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過來,知道自己也在這裏嗎?可轉瞬程願又有很多疑惑浮上心頭,如果是他的話,那對方應該年薪很高才對,那為什麽會和他……?這中間是他誤會了什麽嗎?但程願現在已經學會,與其胡思亂想,不如當機立斷。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不如當麵問一問。隻不過外麵人多眼雜,程願並不確定對方到底願不願意被別人看去。於是他沒有直接出去,反而是叫人去傳了個話。孟呈拿著酒杯聽到服務生低聲耳語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喝多了,驚訝道:“你確定你沒找錯人?他真的是找我?”服務生再三點頭,孟呈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雖然他今晚原本就是為了看熱鬧順便看看讓他們許總記掛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才來的,但是他真的沒有撬牆角的意思啊!當然換做別人不一定,但許時懸的牆角他是真不敢。孟呈都快嚇死了,趕緊給許時懸發了消息。【臥槽?你老婆叫人給我傳話,說要見我???】【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勾引過他,雖然我知道我魅力無限。】許時懸今晚有點事來遲了,現在已經快到了宴會地點。他看見這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想鯊掉孟呈這廝。不過轉念一想,他勉強也迴過了神,應該是又誤會了吧,雖然不太確定,但管他媽的牛先吹了再說。【xu:你想多了,他把你當成我了。】【??你們到底在玩什麽y?】孟呈一天天除了花花心思記不住別的,早已經忘了許時懸當時是借用他的名字去的南城。許時懸沒有解釋,隻是讓孟呈把程願約定的地點告訴了他。同時背靠上椅背,唇邊終於勾起了一個愉悅的笑,就說了他一定會想他。許時懸抵達宴會場所之後,讓孟呈給他打了個幌子,自己悄然從側門進去了。程願則在休息室中等待著,隨著時間推移,心裏漸次有一些緊張。萬一不是他怎麽辦?不是的話,那好像有點尷尬。程願不怎麽擅長麵對尷尬的場景。可如果是呢,那又怎麽說?他剛剛邀約的行為是不是太衝動了一點。程願想了想,調出社交軟件,點開阿拉斯加頭像的聊天框,正猶豫著要不要先發個消息問一下。可他這邊還沒動靜。頂部卻突然顯示了一下‘對方正在輸入中…”程願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幸好緊跟著白色的消息條彈了出來,繼當初最後那一條轉賬之後,終於又出現了新的消息。【xu:開門。】程願唿吸一凝,忽而放下手機迴頭,仿佛隔著這扇門,已經見到了那熟悉的臉。程願走到門邊,順著對方的指示,按下了門把手。門開的一瞬間,傾斜的光線灑落,門裏門外兩廂而立,似乎要將這一幕定格。感覺和之前每次給他開門都不一樣。可一樣的是,程願猛然發覺,原來自己之前應該也是緊張的。程願抬眼,對方俊朗深刻的五官瞬間映入眸中。居然真的在新的地方碰見了,程願像是呆住了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幸好他沒驚訝地問一句‘怎麽是你?’,不然許時懸估計自己能原地炸裂,再去把孟呈一把揚了。許時懸心中越發篤定,他抬手輕輕敲了下程願的額頭:“怎麽,幾天不見,又不認識我了?”“沒、沒有。”程願側過身,讓他進來。許時懸進門時,眼神頗具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這讓程願恍然驚覺,兩人之前每次關門後似乎都沒幹什麽正經事,這迴同樣也好像在邀請他接下來幹點什麽似的。程願抿了抿嘴,忽然就有點後悔了。許時懸迴頭,見他站在門邊低著頭不動,饒有趣味地打量了他一會兒,他還沒見過程願穿正裝的樣子。片刻後才主動問:“找我幹什麽?”卻不妨程願也在此時開了口:“孟呈?”許時懸聽見對方略帶疑問的喊聲,不由想起,之前自己想告訴這人實話時,這人卻什麽都不願意聽的模樣。如今他能主動一次,是否已經是巨大進步?許時懸什麽都不想再瞞了,他抬步走到他麵前。“我不是孟呈。”程願一聽這話,便抬眸看向了他,清亮的眼睛微微睜圓,似乎對此有些意外。許時懸眸色專注地看著他,頭一迴覺得互通姓名是一件十分鄭重的事。“程願,聽好了,我是許時懸,從此刻起,希望你可以記住。”第20章 “你說……什麽?”程願臉上頃刻露出疑惑的神情,像是沒有聽清,也像是聽清之後有些不敢相信。程願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一時間,曾經在網頁上和他人口中了解過的關於‘許時懸’這個人的信息像是碎片一樣鋪天蓋地般浮現在眼前。遙遠又龐大的許氏集團的現任當家人,許時懸,竟然是他?程願總感覺有些荒謬,仿佛很難將眼前的人和這個名字重合起來。可仔細一想,卻又並不違和,這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叫人臣服的氣勢。但許氏總裁沒事和他玩什麽角色扮演的遊戲?閑得慌嗎?程願頗感啼笑皆非,可這瞬間程願又想起什麽,眼眸微凝,看向對方的眼神中不由帶上一絲微妙的冷感。許時懸一時沒注意,他還以為程願是聽著這名字覺得十分陌生。許時懸對他自己當然是自信的,此刻換做其他人,任誰要是在他自我介紹時反問這麽一句,表現出一副對他一無所知的模樣,他都能立刻轉頭就走。隻不過對上程願,他還真有些不確定。但許時懸完全不介意,他麵上始終帶著麵對程願時獨有的輕鬆笑意。他直接伸手將程願的手拉了過來。左手托住程願的手背,令他掌心向上。掌心為紙,指尖為筆。許時懸一筆一劃地在程願掌中書寫著自己的名字:“是這樣寫的。”如今已步入七月,燕城的七月亦是赤日炎炎,但大約是休息室裏的空調開得很低,程願的手微微泛涼。許時懸的手心卻溫熱,兩相觸碰,冷熱交織,感覺有點麻麻的。而許時懸修長的手指落下時動作很輕,就像拿了一根羽毛在撓,要非常努力地控製住自己,唿吸才不會因為顫抖而失去和緩的頻率。時間秒秒而過,隨著‘懸’字末端的‘心’落下最後一點,這場奇妙的折磨終於到了尾聲。可許時懸卻沒有就此放開程願的手,他將程願的手指合攏。這舉措就好像要程願將他的名字攥進掌中,再經由血脈,刻進心裏。許時懸問:“知道怎麽寫了嗎?”程願垂眸,看著兩人重疊的手。許時懸隨著他的目光下移,眼睛直直地盯著程願白皙漂亮的手指,忽然走了下神。程願的手很好看,手掌小手指卻長,指甲圓潤幹淨,骨肉勻亭指尖泛粉,一直到手腕處的骨骼都好像經過精心雕刻一般。其實許時懸不是手控,但此刻他卻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之前總喜歡扣著程願的手辦事,好看到這種程度,似乎和控不控已經沒什麽關係了。許時懸突然後悔,今天怎麽沒買點戒指手環手鏈什麽的過來。要是這時候拿出來那將是一波絕殺,許時懸深感失策。可他正想著,程願卻忽然把手抽了出去,掌中頃刻變得空落落的。許時懸抬眼看他,卻見程願臉蛋微微繃著。程願不但沒有迴答他方才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和賈銀落是什麽關係?”言語中帶著一點幾不可查的質問。許時懸一頓,沒想到兩人見麵沒說兩句話,居然梅開二度又提起了不相幹的外人。好在許時懸這兩天有在關注程願的動向,記得這人是賈家那裝妖作怪的冒牌貨。他如實迴答說:“見過,但沒什麽印象。”程願懷疑地看著他:“那他為什麽叫你時懸哥哥?”“叫我什麽?”“時懸哥哥。”程願重複說明的迴答一出口,抬眼便見對方露出了小心思得逞的笑意。程願撇開眼:“無聊。”倒是許時懸,漸漸迴過味兒來了,程願剛才那態度,是在介意他和別人走得近嗎?因為那賈銀落明顯是程願討厭的人,所以程願也不許自己和他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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