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也沒想到原主的錄取通知書差點被人給賣了。


    原主之所以幸免成為受害者,一方麵是因為她被錄取的學校實在太好,一般人夠不著。


    另外是原主的執著。她相信自己的水平,知道自己肯定能考上,所以才一次一次地去郵局。


    那個女人的聲音軟了下來,她說:“廖輝,菜涼了,先吃飯吧。你看你,就點了一個涼拌葷菜,哪夠吃啊,我再點一個,這家的羊肉很好吃,你嚐嚐。”


    廖輝並沒有拒絕。


    和她從他這裏得到的,別說她請他吃羊肉,就是請龍肉,也是應該的。


    還有她的態度,已經完全迴到了以前那個柔弱又溫順的模樣。


    他真的很吃她這一套,一吃就是十幾年,把自己最好的東西拿出來跟她分享。


    一直到過三十歲生日的那天,整個人就像是突然頓悟了一般。


    沒過多久,他就因為想去京城尋求幫忙,就去鄉下了解當年那位考上f大的知青的情況。


    結果,查到了一些讓他意外的情況。


    村裏人說到那個女知青,自然就會說到老校長,說到老校長。


    說到老校長,就不得不提到他那個考了三次大學都落榜的兒子。


    廖輝聽到這事兒的時候,突然聯想起自己在辦公室裏聽同事說起過這麽個人。


    那個同事說,他有個同學考了三次大學都沒考上,第三次落榜的時候醉酒淹死。還說這個人其實是當年他們班成績最好的,並且恢複高考那年第一次參加高考之前,學校還組織了輔導班,他們又迴到了學校學習。在學校的模擬考試中,他幾乎每次都是第一名。


    最後,他卻什麽學校也沒考上,挺匪夷所思的。


    然後有人說:“該不會是被人把錄取通知書給截胡了吧?之前不是有過一個新聞嗎?冒名頂替上大學,那之後,教育部門和公安部門才聯合出台了相關的政策和法規,協助他人冒名頂替上大學的,還有當事人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這樣的事情才被杜絕不少。”


    那同事說:“應該不會那麽倒黴吧?他的爸爸好歹是校長,叔伯又是大隊幹部。”


    “那可沒準兒!我記得前幾年,大學錄取通知書還在公社的辦公室裏倒一手,負責去郵局取錄取通知書的就是婦女主任。錄取通知書經過那麽多人,最後才到當事人手裏,誰知道這其中會有什麽差錯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對於他們鎮辦公室來說,最大的未解之謎就是——上一任婦女主任,不知道是通過誰的關係,跨省調動,調去了西北一個省會城市,省機關裏專門負責接待工作。


    有人說,是因為婦女主任在出差的時候,無意中幫助了某個大領導。


    有人說,婦女主任其實是某個大領導遺失的女兒。


    就連廖輝這個知道她底細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走了什麽狗屎運高升的。


    大概是錦衣夜行很難做到,她也一樣。


    高升之後,她還打電話迴來給同事們炫耀。


    有一個心直口快的人表示不相信她調去了那麽好的單位,還能擁有一份那麽好的工作。


    沒過多久,辦公室裏就收到了她從現在的單位寄過來的包裹,寄信地址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她現在單位的地址。


    包裹裏除了少量的牛肉幹之外,就是印有她單位名稱的毛巾。


    如果不是這樣,廖輝還不知道現在上哪裏去找她。


    羊肉上來之後,廖輝喝了一口羊湯,終於覺得自己來的這趟,不算是完全倒貼了。


    他說:“我知道,一般來說自私的人會活的更加好一點。你一路踩著別人往上爬,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是成功的。


    但是,我這個被你踩著的人,心裏不甘心,你能理解吧?”


    她說:“廖輝,我……我知道你對我的好,但是感情的事情沒辦法勉強。


    要不這樣,我給你們市裏打個電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市辦公室主任的女兒條件很不錯,長得好,師範畢業,在一所中專當老師。


    你和她結婚,肯定能調迴市裏,之前為難你的人也不敢再為難你。”


    廖輝又吃了一口羊肉,說:“其實呀,我已經悟出了一個道理,悟出來比你晚了十幾年。”


    “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應該向你學習,時刻提醒自己,想要往高處走,不能指望別人,而是應該自己努力找機會。


    雖然我沒有天天照鏡子,但也很有自知之明。


    我長得就是一般人,個子也不高,人家憑什麽看上我呀?


    你確實可以打電話,但是你打電話是去畫大餅的,大餅沒有實現,最終承受後果的是我。


    所以,我想要升遷,還是得靠自己做出政績來。


    我現在就是要帶著全鎮的人發家致富。


    不給我修路,我怎麽發財。


    反正我就一個訴求,你得跟那位領導溝通,務必得把公路繞到我們鎮。”


    那個女人唿吸急促的聲音連葉舟都聽到了。


    最後,她說:“自從調來這裏之後,我跟他們就沒有聯係了。


    我不一定能幫到你。”


    廖輝說:“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你……廖輝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那你就等我消息吧!”


    女人起身就要走。


    廖輝說:“先別著急走,去把單買了。”


    “你……”


    “還有,我會在這裏等你答複,我最多給你三天的時間。”


    “你剛才不是說你買了今天晚上的車票嗎?”


    “我這不是根據你的表現,改變主意了嗎?”


    買單的人剛走,廖輝就聽到自己身後有一個聲音說:“聽起來羊肉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今天晚上咱們就來喝羊湯吃牛肉。”


    聲音怎麽這麽清晰?


    廖輝猛地迴頭看,發現身後是屏風。


    “好,那晚上來喝羊湯。”


    這時,說話的兩個人已經站起來。


    男的正對著他,女的坐下來的時候應該和他背對背,但是女人站起來之後,很刻意地迴頭看了他一眼。


    那個年輕的男人也跟著她一起看過來。


    男俊女靚,很般配的一對。


    他們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冷意和嘲諷。


    廖輝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肯定都被別人聽去了。


    他們不會做什麽吧?


    直到看到這兩人走出飯店,沒有再迴頭看他,他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也是,這年頭的人都忙著搞錢,誰會想著幫素不相識的人找迴公平公正?


    走出飯店後,葉舟和周朗就徑直迴了酒店。


    葉舟憤憤地跟周朗說:“按照他們的說法,老校長的兒子當年肯定是考上大學了,但是被大領導的兒子冒名頂替。剛才那個女人就是幫兇。她也是靠著幫了大領導這個忙,平步青雲。”


    周朗說:“日記上有沒有提到過那個大領導的兒子?”


    葉舟搖搖頭:“她其實是一個不太擅長社交的人。在村裏安排的知青宿舍也沒住多久,就去學校那住了。”


    周朗說:“一會迴去我打個電話,查清楚並不難。”


    當兵就是有這點好處,五湖四海的戰友都認識。


    周朗打了三個電話之後,就拜托到了一個合適的人去幫忙打聽情況。


    等他們午覺剛醒,酒店房間裏的電話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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