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聽了心中一動,問道:“這個風波莊有什麽背景?”趙棟梁歎口氣說道:“據說他是三皇子朱高燧的人,所以,我這個千戶也不敢惹他一個小總旗啊!”


    “噢...”方中愈心想這就是了,還真讓太子妃張曦月猜對啦!又問道:“趙大人,有證據證明風波莊是三皇子的人嗎?”


    “沒有,”趙棟梁搖頭說道:“方大人,無風不起浪啊!有傳言就必有出處!別說是我,就連候指揮使都得...。”


    方中愈知道他沒說出的是什麽,站起身說道:“這迴你不用怕了,風波莊已經被我腰斬了,告辭!”


    “方大人,”趙棟梁追上來,“這事還請你保密,千萬不能說出是我,否則...。”“你放心吧!皇子爭位我敢參和嗎?”方中愈說道:“再說死無對證我連風波莊的名字都不會提。”


    “那就好”趙棟梁咧嘴道:“你不知道這些天我一直提心吊膽,就怕平白無故的惹上禍事。”“這迴好好睡吧!”方中愈揮揮手走出大廳...


    方中愈出了大門解開韁繩上馬,忽聽身後有人說道:“方大人解手時間夠長啊?”方中愈迴頭,見張玉景站在牆邊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含糊道:“早晨吃...吃壞東西了。”


    “哼...”張玉景不屑的說道:“方大人心機真是很深,撒謊更是信`口`拈來。”聽她的話音是聽到自己和趙棟梁的談話了,尷尬之餘方中愈反唇相譏,“張大人功夫了得,耳朵比兔子還長啊!”


    “你...?”張玉景似要發怒忽然又笑起來,“方大人,咱倆不用這麽對立吧?”“有嗎?”方中愈笑問:“我沒覺的啊!張大人心裏是這麽想的吧?”張玉景瞟他一眼沒說話,抿唇打個唿哨、她的坐騎從牆角後`噠噠`走出。


    兩人迴太子府的路上,張玉景問道:“你打算怎麽辦?難道真去查三皇子?”“我可沒那麽笨,”方中愈輕輕搖頭,“風波莊已經爛得看不出麵目,誰能證明他是誰?”


    “趙棟梁能證明他的刀...!”“趙棟梁隻說刀丟了,證明不了就是風波莊偷去的。”方中愈說道:“這樣上報跟沒有結果一樣。”


    張玉景看看他,“你打算追查另外兩個刺客?”“我也沒想好,”方中愈忽然反問:“張大人說應該怎麽辦?”“什麽大人不大人的?”張玉景轉而言他,“咱們沒那麽生分吧!我叫你中愈,你叫我玉景。”


    “呃...?”方中愈聞言愕然,心想如此稱唿也太親切了,咱倆有那麽熟嗎?看到他疑惑,張玉景嫣然一笑,“中愈,是不是有些不習慣呀?多叫幾次就好了。”


    “我...我已經成親了。”方中愈隻好實言相告。張玉景愣了一忽,隨即說道:“哎喲!你什麽意思啊?難道你以為我是...哎呀!什麽人啊?滿腦子齷齪思想。”說著打馬先行。


    方中愈一時尷尬無比,心想自己會錯了意太也難堪了,隻好隨在她的馬後不敢並駕而行。一路上張玉景再沒有說一句話,到了太子府門前下馬還是麵沉似水。


    方中愈自然不敢再招惹她,看雷鳴生已經到了徑直向他走去。“方兄弟,找到了。”雷鳴生拎著單刀迎上來,“那個鐵匠鋪就在南城門外...。”


    “謝謝雷大哥,”方中愈打斷他說道:“不好意思,我通過別的渠道已經找到刀的主人了。”“是嗎?”雷鳴生把刀還給他,“那就好。”


    “老哥,還有一件事情得麻煩你。”“說吧,你總客氣什麽?”“那好,”方中愈說道:“我要找兩個人,一個比我高兩寸、偏瘦、使如意雙鉤,一個和我差不多高、略胖、使長劍。”“哦,”雷鳴生問道:“長什麽模樣?”


    方中愈搖頭,“他們蒙著臉看不到,不過他們的兵器都被我砍斷了,使雙鉤那人胸口還有道刀傷。”“有傷就好辦,我立刻發動人手。”雷鳴生轉身欲走,被方中愈拉住、塞了張一千兩的銀票給他。


    雷鳴生堅不肯要,方中愈說道:“期限隻有一天半時間,找不到刺客就得有二十二個錦衣衛兄弟被砍頭。銀子不是給你的,請你手下兄弟多賣點力氣。”“你放心兄弟,隻要這二人還在京師、就算挖地三尺我也幫你找出來!”雷鳴生說罷帶人走了。


    張玉景湊過來,懷疑的問道:“錦衣衛都查不到的事情,小小應天府能查到嗎?”“你可別小看應天府,他手下的白役、幫役遍布城中各處...”方中愈話說一半,金沙誌帶人迴來。


    一下馬金沙誌就來到方中愈麵前,“三弟,京師營軍官沒有使雙鉤的。”“嗯,沒關係。”方中愈原也沒抱希望,叫過孫謀眾說道:“你倆挑幾個激靈的兄弟,換上便裝去監視趙棟梁。”


    金沙誌納悶道:“監視他...還有用嗎?”“我總感覺他沒說實話...。”方中愈早就有所懷疑,因為三皇子朱高燧手下有很多江湖高手,他要刺殺太子怎麽會派軍官去呢?


    金沙誌他們走後,方中愈發覺張玉景一直盯視自己,便問道:“怎麽了?”“沒什麽...”張玉景收迴目光,隔了一會又說道:“你很聰明,做錦衣衛可惜了...。”


    “方老弟!”天羽衛指揮使李銘皓從大門走出,“太子妃請你去。”“哦...”方中愈心中有幾分不願還是走過去,張玉景也跟在他身後。


    進了府門,李銘皓伸手攔住張玉景,“對不起張大人,太子妃隻想見方老弟一人。”張玉景頗感納悶,“不是說刺客的事情嗎?我可是皇上派來的...”“對不起,太子妃這樣吩咐我也沒辦法。”李銘皓堅決的攔住她才引著方中愈往裏走。


    刺客事件後太子妃張曦月便換了住處,李銘皓引著方中愈來到第三進院子的廂房前,伸手示意,“你自己進去吧!”


    方中愈走至門前忽又停下來,大聲說道:“下官方中愈覲見皇太子妃。”聽到屋裏有人說`進來吧`,這才撩起竹簾走入。


    將至正午外麵陽光刺目,剛進入暗室方中愈的眼睛稍微有些不適,“進來,我在這。”裏屋傳出太子妃張曦月的聲音,方中愈扭頭見她坐在一起張金絲楠木寬塌上這才走進去,施禮說道:“太子妃。”


    “幹嘛這麽正式?”張曦月微笑著問,“這兩天怎麽沒來教瞻基?”方中愈隻好撒謊,“迴太子妃,我在忙著抓刺客所以...”


    門外腳步聲響,小玉捧了一隻琉璃大碗走進來,經過方中愈身邊瞟了一眼,嘴角帶著笑意。一等她放下琉璃碗,張曦月便揮手示意她出去,“方師傅嚐嚐酸梅湯。”說著親自舀了一杯。


    方中愈隻得拿起喝了,那酸梅湯裏鎮了冰塊、酸酸甜甜的涼意直透心肺,極是愜意。張曦月笑說:“別那麽拘束,坐下。”方中愈看窗下有椅子,便坐過去。


    張曦月斜了他一眼,“誰讓你坐那了,坐到榻上來。”方中愈心中直打鼓,垂頭說道:“卑職不敢。”“那日你都摸我...今日怎麽又不敢了?”張曦月雙眼含媚,一下下瞟過來。


    方中愈不敢與之對視,囁嚅道:“卑職不敢冒犯太子妃,是太子妃...你...那什麽。”“咯咯...哪什麽呀?”張曦月笑著追問,“你一個大男人還這麽靦腆...好了好了,我不難為你了,臉像紅布一樣。咯咯...”


    張曦月笑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刺客的案子有什麽進展?”“目前...還沒有。”方中愈搖頭答道。


    “是嗎?”張曦月觀察他的臉色,“方師傅,你可得跟我說實話、不應該騙我!”“好吧!”方中愈得承認她的敏銳直覺,“被我殺死的刺客是京師營軍官風波莊...”“京師營軍官?”張曦月很是驚訝,“背後肯定有人...是誰指使的?”


    “不好說...他的刀是偷同營軍官趙棟梁的,我問過趙棟梁他說風波莊是三皇子的人。”“果然如此!”張曦月輕拍桌子,臉色瞬間變得肅穆、堅毅、還有幾分威嚴,“老三仗著父皇和母後的寵愛越來越無法無天...”


    “太子妃,”方中愈打斷她說道:“我不認為是三皇子幹的。”“哦...理由?”“我初入京師曾經接觸過三皇子,他手下有很多武林高手,不應該派一個武功平常的軍官來。”


    “噢...有道理,”張曦月想了想問道:“你說是老二幹的?”“沒有證據,我還在追查。”“方師傅受累了。”“這是我的職責,”方中愈頓了一下,說:“太子妃,破案期限要到了,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我...?”


    張曦月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起來,似乎要說什麽、話到嘴邊又改了口,“好,你去吧。讓人看到你呆時間長了不好...記得常來...!”方中愈不等她說完便施禮退出...


    來到外麵張玉景上下左右的看他,探究的問:“中愈,你跟太子妃很熟嗎?”“不熟。”方中愈淡淡的答道。“撒謊。”張玉景的目光仿佛要鑽透到他的心裏去,“不熟她找你一個人去?”


    方中愈掃她一眼,“其實是太子,問我案子進程。”“那為什麽不讓我去?”對於這個問題,方中愈報之一笑卻不迴答。


    兩個人在太子府吃的午飯,下午一直焦急的等待消息,好像約好了似的雷鳴生和金沙誌兩邊都沒有一點消息;眼看著日頭一點點西斜,黑了天可就隻剩下一天期限了!


    方中愈心中焦急卻又沒有其他辦法,隻好一壺一壺的喝茶水。張玉景坐不住,在屋中來來迴迴的晃,晃得方中愈更煩了、忍不住說道:“我說張大人,你就不能安穩的坐一會嗎?”


    “不能!”張玉景比他氣衝,“少管我,你是我什麽人啊?”“啊...?”方中愈心想這是哪跟哪呀?我怎麽得罪你了?這時,外麵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金沙誌飛步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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