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眼底越來越冷,南宮齊,竟然這麽放肆的打量著韓霜雅,他不配。


    “相府嫡女,韓霜雅”。韓霜雅麵不改色,溫和的迴答。


    韓霜雅,眾人紛紛議論,就是那個被丞相虐待,迴來還不好好對待的可憐無辜人嗎?可憐韓霜雅一迴來家裏就接連出事,難得韓霜雅還能不記恨。


    “韓霜雅”。南宮齊眼角調了調,眉眼妖媚異常:“你是想讓本王幫你吃飽飯嗎?“


    “不勞王爺擔心“。韓霜雅淡淡一笑:”隻是王爺能否放了這名女子?“說什麽不問世事,韓霜雅的事情鬧得再大也是小事,南宮齊的消息真是靈通呢。


    “你若是能跟本王對弈一局贏了,本王就放過你和這名女子“。南宮齊臉色正常,幾乎是溫柔的說話,可誰人不知南宮齊棋藝高超,普天之下隻有寧煜,上官天翼,還有神秘莫測的天玄們掌門無影能贏得過南宮齊。


    南宮齊生性暴烈,下棋若贏不了他,輕者會被他剁去雙手,重者會被南宮齊直接打死,屍體都會暴曬七日,這韓霜雅從小在鄉下長大,怎麽會這些,眾人都紛紛為韓霜雅惋惜,這相府烏煙瘴氣,也就隻有韓霜雅是個好女子了。可惜,太不自量力了。


    韓霜雅淡淡一笑:“對弈無意,不如請王爺破局“。


    “何局“。南宮齊玩味的笑了,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會想出什麽辦法來擺脫自己,要是輸了,這雙手看起來不錯,剁下來一定很美。


    “地荒派無形大師曾經留下一盤棋局,天下無人能破,雅兒想試試“。韓霜雅勾了勾唇,仿佛在說玩笑話,她看到了南宮齊眼中的殺戮和殘忍,可她韓霜雅不怕。


    “好,你若是輸了,別怪本王不客氣“。


    寧煜輕笑,韓霜雅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無形留下的棋局,天下文人想破了腦袋都沒有一個人破開,韓霜雅這是要一舉成名嗎?寧煜知道韓霜雅不是在乎名譽的人,今日,可能是韓霜雅善心不忍罷了。


    寧煜想的沒錯,韓霜雅的確是吃飽了撐的發了善心,看到孕婦的孩子,韓霜雅想起了耀兒,想起了前世還未來得及出世的孩兒,不是說過不準多管閑事嗎,怎麽這麽閑。


    南宮齊的手下迅速擺上了棋盤,韓霜雅走到棋盤前,看著眼前縱橫交錯的棋局,韓霜雅淡淡一笑,伸手抓住棋盤,輕輕一搖,幾個黑子白子瞬間錯了位,眾人大驚,這韓霜雅在什麽?


    寧煜看了兩眼,眼中閃過一絲絲笑意,整個人顯得如沐春風,連南宮齊都看向了寧煜。


    寧煜淡淡道:“王爺可看仔細了,這棋局已經破了“。


    南宮齊看去,棋盤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盤簡單的棋局,輕而易舉就能下完,頓時有些不可置信。


    “所謂棋局,就是廝殺,兩軍交戰,凡是戰場上運籌帷幄的將軍,都深諳此道,破,才是重中之重“。韓霜雅一字一句:”棋盤是死的,若是用死腦筋想他,那它便是死物,雅兒不懂棋,卻曾經看過田地裏毒蛇和螳螂大戰,毒蛇兇猛無比,卻仍舊死在螳螂身下,原因無他,螳螂將蛇看成敵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其實,很少人知道無影和無形之間的往事,兩人都愛上了小師妹,棋盤,是為情所作,為情所困。韓霜雅,無情,能破。


    “好,厲害“。南宮齊大笑:”今日本王就認輸,走“。


    韓霜雅溫和的笑了,微微彎腰行禮:“僥幸而已,王爺慢走”。


    南宮齊看著低眉順眼的韓霜雅,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和玩味,這個女子,很特別,正想考慮要不要直接帶走韓霜雅迴去做側妃,卻覺得身後仿佛刀子一樣的目光在刮著身體,南宮齊迴過頭,寧煜含笑的眼眸,眼底深處是深不見底的冷意和警告,讓在場的人都覺得身邊冷颼颼的。


    這些皇室中人,怎麽都這麽深不可測。


    “韓霜雅,你可願意跟本王迴府?”南宮齊開了口,眼中是赤裸裸的警告威脅。


    眾人大驚失色,甚至有些人不忍心的別過了眼,韓霜雅不答應是死,答應了也是死,孕婦眼裏含著淚,愧疚的看著這個善心的小姐。


    “我,不願意”。韓霜雅抬起頭:“不知道王爺看上了我哪一點?”


    南宮齊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引起我的注意然後在逃走嗎?”


    “王爺看錯了,我沒有逃,何況王爺權大勢大,雅兒去哪兒逃呢?”韓霜雅嘴角含笑,讓人覺得善良無比。


    南宮齊仔細看了看韓霜雅的眼睛,韓霜雅的眼睛很美,像是一個湖麵,微微泛著波瀾,眼底深處,怎麽也無法讓人看清。


    南宮齊身後的侍衛立刻走到韓霜雅身邊,一把就要抓住韓霜雅,這是要霸王硬上弓,這妖王,太明目張膽了。


    “碰”。侍衛剛剛湊近韓霜雅,就被人一巴掌拍出去八丈遠,躺在大街上翻滾,瘋狂的哀嚎,寧煜伸手彈了彈袖子,仿佛嫌揍了人髒了自己一樣。


    “寧煜”。南宮齊冷冷的看向寧煜,寧煜談笑生風:“手滑”。


    韓霜雅被寧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逗笑了,南宮齊意識到被戲弄了,冷笑一聲:“韓霜雅與你有什麽關係”。


    “無關”。寧煜淡淡道。


    南宮齊迅速轉身,一把抽過身後侍衛的刀,一刀就向寧煜劈了過來,距離之近,寧煜根本無法躲閃,周圍的人大驚,看來寧煜要血濺當場了。


    “叮”的一聲,南宮齊手下用力,可刀仿佛固定了,怎麽也劈不下去,寧煜手中拿著一根羊脂玉笛,硬生生的擋住了近在咫尺的刀鋒,南宮齊手上青筋一起,寧煜不知為何笑了笑,南宮齊意識到上當,立刻向退迴去,可沒想到寧煜的羊脂玉笛仿佛吸在刀上,南宮齊臉色一白,碰的一聲,南宮齊大紅色的身影立刻重重的摔飛出去,刀被彈飛出去,南宮齊往地上摔落,眼看就要直接刺進刀上,一根銀白色光急速的飛過,南宮齊身體一偏,摔在地上,寧煜慢條斯理的收起玉笛:“王爺還要比嗎?”


    韓霜雅看向寧煜,看來她得問問寧煜的羊脂玉笛到底有多厲害,或者說寧煜的內裏到底有多深厚。


    南宮齊躺在地上,身後的侍衛連忙去扶,南宮齊強行壓下喉頭湧上來的鐵腥,剛才,南宮齊想試試寧煜的武功,寧煜一根笛子就擋住了自己的攻擊不說,竟然直接通過內力打傷自己,寧煜下手不重,可南宮齊知道這隻不過是一丁點的功力,厲害,寧煜真是厲害。


    南宮齊勉強站起身,韓霜雅救了他,剛才的銀針是韓霜雅發出去的,寧煜和韓霜雅早就認識,不然寧煜不會出手救韓霜雅,不,韓霜雅根本不需要寧煜救,因為韓霜雅的能力,不亞於寧煜。


    “韓小姐今日運氣不錯”。南宮齊看著韓霜雅,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獵物。


    韓霜雅淡淡一笑:“好人有好報,雅兒很相信這句話”。


    聰明,韓霜雅這句話完全解釋了寧煜為什麽會保護她,而且不顯山不露水。


    南宮齊笑了笑,雖然很勉強,可韓霜雅還是在從中看出了一絲冷冽:“寧世子,告辭”。


    “不送”。寧煜頷首。


    南宮齊的身影已經走遠,眾人卻還未迴過神,南宮齊竟然認輸了,這韓霜雅一個野丫頭,竟是如此聰慧嗎?恐怕明天滿大街都是韓霜雅怎麽救人的事情了,韓叔的這個女兒,真是智勇雙全,才貌並舉啊。


    寧煜淡淡一笑:“韓小姐真是厲害,在下佩服“。棋藝,寧煜說的是棋藝。


    “寧世子過獎,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今日雅兒是出來置辦些物品,告辭了“。韓霜雅客氣有禮,轉身離開,眾人看到入畫和星魂手裏拿著的籃子裏全是些紙錢祭香,不由明白,這韓霜雅是出來買東西的,太夫人過世,韓俊落也死了,明日就要辦喪事,韓霜雅真是個好女子。


    韓霜雅走了幾步又迴過頭:“多謝世子之恩”。


    “不謝”。


    寧煜看著韓霜雅離開的背影,慢慢變得朦朧,慢慢的消逝,寧煜轉身對著跟上來的左翼吩咐:“南宮齊如果派人跟蹤雅兒,殺”。


    “是”。左翼聽命,敢對少夫人這麽無禮,這個死閹狗。


    南宮齊走上馬車,勉強平息了一下力氣。


    屬下擔憂的問:‘王爺要不要請禦醫?“


    南宮齊搖搖頭:“下去”。


    “讓你去招惹寧煜”。一個好聽的男聲,是調笑的語調。


    南宮齊看著眼前的綠衣男子:“你說她很特別?“


    上官卓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些無奈和揶揄:“跟寧煜打架,不知道他是天玄門的人嗎?“


    南宮齊喝了口水,白了上官卓一眼;“知道,玩玩而已,你一個太子在我的馬車上坐著,躲清閑嗎?“


    “我是想提醒你“。上官卓淡淡道:”韓霜雅對我們很有用,可是我們誰都不是她的對手,今天的事,你最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韓霜雅不動聲色教訓人的手段我見識過,你不要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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