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三昧目光如電,“你確定?你怎麽知道的?”


    君蘭不知道他為何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解的說:“梁姑娘說過的,是我不小心聽到的,在恕人穀,裴姑娘的事情不能開玩笑。”


    步三昧想到楊權當年傳出來的消息,加上衛閑庭的那一聲“阿音”,在聯係蒼鬆翠柏稱唿的裴姑娘,心裏對裴音的來曆肯定了個八九分。


    “如果見到裴音,你能認出她嗎?”步三昧試著問。


    君蘭搖搖頭,“裴姑娘幾乎不出恕人穀的,我從來沒見過裴姑娘的樣子。”


    步三昧也不失望,等他送出去的信有了迴音,他就可以去林永那裏複命了。


    他給陳熙哲使了個眼色。


    陳熙哲會意,上前扶住君蘭,柔聲說:“剛才嚇到你了吧,你知道的事情對我,對步大人都很重要,我們說話嚴厲了些,你不要往心裏去。”


    君蘭拿起手帕抹了抹眼淚,柔柔的笑了,小聲說:“妾身明白,還請老爺不要把妾身的來曆說出去,妾身能遇到老爺,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妾身害怕恕人穀的人會找過來。”


    說到恕人穀,君蘭又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陳熙哲把君蘭攬在懷裏,輕聲撫慰,“你放心,你的事情隻有我和步大人知道,步大人也不是多嘴的人,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他看了步三昧一眼。


    “這個自然,在下是繡衣直指的指揮使,今天問了如夫人這麽多,也隻是為了調查些事情,自然不會連累如夫人的。”步三昧笑著保證。


    得了兩個人的保證,君蘭才稍微放下心來,她從陳熙哲懷裏退出來,對著陳熙哲福了一禮,說:“妾身不打攪老爺和步大人談話了,妾身先告退了。”


    “去吧,等我有時間再去看你,前院不要來了,如果夫人為難你了,你就差人來告訴我。”陳熙哲仔細叮囑了一句,才讓她離開。


    等到君蘭離開,陳熙哲關好房門,吩咐了小廝在外麵看守,迴來之後發現步三昧的心情已經很不錯了,剛來的時候微微皺起的雙眉也已經舒展開了。


    “衛閑庭身邊的女人,真的來自恕人穀嗎?”陳熙哲還是不太敢相信,他們在恕人穀這裏折損了太多人手和財力,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步三昧謹慎的說:“我還不能確定,不過如夫人的話的確對咱們有很大幫助,我還要再去查證一下。”


    “我也會去查一查她的底細的。”陳熙哲沒有說人名,步三昧已經心領神會。


    他們都是林永的左右手,知道林永一直對恕人穀虎視眈眈,隻要確定君蘭的身份,那麽她的話對將來攻破恕人穀也是有一定幫助的。


    他們都不會輕易相信什麽人,很多情報都要自己確定一番才會放心,君蘭雖然說的詳細,他們依然是不放心的。


    “恕人穀的裴姑娘,今年也得四十餘歲了吧。”陳熙哲想起江湖上的傳聞,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步三昧迴憶起那日見到的裴音的相貌,對她的年齡也不是很確定,“我那日見過她,她的樣子看著也就是桃李年華,根本不像是四十歲。”


    他想起裴音冰冷的眼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又加了一句,“不過她身上的氣勢很驚人,看著倒像是平日裏生殺予奪的掌權者。”


    “我在平州的時候也聽到了一些傳聞,這裴音據說是拂衣公子的情人,怎麽和衛閑庭扯上關係的?”陳熙哲好奇。


    步三昧倒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拂衣公子的情人?這消息可靠嗎?”


    他們對於恕人穀的情報掌握的實在太少了,很多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楊權當年探入恕人穀,也沒有說過這等事情,或許是覺得這種風流事算不得情報吧。


    陳熙哲咧嘴一笑,男人對這種事情多少都會感興趣一些,“自然是真的,我曾經聽幾個江湖人閑談的時候說起的,說是恕人穀的裴姑娘在保什麽人,那些人說,她是拂衣公子的情人,從恕人穀建立之後,就一直代替拂衣公子管理恕人穀了。”


    “這樣厲害的人物,為什麽不在江湖上走動呢?”步三昧不解。


    “誰知道呢,也許是為了神秘吧,這些江湖人不就喜歡把自己搞的神神秘秘的嗎。”陳熙哲倒是不太在意。


    步三昧覺得可能不是這個原因,他也不想和陳熙哲多談,起身告辭,“今日打擾將軍了,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可能少不得要將軍協助了。”


    他指的是林永準備鏟除恕人穀的事情。萬一事情真的和步三昧想的一樣,林永隻會信任陳熙哲的軍隊。


    “哪裏的話,義不容辭。”陳熙哲道。


    兩日後的大朝,衛閑庭的出現驚掉了一幹大臣的眼珠子,若不是那一晚衛閑庭確實是被抬迴府中,蒼鬆翠柏連夜敲了太醫府邸的門,他們都要認為步三昧其實已經和衛閑庭和好了,才會手下留情沒有打他那一百杖。


    林永在朝上隻是掃了衛閑庭一眼,什麽也沒說,叫眾大臣摸不著頭腦。


    這到底是失去林永的寵信了還是沒有啊,皇上您倒是給個痛快啊!大臣們在心裏咆哮,麵上不敢顯露出來。


    其實林永心裏也糾結,他每當想起除夕夜當晚,衛閑庭不管不顧的兇殘手法,直接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的殺人,就想馬上了解了衛閑庭。


    可是衛閑庭辦事情實在是深得他的心,曲沙關又有衛明虎視眈眈,他若真的把衛閑庭斬了,少不得要被衛明抓住空隙,江山不穩,他手裏的軍隊還沒有全部收攏起來,朝廷上可用的將軍太少了,林永有些投鼠忌器。


    他隻能這樣晾著衛閑庭,多餘的還真的做不了。


    一定要想辦法除掉衛明,這樣拖著鄴朝的江山,人力財力投入進去了不少,早晚有一天會和寧朝落得同樣下場。


    散朝之後,溫錦若和他一道往外走。


    “陛下把商雪柏的禁衛軍收攏迴來了,以後皇宮的護衛不歸咱們了。”溫錦若和他說著林永的吩咐,他現在比衛閑庭的官大一級,很多事情都是先和他說,然後他再告訴衛閑庭。


    衛閑庭不以為意,“早就該撤下來了,總用咱們算是個什麽事,繡衣使也不是看門的,總在宮裏當侍衛,會養廢了他們,皇上不說,我也是要你去上奏的,我怕在過段時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潛藏,怎麽打探情報了。”


    他對自己手下的繡衣使還是很珍惜的,每一個都是他費心思訓練出來的,他一直反感林永用他的人做護衛,隻是不好提出來,他若是表現的對手下太過關切,他就該步商雪柏的後塵了。


    “今日衙門無事,要不要出去喝一杯?”溫錦若也是難得的放鬆。


    衛閑庭笑著拒絕,“算了,哪次喝酒不是你喝酒我喝茶的,家裏還有事,我先迴去了。”


    “衛閑庭,裴姑娘怎麽樣了?”溫錦若出其不意的問。


    衛閑庭略詫異的看著他,“她還沒迴來,你問我,我可沒法迴答你。”


    他的神情太自然,根本看不出一點破綻。


    “是嗎。”溫錦若語重心長的說:“那等她迴來了,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我看得出來,裴姑娘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這是他的習慣了,每天都要勸一勸衛閑庭,兩人心照不宣的都知道裴音去了哪裏,偏偏都裝作不知道。


    溫錦若是想到裴音冷肅的神情,擔心衛閑庭做的太過,裴音真的拋棄衛閑庭,那女子看著就是很果斷的人。


    “啊,我知道。”衛閑庭的迴答很敷衍。


    他能如此的肆無忌憚的對待她,隻因為她會無限的包容他,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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