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呂布一直跟在呂良身後,從後麵看到他那偉岸挺拔的身軀,呂布感謝他們給了自己一副這麽好的身體。腦海中的張揚,對呂良、黃氏這些親人並沒有什麽感情,可是自從認識他們,跟在他們身邊總有一種安全感和歸屬感。張揚從小失去雙親,是爺爺撫養他長大,自此爺爺也離開後,自己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似乎自己已經成了呂布,呂布也是自己。


    張揚看過很多有關三國和後漢的書籍,但並沒有見到有關呂良的記錄,看來這位父親名聲不顯隻是大漢邊疆眾多守衛中的一位吧!但是從呂布可以看出,能教出那樣的無雙飛將的人,呂良的武藝也不弱吧!應該很有名氣才對,不知到這中間出了什麽問題,難道被鮮卑人所害或出於其他原因?


    帶著疑問,呂布一夾馬腹趕上呂良,“父親,那鮮卑族中可有父親的對手?”


    呂良還是第一次聽到兒子關心自己,感到很高興,放慢速度與呂布同行。


    “鮮卑中檀石槐乃第一猛將,此人不僅武功高強,還懂用兵之道,政治上更會收攏人心,善用我漢人,為之出謀劃策!十年前,他帶二萬騎兵侵我疆土,被我帶二千羽林軍騎趕入大漠千裏,還被我一刀削掉頭頂氈帽,從此不敢入雲中以西,五原之地,更是把他的王庭建在東麵彈汗山。”呂良緩緩道出與鮮卑之主檀石槐的過往,臉上露出一股自信與張揚。呂良停住戰馬,注目北方。


    “如果我有萬騎羽林軍,定會和霍驃騎一樣踏遍大漠,趕跑鮮卑!收腹我山河,為大漢開疆擴土!哎!可惜呀!”呂良伸手入懷,摸到一硬物,迴憶起與過往的兄弟們談天論地,充滿豪情的青春歲月。


    “父親!”呂布輕聲唿喊。


    “走,迴家!”呂良一拉馬韁繼續不急不躁的任戰馬慢行。


    呂布從呂良轉身的瞬間看到他那雙堅毅的雙眼中流露出的無奈與不甘。呂布突然明白了,在匈奴、鮮卑敵對勢力中根本沒有父親的對手。能影響到其性命的,隻有大漢朝自己人所為,或者呂良突然得了什麽疾病,不幸而亡。


    “父親放心,會有那麽一天的!”呂布趕緊安慰道。


    “哈哈,希望吧!我呂良做不到的,還有我兒子呢,兒子做不到還有孫子!小子!知道我為什麽那樣教訓你嗎?”聽到兒子的安慰,呂良也好多了。


    “不知道?”呂布終於要知道為什麽武功能冠絕漢末三國的答案了,那種特殊的照顧,影響呂布一生的因果。


    呂良不急不慢的說出了緣由,北方人即使在寒冷的冬天都有可能發動戰爭,這個時候如果你畏縮,因為寒冷拿不起刀,跨不上馬,等待你的隻有死亡。騎兵所要消耗的體力是普通戰士的兩倍還多,所以選拔如此苛刻,不僅需要雙手進攻對手,還要用雙腿控製好戰馬,沒有強大的力量,就成不了合格的騎兵。戰馬衝刺,騎兵也在衝刺,控製不好唿吸,就已經喪失了優勢,因為北方遊牧民族生活在馬背上,他們從小就適應了那種生活。


    呂布聽完呂良的所說的一切,不禁感慨,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呂布將來,呂布反而把他當成了對自己的無情,以至於形成後來那種性格,張揚在腦海中長歎一聲:“曆史中的呂布一直沒明白呂良苦衷,如今我張揚來對了!”


    迴到呂府門前,黃氏和呂良的四個女兒已經在門口等了半天了,他們在家看的呂良親兵把被嗆的昏迷的高順送迴,並聽說呂布又在受罰了,雖然受罰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黃氏還是心疼兒子,呂家就這麽一個男丁,可不能有一點閃失呀!


    “娘!看父親和小弟迴來了!”最小的呂瑩高興的指著街口出現的呂良等人,呂瑩呂布乃雙胞胎,從小兩人感情最好,每次呂布闖禍受傷,呂瑩都是最傷心的那個。


    “你們還不快去幫老爺牽馬!”黃氏立刻安排下人,把呂良等人的馬送入後院馬棚。


    呂布跳下黑駒,走到黃氏麵前:“母親,讓您受驚了!”


    黃氏心疼的撫摸呂布的身體,“快讓母親看看受傷了沒有!”


    “沒事的母親,孩兒好著呢!”呂布拍拍胸脯,在黃氏麵前轉了兩圈,讓黃氏放心。


    一看呂布沒事,黃氏又不禁想到剛才呂良親兵提到的經過,溫訓道:“那受驚的馬可有千斤之力,你怎麽能主動撞它呢!以後你不準在去軍營了,為娘不放心你!”


    呂布一聽黃氏竟然不讓他去軍營了,心中大急:“母親呀,當時的那個情況你是沒見到呀,如果我要不去撞它,那它就會撞飛孫飛的,兒子也算做好事了,你應該高興才對,為兒子的行為感到光榮,讓鄉裏鄉親的都知道您有一個好兒子,您說是吧?”


    被呂布一陣誇獎的黃氏,心中高興萬分,臉上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混小子,以後小心點,別沒頭沒腦的蒙頭直撞!”說完就和呂良一起進府了。


    呂良和黃氏一走,四個姐姐“唿啦”的都圍過來了。


    一個看手的,一個看臉的,一個看胸口,還有一個在那全身亂摸。前世的張揚哪裏受過這麽多的異性親昵呢,身體很難受的趕緊扭動閃開,“幹什麽呢,我都說了沒事,我又不是怪物,至於你們這樣嗎!”


    “小弟,你真厲害呀!瘋馬都被你撞倒了,我們看你是不是銅皮鐵腦!來!讓大姐再看看。”呂紅說著就上來動手,呂布趕緊閃到一邊。


    “是呀!小弟,父親說過,戰馬衝刺,都能撞開一堵牆,所以我們都擔心你的身體,再昏迷過去就麻煩了!”一向文靜的呂青聽到呂布撞馬的事,都嚇暈過去了。


    張揚從來沒被如此關心過,現在還有點不適應,心中總有點酸酸的感覺。“姐姐們的關心小弟知道,但我真的沒有受傷,如果你們還不信,那我明天給你們看看我的力氣到底有多大,好吧!”


    “嗯,小弟既然說沒事了,就放過他吧,再說了,剛才父親迴來也沒說小弟受傷的事,我們就等明天他給我們表演吧!”呂靜也是個好武的姑娘,跟呂良也學過,對力量和武技也了解不少。


    最小的呂瑩見呂布被姐姐們追問的手足無措,出來為呂布解圍道:“母親已經安排做好了飯,我都餓了,趕緊迴家吃飯吧!”


    “就是,都一下午了,我肚子都餓扁了,快迴家啦!”呂布見最愛護自己的四姐出來解圍,趁她們不注意,一溜煙的衝進府裏。


    呂府是一座占地五畝的三進院落,前院是家丁和仆人所居,中院會客用餐,後院是呂良與家人棲居所在,整座院落沒有什麽過多的裝飾,呂良提倡節約從簡,家人也都養成這樣的習慣。


    呂布衝進後院,在他所居小屋旁邊就是高順住的地方,和呂布有同樣大小的兩間房。


    “怎麽樣,沒嗆壞吧!”呂布推開門見高順已經醒來,正躺在床上休息。


    “大哥你迴來啦,夫人也沒讓他們叫我一聲,沒去迎你們,你怎麽樣,沒事吧?”在二人心中,從在河裏一起受罰那刻起,對方已經成為自己心中最親密的兄弟,不管自己如何,隻要對方沒事就行。


    “我沒事,你看!”呂布在屋裏試著活動了幾下。


    “嗯,我也隻是嗆了幾口水,吐出來就沒事了,看來我隻有天天堅持訓練才能不被你遠遠的甩在身後!”高順知道呂布的厲害,如果想成為呂布那樣的,就必須有更多的付出。


    “走,母親叫我們去吃飯,一下午我肚子都餓了!呂布拉起高順就走。


    “我也餓壞了,嗆的我都把早飯吐了出來!“高順穿好衣服,跟著呂布就出了小屋。


    一頓晚飯,呂家吃的是歡快高興,因為呂布懂得關心大家了,更是給每個人夾菜。這是呂家多少年沒發生過的場景畫麵。呂良更是高興的喝了一壺酒以示自己心中的欣慰和高興。四個女孩更是如小鳥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黃氏流下了幸福的淚水。在呂布意識中的張揚見到這一切,“呂布,你有了老子的思想和記憶,算你積了八輩子德了!看到了吧,從前的你是個什麽樣的家夥,還是家人心裏最清楚,不是我穿越了,你還是那個呂布,如今我讓你改變了!”


    吃完飯,一家人各自散去,呂良拉著黃氏去了後院臥室,四個姐妹迴屋各自做女工、看書、習武。而呂布拉著高順就來到了後院中的一塊空地,這是呂良專門劃分給呂布習武所用的小校場。


    在張揚二十多年的現代生活中,見多了各種有關練武築基的方法,無論想在哪方麵有所成就,基礎是關鍵。在呂良幾年的刻意訓練和培養下,呂布的基礎已經打的不錯了,但是他還想再增加一些更有效,更實用的方法。所以他要把後世的一些練功基礎運用到現在。從前隻能遠遠觀看、偷學的高順,成了今天培養的對象。


    “想要千斤不倒,馬步至關重要,跟我學!”呂布一邊實踐,一邊給高順講各處的要領。


    “這很容易嘛!”高順不知道紮馬步越往後越吃力,認為很輕鬆的。


    “哦!很好,以後天天如此!讓你知道厲害!”呂布戲謔道。


    武學的基礎,都是從紮馬步,練臂力等基礎開始的,在後世的少林寺裏,到處可以看到武僧們練功留下的痕跡,那都是成千上萬次的重複所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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