了。雖說這三人表麵上都沒有什麽,可她知道周氏那邊顯然已經都處理好了,既然他們不想讓自己操心,那就隨了他們的願,剩下的三個多月隻要自己吃好喝好,生下孩子就行。


    ------題外話------


    今天木有二更了


    蠢作者的指頭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疼了起來


    晚上貼下藥,明天看看能不能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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