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保潔要走,傅芸芸拉住她。保潔一邊說,一邊用頭發去遮臉,整個人透著一種慌張,“我得走了,我還有事。”傅芸芸摁住她安慰道:“別怕,我跟你說今天誰也欺負不了我們,別說顧城,他就算挖肝挖腎的顧北城,有我哥跟詩瑤姐在,他也不敢在這裏天涼王破!”聽到動靜出來的沈亭州問,“怎麽了?”傅芸芸立刻嚶嚶告狀,“哥,有人欺負我們。”秦詩瑤出來後,傅芸芸又告了一遍狀。這時另一個會場走出一個身材高挑,氣焰跋扈的女人,“吵什麽吵!秦詩瑤?”秦詩瑤挑眉,“呦,我們真有緣。”淩韻嗤了一聲,“誰跟你有緣?”看到她倆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沈亭州忍不住頭疼,這下可有的吵了。“顧城。”一個嬌滴滴到所有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強占所有人的耳朵。那個穿著限量高跟鞋的女人,指著前麵局促不安的保潔說“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保潔很像你那個愛慕虛榮,為錢拋棄你的前女友?”這句話成功讓秦詩瑤跟淩韻停止爭吵,並且很默契看向說話那人。秦詩瑤:“窮男人,不就是玩玩就扔嗎?”淩韻:“怎麽,還想為他的窮酸買一輩子的單?”沈亭州被她倆的氣場頂地後退兩步。許殉問,“怎麽了?”沈亭州扶住門,“我感覺有點不妙。”如果不出意外,今天這個叫顧城的男人,可能無法從這裏走出去。第36章 聽到秦詩瑤跟淩韻的話, 穿著限量版高跟鞋的女人不樂意了。她當下站出來對線,“你們怎麽這麽膚淺,愛情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嗎!”秦詩瑤嘲諷值拉滿, “哦,原來你的愛好是窮男人。”淩韻也投去嫌棄的目光,“一身logo, 什麽檔次品味, 也配說我膚淺!”傅芸芸緊跟著兩位姐姐步伐,出言挖苦, “既然你有戀窮癖, 那你跟這個有錢的談什麽,快去找窮的。”女人麵色略微扭曲, 險些維持不了賢良淑德的假象, “我隻愛阿城,不管他有錢還是沒錢。”說著她朝保潔那邊瞟去, 暗指意味頗濃, “不像某些人, 認錢不認人。”秦詩瑤挑眉, “認錢怎麽了?要身材沒人品,要人品沒能力, 要能力沒男德, 就這樣還不讓人家認錢?”女人狠狠一噎, 之後不服氣地梗著脖子, “你又沒了解事情所有真相, 你憑什麽這麽說?”淩韻翻了一個白眼, “就衝那男的找了你,就知道他審美不咋樣了。”女人哈了一聲, “我再怎麽樣也沒有像某些人嫌貧愛富!”傅芸芸恍悟過來,“原來你是知道這個姐姐在這裏做保潔,故意來碰瓷。”被戳中來意的朱子琳惱羞成怒,“什麽叫來碰瓷?我是來……”秦詩瑤截過她的話,“來幹什麽?該不會上演小人物逆襲,然後在前任麵前耀武揚威的戲碼吧?有些站在風口上飛起來的暴發戶是愛幹這樣的事。”“什麽小人物逆襲,暴發戶?”朱子琳露出驕傲之色,“城哥家本來就有錢,他隻是裝成普通人。”秦詩瑤鄙夷之色更濃,“我還以為他最起碼有點本事,找到風口白手起家,結果還是得靠家裏的爹,這還不如暴發戶呢。”淩韻做作道:“原來還能裝成普通人?我怎麽就不行呢,到哪裏都會被認出是大小姐。”傅芸芸真誠困惑,“幹什麽裝普通人?腦子有病?”朱子琳拚命深唿吸,告訴自己跟這幫土包子置氣沒必要。調整好心態,她高貴冷豔道:“那是因為城哥家太有錢,不想被拜金女沾邊,你看,這不是檢驗出某些女人的品質?”某些女人聽到這些話,更用力攥著手裏的打掃工具。她知道顧城的真實身份後,也曾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隱瞞這件事,原來是不相信她。秦詩瑤開始捋這件事,“也就是說,他怕接近他的女人,是因為錢才看上他,所以他要隱瞞真實身份。”朱子琳矜傲道:“對。”秦詩瑤:“那我明白了,他肯定是床上不行。”朱子琳:“?”沈亭州趕緊捂住傅芸芸的耳朵。傅芸芸拚命扒拉沈亭州的手,一雙眼睛求知若渴地望著秦詩瑤。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猜測,快說快說!不知道什麽時候飄到身後的許殉,“她怎麽這麽關心別人家的事?”這個她應該是指秦詩瑤,沈亭州露出無奈的微笑。傅芸芸在心裏配音:不像我,隻會關心giegei一個人。“你胡說什麽?”朱子琳惱怒反駁秦詩瑤,眼睛卻瞥向一旁高大英俊的顧城。顧城的眼睛黏在對麵的唐檸身上,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麽。見他還想著那個女人,眼睛裏隻有她,朱子琳心涼半截。秦詩瑤有理有據,“難道不是嗎?一個男人要不是床上不行,是不會這麽自卑的。”她的話拉迴朱子琳的注意力,細眉擰起,“城哥什麽時候自卑了?”淩韻倒是對上了秦詩瑤的腦迴路。“他要麽是床上不行,要麽就是沒賺錢能力,隻能靠家裏的廢物二代,有上進心,疼老婆的男人都是既然老婆喜歡錢,那我就努力賺。”傅芸芸:“就是就是,想心愛的女人跟著自己吃苦,你品,你仔細品,什麽德行的男人才會幹出這種事?”被她們這麽一說,朱子琳竟然也覺得這個考驗方法是不是有點……不對,她怎麽能聽了她們的挑撥?朱子琳反駁:“那是因為顧家家大業大!”一直沉默的唐檸終於開口,“再家大業大,我也沒有花過他一分錢。反而是你的城哥,衣食住行用的都是我的錢。”秦詩瑤嘖了一聲,“那這就是包養了,既然是包養,金主想甩你不全看心情?”淩韻捏著手指關節,“最討厭軟飯硬吃的男人。”顧城盯著唐檸,語氣低沉,“隻要你再晚分手兩天,就能拿到兩百萬,可惜你沒有繼續裝下去。”跟唐檸戀愛時,顧城偽裝的身份是一個畫家。當時唐家還沒有敗落,唐檸砸錢養著這樣一個籍籍無名,但又實在好看的小畫家。按照顧城原定劇本,會有一個富商看中他的才華,花兩百多萬買下他兩幅畫,唐檸作為老板兼經紀人兼財會兼愛人,就可以拿到這筆錢。顧城是唐檸成年以來的第一筆投資項目,顧城想著不能讓她虧得太難看。但實際唐檸虧得一塌糊塗。千金大小姐淩韻不太理解,“才兩百萬你讓人家裝什麽?更別說這兩百萬還沒給,照這樣你這個邏輯,你要繼續裝啞巴,那我可以給你兩百萬億,可惜你說話了。”傅芸芸:“就是就是,畫大餅誰不會?”朱子琳有一瞬間的走神,片刻後率先發起進攻,“那她還出軌了呢?”唐檸已經沒了最初的慌張,不避不閃地直視朱子琳。“我不知道這話誰跟你說的,我是先分了手,然後才跟別人訂了婚。至於顧先生那兩百萬,它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想要。”“是啊。”顧城陰沉一笑,“你看上了呂家的百億,怎麽,最後為什麽沒結婚,還混成這樣?”沈亭州隱約聽到秦詩瑤摩擦高跟鞋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然她臉上陰沉密布,顯然是聽不得男人說這種很賤的風涼話。穿著一身保潔服的唐檸冷漠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媽媽。”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跑過來,一頭栽進唐檸懷裏。唐檸跟顧城齊齊變色。唐檸趕緊捂住孩子的半張臉,緊張地說,“不是讓你在保潔室等著,你怎麽跑出來了?”小男孩委屈說,“你一直不迴來,我怕你出事。”顧城陰陽怪氣:“看來確實是我操心了,原來是跟別人結婚了,孩子他爸該不會也是保潔吧,或者是商場安保?”這話嘲諷意味十足。路過的男保潔、男安保,在心裏同時罵:媽的,吃你家大米了!唐檸明顯也生氣了,捂著孩子的耳朵說,“關你什麽事?”顧城一副真誠建議的模樣,“我隻是想說,既然沒經濟能力就別生孩子,生下來也是跟著吃苦,何必呢?”雖然被捂住耳朵,但小男孩還是聽見了,扭頭去看說話那人,唐檸卻不讓。小男孩有些不高興,“媽媽,這個叔叔真奇怪,怎麽勸人家把生下來的小孩塞迴去?”顧城冷笑,“難道不是嗎?你媽媽要不是為了生你,能變成現在這樣?人也老了,腰也粗了,還幹著這種活兒,你問她以前摸過抹布嗎?”聽不下去的沈亭州要開口,傅芸芸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讓他說,看他一會兒什麽表情。小男孩是背對著顧城的,顧城看不見對方跟他長得有多像,既然他要犯這個賤,對親生兒子這麽說話,那就讓他犯!見許殉一直在看她,傅芸芸眼珠子一動,快速捉起他的手,然後放到自己表哥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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