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齊看著上官卓:“我好歹是你的親大哥,你就眼睜睜看著我被打不出手?“


    上官卓嗬嗬的笑了:“我可不是寧煜的對手,再說同門之間不能動手”。


    南宮齊恨恨的看著上官卓,恨不得提起來教訓一頓,卻隻換來上官卓毫不在意的一眼。


    若是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驚訝的下巴掉下來,南宮齊一向和皇室子弟不親近,竟然和上官卓談笑生風。


    相府書房,許茹芸站在一旁,此刻連番打擊,許茹芸已經不複當初的高貴優雅,顴骨凸起,下巴尖尖的,眼珠凹在了眼眶裏,縱然撲了粉上了胭脂,許茹芸也不再是那個美麗溫和的丞相夫人了。


    韓霜寧臉上蒙著麵紗,眼眸清明,仿佛天真無邪:“父親,明天就是大哥和太夫人的出葬了”。


    “借著這個機會,殺了韓霜雅這個賤人”。許茹芸咬了咬牙,目光中劃過一絲怨毒。


    “胡鬧”。韓叔瞪了許茹芸一眼:“和她有什麽關係”。現在相府經濟拮據,韓霜雅可是最有錢的了。


    關係?韓霜寧心裏冷笑,這個二姐姐的關係可大著呢,就連寧煜也被韓霜雅勾引上了,韓叔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傷害韓霜雅,因為韓叔心裏,官位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憑什麽韓叔賣兒賣女得來的官位,最後享受榮華的卻是韓叔自己?韓霜寧可不是傻子,她要做的,就是成為天下第一,韓叔,也就隻配給她提鞋。


    “父親,自從二姐姐迴來,這家裏就不得安寧,女兒仿佛中了邪一樣”。韓霜寧眼中有了點點淚滴,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韓叔蹙眉,韓霜雅在鄉下鬧了一出,現在滿大街都在說他韓叔虐待自己的兩個女兒,偏偏韓霜晴又失蹤了,接她迴來準備在半路上殺了,可韓霜雅竟然是和寧煜一起迴來的,他派去的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許茹芸在相府大門外想著能挽迴名聲,想不到韓霜雅竟然不動聲色的反將一軍,鬧得滿城風雨,連說書先生都在談論這個,這幕後,仿佛有人在暗中操控著,許茹芸又安排了雪雁想淹死韓霜雅,卻沒想到韓霜雅身邊有人護著,雪雁死了,藍嬤嬤不得已才想著將韓霜雅扔到偏僻的地方,韓霜雅卻天真無邪的拿著飯菜,請人參觀自己的“房子”,韓叔的官聲徹底毀光,連皇帝都在朝堂上提醒他。


    置辦晚宴,韓霜寧發瘋,韓霜婷被寧煜拍成殘廢,韓俊落從那一天就開始被人折磨,寄手指,眼睛,然後是不像人的兒子,偏偏還沒死,相府又傾家蕩產,太夫人懷了孕,也自殺了,這一切接連著一串,仿佛是一個早就布置好了的局,等著相府鑽進來。


    韓霜寧的話不無道理,韓霜雅即使沒有這麽大的能力,可自從她迴來,府裏就不得安寧,要想挽迴相府的名譽,韓霜雅如果是天煞克星,克了相府,韓霜寧和韓霜婷是中了邪,太夫人也是被她克死的,那相府的聲譽不就迴來了嗎?韓霜寧還是第一美人,相府還是相府,韓霜雅,不管是不是韓霜雅做的,為了相府,她必須是天煞克星,必須是她克了相府,必須死。


    韓霜雅死了,那她的錢不還是自己的麽?


    韓霜寧知道,韓叔已經做了決定,既然如此,那韓霜雅就必須死了,天煞克星,可是要被家族遺棄的,遺棄了的一個官家小姐,又長的這麽好看,韓霜寧淡淡的笑了,勾起的唇角顯出了詭異的光芒,韓霜雅,我會讓你真正的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


    韓霜雅坐在院子裏,寶蟾轉著眼珠子,倒了杯茶遞給韓霜雅,韓霜雅翻著一本遊記,前世韓霜雅整天待在家裏,什麽都不了解,這次看看,這前世看起來安穩的生活在今天看來,都是深深的漩渦。


    前世韓霜雅的生活軌跡就是在鄉下帶了十四年,然後被接迴相府,迴到相府就病了,然後養了兩三年,迴來的第一年參加了一個宮宴,認識了上官瑞,對他一見傾心,然後。。。。嫁給他,為他奔波勞碌,用完了卻被他垃圾一樣扔進冷宮。


    今生,韓霜雅提早迴來了一年,姐姐失蹤,太夫人,韓俊落都死了,下一步,該是誰呢?韓霜雅抬起頭看了寶蟾一眼,寶蟾微微一愣,韓霜雅的眼睛黑白分明,深邃的眼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是卻帶著一絲睿智,仿佛一切都逃不過她的這雙美眸,寶蟾嚇了一跳,連忙退下,韓霜雅嘴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良久才消失不見。


    相府的喪事辦的很隆重,就連太後也派人來慰問,皇帝也賞了些金銀,文武百官也都帶著家眷來了,雖然相府最近接連出事,可畢竟是丞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皇帝既然賞了東西下來,就證明這位丞相還未失寵,官場之上,誰都得左右逢源。


    韓家,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門上掛著白色的燈籠,大門小門盡數打開,孝棚,孝牌林立,丫鬟,家丁都穿上了白色的短大褂,進進出出的忙事,沒有一個閑著的。


    韓霜雅一身素白色的孝衣,頭上戴著一朵素色的小花,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冷漠,


    長發未挽,僅僅是插了枚玉簪,精致的眉眼並沒有上妝,而是清麗天成,讓人移不開視線,僅僅是站在那裏優雅的待客,就讓人心中仰慕,甚至於是占有。


    韓霜雅站在靈堂門前行禮守孝,規矩禮儀得體,仿佛是天生的,一些貴婦人本來還是想看笑話,看韓霜雅出醜,可沒想到韓霜雅竟然如此周周倒到,一點瑕疵也找不出來。


    靈堂一片素白,中央放了兩具上好的棺材,早就封了棺,可還是有一具棺材散發出淡淡的腐爛氣味,不少人心裏嘀咕,這丞相還真是不孝,老人死了是天意,可屍體都過了這麽多天才發現,如果孝順的話,怎麽會不知道,尋常人家都是一天給家裏的長輩問個安,這丞相。。。。怎麽這麽久才發現?


    前來祭拜的客人統一都一身素色衣服,神色哀傷,韓霜雅不動聲色的看著,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精妙的演技。


    “二姐姐”。聞言,一個素衣美人走了進來,清麗如塵,仿佛天上的仙子,韓霜寧走到韓霜雅身邊,挽起了韓霜雅的手:“二姐姐,太夫人和大哥都去了”。


    眼淚仿佛是仆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那眼淚一落,仿佛在平靜的湖麵上蕩了一個漣漪,看得人心裏癢癢的。


    韓霜雅歎了口氣:“三妹不必傷心,太夫人和大哥定會好人有好報的”。


    好人有好報,壞人可就不一定了。


    韓霜寧收了淚,卻還是淚眼朦朧的看向兩具棺材,幾個貴婦人看不下去,連忙走過去安撫,韓霜雅在心裏冷笑,瞧瞧,韓叔寵愛的女兒還是有好處的,如果那天勾引太子的是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二小姐,寧兒”。許茹芸本就纖細的身材更加瘦弱,看起來跟紙片沒區別,讓人擔心風一吹就會在地上打幾個轉。


    “母親”。韓霜寧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又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撲倒許茹芸懷裏大哭起來,許茹芸也不停的垂淚,和許茹芸交好的幾位夫人連忙過去安慰,一個高挑的婦人走到韓霜雅身邊:“這是雅兒吧”。平氏上下打量著韓霜雅。


    許茹芸的父親許禦史一兒一女,兒子許素,這是許素的妻子平氏,算起來可是韓霜雅的舅母,也是老熟人呢。


    “許夫人”。韓霜雅行了個禮,快速看向許茹芸:“姨娘,許夫人來了”。


    平氏心裏一跳,這個小丫頭生的這麽美,怎麽眼睛生的這麽奇怪,好像什麽都看得清楚,對人先帶三分笑,不疏離也不掐媚,這是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能有的嗎?平氏走到許茹芸身邊,用眼神交流了一個暗示,才點了點頭。


    “雅兒“。柳紫湘走到韓霜雅身邊,白了裝腔作勢的許茹芸和韓霜寧一眼:”裝模作樣“。


    韓霜雅笑了笑,柳紫湘,生性活潑天真無邪,上一世和韓霜雅沒有多少交集,不過天真無邪的柳紫湘倒是給了韓霜雅不少好印象。


    “雅兒,你看看她們,難看死了“。柳紫湘仿佛是和韓霜雅認識了很長時間一樣,挽著韓霜雅的手臂,皺著眉頭。


    韓霜雅伸手拍了拍柳紫湘的手背:“謹言慎行“。


    柳紫湘意識到說錯了話,圓圓的小臉上閃過一點不好意思,她隻是覺得韓霜雅這麽溫柔,想來也是個講理的,多交個朋友也是不錯,卻忘了韓霜雅是韓家的人,縱然許茹芸對韓霜雅怎麽不好,韓霜雅也不能說出來。


    看著柳紫湘不好意思的模樣,韓霜雅淡淡的笑了,春風拂麵,柳紫湘竟然一時間看呆了,好漂亮的美人。


    “柳小姐心直口快,這般天真,真是讓人羨慕“。韓霜雅讚賞道,是啊,這麽天真,真是讓她,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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