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謙和王瑜聽到方中愈說有辦法又驚又喜,異口同聲的問是什麽辦法?方中愈咬牙說道:“出海找到他們,殺絕!”


    “啊?”於謙搖頭道:“不可不可...方大人,我可聽說霧影臧是最兇惡的東洋海盜,而且他們人多船又多;咱們隻有這四艘船,水手軍士又都是剛上船的新手,怎麽能跟他們硬碰呢?”


    王瑜也反對道:“方大人,我讚同於知縣的說法,新兵的作戰能力還不強、又是以少打眾,沒有取勝機會的。”


    方中愈歎氣道:“我也知道,但是除此外沒有其他辦法啊!海盜不敢跟我們打就跑去別處禍害百姓,我們不知道他們下一次襲擊哪裏呀!”


    “若不然...讓別處也效法我們這裏,建造石塔風火台?”於謙說道:“哪裏有情況就向哪裏增援。”


    王瑜說道:“問題是海岸過長,近處可以增援、遠地想增援也來不及啊?”


    “那就隻好把我們的人分成幾隊,每隔幾十裏駐紮一隊...”方中愈摸著胡須說道:“沒有兵力優勢隻能讓地方駐軍配合,跟海盜硬拚了...。”


    於謙和王瑜互視一眼各自點點頭,“除此之外,好像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目前四艘船上有兩千軍士、二十門火炮,剩下的一萬三千人和五千神機營分成五隊;一隊坐鎮南坎鎮、其餘四隊分向南北每隔五十裏駐紮一隊,這樣就能覆蓋近三百裏的海岸。


    另外,嶽江川和俞方舟各帶一總旗撫司弟兄跟隨最邊側的兩隊、那兩隊還各配三門火炮;同時,王瑜率領四艘海船沿著海岸往複巡視。


    由於南坎鎮是海盜失利之地,他們來這裏報複的可能性最大,剩下的四門火炮和一百名錦衣衛便留在南坎鎮。


    說來也怪,如此安排之後不管是海盜還是普通倭寇忽然之間都消聲匿跡了。方中愈知道他們不可能迴日本,更加了十分的小心、每日都到石塔上瞭望。


    一直也沒能找到懂東洋話之人,如東縣內肯定是沒有了、派出去的幾個人也都空手而歸,隻有一個人還在外麵、估計找到的希望也不大。


    這一天,方中愈巡視完海岸天色已經黑了,看看石塔上有人換班才同莫生穀兩個人迴大營。


    路上莫生穀問道:“頭兒,海盜總不來也沒法滅了他們呀!難道咱們就一直在這呆著啊?”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想家了啊?”方中愈笑著問。“嗯,是有點,”莫生穀說道:“這都快一個月了,自從我進錦衣衛,還從來沒有出過這麽久的公務呢!”


    “倒也是...”方中愈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去,皇上的旨意是剿滅倭寇,目前沒剿滅倭寇、也沒有皇上聖旨怎麽迴去啊...?”


    大營在南坎鎮東,離海岸有二裏多路、這其間有兩片樹林,這時兩個人正走到離海岸較遠的樹林邊;突然之間,幾股勁風從林中射出。


    因為距離近兩個人都沒騎馬,方中愈叫聲`快閃`立時伏在地上,耳中聽到莫生穀痛唿一聲。


    “中招了?”方中愈一邊觀察林內一邊問。莫生穀翻過身子趴在地上,伸手從肩上拔出個物件,“奶奶的,這是什麽東西...有五個尖!”


    新月掛在樹林上空,方中愈借著淡淡的月光掃了一眼,“是東洋人的五星鏢。”


    莫生穀低聲咒罵了一句,問道:“頭兒,你見過這東西啊?”“我被這東西襲擊過三四次呢!隻是,沒被打中過。”“你是誰啊!我怎麽能跟你比...?”


    “噓...”方中愈小聲說道:“別動...也別出聲,看到人了。”“裝死引他們出來唄?”


    “對了...!”方中愈目力奇佳,看到兩個黑影從樹林內跳到林邊的大樹上,便不錯眼珠的盯視著。


    可是,過了好一會黑影也沒有動。莫生穀有些耐不住了,“娘的,這幫混蛋在幹什麽呢?再不過來老子的血就流幹了...”


    猛然之間,又有幾點寒光從林中射出,“閃!”方中愈雙手撐地移開五六尺。莫生穀肩頭有傷使不上力,隻好滾開去,幾支星鏢釘在地上。


    距離遠一些莫邪劍夠不到,方中愈伏在地上不動、隻微微揚頭注視著。可氣的是,樹林裏的黑影也不動,惹得莫生穀不停咒罵。


    隔了一忽,樹林裏再次射出星鏢,這一次、三道黑影緊隨著星鏢竄出來。“終於露麵了!”方中愈躲過暗器翻身躍起,繡春刀在手、莫邪劍更是先一步射過去。


    當中的黑影身在空中見一道寒光電射而至,急忙身體後仰使出千斤墜身法、噗通一聲橫摔在地上;冰涼的鋒刃擦著鼻子尖飛過去,嚇得他出了一聲冷汗。


    這一劍可謂既快且準又突然,居然還被躲了過去,方中愈不禁`咦`了一聲。另外兩個黑衣人來的好快,眨眼便到了跟前,揮刀就砍。


    方中愈身子左側舉刀攻向左邊的黑衣人,莫生穀大吼一聲、迎住右側那人。來的這三個人武功都很高超,與方中愈對陣之人見刀子斜砍過來猛然向下一伏身、手中鋼刀直奔方中愈膝蓋斬落。


    另一個黑衣人擋開莫生穀的一記立劈,手腕一翻便向他胸口刺來,莫生穀連忙豎刀橫擋;黑衣人不等兩刀相碰便抽刀迴來,畫了小半個圈子斜剁他右肩。


    莫生穀刀子去勢未盡、根本來不及收迴來,隻得腳尖點地向後跳開,黑衣人跨步追來挺刀再刺、莫生穀無可抵擋隻能再退...


    再說方中愈縱身跳起躲開對方的攻擊,腳未落地繡春刀便砍向黑衣人後頸,他看到莫生穀敵不住那人、喚過莫邪劍射過去;這時候,摔倒的黑衣人跳起身、看到莫邪劍的飛行方向急忙大聲提醒同伴留神。


    “奶奶的,仗著人多欺負人啊?”方中愈猛砍兩刀迫開對手,指揮莫邪劍再次攻向莫生穀的對手;嚇得那人驚唿一聲,遠遠的跳開。


    方中愈隻是嚇他一下,莫邪劍嗖的一聲飛向剛剛跳起的那人;這時與方中愈對陣的黑衣人再次攻上來,雙手持刀斜砍他左肩。


    這人身材粗壯、方中愈不願與他鬥力,便將繡春刀從下麵兜上去、將對方鋼刀托擋開去;這時莫邪劍正飛向第三個黑衣人,那人正要閃躲看見莫邪劍突然改變方向、直奔自己同伴背後飛去急忙出言示警。


    和方中愈對陣之人聽到叫聲心中一驚、正想跳開時方中愈的繡春刀已經刺到了胸前,沒奈何隻得橫刀去封;突覺右肩頭一陣劇痛、已經被莫邪劍刺中了,那個人怪叫一聲,身體倒縱出去掉頭就跑。


    “嘿嘿...別跑啊!”方中愈立刻指揮莫邪劍攻向另一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似乎都知道莫邪劍的厲害、遭到攻擊時隻遠遠的躲開,沒有一個人用刀子去擋。


    “頭兒...”莫生穀的聲音有點喘,“快...幫忙...!”方中愈也不迴頭看便縱身跳過去,身子在空中時才扭轉一百八十度、看準黑衣人的方位擺刀劈落。


    那人隻聽風聲便知道自己擋不住這一刀,腳下一點斜竄了出去。“娘的,一個個跑得倒快!”方中愈招過莫邪劍追擊,沒想到這兩個黑衣人跑的比兔子還快,幾個起落便逃出莫邪劍的攻擊範圍。


    “混蛋有種別跑啊?迴來打呀!王八蛋...頭兒,他們是東洋人啊?”莫生穀大口喘著氣走過來。方中愈收起莫邪劍、插迴繡春刀,“都拿著東洋刀呢應該是吧...武功路數也很像。”


    “這是怎麽迴事呀...倭寇、海盜不見了,突然來仨東洋刺客?”莫生穀納悶道。方中愈察看一下四周才說道:“八成又是衝著我的莫邪劍來的,東洋人一直沒有死心。”


    “哈!就他們這武功...對付我還湊合,哪是頭兒的對手啊?”莫生穀咂嘴道:“說實在的頭兒,這三個東洋鬼子武功真不賴,要不是你幫我我怕是早丟了小命。”


    “甭說了,這仨人都是我惹來的呢...”方中愈問道:“傷得怎麽樣?迴去喝點酒壓壓驚。”“沒事,傷口好像不深...。”


    兩個人一路小心迴到大營,陳伯言巡營正好來到營門,見莫生穀肩頭有血跡驚訝問道:“怎麽了?跟誰打架了?”


    “什麽打架?我和頭兒遇到東洋刺客了!我這是浴血奮戰才受的傷。”莫生穀的口氣很是自豪。“真的啊...來了多少東洋人?”“人數不多,可是個個武功絕高...”


    方中愈笑道:“你快去包紮傷口吧!還想不想吃飯了...?”“等我等我,我去去就來。”莫生穀邊跑邊說。


    陳伯言向方中愈問道:“頭兒,來了多少人?”“隻有三個,可是武功都不錯。”方中愈答道:“他們埋伏在樹林裏偷襲,一上來就傷了莫兄。”


    “嘿,我猜就是這麽迴事。能從頭兒的手底下逃生的人,小莫能與之浴血奮戰?我才不信呢!”兩個人邊走邊說,“頭兒,怎麽突然又鬧上刺客了?”


    “我也納悶呢...連我從哪走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哎...”方中愈腦中猛然一閃,“那四個東洋人都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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