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又轉移到段從安身上,李雪說:“從安,我昨天去電視台送衣服的時候,聽到你的八卦啦。”


    段從安坦蕩地說:“什麽八卦?”


    “還能是什麽,無外乎就是你家陶國慶,好像是專門打聽姚斌的未婚妻去電視台的時間。


    那女的給姚斌送蛋糕,陶國慶就給你送一個更大的。


    那女的給姚斌送吃的,陶國慶送的東西香味就蓋過她的。


    那女的讓人從法國帶迴一個包,跑去電視台炫耀,陶國慶轉手就給你買一個更漂亮的包。”


    程大姐一臉不可置信,“國慶這麽會打人臉呢。真沒看出來,畢竟他之前掖著藏著,都不敢跟從安表白。”


    葉舟也由衷地說:“陶國慶同誌是很擅長運用鈔能力的。”


    段從安說:“實話跟你們說,國慶對我做的這些,我還挺開心的。


    怎麽說呢,我突然發現自己挺虛榮的。


    你們說,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說完,段從安看向葉舟。


    葉舟說:“這不是虛榮,是小嘚瑟。


    喜歡的男人對自己好,我們為什麽不能開心啊?


    過去那些年月,社會教育我們,要壓製內心的欲望。


    其實這是不好的。


    是人,就有欲望。


    隻要取之有道,憑什麽不可以。”


    程大姐讚同:“就是!我憑本事賺了錢,我想享受,想過好日子,卻非要在我耳邊說,要我艱苦樸素,憑什麽啊?


    我那麽努力,就是為了過好日子啊。”


    李雪聽出了程大姐的弦外之音,她問:“怎麽了?是不是你家那口子讓你艱苦樸素啦?”


    程大姐撩了一下剛做的波浪卷,說:“那倒不是,他現在不敢,老實著呢。”


    接著,程大姐就跟大家聊起自己的事情。


    原來,前兩天,學校開期中考試之後的家長會,程大姐親自去的。


    幾年前,還在柳城的時候,學校開家長會,要是她家老徐沒空,她是很怯場的,怕自己看不懂字,給孩子丟人,索性就不去。反正也不是每個家長都會參加。


    現在,程大姐在大學的學習班都上過學,手裏是有結業證的人,哪裏還會怯場,即便老徐有空,她也要去參加家長會。


    這次的家長會上,程大姐發現自己竟然是最時髦的家長,她毫不謙虛地說:“可以說,從頭發絲到腳丫子,在座的家長沒人能比得過我。


    對了,大剛他們學校,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子弟學校,反正幾個研究所和大院的子弟,都在那裏讀書。


    然後呢,家長會上,我就遇到了很久沒見的鄰居。”


    所謂的鄰居,就是程大姐他們剛來京城,住在軍屬院裏的鄰居。


    一開始聽說一家是從柳城來,而他們這些在京城已經住了好幾年的鄰居們還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態。


    結果,後來發現山旮旯裏走運道調來京城的人,穿得比他們好,吃得也比他們好。


    因為廚房都是搭在走道裏的,程大姐家裏隔天就燉肉,把樓裏的小孩都饞哭了,幾乎天天都有小孩鬧著要吃肉,在家裏挨揍的聲音。


    可以想象得到,程大姐他們一家搬走之後,有多少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大概也有眼紅的。


    家長會上的那個鄰居應該就屬於眼紅的類型。


    畢竟,有些女人一旦被困在方寸之間,生活就隻剩下雞毛蒜皮,平時要麽比老公有出息,要麽比誰的孩子成績好。


    比不過,就隻剩下嫉妒了。


    那女鄰居直接在家長上諷刺程大姐身為軍屬,穿得花枝招展,一點也不知道艱苦樸素,不知道給孩子樹立好的榜樣。


    程大姐直接懟了迴去:“沒飯吃的時候,當然要喊一喊艱苦樸素。


    我現在能給孩子吃好穿好,卻非要餓著孩子,讓孩子穿有補丁的衣服,我有病啊?


    我又不是後媽,為什麽要這樣虐待自己的孩子?


    我那麽努力賺錢,就是為了讓我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呀。”


    旁邊有人來和稀泥,程大姐壓根沒搭理,有話直接說。


    最後,程大姐還大筆一揮,指著那幾扇破裂的窗戶說:“身為家長,我就是不舍得讓孩子吃苦,那幾扇窗戶破了,我打算自己出錢找人維修。但是我擔心有些想讓孩子吃苦的家長不想讓我修,怎麽辦呢?我修還是不修呢?”


    別人掏錢,自己的孩子撈到好處,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轉眼間,和稀泥的家長也站在程大姐這邊。


    聽完這些話,葉舟有些感慨地說:“程大姐,你的變化真的好大呀!越來越好了。”


    程大姐有些驕傲地揚起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的師傅是誰!葉老師,真的很感謝你。”


    雖然大家都已經很親近了,完全是按照姐妹閨蜜的方式來相處,但是程大姐依然堅持叫葉舟做葉老師,就是因為對葉舟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和崇拜。


    話題又轉移到陶國慶和段從安身上。


    李雪笑盈盈地問:“從安,喝了淩青和有根的喜酒,是不是很快要輪到你們的了?”


    段從安說:“嗯,快了。”


    葉舟倒是有些驚訝,“你居然答應得這麽利索?看來國慶最近的表現真的很得你的心意。”


    兩之間相處的細節,自然是有些不太方便告訴大家的,即便是閨蜜。


    段從安找了個借口說:“反正都是要嫁,就沒必要拖著了。”


    聚會結束後,段從安迴到自己的宿舍,就看到陶國慶也在,他正往床頭旁邊的櫃子裏放東西。


    段從安上前,“你放什麽呢?”


    陶國慶太過於專注,甚至都沒注意到身後的情況,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本來就心虛的他,手裏的東西掉了下來。


    段從安低頭一看,原來是計生用品。


    饒是她這個已經經曆過事情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你……你怎麽把這個放在這裏了。”


    陶國慶說:“那不是因為……怕像前兩天那樣,控製不住嘛……要不,我們早點結婚吧。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段從安將兩隻手攀上陶國慶的胳膊,“好啊。那就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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