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向著自己房間走去,這時吳苟道從陰影中鑽出來,二人沒有說話,而是一前一後進入了肖華飛的房間。


    等吳苟道把門關嚴後,肖華飛才說道:“有什麽想說的?”


    吳苟道神情凝重,有些欲言又止,想了一會後還是咬牙勸道:“這人就是個禍害,大人不該收留此人,要是被宮裏那位知道,恐有大事發生。”


    肖華飛麵無表情,低頭沉思半晌,還是搖頭迴道:“等先帝歸陵後,我會讓大哥迴一趟姚安老家,如果人呆在那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實在不行就讓他去黃石寨居住,那邊有嶽父罩著,料想不會有什麽疏漏。”


    吳苟道知道再勸不動肖華飛,當下也不再勸,這位上官決定的事,很少有更改,說上一句,不過是在履行屬下應盡的責任。


    肖華飛喝了口涼茶,對吳苟道提醒道:“明天不要忘了把吳榮送到指揮使那邊,這家夥太燙手,是殺是留就讓腦殼硬的人決定吧。”


    吳苟道不以為意的迴道:“其實大人現在不用這麽低調了,馮指揮使退下來後,影龍衛的首位已是大人的囊中之物,一個吳榮就算咱們私下裏給處置了,至多上報個查無蹤跡便是。大晉一年屈死的官員多了,不差他一個。”


    肖華飛生氣的放到茶杯,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吳榮該不該死,不能由咱們說的算,如果以後本官對誰看不上眼,就去弄死誰,那和齊家那對父子有什麽區別。你真打心裏希望,本官變成那樣的人嗎?”


    這個問題讓吳苟道難以迴答,憑心而論,吳苟道也希望肖華飛是個善惡分明的人,至於殺伐果斷這個屬性,有點兒就好,但千萬不能太多。


    因為過於殺伐果斷的主子,很難伺候,說不定什麽時候自己的腦袋會被主子摘去。


    做為下級,誰不希望自己的上級更有人情味一些呢。


    “屬下明天就把吳榮交給馮都尉,人到了那位手中,估計吳榮今生沒有機會再露麵了。那位爺可是眼裏不揉沙子的主兒。”,吳苟道邊陪著笑,邊給吳榮的前程下了定論。


    肖華飛冷冰冰迴道:“吳榮能在齊王造反時受命接京營大軍,這就已經是取死之道了,不管他是齊王的人,還是其他什麽人的棋子,隻能怪他錯趟了渾水。京城比我們想的水要深,以後你行事也要低調謹慎,不要中了別的奸計。”


    吳苟道點頭迴道:“屬下謹記大人教誨,時刻牢記大人說的錦衣夜行。”


    肖華飛通過和孫福的談話,已經認識到自己這段時間過於高調了,恐怕已經被京城裏的各種勢力盯上。


    今天宴請勳貴不成,便是人家有意和他拉開距離,隻派些二代,三代來撐麵。


    若是肖華飛以後發達了,他們也留了個尾巴,可以借著晚輩重新與肖華飛拉近關係。


    若是肖華飛在京城裏如曇花一現,那這次宴請便成了小輩們的私交,傷不到勳貴們的裏子。


    現在能與肖華飛站在一起的,隻剩金朋義這位好大哥了,不過以金朋義多變的性情,經過今天這事,肖華飛對他也有了擔心。


    這位大哥是純粹的勳貴出身,當幾方利益衝突時,此人會站在哪邊,肖華飛都有些沒底。


    看來前期的合作,不過是肖華飛的一廂情願罷了,人家說到底,還是沒把肖華飛這個新貴放在眼裏。


    肖華飛此時已暗自決定,既然這些人不肯上船,就自己先做好了,等巨大的利益出現時,不怕這些人不主動來求著自己。


    “這幾天你讓兄弟們上街幫本官找個鋪麵,門臉新舊無所謂,總之占地一定要大,地角一定要好。兌店的價錢隨對方開,盡可能在十天內搞定此事。”


    吳苟道有些為難的迴道:“屬下翻過衛裏的密檔,對京城鋪麵多少有些了解,好的鋪麵後麵可都站著了不得的大人物,大人剛才還說過要屬下低調行事,萬一人家肯不賣,兄弟們能不能使些手段呢?”


    肖華飛不想這麽快就打了自己的臉,沒好氣的說道:“本官什麽時候讓你去幹強買強賣的事了,本官是讓你出銀子買!要是本官強取豪奪,你以為朝中那些文官眼睛是瞎的?他們能用彈章,把本官彈個生活不能自理。”


    當下吳苟道陷入了兩難,隻能唯唯諾諾的答應肖華飛,他會盡力去街上找鋪麵。


    不過考慮到找好鋪麵確實有難度,肖華飛又多給了吳苟道五天時間,也就是說半個月內,吳苟道必須把鋪麵的事搞定。


    肖華飛是在心裏估算著時間,約摸杜金,明天就帶著孫福出發的話,最晚二十天後,杜蘭英也該到了京城。


    因為無法明說的原因,在下意識裏,肖華飛想給杜蘭英找些事幹,隻要鋪麵搞定了,就讓杜蘭英到那裏去坐鎮。


    每天麵對著金山銀山,是個人總會轉移注意力才是。


    不會?不懂?那不是問題,就算前世的銀行裏,又有幾個真正懂行的操盤手呢,還不全是靠關係。


    若是論關係,誰又能比老婆更可靠呢。


    肖華飛根本不擔心杜蘭英會賠光他的錢莊,一個坐地分髒吸血成性的買賣,隻要不是個傻子來管,就不該賠本。


    再說還有肖華飛在背後把控全局,賺錢隻會更輕鬆。


    當肖華飛為自己的錢莊大業,充滿希望時,王尚書已經推開了新納小妾的房門。


    ...


    燈火朦朧的房間裏,彌漫著春天的氣息,王尚書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開心。


    年過七十的王尚書,早就過了花中惡鬼的年紀,情調與曖昧是王尚書追求的更高境界。


    這房小妾今年剛過二八年紀,正是人比花嬌的年紀,王尚書在小妾溫柔服侍下,與小妾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起來。


    什麽碰個皮杯,高山流水,酒過雙峰在房間內輪番上演。


    反正肉已經好端端盛在碗裏,急與不急,都在王尚書一念之間。


    在小妾的屈意服侍下,王尚書心中終於有了一絲惋惜,要不是肖華飛抓了王文喜,說什麽他也要把金姓商人留下,至少再讓他送來幾名關外美女再說。


    小妾使盡全身技藝,把王尚書戲弄得血脈僨張。


    王尚書繞著桌子抓了幾次,才把這位關外美女一把摟入懷中,小妾身上的陣陣幽香衝得王尚書理智盡失。


    一時間杯盤墜地,桌椅亂顫......


    十多個唿吸後,王尚書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雙腿一軟坐迴椅子,吩咐小妾為他端來溫茶解渴。


    小妾此時媚眼如絲,用滑膩的聲音在王尚書耳邊問道:“妾身那哥哥托大人的事,可是辦完了?這幾日妾身一直沒見到他,還想著在他迴家前,讓他給家母捎些東西。”


    王尚書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抬手拍了拍小妾的俏臉,胸有成竹的說道:“放個死囚按理說不是大事,可是總要找人頂上去才行,再一個還要等時機合適方可運作,本官雖為刑部尚書,執掌大晉律例,可總還要講國法,講規矩的。”


    小妾將一雙長腿依靠在王尚書身上,不依不饒的揪著王尚書的胡子嬌嗔道:“奴家不聽老爺跟我打官腔,我那堂兄不過是殺了個順天府的衙役,這點小事對老爺來說算連個屁都不算,這已經過去快半年了,您就不能給順天府去個信,讓他們私下裏把人放嘍?”


    聽到小妾的話,王尚書頓時心中不快,一把將小妾從他大腿上推下去,儀態威嚴的訓斥道:“你們這些關外的女子哪都好,就是不懂規矩,大晉可不是你們東蠻那邊,凡事都要講規矩,老夫已讓人吩咐順天府尹對你那堂兄多加照顧,隻等時機一到,便會將他放出來。”


    小妾這話已不知聽了多少遍,此時攤坐在地攤上,恨的銀牙直咬,這個老家夥每迴都是穿上褲子就不認賬,照這麽托下去,早晚會出事的。


    其實那人若是救不了,讓他死了也無所謂,主要是怕那人為了自保,攀咬出東蠻埋在大晉的釘子。


    如果人實在救不了,就隻能滅口了,總比讓影龍衛拔出蘿卜,帶出泥強。


    金姓商人的死,並沒有瞞住小妾的耳目,今晚不過是小妾的最後一次努力罷了。


    眼見事有不成,小妾目光變冷,眼中寒光一閃而逝,是時候切斷一切關聯了。


    和大晉人相比,東蠻人行事往往更加果決,狠辣。


    這也是影龍衛多年來,一直在東蠻密諜那邊吃癟的原因所在。


    小妾心意已定,瞬間又恢複成期期艾艾的模樣,主動抱著王尚書的大腿哭訴道:“奴家還請老爺憐惜,奴家也是一時心急說錯了話,全因我那叔叔早已癱瘓在床,就等著堂哥迴去養老送終了。老爺千萬別和我這無依無靠的小女子一般見識。”


    王尚書故意長歎一聲,抓住小妾的玉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莫哭了,你把心放肚子裏,就安心在府裏住著,等你為我王家生下一兒半女,你那堂兄也早就迴老家了。”


    此時王尚書在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明早便讓麥管家去一趟順天府,先把人提到刑部大牢。


    隻要這小妾的堂兄到了刑部,要殺要剮,他便不用再對任何人交待。


    放人是不可能的,肖華飛那小狐狸早就聞到了味道,王尚書不會拿自己的前程冒險。


    小妾好像聽進了王尚書的安慰,這時破涕為笑,對著王尚書使了個飛眼,咬著王尚書耳朵說道:“奴家這裏有關外的雄蠶蛾,此物泡酒後,最是壯人雄風,老爺可願意與奴家一起試試。”


    王尚書對先前兩枚紅丸的藥效並不滿意,想當年就是不靠這些東西,一晚上有個三五次也不在話下。


    終究是年歲不饒人,如今連少半柱香都不可能了。


    英雄氣短,與美人遲暮,最是讓人心疼。


    小妾見王尚書似有意動,也不等王尚書吩咐,便在梳妝台的櫃子裏,找出一個精美的瓷瓶。


    王尚書拔掉瓶塞,向著瓶裏嗅了嗅,發覺在濃濃的酒香裏,隱隱透出一股引人遐想的腥氣。


    這種味道王尚書很熟,什麽三鞭酒,龍虎湯,夜不停,裏麵全有這種味道。


    王尚書滿懷希望的看向異族小妾,隻見小妾雙頰飛紅,那嬌滴滴的眼神足以將他融化。


    沒有絲毫猶豫,玉瓶中的藥酒被王尚書一飲而盡。


    幾個唿吸過後, 一股來自荒野的原始力量注滿王尚書的全身。


    還沒來得急多想,王尚書隻覺鼻頭一濕,下意識抻手一接,隻見鮮紅的血滴,正不斷落滿指尖。


    而站在他身前的小妾,已經開始扯下頭上的珠玉首飾,打散頭發,又用力撕開了身上的褻衣。


    一時間鮮紅的血液與玉脂般的肌膚,充斥在王尚書眼前。


    小妾將一切準備妥當後,平靜的望著王尚書,天使與魔鬼 交織在一起的麵容,對著王尚書露出了最後一個微笑。


    一刻鍾後,王家的後宅裏,傳出了異族小妾淒厲的唿救聲,“來人啊.....快來人啊......老,老爺他,他崩血了。”


    王夫人本來正在佛堂中徹夜誦經,聽到下人來報,慌忙來到小妾的房間。


    等王夫人快步進了房內,見王尚書麵朝裏癱倒在床上,後背對著眾人的方向,而褲子卡在膝蓋上,雙膝正跪支在地毯上。


    王尚書下身流出的血已染紅了小半塊地毯,整個人還在窩在那裏不停的抽搐。


    小妾披頭散發的縮在牆角,雙手用力裹著褻衣,根本擋不住幾塊肉。


    王夫人見狀哪裏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她氣惱的來到小妾麵前,抬手就對著小妾的俏臉打了幾巴掌,口中不停罵道:“一個老不要臉,一個小狐狸精,終於讓你這臊狐狸精闖出大禍了!”


    幾名吳家出身的仆婦,先是架開王夫人,而後擠到了小妾身前,對著小妾拳打腳踢起來。


    小妾淒厲的求饒聲讓王夫人心煩不已,先是對著內宅管家吩咐道:“還不快去把老爺扶迴我房間,然後快派人找大夫到府裏來......對外就說,就說老爺操勞成疾得了急病,這裏的事不許對外透露半分,否則我讓我哥哥殺了你!”


    內宅管家也是吳家出身的老人,深知這位夫人說到做到的性格,當下不敢耽擱,馬上讓人先抬著王尚書迴夫人房中,然後又親自出府去找大夫。


    等眼前的事草草安排後,王夫人才迴過神,對著一名粗壯的仆婦低聲吩咐道,:“把這個小賤人扔到花院的枯井裏,讓她去找閻王爺浪吧,我不想再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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