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良和黃氏迴到臥房,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聊了起來。


    “夫人,你看我們家布兒是不是和從前不一樣了呢!”呂良主動提出自己的疑問。


    “是呀!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布兒比以前更懂事了,會關心別人了,老爺你說是不是布兒的腦子摔壞了呢,我好擔心呀!”黃氏對呂布的轉變,心裏還處在摔下馬後留下的病症所致。


    “怎麽會呢,隻有越摔越壞的,你看我們布兒是好了,隻能說這次的教訓,讓布兒明悟了,腦子更加清醒了!”呂良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安慰妻子。


    “嗯,應該如此吧!”黃氏也承認了現實。


    “夫人,你還記得十幾年前,你臨產時,有一位道家仙師留宿咱家的事吧!當時他還說過一句話,你還想著吧!”呂良的神情似乎迴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天。


    “當然記得,我懷胎十二個月,夢一白虎入我腹中,才得布兒。那位仙師非說布兒乃白虎轉世,兇殺無情,為婦一直不信,隨著布兒長大,的確顯露出布兒的兇狠和任性,可如今,突然轉性了,要如何解釋呢?”說到這黃氏眼中流出傷心的淚水,誰願意自己的兒子無情無義呢。


    “布兒出生後,慈明兄長也曾經推演過布兒的命運,與仙師說的一樣!這也是我離開那是非之地的原因之一!”呂良感歎道。


    “這麽多年,真是難為夫君了!一身才華無用武之地,來到這邊塞戍邊!”黃氏依偎在呂良肩膀上,為丈夫鳴冤。


    “這都是我自願的,怨不得他人。夫人,你難道忘了,仙師還留下一個布帛,上麵還有一句話!”呂良安慰妻子。


    “還有句話!當時我因氣惱仙師說布兒,早把那布帛放到一邊了,我去找找看!”黃氏立刻走到梳妝台前從暗格中翻找,不一會拿出一隻木盒,打開一看,臉上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


    “夫君!布兒有救了!”黃氏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的娘家也算並州大族,從小家庭的培養和熏陶,讓她有自己獨特的見識和理解。當她看到布帛上的字時,立刻明白了一切。


    呂良拿過布帛又看了一遍,對妻子道:“夫人明白了吧,那位烏角仙師早就預測到布兒有轉變的那天!如今正是時候!”


    “可是,仙師上麵還寫到,不可謊言,否則天災而至!”黃氏作為婦人,終究不敢相信,心中的結未打開。


    “夫人不用擔心,從今天布兒所表現出來的就可以看出,布兒真的變了,不信!你看窗外!”呂良摟著妻子走到窗前。


    “窗外?”黃氏順著呂良的目光,正好看見呂布在指點高順練武。


    “布兒真的不一樣了,從前他自己練功,從來不讓順兒靠近的,老爺我們是不是應該遵從仙師指點,準備一些香案果品!”黃氏徹底放心了,整個人因放開心思,充滿了喜悅。


    呂良伸手牽過妻子的雙手,“夫人,這些年整天為布兒擔心,整個人都老了很多,從此你可以放心、踏實的等著幾個女兒出嫁,然後是布兒娶妻生子吧!”一有開心的事,無論在心情上,還是整個人的麵容上,都變的容光煥發,對生活更加的珍惜。呂良夫妻二人,在短暫的溫馨後,黃氏馬上去安排下人準備。


    在呂府中院,擺好了必備的一切,黃氏讓下人們都去休息,並讓人把呂布叫過來。


    呂布在得到下人的傳話後,立即趕到,他一看,這是怎麽了?又不是過節的怎麽還祭天地?


    “父親,母親,叫我有事”。


    “嗯,布兒快過來,磕頭!”黃氏和藹的拉著呂布來到香案前。


    呂良最先磕完起來,讓納悶的呂布也過來。


    “父親!今天是什麽日子?”


    “這你就別管了,明天你就知道,老實待著!”呂良一臉的嚴肅。


    隨後呂良取過一銅盆,將那塊布帛點燃放進裏麵,隻見布帛瞬間燒盡,化作一道流光,衝破黑夜,直向南去,嚇的一家三口都目瞪口呆,怎麽還有這樣的事。


    “老爺,這是仙師顯靈了!趕緊給仙師磕頭!”黃氏又拉著呂良還有呂布一起磕頭。


    “仙師!母親,哪有什麽仙師!”可是說到這,呂布愣住了,張揚是怎麽來這的,不就是穿越了嗎,這種事都發生了,難道有仙師不行嗎?更何況在封建迷信統治到古代,這時候的漢末三國不就有好幾個神棍嗎!南華、張角、左慈、於吉,也包括那位諸葛亮。


    “布兒不要胡亂說話,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去和順兒練功吧!別太晚了,早點睡覺!”黃氏見這邊已經完事了,就支開呂布。


    不知道這二位父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不好再問了,問也問不出來,隻好迴後院了。


    “大哥呀!我受不了!”兩條手臂上掛著有五六斤重的石塊,後背上還有十斤多,受壓迫的高順,全身都在發抖,終於承受不住了。


    “這麽快就不行了嗎?再堅持一會,我和你一起!”呂布也掛上早就準備好的石塊,紮好馬步。高順緊咬牙關,又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實在是無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好了,我可是堅持的時間比你長多了,以後天天如此,即使我不在也必須堅持,否則你永遠落在我後麵,早晨和晚上各一個時辰!”其實呂布對高順的要求太苛刻了,一般人在沒有長期鍛煉,能堅持半個時辰就已經很厲害了,何況還要掛滿二十多斤的東西。也就是像呂布、高順他們這樣平時練武有很好基礎的人,才能完成。


    高順休息一會全身已經不再酸痛了,而呂布還和沒事人一樣的紮著,連張揚都在羨慕吃驚呂布這身體的強健,“呂布真行!”“起來活動活動全身,放鬆肌肉,不然明天你會爬不起來的!”呂布道。


    高順老實聽話的按照呂布一步步指點活動周身各處,二人一直到深夜才去睡覺。


    這是張揚穿越後的第一個夜晚,雖然一天的生活很短暫,但他已經習慣了古代人的生活,家人的關心,讓他那顆冰冷的心開始慢慢融化,他可以真正的放開心結,把自己當成呂布,從前孤零一人的生活不再有了,如今有父母,姐姐,還有一位好兄弟,這就可以了,還有什麽比家人的關心更寶貴呢!


    夢裏張揚夢見自己又迴到了過去,傷心的他大哭一場,人們都說感情是慢慢建立起來的,可是一天建立的感情也是那麽的刻骨銘心。又夢見自己被曹操掛在白門樓,他們都指著自己的頭顱在笑,“呂布一死,除我心頭大患!哈哈哈!”曹操拍手大笑。


    “你先殺丁原,後殺董卓,忘恩負義,活該如此!”這是大耳賊劉備虛情假意道。


    “你呂布不是自恃武功第一嗎!如今也會有這樣的下場,哼!”關羽冷哼。


    “你不聽忠言,獨斷專行,是你害了他們!”魏續、宋憲投降了曹操。


    眾多思想交織在呂布這個隻有十幾歲的大腦中,因為有了張揚的思維,變的一時無法承受,呂布直到後半夜才入眠。


    北方秋天的早晨格外的晴朗,更何況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沒有大氣汙染,人們可以放心自由大口的唿吸。高順早早起床,按照呂布昨天晚上給他製定的一套鍛煉方法開始了他成為一代名將之路。高順從來不質疑呂布給他的任務,就是不對時,他也隻是在心裏提出,就像現在,後背上有一包重二十斤的大石,雙腿還分別綁著各重五斤的沙包,整個身體比體重多出了三十斤,還必須圍著九原縣城跑五圈。高順還剩一圈就能跑完,他感覺自己能跑下來,那麽呂布說的就是正確的,就必須執行下去。


    昨晚上做了半夜的夢,現在已經到了巳時了,呂布還沒起床,精神上的疲勞比身體疲勞更累。


    “懶蟲!起床!”呂布四姐呂瑩雙手叉腰一臉氣憤的站在呂布床前。


    呂布早就醒了,隻是他不敢睜開眼,就怕昨天的一切是做夢一樣,但聽到呂瑩的聲音後,呂布可以肯定自己還在這裏,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欣喜的呂布一骨碌爬起來,“四姐呀!人家還沒穿衣服呢!”


    “怕什麽,你小時候還不穿衣服呢!”呂瑩揭呂布的短。


    在呂布從前的記憶裏,這位隻比自己大一歲的四姐從來不在乎自己的無理取鬧和對大家的冷漠,總是像一位大姐姐護著自己,所以在呂布小小的心靈裏有那麽一點的溫暖。


    “真是的,都快到嫁人的年齡了,還是這麽蠻橫!”呂布起來開著玩笑。


    “說什麽呢你,大姐還沒嫁人,我著急什麽,再說了,我嫁不嫁人,關你什麽事!”呂瑩被呂布說的有點臉紅。


    “喲!四姐還臉紅了,不會有心上人了吧!要不要小弟我給你先看看,看誰家的公子能配的上我呂家四小姐!”呂布越說越大膽,呂瑩越聽越臉紅。


    “好呀你!敢笑話我,看我怎麽收拾你!”呂瑩說著就上床收拾呂布。


    “好了親姐,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呂布隻好討饒。


    “這還差不多,快穿好衣服,父親說今天有位貴人上門,讓你趕緊準備準備!”呂瑩說明來意。


    “貴人!”呂布不明白什麽事。起床後洗漱完就去了前院見過父母,因不知道什麽貴人上門,更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所以他和已經迴來的高順迴到後院又練了一會功。


    “怎麽樣!背著重重的沙袋跑完,什麽感覺!”呂布問高順。


    “太好了,開始很重,慢慢適應了!後來拿下來,感覺全身輕快無比,無論是速度和力量都不一樣了,真沒想到這辦法真好!”高順高興的匯報今天的成果。


    “嗯,以後除了睡覺外,雙腿各綁五斤,雙臂各綁三斤沙包,以後慢慢再加!”呂布很輕鬆的對高順說,但高順聽後差點沒暈過去,被呂布這種不近人情,魔鬼一般的訓練徹底嚇到了。


    “放心!你綁多少,我也綁多少,咱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呂布攬過高順的肩膀,安慰道。


    聽到呂布如此說,高順總算找到了一些平衡。


    吃完早飯,兩個人從後門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上了大街。少年的心性很好玩,雖然呂布身體裏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大齡青年張揚的思想,但張揚來到漢末,對其生活環境應有所了解,以便他實施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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